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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嫣身子轻颤,沾满泥土的脸上带着一抹决绝之色,正在此时,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爆竹声,众人不解纷纷朝上空看去,只见空中不断朝巷子内投射炮竹。
凤宸大惊“保护好少爷”
一行人顾不得其它,纷纷围在步撵保护自家主子,公子长矜抬眼朝空中落下的爆竹看了一眼,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不远处一匹骏马飞速朝此奔来“把手递给我”
司徒嫣见是阿布重新回来,她立刻朝他跑去,后者弯腰拉过她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拉在自己身前,随即紧紧勒住马缰,骏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起马蹄调转马头朝巷口而去,公子长矜见此大怒,他抓过一旁弓弩支箭就朝二人射去reads;。
司徒嫣窝在阿布身前,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震,她察觉了不对急忙回头去看“你受伤了?”
阿布咬了咬牙尽量扯出一抹笑容“不碍事”
司徒嫣朝阿奴肩膀上看去,那一箭深深射入他的皮肉里,鲜血早已将大片衣衫沁湿,心头升起一把无名怒火,司徒嫣拉过弓弩,弯身从阿布手臂之下探出头去,此时公子长矜正准备射出第二只箭,司徒嫣对准步撵,后者朝她看来,二人同时向对方出箭,结果公子长矜射出的那只箭仅是从她的脖颈间擦身而过,而她射出的箭却正中他的心脏。
“少爷”
马蹄渐行渐远,而射出箭的司徒嫣却彻底怔愣在当场,他为何不杀了她?以他高超的箭术,他本该一箭射杀了她,而她……
心里带着满腹疑问,他们终于逃出了荣王府的深巷,出了巷子后,二人便朝北城而去。
如今宵禁,二人很顺利的到了城外,阿布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之上衰落下去,司徒嫣急忙拉住马缰翻身跳了下来“阿布,你怎么样了?”
她用力将他搀扶起来,借着不远处城楼之上悬挂的灯笼朝他脸上看去,见他脸色一阵发青,冷汗直冒,她急忙解下身上的包裹,从里面摸出一个药瓶子“还好我留着点雪莲膏备用,现在我要将你身后的箭拔出来,可能会很痛,你忍一忍。”
阿布缓缓睁开眼朝她看去,颤抖的点了点头“拔吧”
司徒嫣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用力将其拔了出来,阿布猛地浑身紧绷,俊秀的面容紧紧皱起,司徒嫣急忙将为数不多的雪莲膏药涂在伤口处,随即拿过一件干净的衣物,用力撕扯下一条衣边熟练的缠过他的前胸将伤口暂时包扎好。
“好了,我们走,很快就到了”
“嗯放心……我撑得住”阿布强打着精神冲司徒嫣微笑。
司徒嫣将他搀扶起来,对上他含笑的双眼,一抹不知名的温软绕过心头,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被十几人拳打脚踢他却不吭一声,在公子长矜面前他仍旧面部改色,虽当时一身邋遢,可就是这么一双淡定从容的双眼吸引了她的注意里reads;。
二人上马,司徒嫣拉过马缰,猛地甩开马鞭,马儿快速朝郊外而去。
一路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司徒嫣终于在郊外一处僻静的宅院门前停下,此时门外掌着灯,一抹身影一直站在门前等候,见是司徒嫣和阿布,他疾步下了台阶迎了上来“你们总算是平安无事”
“先生的箭伤可包扎了?”
扁鹊仙翁点了点头“已经包扎了,没有伤到命脉,没什么大事”
司徒嫣见他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也就安心不少。
“阿布受伤了,还请您给他诊治一番”
扁鹊仙翁朝阿布看去,急忙和司徒嫣一同将他搀扶住“好,我们赶紧进去”
这座别院是她母亲临死之前留给她长大嫁人时的填妆,京城郊外这样的别院还有三座,城内还有几家商铺也都已经归在了她的名下,这一批不动产业郑子秋和冯心婷并不知晓,前世时她嫁给慕容枫后,便将母亲留下的所有产业归于景王府名下,到死之时她可谓算是一无所有
而这一世,她将要牢牢抓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但如此,她还要将本该属于她司徒家的一切全部讨要回来
进了别院后,一对老夫妇疾步走了上前“可是郡主来了?”
“朱伯、朱婶,先不多说,马上给我们腾出一间房来”
老夫妇一听立刻点头应答,能叫出他二人的姓氏定然是郡主无疑“郡主请跟老奴来,房间已经在昨日就备下了”
司徒嫣点头,搀扶着阿布便随着二老一同朝后院而去。
前日花灯节上,她曾嘱托阿布做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联系到这里,若他们能顺利逃出来,公子长矜必然会惊动城内守卫军一起协助捉拿逃犯,城内自然不是安身之地,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郊外的这处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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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成功脱困()
院里的这对老夫妇曾是外祖父身边伺候一辈子的老奴,在三年前外祖父看他们已年迈,便让他们夫妻二人携带着家眷在此颐养天年。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进了一间屋子,扁鹊仙翁和司徒嫣将阿布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扁鹊仙翁立刻观察他背部的伤势“这伤是你临时处理的?”
司徒嫣点头道:“正是”
扁鹊仙翁伸手将临时包扎的绷带揭开“准备一份纱布一把剪刀和一盆热水”
“好的,老奴这就去”朱伯立刻和老伴一同下去准备。
“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其他房里睡会儿吧,他没事,我这就准备帮他包扎”
司徒嫣朝阿布看了一眼“时辰不早了,我还要趁天明赶回城内,阿布就暂且有劳先生照看,你们尽管放心住着,荣王府的人是找不到这里的,过两日等情形好些了我在来看你们”
扁鹊仙翁朝她看来“如今只怕荣王府的侍卫正是满城捉拿你,若这时候回城实在太过冒险了”
司徒嫣笑了笑“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既然你已做了决定,老夫自不会拦你,路上定要小心”
司徒嫣点了点头,这时朱伯朱婶一同走了进来,朱伯端着一个红木托盘,里面放着一卷纱布和一把剪刀,朱婶则端着一盆热水“东西已经备齐了若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尽管吩咐”
“放在这里吧朱婶,您这里可有女子的衣物?”
“郡主找女子的衣物做什?可是要自己穿吗?”
“嗯,我现在要穿,给我备一身吧”
朱婶有些为难道:“有是有,不过都是老奴儿媳的衣服,粗布衣裳只怕会有损郡主您的贵体”
“不必在意,衣服越普通越好”公子长矜不会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如今只怕京城内到处都是荣王府的人,有可能还惊动了京城禁卫,若她就这么回去自然是自投罗,可她并非真的男子,只要乔装打扮一番,想必能安全回城
“好的,老奴这就下去给您拿来”
“嗯,有劳朱婶了”
朱伯、朱婶对于如今司徒嫣的变化着实惊讶,他们在东平王府是看着司徒嫣长大的,前些年这位小主子在王府内可谓是有名的小霸王,教训奴才的手段也着实花样百出,老王爷宠着,自然谁都不敢有所怨言,可名声却早已不知不觉的传遍了汴梁城。
其实他们两老明白郡主的心地不坏,只是被有心人挑唆,老王爷这些年身体又多有抱恙,无暇顾及到郡主,这才将她养成了这等跋扈的性格,而如今三年不见,老王爷去了想必郡主在府中过的定然不甚如意,经历了人生低谷方才浴火重生reads;。
朱婶微笑道:“郡主说什么客气话,老奴照顾您是理所应当的,您稍等片刻,老奴这就下去给你拿来”
待朱伯、朱婶下去后,司徒嫣回身朝扁鹊仙翁看去,见他正在帮阿布处理伤口,她便也跟着出了屋内。
朱婶的媳妇是位二十出头的妇人,身段高矮和司徒嫣相仿,待换上衣服之后,司徒嫣对着铜镜打量一番,一件青绿色的普通布衣布裙,头上挽着一块锦布,光洁的额头被厚重的刘海遮掩,脸上还特意点了一些雀斑。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司徒嫣满意一笑,如今的她和秦玥已经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即便公子长矜有天大的能耐,也定然认不出她来。
告别了朱伯、朱婶后,司徒嫣便出了别院,骑着宅院牵来的一匹马快速朝京城而去。
抬眼朝天际看去,如今已是寅时,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等她进城时想必天色已经快亮了。
回城的路上司徒嫣一刻都不敢耽搁,终于在天亮之前到了北城楼下。
远远看去便见一行侍卫严密把守着城门,出入城内的百姓均要一一查探一番方才方行,她朝附近扫了一眼,随即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走到不远处的宅院门前将来行的马匹拴在了树下,随即拿过一个特意准备的包裹挂在胳膊上,挥了挥衣衫,待一切妥当之后放才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城门下。
“从哪儿来的?”一名侍卫见司徒嫣走过来,立刻上前将她拦下,低头朝手中一张画像核对一番。
司徒嫣微微颔首,装作胆怯的道:“奴家是从城北梨庄而来,是走访城内的亲戚的”
侍卫仔细盯着她询问道:“一个妇道人家为何大半夜的独自一人行走,你家里人呢?”
司徒嫣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看来这些城楼下盘查之人并非平日把守的侍卫,不然也不会如此精细,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应对之策,随即低头饮泣起来“奴家……奴家的夫家昨日迎进了一个小的,哪里还在乎奴家的死活,呜呜……那小妾是从勾栏院里出来的甚会耍些手段,早前就是夫君的姘头,如今大张旗鼓的迎进了门,奴家被那女人陷害,夫君不但不帮奴家这个结发之妻,反倒是一纸休将奴家赶了出来……呜呜……reads;。”
司徒嫣声泪俱下,楚楚可怜,若不是如今容貌实在不堪入目,这低吟的哭声倒是让旁侧不少人为之动容怜惜。
这侍卫绷紧的面色也舒缓了一些,见眼前妇人哭的伤心定然不是撒谎,且她是女子自然不是主子要找之人。
随即不耐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进去吧”
司徒嫣哭声未停,抽泣的道谢“谢谢……谢谢官爷”
在司徒嫣刚踏入城门时,不远处行来一群人,为首之人正是凤宸、凤影,司徒嫣急忙低下了头,脚步却装作很正常的模样,随着进城的一行人渐渐离去。
“可有这个人经过?”凤宸勒住马缰,低头朝城门的侍卫询问。
刚才盘查司徒嫣的那名侍卫走上前来,恭敬的朝凤宸行礼“回禀凤统领,属下在此盘查两个时辰,还从未见过有这个人进出,如今只要是出城之人,属下都会命人一一核对,只要稍相似者便禁止出城”
凤宸想起少爷的交代“不止是出城之人,连进城之人也一并要盘查清楚,这人男生女相,若是有半夜路过的妇人定要仔细盘查”
这名守卫一听不由皱眉,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您倒是提醒了小人,今日盘查之中倒是有一名妇人深夜进城,她说是夫家将她休弃,半夜从城北梨庄来城投奔亲戚”
凤宸一听便觉得此事有诸多疑点“那妇人如今在哪儿?”
听出凤宸语气中的急迫,侍卫不敢隐瞒“在您来时她刚刚进了城内”
凤宸心里着实佩服少爷的心思缜密,他竟然真的料到了秦玥会女扮男装再次进城。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