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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少棠立刻又把空调关掉,“冷也是你,热也是你,麻烦。”
他抱怨了句,但我一点也没听出抱怨的味道,倒更觉得有点像是带了责备的关爱。
就在我发怔,疑惑他态度怎么和刚才停车场的冷漠截然不同时,只听他又说:“那天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这回,他声音里暗含了些不悦。
会意他说的是我不辞而别离开法国的事,我立刻说:“我干嘛跟你报备,你是我谁啊!”
说完,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太冲了。但转念一想,我也没说错什么,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跟他打招呼?再说,他不也没和我打招呼就不声不响地走了。
就因为他带我看病,帮我抹药,我就要对他感恩戴德,将过去他对我做的那些卑劣的事一笔勾销?
不可能!
这样想着,我对他稍软的心再次坚硬起来。
听我这么说,楼少棠表情明显不悦了,冷绷起脸,问:“你真要和姓乔的结婚?”
“当然!”我一秒不做停地回他。
“你敢!”他也立刻反应,声音陡然变回以前的霸道和冷戾,警告我,“涂颖,你敢和他结婚试试!”
我一怔,火气也一下爆发,“楼少棠,你成天这样威胁我有意思嘛?你自己就要和钟若晴结婚了,凭什么阻止我结?不让我结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气红着脸,劈哩啪啦冲他一顿吼完,脑中突然跳现出舒俏说的话,瞬间又诮笑起来,对他说:“别告诉我,其实你真正爱的人是我,只是迫于无奈才娶钟若晴的。”
我本是把这话当笑话来说,想嘲弄嘲弄他的,哪知楼少棠听完,脸色突然一变,急踩刹车。
“吱”一声,伴随刺耳的刹车声,我身体猛得朝前一冲,若不是系了安全带,我人就飞出挡风玻璃了。
“楼少棠你会不会开车?想死啊!”我吓得脸色惨白,按住跳得飞快的胸口骂他。
可楼少棠似乎没听见我骂声,他紧攥方向盘一动不动,冷峻的脸庞绷得紧紧的,若不是喉结剧烈地滚动,我都以为他被人点穴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反应这么奇怪?以前我要这么说,他不是鄙夷地嗤我,就是不屑地反讽我,像这样木愣愣地一言不发还是头一回。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我轻笑,尽管口气依旧是像刚才那样不当回事儿的嘲弄,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猜想不会是真的吧?
我心跳加速,紧盯他,手指都被我捏得发痛,手心里渗出汗。
可他就是迟迟不说话,我有点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非窒息而亡不可。
就在我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楼少棠缓缓转过头,“你说呢?”
他凝着我,唇角微勾起一弯弧度,怎么看怎么像是嘲弄的。
他是在嘲笑我吧,笑我异想天开。
没错,是我异想天开了。楼少棠会爱我才怪!
抑住莫名被刺痛的心,我自嘲地挑起抹笑,“既然如此,那你结你的婚,我结我的婚,我们今后就各自幸福各不打扰。”
“各自幸福?”楼少棠立即冷哼,“你做梦!”
听他又这样威胁我,可能是已经产生抗体了吧,也可能是他刚才的嘲笑令我更冷静了,总之,我已不像之前那样气恼了。就随他威胁吧,反正和乔宸飞的婚我是结定了!
懒得再和他争论,我解开安全带,一脸平静地对他说:“停车。”
可楼少棠置若罔闻,车还在向前行驶。
这下我有点火了,声音拔高了几分,“停车!”
我刚喝完,楼少棠猛踩下油门,车子一下加速。
眼见车速越开越快,有好几次还险些撞到其他车,我有些害怕了。
“楼少棠,你又发什么疯?!快停车!”我紧抓头顶侧方的安全把手,带点威胁地吼道:“你要再不停,我就跳车了!”说着,我就去提车门锁。
看我真要跳车,楼少棠终于把车停了下来,我立刻去拉车门,可手还没碰到拉手,另一只手就被楼少棠扣住,下一秒,我整个人就被他拽了过去,跌进了他怀里。
我火气冲天,抬头,再次吼他,“楼”
刚说了一个字,嘴就被他的嘴堵住了。
虽然他已不止一次地吻过我,可我还是被他这突然的举动给惊愣住了,心脏骤停,大脑瞬间短路。
当我回神的时候,我舌已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口中全是属于他的好闻的淡淡烟草味。但我没像以往那样沦陷,此刻,我脑子特别清醒,我是要嫁给乔宸飞的,不能再让他随心所欲地欺辱我了。
这样想,我就狠下心,用力咬了他一口。
他痛得低呼一声,松口放开了我,趁这时,我立刻拉开车门,跳下车
跑了一小段,我回头看,楼少棠的车已经不在了。我松了口气,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等情绪完全稳定了才又重新打了辆车去客户那里。
晚上,我把车子被人破坏的事告诉了乔宸飞,他一听,脸色瞬间阴云密布,却反常地没有生气,也没说要帮我追查是谁干的,而是劝我,说有可能是人家认错车了。
我想想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能自认倒霉。
吃完饭他没坐多久就走了。他刚走,我看沙发上他外套忘了拿,立刻追出去。
到了楼下,见他站在车旁打电话,我走过去。还没到他身边,就听他声音恼怒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警告你,别再乱来!”
我一诧,他很少这样发火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我这样揣测的时候,只听他又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不信我?就这几天也等不了?”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很不耐烦地说:“太晚了,不过去了。”
说完他就挂了。
见他在捏眉心,看上去很疲累很烦躁的样子,我走向他。
“宸飞。”
听见我叫他,他身体猛一顿,立即扭头,“小,小颖。”
他脸色微微泛白,还有点发僵,“怎么下来了?”
想可能是我突然叫他,他惊着了,我没在意,头朝手上的衣服指了下,“你外套忘拿了。”
“哦。”乔宸飞笑笑,接过我手上的外套穿上。
看他已恢复平心静气,我就问他:“刚才和谁打电话?怎么发这么大火?”
他愣了下,淡淡地说:“一个合作伙伴。”
以为他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再说,只让我快上去,说外面冷。
看他无意解释,我也知趣地没再问,上楼了。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以前他大事小情都会跟我说,可自从法国回来后,我就觉得他变得怪怪的,总感觉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猜又是楼少棠吧,净给他穿小鞋,丢难题。他不告诉我也是怕我烦。
楼少棠,一想到他,我的确是又烦了,脑中不自觉回想起下午他在车里威胁我,强吻我的情景。
又想到周日他就要和钟若晴结婚了,从此以后,他结婚证上的配偶栏里不再是我的名字,而是钟若晴,我烦躁的心更添了股没来由的酸涩和痛楚。
我强抑住胸口的疼痛,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他了。可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满脑子是他,以至于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才睡着。
但睡着后,他又追到我梦里来了。
我梦见我趴在酒店的床上,他手轻柔地在我后背涂抹药膏,然后看我好像是睡着了,他俯下身,温柔地抱住我,亲吻我,从头发、额头,再到鼻尖和嘴唇,最后又来到我耳垂,并在我耳边轻声低喃了句“我爱你。”
我被这句话一下给惊醒了。
睁开眼,我心跳得特别厉害,脸也微微发烫。我手抚上嘴唇轻轻摩挲,总感觉那吻特别真实,梦里的情景也好像真实发生过似的。
可这怎么可能?!
梦,就是梦。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眼挂钟,8点了。起床,随便吃了两片面包,我就去了公司。
一进公司,秘书就拿了个快递盒我,说是有人一大早送来的。
以为是供应商寄的样品,我立马打开了。
啊——
看见里面的东西,我吓得惊叫一声,一下把盒子扔到了地上。
第107章 有胆做没胆认,孬不孬?!()
“这,这是谁送来的?”
望着地上浑身染血的新娘娃娃,我面色煞白,说话的声音不由发抖。
秘书也吓得浑身哆嗦,脸比我还白,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不知道。早上,早上一来,就,就已经在,在我桌上了。”
我抚住胸口,深吸了几口气,又喝了几口水,好半晌才稳定住被惊吓得狂跳的心。
我重新拿起快递盒,看是哪家快递公司寄的,可找了半天,上面除了我名字,别的什么信息也没有。
我有点疑惑,但马上就想到肯定是钟若晴干的,一定又是她在报复我,故意与她在同一天结婚。
之前的账还没结清,没想到她又变本加厉新添一笔。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她捏嘛?!
我怒火中烧,立刻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冲出办公室。
因为知道钟若晴现在像只跟屁虫一样,每天跟在楼少棠身边,所以我直接开车去了“天悦”大厦。
楼少棠秘书见过我好几回了,而且每次我来都是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以前她都会拦着,估计是知道拦也没用,这次她索性当没看见,任我闯进办公室。
见我满脸怒容地冲进来,楼少棠讶了下,旋即蹙眉,疑惑地盯着我。
我目光刹时被他结了血痂的嘴唇吸住,也愣在那里。
这应该是昨天被我咬的吧。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迅疾挥走。我来可不是关心他嘴巴有没有被我咬伤的!
于是,我不再看他,迅速扫了圈办公室。
果不其然,钟若晴正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她手里端了杯咖啡,腿上还放着本杂志,惊愣地瞪着我。
呵,挺悠闲的嘛,还在喝咖啡看杂志。
我冷冷一笑,压住火气,慢悠悠地朝她走过去。
见我刚才还一脸怒气的,此刻却在朝她勾笑,钟若晴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表情一下变得警惕起来。
“你来干嘛?”她仰着头,故作不畏地问我,但声音已泄露出她胆怯的情绪。
看了眼手里那个染血的新娘娃娃,我冷勾下唇,朝她脸上冷冷一丢。
钟若晴措手不及,懵了下,当看清楚掉到她腿上的娃娃后,她啊一声尖叫起来,一下扔掉手里的咖啡杯,站起身。滚烫的咖啡洒了她一身,她却浑然不觉。
看她吓得面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楼少棠迅速朝我们阔步走来。
“怎么回事?”他眉头深皱,边走边问。
我没甩他,依旧抱胸冷瞅着钟若晴。
装,继续装。
“少棠!”见楼少棠已走到自己身边,钟若晴像见到了保护神一样立刻扑进他怀里,眼泪也如开了闸的洪水,哗哗直流。
她指了指地上的娃娃,随即又指向我:“她,她”
她嘴唇直哆嗦,一副吓得说不下去的样子。
楼少棠疑惑地看向地上的娃娃,脸刷一下变了,立刻抬头看我,满目震惊的。
“涂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