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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洮道:“将军何处此言。不过一个赵信罢了,又不是真有什么无衣大神保佑;将军手握五百兵马;如何未战先怯!”
雷一刀讷讷不语。
苏洮看激将法不管用;只好胡扯道:“何况;赵信并不在庄内。”
雷一刀一听此言;立刻眼睛瞪圆;说道:“赵信不在?”
“的确不在。”苏洮说道,“之前胡家庄内有千余兵卒把守。但这批粮草是断断续续运送过来的,现在还在继续往胡家庄内运送,前些日子有一批该运送过来的粮草未到,上面将庄内的兵卒抽调了大部分去寻,赵信也被命令领着一个十多人的队伍去找粮草下落,至今未归。也因此庄内空虚,这才叫我寻到机会,逃了出来。”
雷一刀闻言当即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我必能取胡家庄!”
苏洮虽然忽悠了雷一刀,但是他明白这件事只要雷一刀到了胡家庄,见到赵信自然不攻自破。
到时候雷一刀要是吓得跑了,他们就不能全歼雷一刀这帮匪徒了。
于是苏洮冷眼看着雷一刀大笑,站起身拂袖就要走。
雷一刀正想着自己占领了胡家庄,拿到翻身的资本,重新占地为王的美好生活,猝不及防见苏洮起身就走,自然吃了一惊。
“苏先生要去哪里?!”雷一刀赶忙拦住苏洮。
苏洮视线锋利的扫到雷一刀脸上,雷一刀觉得自己面皮似乎都被刮下一层。
“我本以为雷将军是个英雄,没想到却是如此鼠胆之辈!”苏洮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现在大礼送上,苏某自然不愿多留。”
“苏先生何出此言!”雷一刀被人骂了胆小如鼠,心中如何不怒。
苏洮冷笑道:“胡家庄总共一百来人,赵信不在雷将军便敢去,赵信在雷将军便不敢去。区区一个赵信而已,雷将军便如此,要是对上其他将军,雷将军怕不是同样要抱头鼠窜?我苏某虽不才,但也是要在乱世作出一番事业之人。要是跟随了将军,除了像丧家之犬一般狼狈逃跑之外,还能作甚!“
“你!”雷一刀从未被人这么指着鼻子当面辱骂,现在被苏洮这么一气,也不演什么礼贤下士了,一把就揪住苏洮的衣襟将苏洮揪了起来,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洮。
苏洮被揪起来,仍旧面不改色,只是哂笑道:“将军,难道在下说的不对?”
“自然不对!”雷一刀反驳道。
“那将军为何一听赵信在,便不敢去。”苏洮说道,“赵信再勇武,不过是一人而已。将军手下一拥而上,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施展不出来!”
雷一刀转念一想,事情也却是如此,这赵信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他干嘛这么怕他。
他一个山匪,又不讲什么道义,到时候让手下一起上,赵信又能如何!
他真是被之前初次见到赵信的那次经历给唬住了,只想着这是个杀神一般的人物,心中就不由畏惧。现在被苏洮点出,他自然想明白了这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雷一刀一想通,刚忙就将苏洮放下,还伸手想要捋平苏洮衣襟上的褶皱。
苏洮躲开那手,后退三步,道:“在下告辞。”
雷一刀赶紧再次上前拦住苏洮的去路。
他本来见苏洮不过是抱着好奇苏洮要给他送什么大礼,并没有对苏洮有多重视。而之后虽然打算和苏洮合作去攻下胡家庄,但也是打算合作完成后,就和苏洮一拍两散。
毕竟苏洮有克主的名声,虽然自从苏洮造水车和祈雨之后,市面上就不再说苏洮是灾星,但雷一刀一向宁可信其有,他一点也不想留这么个人在队伍里,万一真克死他怎么办。
但是现在,雷一刀突然就想将苏洮留在队伍里做军师。雷一刀有种直觉:只要能让他投效自己,自己将来绝对能够称王称霸。
于是自觉自己惹怒了未来军师的雷一刀,又开始了厚着脸皮去请苏洮留下。
苏洮也不是真的想走,于是架子摆完之后,面上装作无奈的留了下来。
就在雷一刀打定主意要去进攻胡家庄的时候,外面传来个士卒通禀的声音。
“什么事?”雷一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禀告将军,外面发现了一个地洞。”进来通禀的山匪单膝跪地,将事情说出:“我们抓到一个村民,这村民经不住拷打,说出他们村子挖了一个地洞,用来藏密粮食和村人。我们跟着他过去,果然就发现了这个地洞!”
苏洮听后,心中一凉。他本以为可以赶在这些发现地洞之前将雷一刀调走,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果不其然,苏洮就见雷一刀将茶杯砸在地上:“好啊!老子就说怎么这村子里的人也不多,是粮食也不多,原来都被这帮贱民给藏起来了!”
“既然他们敢藏起来,老子就让他们和这些粮食一起归西!”雷一刀怒道:“来人,将村里的人都给我扔到那个地洞里,一把火将他们全烧了!”
“将军且慢!”苏洮决不能眼看着一村的男女老少都被雷一刀烧死,于是立刻出声阻止道。
雷一刀虽然想让苏洮留下来辅佐他,但是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苏洮的怀疑。苏洮反常的出声制止他的行动,雷一刀瞬间再次警惕起来。
苏洮知道自己现在出声实在是不明智,刚刚才消除了雷一刀的戒心,现在估计又要从头开始。
而每一次的重新开始,疑心极重的雷一刀都有可能突然不再相信他。
苏洮知道自己在冒险。
不仅是拿自己冒险,也是拿以后那些可能受害的人的生命冒险。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对这些冯家村即将被雷一刀烧死的村人视而不见。
之后取得雷一刀信任的他,就可以带着雷一刀进入圈套,最后全歼雷一刀的兵马。
这样,雷一刀就再也不能祸害其他无辜的百姓。
而现在苏洮出口阻止雷一刀烧死村民,如果雷一刀不再信任他,那么这些村民不但依旧会被烧死,雷一刀也不会再掉入陷阱。
那之后雷一刀还会带着他的山匪手下,四处祸害村庄。
苏洮觉得,如果他哥苏澈在,肯定会嘲讽他的选择。不过他一向和他大哥不是一个三观,所以苏洮还是开口阻止了雷一刀。
就像现代社会不可能因为劫匪逃跑会造成更大的危害,就不去管人质的死活。苏洮也不可能因为怕雷一刀起疑,就对他要烧死一村的人视而不见。
“苏先生为何要阻止?”雷一刀的口气已不复刚刚的热情,缕缕危险的气息透了出来。
雷一刀心中警觉,他倒是不认为这苏洮是因为怜悯而出声制止。以这人跑出无衣教之后就急着找人进行报复,就可见不是一个慈善人,怎么可能会怜悯村民。
也因此,这苏洮突然开口的动机,更令人怀疑。
“自然是为了将军。”苏洮开口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于是坦然的笑道:“雷将军,这些粮草你就不要了?”
“不过是一个村的口粮而已,能有多少!”雷一刀不屑道。
苏洮叹了口气:“杀鸡取卵,暴殄天物。”
雷一刀冷笑一声:“苏先生这话怎么说?”
“雷将军,”苏洮说道,“在下可否借您的佩剑一观?”
雷一刀不说话,只沉默的盯着苏洮。
苏洮却面带笑意,一脸坦然。
半晌,雷一刀笑了一声,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苏洮。
苏洮也不避讳,直接将这佩剑拔出。
“好剑,好剑!”苏洮赞叹道。
这一柄剑剑身明亮,剑刃锋利,看得出来是被人精心保养的。
“敢问这柄好剑雷将军从何而来?”苏洮问道。
“我从杉州中郎将马节哪里得来。”提到这件事,雷一刀仿佛想到了自己从前风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凶恶。“当时某一枪将这厮杀死,这柄宝剑就归了某家。”
第60章()
雷一刀一愣;看苏洮跟看疯子一样:“现在这柄剑归了某家;某家自然要好好保养;才能用它杀敌致胜。”
“将军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何必要杀着冯家村的村民。”苏洮将宝剑还给雷一刀,笑道:“等将军打下胡家庄;招兵买马;建立势力;这冯家村自然就是将军的了。到时候这些村民不但要给将军纳粮,还要做将军的兵卒。将军现在杀他们;和将归属于自己的宝剑折断,有什么区别么?”
雷一刀听罢,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摆手让进来听令的士卒下去。
然而报信的士卒还跪在厅中,等待雷一刀如何处置那些村民。
“那依先生的意思,我放了这些村民?”雷一刀道。
苏洮心中暗自道:不愧是上司和下属,都愿意用这一招试探人;就不能换点新的。
于是苏洮道:“自然不能。”
“这些村民说不准谁会与胡家庄有关联,万一通风报信,让胡家庄有了防备;咱们就不好办了。”
“这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那到底该怎么办?”雷一刀是真摸不准这苏洮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让人将他们看守起来。”苏洮十分自然的说道;“这冯家村可以暂时作为将军您的退路;万一事有不谐;将军便带人回来这里,还能拿一批粮草。至于这些村民,男的就充足役夫,为将军运送粮草,女的么”
苏洮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来。
“还是先生想的周全!”雷一刀笑道。
不过他嘴里夸赞,心中却道:果然外面的传言说的没错,这文士狠毒起来,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根本没法比。
苏洮懒得管他怎么想,事不宜迟,他就怕再拖下去又出什么变故。
雷一刀打定主意要靠胡家庄的物资东山再起,自然也不愿意在等下去。
两人一拍即合,雷一刀在苏洮的建议下分了一百人马看守村民,便开始召集村中分散的人马。
几个山匪正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架着锅吃肉。
锅是这家的锅,锅下的柴是这家的柴,连锅里的狗肉也是这家养的狗。
然而作为这家原本的主人,那个老妇和老妇年幼的孙儿却被赶到角落里,用本来栓狗的绳子拴着。
老妇的孙儿还小,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群人闯进他们家,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只知道他的大黄死了,还被人煮了吃。
小男孩哭的满脸是泪,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因为他的嘴被一只苍老的手紧紧的捂着,哪怕小男孩被憋得脸色涨红,这只手也没有松开。
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小男孩的亲奶奶。老妇人深知只要这孩子发出一丝声音,就有可能引得山匪不快而丢了性命。所以她不敢松手,也不能松手。
山匪们正吃吃喝喝,他们谁也不会注意那角落里的老小二人,但这也不会太久。等他们吃饱喝足,无事可做的时候,自然会找些乐子。
而他们的乐子,就是那角落里被拴着的老小二人。
这样的事情在之前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
那些本以为讨好他们,让他们吃饱喝足就能活命的村人,上一秒钟还在为他们端茶倒水,下一秒钟就被一刀砍了头颅。
没了头颅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正是这些贼匪最爱的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