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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又如何?他还真能将自己处置了不成?司徒嫣心里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她就拿出腰间外祖父留下的玉牌,这乃是长孙太皇太后所赐的物事,虽没有实质的权利却象征着长孙太后至高无上的身份,虽如今长孙太皇太后早已驾鹤西去,可这块玉牌的作用却并未减弱分毫。
想到此,司徒嫣暗自庆幸自外祖父去了之后她一直都将玉牌佩戴于身自保,如今倒是增了不少底气。
“你真的不走?”步撵内的声音仍旧温润,并未听出有什么不悦,可司徒嫣却能感觉到,纱帐内有一双危险的瞬子在紧紧盯着她不曾移开。
暗自咬了咬牙,司徒嫣坚定点头“不走”
步撵内沉默,周围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出,连荣王府门口的风儿似乎都吹的诡异,靠在司徒嫣肩上的少年强自睁开眼睛,一把挣脱了司徒嫣,身体软软的瘫软在地上。
“你滚,我用不着用不找你帮我。”
司徒嫣脸色铁黑,死死的盯着少年看去,心里暗骂,她若不是这倔强脾气才懒得管他死活,若早些就转身离去又何必惹下如此麻烦?想到此,她伸手一把将少年的衣领拉扯起来“给小爷闭嘴,小爷看上你了你就是小爷的人reads;。( ’)”
步撵内传出的呼吸似乎轻颤了一下,片刻,公子长矜道:“既然你看上了他,爷也不为难你,如今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一、你转身离开,爷当什么都不曾发生。二、你留下他离开”
司徒嫣周围“什么意思?”
步撵内并未在说话,似乎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刚才上前的侍卫道:“我家少爷的意思是,你要么独自离开要么就替他留下来,阿布平日是主子内房的小厮,若你替代他自然是要卖身到我们荣王府来”
“什么?”司徒嫣惊愕,她见过猖狂的还从未见过自大猖狂到如此地步的。
“自然你可以选择第一条”
那少年听到这句话,硬撑着想要爬起来“让他滚,我我这就回去。”
眼看那少年爬起又摔倒在地上,可依旧倔强的继续前行,刚爬到步撵下,就被一旁的侍卫一脚踹了回来“小心脏了少爷的步撵。”
司徒嫣闭了闭眼“好,我留下,让他走”
少年连连咳嗽,一口鲜血喷出,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司徒嫣,似乎不曾想到她真的答应了这个条件。
“不、不要去,你、你会死的”
罢了罢了,越是看到少年如此,她越是忍不下心来不管,怕是前世欠了这小子什么,这一世前来还债的。
“你走过来。”
司徒嫣握紧双拳,抬脚走了过去。
站到步撵跟前,司徒嫣毫无畏惧的对上雪幔纱帐后那抹身影,虽看不清这家伙的长相,可她很肯定,这怪物定然长相丑陋,才会如此心里变态。'想看的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今日起你就是爷的童了,你可有名字?”
司徒嫣沉默,她的姓氏在南魏乃是贵姓,在京城里更是只有东平王府姓司徒,这姓名自然是不能说的。
“呵,难道你的名字还要想一想才知道?”
司徒嫣撇了步撵内的身影一眼,随后说了一个名字“秦玥”
“秦玥倒是不错的名字,想必你也识得一些字,好,跟爷走吧”
“等一下”步撵刚刚抬起,司徒嫣上前拦了下来。
“大胆你竟敢拦截少爷的步撵。”护在公子长矜身边的侍卫立刻拔尖抵在了司徒嫣的颈间,后者昂起头,面色却并未流露胆怯之色。
“凤铭退下”
步撵内传来一声命令,抵在司徒嫣脖颈的剑立刻抽离“是”
“你还有何事?”
司徒嫣朝地上的少年看了一眼“我今日救他本就是为了捡回他一条性命,若小人就这么跟少爷您走了,他岂不是就必死无疑了么?”
她心里暗自揣测,这人的性子阴晴不定,若她如此说,是不是会彻底激怒了他?可话到一半又不得不说“所以,请少爷派人将他送去看诊。小人也好安心跟着少爷离去。”
步撵内沉默良久,久到司徒嫣心跳加速。
“凤墨”不想,在司徒嫣彻底做好亮出底牌之时,步撵内及时开了尊口。
“少爷有何吩咐?”
站在步撵左侧的一名男子恭敬的转身朝步撵行礼。
“你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人将阿布送到清风堂去,告诉清风堂的大夫,若今日阿布的伤势未曾医治好,他的清风堂明日也不必在开门了reads;。”
“是,属下立刻去办。”
“这下你可满意了?”
司徒嫣未曾想到这恶魔真的答应了她,于是老实的点了点头,乖乖站在步撵跟前,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众人出了荣王府地界,一路上,司徒嫣心里都在时刻盘算着如何脱身。
今日天黑之前她必须要安全逃离才行,虽说身上有长孙太皇太后的玉牌,可如今她实在不易亮出自己的身份,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自然是上上之策
一行人朝城南方向而去,司徒嫣边走边注意观察周围形式,如今她站在步撵跟前,左右前后都是荣王府的侍卫,若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走实在不太现实,该如何才好呢?
眼看队伍已经到了南城门下,司徒嫣不免心中猜测,难道这家伙是准备出城?若在继续行走,不出五里便是城隍庙所在,今日扁鹤仙翁就是在南城城隍庙内义诊,难道说他今日出府是为的扁鹤仙翁而来?
司徒嫣侧脸朝步撵内看去,隐约可见步撵内的身影半躺在竹椅之上,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貂皮毯子,与他身上所穿的白衣融为一体。
纱帐内原本低头看的公子长矜察觉到了一旁的视线,抬头朝帐外扫了一眼,正巧对上那双审视的瞬子,嘴角微扯放下手中籍。
“秦玥”
“小人在”司徒嫣在公子长矜看向她时立刻底下了头,虽然中间隔着一道纱幔,可那道瞬子还是让她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听你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
司徒嫣朝自己身上这件破布衣衫扫了一眼,这身衣物是她在前往院的路上去布衣坊买的,去的是一件下等的作坊,买的衣服自然是下等人所穿,如今打扮,这恶魔自然会觉得她定然出身卑微。
想到此,司徒嫣声音故意按压下去,带着一抹惆怅道:“小人的确是京城人士,家中父母早亡,父母也只留下小的一人,如今了然一身孤苦无依,并无亲戚。”
“哦?可听你的谈吐到像是识字的reads;。”
司徒嫣暗骂一声,这人难道是闲来无事?怎么不断的询问她的身世?这样瞎编下去迟早是要露馅的,心中不免忐忑,仔细斟酌着该如何回答。
“小人父母在世时曾名下有些产业,家底还算丰盈,父母便让小的读过几年私塾。”
到此,公子长矜并未在答话,一行人也已顺利出了城门,一路走来,司徒嫣可以肯定,这家伙定然是去的城隍庙,倒是赶巧了,她若到了城隍庙看能不能街机脱身,也许顺便还能遇到扁鹤仙翁也说不定。
心里有了盘算,走起路来也有了精神,出城之后约莫行驶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达了城隍庙大门外。
城隍庙建在护城河边上,横跨护城河搭建一所木桥,穿过木桥方才能到达城隍庙正门口,整个城隍庙的建筑很是将就典雅,四角转楼,从四个方位能看到东西南北四处河流,三层的建筑耸立于此,着实显得巍峨。
司徒嫣抬眼朝庙口看去,外面黑压压站着成排的百姓。
“少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将闲杂人等轰走。”凤铭,也就是在荣王府冲她讥讽的那名护卫带着身边数十名王府护卫快速朝人群走去,司徒嫣朝他们撇了一眼,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好感。
小声嘀咕一句“果然是一条听话的蠢狗。”
她原以为自己的声音极轻根本无人听到,可奈何就有那耳尖之人,纱帐内闭眼养神的公子长矜,睫毛微翘,嘴角扯了扯并未出言。
不知是荣王府的名声足够响亮,或是荣王府这位四少爷恶名远扬,不过片刻功夫,原本整齐排队等候看病的百姓们,各自慌张的转身离开,谁都不曾有过一句抱怨,这阵仗着实让司徒嫣惊愕不已。
凤铭在前方朝这边挥手,几名轿夫立刻抬起步撵,一行人陆续进了城隍庙内。
进入城隍庙大厅之后,步撵被平稳放在地上,身后立刻有两人抬着一架檀香木制作而成的轮椅走上前来,步撵上的纱幔被身边两名侍卫挑开,赫然将里面之人的姿容坦露出来,抬着轮椅的二人上前将公子长矜搀扶着安放到轮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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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公子如玉()
只见他皮肤如玉,面貌实乃不能用凡人凿凿前来形容,一双瞬子带着清亮之光,清澈的仿佛莹然如水珠一般透彻,他穿着一袭绣墨的青竹暗纹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背后披着如雪般光滑柔亮的雪貂披风,腰间束着白玉腰带,脚上着一双干净的白鹿皮靴,乌黑的发丝紧用一支玉簪子挽起,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他的美不似凡尘之物,看到他时竟觉得周围都被一束亮光所包围,最为醒目的便是他眉心之间那一点朱砂,艳丽的红在他如玉般纯净的面容之上闪着异色之光,更将他那股子仙人之气衬托的淋漓尽致。
叔夜之为人也,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司徒嫣脑海里不由蹦出这么一句诗词,他的确有这般美的惊艳却不浮夸,如云端高阳,让人仰望却高不可攀的资本。
真真是意料之外,她怎都不曾想到,传言中这位如魔鬼一般狠厉乖张、性子诡异的荣王四子竟然是如此仙姿。
公子长矜安坐在轮椅之上,瞬子透着一道厉色朝司徒嫣看来,身旁的几名侍卫立刻带着不屑讥讽的眼神嘲笑着她的怔愣,自家主子最痛恨别人盯着他的面容观看,如今这小子显然是犯了主子大忌
“看够了么?”
“嗯?哦……小的该死“司徒嫣尴尬的有些语无伦次,急忙恭敬的低下头去,心里暗骂,何时她竟被这么一张皮面所迷惑?在长得如何俊美,他的本性却阴狠毒辣,与面容比起来,她更看重的是人的内在。
想到此,司徒嫣方才收起了刚才的惊讶,周围的护卫本等着少爷狠狠惩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顿,却不想,自家主子只是面色阴沉的撇了对方一眼“秦玥,过来推爷”
“是“司徒嫣在众人惊愕的眼神簇拥之下走到公子长矜的伸手,推着他朝内堂走去。( ’)
这时,整个厅堂内早已没了人影,转过正堂后便看到一位老者正低头整理着包裹,听到这边的响声,只是抬头朝他们扫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东西。
“阁下可是扁鹤仙翁尊者?”
“今日义诊结束,明日在来吧“老者收拾了自个儿的东西,转身就打算离去,却被公子长矜身边的几名护卫拦截下来。
“我家少爷亲自来见,尊者哪里有如此怠慢的道理?”
老者冷笑一声,朝公子长矜看过去“行医者本是悬壶济世,救人苦难,哪里又分什么贵贱,今日老夫累了,义诊自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