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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你说的‘可儿姐姐’?”我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可靠,问她。
大概是忘了自己曾说过,楼安琪先是诧了下,随后点头。
我心瞬间放平了一半。因为记得楼少棠说过,这个可儿是他家亲戚,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断绝了往来。可立即又被另一个问题深深牵绊住——
楼少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郑可儿长得和钟若晴简直一模一样?!
是怕我多心?还是另有隐情?
揪着这个疑问,我问楼安琪,“她和你们家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
“啊?”楼安琪张大嘴巴,很惊讶的看着我。我被她这表情弄得也是一愣,立刻意识到,“她不是你们亲戚?”
楼安琪摇头。
“那她是谁?”我敛起眼睑,心倏得狂跳,一股恐慌从心底升腾起来,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
“她”
刚还表现得一副要向我坦白的楼安琪突然又犹豫了。我心被她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折磨得如同悬吊在山崖一般,晃荡不安。
“她是谁?”我紧盯她,手骨节已被我攥得发疼。
“她是少棠哥的初恋女友。”
“轰”一声,大脑像被滚滚惊雷猛劈了下,我整个人瞬间惊怔住。
“你,你说什么?”好半晌,我才渐渐回过神,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看我满面震惊又不可置信的,楼安琪抿了抿唇,叹口气,说:“小颖姐,你听我解释。其实可儿姐姐她”
不等她说完,我腾得站起来,拿起包转身走出咖啡店。
我怒火冲天,原来是这样!难怪楼少棠最近奇奇怪怪的,原来是瞒着我和初恋女友又勾搭上了!还想她想得睡不着觉,失眠。妄他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说对我绝对忠诚,让我相信他。
放屁!全他妈是放屁!
我一路飞车到了“天悦”,直奔楼少棠办公室,秘书看到我又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照例装无事地坐在座位上打电脑。
我看了她一眼,直接推开办公室门。因为满肚子火,我推门的力气很大,门撞到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响,刚要闯进去,看见里面不只楼少棠一个人,还有好几个高管坐在他办公桌前,他们正看着我,满面惊讶,楼少棠也微微有些诧异,但没他们表现得这么明显。
要给他面子,我强敛住怒火,站在原地。
“你们先回去,晚点再找你们。”视线还定在我脸上,楼少棠打发高管们离开。
可能是嗅到了我身上的戾气,高管们一个个缩着脖子,加快脚步鱼贯而出。
门刚一关上,楼少棠就站起身,一脸担心地朝我快步走来。“怎么了老婆,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用再顾忌什么,把满腔怒火撒了出来,“楼少棠,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看我发这么大火,楼少棠浓眉深锁,面露不解,“我瞒你什么了?”
“你还装!”我怒瞪着他,气得满脸通红。他要把我当白痴到什么时候?!
“老婆,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好不好?”尽管被我一通莫名奇妙的火喷,但楼少棠依然好脾气。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是心虚,更气了。
行!既然他不坦白,那我就撕了他的面具!
“郑、可、儿。”我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将这个名字迸出来。
楼少棠脸陡然变色,身体生生定住。
望着他惊愕万分的脸,我一点也没有将他拆穿后的得胜,反是心像被人狠命地捅了几刀,疼痛瞬时蔓延至全身。
深吸口气,我捏紧拳头,强压住这股痛心的感觉,讽刺一笑,“怎么,没想到我会知道?”
楼少棠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地看着我,喉结在喉间艰涩滚动。
他的沉默让我更为恼火,也心慌。
难道他真的想和初恋重修旧好?
想到这里,我心又被深深戳痛了,感觉到眼眶里有湿气,我赶紧又深吸口气,强憋住,口气强硬地说:“怎么不说话?楼少棠,如果你想和那个人重温鸳梦,我让位。”
楼少棠眼皮狠狠一跳,“不是的老婆,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急拉住我手,我一把甩掉,刚要闪身到一边,他立刻抱住我,“老婆别生气,别生气,听我解释好不好?”他声音透着浓浓的歉疚与央求,“其实可儿她”
“可儿?“在他抱住我的那刻其实我就心软了,本已打算镇静住情绪听他解释的,可一听他叫那女人的名字叫得这么亲切自然,怒火再次冲到头顶,“楼少棠,你够了!我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听!”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推搡,“你放开我,滚!”
楼少棠不放手,抱得更紧了,“老婆你别激动!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笃笃——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了2下。
“滚出去!”楼少棠暴吼一声,却没回头,仍紧紧抱着我。
“少棠。”
女人柔婉的声嗓响起,楼少棠身体猛一顿,我也僵了下,随即和他同时扭头看向门口
第160章 你还爱她吗?()
郑可儿站在那里。估计是被楼少棠刚才的那声吼吓住了,她脸色泛着微微苍白,目光怯怯地看着我们,整个人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羊羔。
“可儿,你,你怎么来了?”楼少棠似是吃惊地问她,还将我抱在怀里。
“呵,楼少棠,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我气得一把推开他。
不管郑可儿为什么会来,她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不是第一次来!
楼少棠深吸了口气,蹙眉,一脸不知该怎么向我解释的样子,也有点点恼。
我火冒三丈,再次看向郑可儿,她长得和钟若晴真是太像了!若不是气质截然不同,我还以为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钟若晴呢。
见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她脸上,不知是心虚不敢与我对视还是什么,郑可儿微垂下眼帘,放在身前的双手捏着指尖,泄露出她局促不安的内心。
“可儿,你先回去。”这时,楼少棠冷静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气围。
郑可儿一下抬头,像是很意外楼少棠会这样说。她看眼我,咬了咬唇瓣,缓缓点头,弯腰捡起因惊吓而掉在地上的购物袋,刚准备转身,我叫住她,“等等。”
她身子一颤,脚步倏得顿住。
楼少棠也是一诧,“老婆?”他神情略有些紧张不安。
难道他是怕我会找她麻烦,伤害她?
我心里冷冷一笑,跟着心又疼了起来。
暗吸口气,我故作平静地对楼少棠说:“楼少棠,你不是要解释嘛,那说吧。”
楼少棠皱眉,表情颇似为难的,“老婆,我们,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不好。”我拒绝,语气不容置喙,“就在这里说。”
如果他心里没鬼,怕什么?!
我坐到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仰起下巴,盯视着面前的这对男女。
郑可儿不知所措地望着楼少棠,似在等他发话。楼少棠无奈地叹口气,头朝沙发的方向点了下,“去那儿坐吧。”
郑可儿捏了捏手,步子缓慢地走到我右侧的单人沙发前,又看了眼楼少棠后才坐下。
等她落座后,楼少棠也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拿起茶几上专门为我准备的进口矿泉水,打开盖子,递给我,“老婆,先喝点水。”
我没接,冷着脸看着前方。楼少棠又是轻叹一声,盖上盖子放回到茶几上。
可能是在酝酿该如何说,楼少棠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可儿是我的初恋女友。”
尽管已经知道这个事实,可当他这句平缓的话落下,我心还是为之狠狠一颤。
“楼少棠,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嘛,这初恋女友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我冷笑一声,口气极讽刺的,却也掩不住酸溜溜。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骗了你。”
楼少棠声音满含歉疚,握住我的手,我生气地一抽。
他握了握空了的手,又用略带伤感的语气说:“我之所以骗你是因为,因为我以为她已经死了。”
“”我大脑短路了几秒,“什么?”
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刚刚说谁死了?
郑可儿?
我懵怔地看着他,继而看向郑可儿。
她不是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嘛!
理智迅速归位,我异常气愤。“楼少棠,编故事也该编个像样点的!你真当我白痴!”没想到他竟然编这么可笑的事来骗我!
“我不是在编故事。”楼少棠神情严肃,语气肯定地说:“10年前,我和可儿在英国留学时遭遇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当时我身受重伤,在医院昏迷了1个多月,等我醒来他们告诉我,可儿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我还是不信,呵呵笑起来,头往郑可儿那偏了下,“那这个是谁?鬼吗?”
并不介意我的嘲讽,楼少棠肃然的表情丝毫没变,继续道:“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其实可儿她,她并没有死。只是躲起来了。”
我轻蔑地哼笑,口气依旧讽刺,“躲起来?她干嘛要躲起来?做了什么亏心事?”转头去看郑可儿。
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表情,但从她死死握紧的双手和不住颤抖的肩膀看出,她在哭。
我疑惑地蹙眉,回看向楼少棠,他面容浮起一抹伤戚,目光里全是悲恸的光。
一瞬间,我的心像被人紧攥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揪着,痛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他不是编故事,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
深吸口气,强抑住心口的疼痛,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楼少棠也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将胸中的悲痛排出。
“她右腿被截肢了。”
轰的一声巨响在我脑中炸开,我整个人被这句说得很平静的话震怔住。
截肢
也就是说,郑可儿因为被截肢,觉得自己已经残缺,配不上楼少棠了,所以才骗他说自己死了。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这个想法在脑中慢慢浮现,渐渐扎根。
我缓缓看向郑可儿。
尽管捂着嘴,但悲痛的哭声还是遮掩不住地从她口中抑出,眼泪啪嗒啪嗒如滂沱的大雨掉落下来。
我目光又慢慢移向她右腿,那里并没有缺失。
我敛眉,疑惑万分。
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楼少棠说:“可儿装的是假肢。”
我眉心一蹙,恍然。难怪刚才看她走路怪怪的。
望着哭得痛不欲生的郑可儿,我内心五味杂陈,既同情她的遭遇,又为她重新出现在楼少棠面前而反感排斥,更为楼少棠对她表现出的愧疚怜惜,吃味心痛。
心中升起一个疑问,既然当年她选择躲起来,现在为何又要出现?
对了,还有另一个最最重要的——
楼少棠还爱她吗?
想到这里,许多画面瞬时从我脑中浮现而出:在港口办公室,楼少棠为我摔坏了郑可儿的照片差点掐死我;他把她的照片藏在书桌抽屉里不舍丢掉;就因为与她长得相似,他与不爱的钟若晴订婚;在电梯前,他紧张地将她揽进怀里,保护她免受别人冲撞
他对她肯定还有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