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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虽然把骨头吐到了钟唯唯的掌心里,却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她何曾对他如此周到过?
当然,除了她有事要求他时。
从前在苍山,多数情况是,她靠在他身上吃喝,不管是果子也好,啃鸡爪子鸭脖子也好,都是要吐核或者吐骨头时,她懒得动,就抬着下巴,蹭蹭他,含糊不清地“嗯嗯”哼。
每当此时,他就必须端碟子过来伺候她吐掉果核或者骨头,再不然就是直接伸手过去,让她吐在他的掌心里。
不然她达不到目的,势必不会罢休,打滚撒泼,无所不用其极。
他是不乐意这么伺候她的,他觉得女人得有点女人样儿,惯得太厉害会惯坏。
可是每次都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只能嫌弃又皱眉地满足她的无理要求。
今天风水轮流转,她居然主动伺候他了,他倒觉得不自在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肯定没安好心。
重华警惕地离钟唯唯远了些:“你想做什么?”
钟唯唯往他身边又贴近了些:“看陛下辛苦,心疼你照顾你。”
她张开手臂,抱住他,往他肩上蹭了又蹭:“饿么?厨房里才送来的排骨汤,用瑶柱吊味,食盒里是各种菜蔬小食,烫着吃,新鲜又美味。天天大鱼大肉的,换下口味。”
她的魔爪在他衣服上留下了清晰的油痕,重华嫌弃地皱起眉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钟唯唯笑眯眯的:“是么?微臣不像话,谁像话呢?刚才那位小宫女么?”
重华先是哑然,随即好笑起来:“你遇到她了?”
“哼”钟唯唯收了笑容:“人家故意弄出声响给我听,我想不看到都难!”
重华因为奏折引起的不愉快全都消失了,他欢喜地抱着钟唯唯,用新长出来的胡茬去戳她的脸:“小醋坛子。”
钟唯唯不甘示弱:“大醋坛子。”
嫌弃地把他的脸推开:“走开。”
矫情地起身要走:“不吃就算啦,我该回去了。好几天没给又又讲故事了,我答应今晚陪他的。”
重华从后面搂住她,不许她走:“行了,别闹。她刚才来,是和我通风报信,投诚来的。”
钟唯唯酸溜溜的:“恭喜陛下,有此佳人不顾家族安危,愿意为您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实乃陛下之福。”
她越是酸,重华的心情越好。
他指指桌上的奏折:“我们不过是出去半天功夫,他们就凑在一起搞出了大名堂,递了这折子来恶心我。”
韦氏和吕氏果然是掌控朝局多年的世家大族,根深叶茂,动作迅速,才刚决定再次联合,奏折就已经送到了他的案头。
先是一堆让人心烦的烂事,抓了他才提拔起来的吏部侍郎林增暮的错处,势必要把林增暮搞臭搞烂。
林增暮被弄下去不算什么,却会影响到新进官员对他的期许和信任。
以及他的威望和眼光,都会被人怀疑,处理起来颇费功夫,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到他提拔起来的其他人。
然后又说今年斗茶大会的事,让他确定参赛人选,再按照往年的惯例,把这些人集中到芳荼馆里保护起来,封闭培训,增长技艺,以免他们分心或是出事。
钟唯唯肯定是要参加斗茶大会的,只要确定了由她出战,就必须按照惯例,把她送到芳荼馆里去,和其他参赛的人关在一起。
这样,就理所当然地把他俩分开了。
且芳荼馆离皇宫较远,他的眼睛看不到,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出意外是很容易的事。
钟唯唯要了奏折去看,说道:“这是在委婉间接地逼你。要么,陛下就去睡他们的女儿,他们让步放过林增暮。
否则,就是大家都拼个你死我活好了。陛下可以任性独宠你的师妹,他们也要拿出吃奶的劲儿把你这段日子提拔上来的人搞烂搞臭,给你添堵。”
“不就是想让我去芳荼馆么,我去就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正有此意。就目前来说,斗茶大会才是最要紧的。”
钟唯唯把奏折放回去,拉重华去火炉边坐下,“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她利索地把碗筷布好,给他布菜,又给他温了一杯酒递过去:“吃!”
重华不接招,斜瞅着她追问:“什么叫做你正有此意?就这么想搬出去?”
钟唯唯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山药喂他,俏皮地道:“有句话不是说,小别胜新婚么?天天在一起,会烦的。不如有点距离,彼此看着新鲜。”
重华猛地坐起身来,目光不善:“这才多久,你就敢说烦了?是嫌朕做得不够好?还是嫌朕不够卖力?”
手一伸,推开碗筷,就要把她拖过去。
二人在一起才多久呢,她就敢嫌他烦。
他顾忌她身体不好,每次都只是堪堪吃饱,不敢尽兴,她倒嫌弃起他来了。
真是不能原谅,必须让她见识到他的厉害,让她发自内心地舍不得他。
第219章 烫伤事件(2)()
钟唯唯昨夜累得半死,自觉已经肾虚精神不济,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人。
死活往下坠不肯起身:“不要啊,救命啊,妖怪又要采阴补阳了”
重华被她弄得没脾气,更怕她那声“采阴补阳”被人听了去,板着脸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不许乱叫!”
他的手大,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大半张脸挡住,只留了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在外面。
钟唯唯长而疏朗的睫毛轻轻翕动,眼里饱含笑意和欢喜。
她注视着他,轻轻舔了他的掌心一下。
酥麻的感觉电击一般从掌心传递到心里,重华眸色渐深,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松开手,低下头,吻住了钟唯唯。
钟唯唯回应着他的热情,轻轻把他推倒在茵席之上。
她以目光为缚,不许他动,要求他只管躺着享受,其他都是她的事。
重华无限期待,原来被推倒的感觉这么好。
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花力气,就会顺心顺意,快乐又幸福。
钟唯唯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从他的睫毛一直吻到颈间,再将手伸入衣中,轻捻慢拢。
重华眼巴巴地看着她,低声道:“我要。”
钟唯唯妖媚一笑,俯身下去,含住他的耳垂,问他:“吕纯想让你做什么?”
“她说她愿意为我效犬马之劳,做什么都可以,还说”
重华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想也不想,就把吕纯说的话倒了出来。
正要说到吕纯所说,韦氏和吕氏打算对钟唯唯做一件事时,总算及时刹住,没有把话说出来。
钟唯唯的压力已经很大,他不想再让这些事打扰她。
钟唯唯已经很生气了,贝齿咬住他的耳垂:
“陛下真是魅力无穷,效犬马之劳,做什么都可以?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投怀送抱?”
耳垂酥麻微痛,身上的美人衣襟微散,重华见钟唯唯嫉妒得不得了,似是想要惩罚他的样子,不由无限期待,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她说韦桑怀疑她并未承宠,若是我需要,她可以自己破了处子之身,为了朕,什么苦头她都可以吃”
钟唯唯狠狠一口咬在他胸前,疼得他“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嫉妒了?”
钟唯唯抬起头来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陛下说什么呢?”
“你嫉妒了,阿唯”
重华喜不自禁,他盯着她的眼睛,无限期待:“阿唯,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陛下猜猜看。”钟唯唯看着重华得意又隐忍的样子,偏偏就是不肯告诉他。
她恶劣一笑,“唰”地一下,把他身上玄色绣金的帝王袍服撕开,露出精壮的胸。
啧啧,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看都养眼。
重华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燃起了熊熊野火。
土匪钟唯唯,他喜欢,怎么就这样喜欢呢?
钟唯唯低下头。
重华渴望地看着她,眼神温软又可爱:“阿唯,阿唯,阿唯”
他叫了她一声又一声,钟唯唯几次差点破功,只差一点点就要满足他的渴求。
然而想到吕纯的贱样,还有他刚才炫耀的得意样,忍不住恶从心头起。
左右手分别掐住左右前胸,狠狠一拧一拉再松手,娇媚地笑:“做皇帝真好,特别是年轻又貌美的皇帝真好,师兄是不是很得意啊?”
“阿唯,来”重华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反而更加兴奋期待起来。
钟唯唯就像是一只披着恶魔外衣的小仙女,再怎么凶恶,也掩盖不了她可爱的本质。
他朝钟唯唯伸手,恨不得将她立刻掀翻在地,吃干抹净,叫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哭泣哀求讨饶。
“师兄,别急。”
钟唯唯媚眼如丝,伸手在他身下一抚一弄,非常满意于他此刻的状态。
站起来,妩媚地整理着衣服头发,再将手放在腰带上,微笑:“陛下猜猜,微臣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脱衣服了。
“你太慢了,要不要我帮你?”重华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恶狠狠地盯着钟唯唯,恨不得跳起去帮她的忙。
太慢了?慢算什么?
钟唯唯“呵呵”一笑,转过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转身、开门、往外,一气呵成,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在重华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跑出了大殿。
等到重华起身穿衣,她已经跑出了昭仁宫。
小棠原本一直在外面守着,静听吩咐的,听到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暧昧。
她忍不住害羞地捂住了脸,真是的,好害羞。
李安仁半死不活地守在一旁瞅着小棠,有其主必有其仆,矫情个什么?
不是说早在苍山时,就经常为里头那两位把风的?
这会儿倒娇羞上了。
忽见一个人一阵风似地狂奔出来,两个人都呆了。
“那是谁?”
“钟彤史。”
“发生什么事了?”
“没听见吵架啊。”
李安仁还没反应过来,小棠已经狂奔而出,追随钟唯唯去了。
接着重华板着脸走出来,阴沉沉地扫了他一眼,火气很旺地道:“去把里头的吃食收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李安仁满腹疑问,忍不住多看了重华一眼。
就是这一眼,给他惹了大麻烦。
“看什么看?!”
原本想要借着吕纯刺激钟唯唯嫉妒,趁机讨点好处的皇帝陛下因为欲求不满、无可奈何、不好意思、顾忌脸面不好追出去
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复杂得令人发指,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劈头盖脸一巴掌搧在李安仁的头顶上:“是不是你和她说什么了?”
好冤枉啊,他好冤枉啊,六月飞雪啊。
李安仁抱头鼠窜,哀叫:“陛下明鉴,奴婢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第220章 烫伤事件(3)()
李安仁越叫得厉害,重华越生气。
因为看到尚寝夏花站在不远处观望,就又觉得非常丢人,赶苍蝇一样地赶李安仁走:“烦死了!”
李安仁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