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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仁越叫得厉害,重华越生气。
因为看到尚寝夏花站在不远处观望,就又觉得非常丢人,赶苍蝇一样地赶李安仁走:“烦死了!”
李安仁委委屈屈地去收拾排骨汤。
重华却又改了主意:“放着。”
他是真饿了,钟唯唯说得不错,得先填饱肚子才好干活。
他坐下来,边吃边咬牙切齿,仿佛他嘴里嚼的就是钟唯唯。
想想吃她的美妙滋味,他突然又笑了,这坏东西不就是眼红嫉妒吕纯乔装改扮来讨好他么?
拈酸吃醋,又没其他办法可以发泄,所以折腾上了他。
心里有一股邪火,怎么都灭不掉。
重华开始盘算,要怎样才能叫钟唯唯认识到她的错处,撩起火再跑掉,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他要把她
他想得出神,不防李安仁见他不生气了,立刻见缝插针地上前讨好,往他碗里放了块热腾腾的排骨。
他没注意,一口咬去,烫得吐出来,上颚的皮立时去了一层。
李安仁早已吓得半死,磕头如捣蒜:“奴婢死罪,奴婢死罪。”
重华原本是想要打死这个没眼色的大笨蛋的,突然想起一个好主意来,立刻捂住嘴:“传御医。”
李安仁已然被吓傻,反应不过来。
赵宏图从外面进来,见状恨铁不成钢地对着他抹脖子瞪眼睛。
他总算回过味来,磕个头:“陛下稍候,奴婢这就去请钟彤史来照顾您。”
重华的脸色果然立刻好看了很多,虽然不置可否,却也没有表示反对。
姜还是老的辣。
李安仁给赵宏图使了个眼色,十分服气地跑去通知钟唯唯。
钟唯唯一口气跑回清心殿,又热又燥,悄悄回头张望。
见重华没有追来,虽觉乃是意料之中的事,却也忍不住有些生气,居然敢不来认错!
又又已经躺在床上了,见她来了就兴奋地朝她伸手:“唯姨,唯姨,讲故事”
钟唯唯含笑过去,把他搂在怀里和他讲故事:“从前啊,有个老爷爷”
又又打了个呵欠,睡眼迷离:“唯姨,今晚陪我睡。”
“好啊。”钟唯唯洗漱完毕,还不见重华来找她算账,不由怅然若失。
真的赌气要躺下,外面终于响起了李安仁的声音:“钟彤史在吗?”
“告诉他我不在。”钟唯唯吹灭了灯。
小棠出去又回来:“陛下被烫伤了。”
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钟唯唯不信:“骗人。”
小棠道:“是真的,李安仁都哭了,他说他伺候陛下吃那个汤。陛下走神,没注意,就给烫伤了,皮儿去了一大块,在传御医呢。”
这话说得含糊,听上去很吓人。
钟唯唯不及细想,低声吩咐了又又两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一口气走到昭仁宫,书房的灯已经灭了。
赵宏图送太医出来,见着她就道:“陛下在寝宫。”
钟唯唯问太医:“陛下如何?严重么?”
太医不过是来看了一眼,贡献了一瓶药膏而已。
但他不敢说皇帝陛下的烫伤只是小伤,不碍事。
只能认认真真地吩咐了一大堆,什么要忌嘴啦,什么要小心啦。
钟唯唯听得七上八下,飞快地往里走。
夏花带着手下的女官退出来,见到她就严肃地道:“陛下已经就寝了,请钟彤史务必仔细,不要碰着陛下的伤处。”
烫得很严重吗?
钟唯唯忙着进了寝殿,见殿里只留了一盏小灯,隔着重重帷帐,依稀可以看见重华躺在床上。
她拿了灯,挑开帐子,往里张望:“陛下?”
重华背对着她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钟唯唯把灯放在床头,脱掉鞋子爬上去看他:“烫着哪里了?给我瞧瞧。”
重华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她,不肯张口,不肯说话。
钟唯唯看到他的样子,哪里还舍得吃醋生气。
因为以为是烫伤了身上,便哄着他要拉开被子看,重华却只是紧紧拉着被子,不肯放手。
她有点生气了:“我看看怎么了?”
重华终于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话:“不好看。”
钟唯唯粗声粗气:“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丑。”
猛地拉开被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一丝不挂!
是烫伤很严重吗?
她端了灯要细看,重华一动不动地侧卧着,遮遮掩掩,眼睛里幽光闪闪。
“听话,躺好。”
他的姿势别扭,钟唯唯看不清楚,哄着要他躺平。
“这样不大好吧?”重华看上去怪害羞的。
在搞什么鬼?
钟唯唯疑虑丛生,重华却已经躺平了,她仔细一看,羞得差点搧他一巴掌。
难怪不肯呢,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好,唯有小重华怒目狰狞,蠢蠢欲动。
“呸!”钟唯唯猝不及防,红着脸放好灯台就要走。
重华攥住她的手腕,张开口,指着里面:“去了一层皮,这几天都只能喝冷粥了。”
钟唯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让你狂!让你动不动就罚我喝稀粥吃冷馒头。
这叫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你了,烫伤了嘴,你脱什么衣唔你干什么唔你个登徒子”
昏暗的灯光下,得意洋洋又心满意足的皇帝陛下吃干抹净,十分严肃地威胁:
“这次只是小惩而已,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钟唯唯累得全身瘫软,根本没有精神和他斗嘴,只表示:“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明天我就搬去芳荼馆。”
“不许去。”重华用手指把她乌亮柔顺的长发疏通,郑重表示:“我一定不扰你了。”
“骗谁呢?我不信。”钟唯唯才不信他。
她侃侃而谈:“大战在即,陛下应该带头遵守规矩。我去芳荼馆居住,有四个好处。
一是可以增进技艺交流,观察发掘新的人才;
二是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避免给你增加不必要的口舌麻烦;
三呢,可以让我专心备战,每天和你在一起,休息不好,影响我发挥。
第四,我得探探虚实,发掘掌握郦国的茶道人才,组建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我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得支持我,让我隐姓埋名地进去。”
重华有点不高兴,却知道钟唯唯的选择是最理智的,他只能支持。
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嘛,有人想死,他怎能拦着他们呢?
第221章 芳荼馆风云(1)()
芳荼,茶之芳香。
自斗茶大会建立之初,郦国就有了芳荼馆。
芳荼馆隶属于大司茶治下,平时承担着推广培育茶道人才的职能,同时也负责研发新茶、培育改良茶种。
斗茶大会来临前,它又承担着集中培训、保护当届斗茶大会出战人选的作用。
钟唯唯搬进去时,里面已经住了几十个从郦国各地选拔出来的茶道高手。
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强训之后,再经过一轮激烈残酷的选拔,才能有资格参与斗茶大会。
而能最终参与斗茶大会的,仅仅只有六个人而已。
六个名额中,皇帝陛下直接指派一名,大司茶自己再占去一名,一名留给京城茶师。
只剩下三个名额给这些来自地方上的人竞争,基本上是十五比一的淘汰率。
这些人住在芳荼馆里,除了研习茶道之外,成日就是勾心斗角。
都恨不得把对方踩下去,以便自己上位,毕竟只要能代表郦国出战,就会获得极大的声誉和财富。
首先,当地政府会给一定的嘉奖,甚至有可能出任茶道方面的官员,吃上皇粮;
其次,声名大涨,制作出来的茶饼不愁销路,还可以卖出高价。
这些人听说来了个厉害的女茶师,因为不知道钟唯唯的来历深浅,以为她是要来和他们争夺那三个名额的。
先就带了敌视的目光,试图把她这个唯一的女人赶出去。
钟唯唯在芳荼馆里才住了一天,就遇到了几桩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先是她门口的路上被人扔了狗*屎,小棠没注意,糊了一鞋底,一路带进屋子里去,臭得二人头晕眼花。
幸亏伺候的人得力,很快打扫干净。
然后是小棠到了饭点去领饭,居然只剩了两个冷馒头和半碗清可见人的稀粥。
馆主韩子文知道她和钟唯唯身份不一样,忙着让人给她俩开小灶。
菜还没炒好,就来了一群男人,目光炯炯地守着不肯走。
这个说还没吃过小灶呢,那个阴阳怪气地问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韩子文只好不了了之,让人从外面给钟唯唯送饭。
再到了晚上,小棠领回来的煮茶用的炭,被人浇了一盆水,全都淋得湿透了,再不能用。
小棠真是气了个半死,气呼呼地要去找馆主主持公道:
“姑奶奶就不信了,什么人敢这样嚣张,比试茶艺就好了,做这些见不得人的脏污事,难怪总是输。”
钟唯唯一点不生气:“风气是差了点,但这种程度的争斗是被暗许的,只要不出人命,不涉及人身安全,大家都会政治演变。
你要知道,两国交战,暗战不止,双方私底下的小动作都不会停止。如果没有适当的防人之心和一定的手段,被暗算是迟早的事情。
你去找馆主主持公道,当然能出气,但也会被孤立,被鄙视。”
同时,钟唯唯心里还有一个猜测。
她虽然不曾参与过选拔和集中培训,但往年她也曾跟在永帝身后巡视观战,去年对付梵周使者,更算是出了一回名。
这些茶师应该会有人认识她,知道她。
这样群起而攻之,多半是有预谋有组织的。
隐藏在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少不了韦氏和吕氏的影子。
小棠见钟唯唯镇定淡然,狂躁的心终于平静了些:
“姑娘之所以一定要来这里,还不让他们说出您的身份,就是为了感受这种氛围和接受磨炼吗?”
钟唯唯笑道:“对了,就是这样子的。提前进入比赛,会让我的精神更加集中,状态也更好。”
另外,她还想给重华减轻点压力,不让他那么难做。
小棠认真允诺:“奴婢记住了,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不给他们可趁之机。打饭我也去早些就是了,看他们怎么和我抢。”
钟唯唯赞许地给了她一包银瓜子:“拿去打点这里面的杂役,有他们帮忙盯着,咱们能省很多事。”
小棠拿了银瓜子出去疏通关节,钟唯唯头也不抬地道:“梁兄,陛下的烦心事够多的了,今天发生的这些小事,不必告诉他。我自己能处理好。”
梁兄在不知名的地方应了她一声:“好。”
听见梁兄的声音,钟唯唯心里十分安宁。
想了一会儿重华在做什么,又又在做什么,等到小棠回来,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早,听见小棠起床的声音,知道她要去食堂拿早饭,就火速穿衣下床:“我陪你一起去。”
小棠皱眉:“但那里都是一群臭男人。”
芳荼馆里的大多数茶师都比较富裕,自己带得有仆从。
但是为了就近观察对手,他们都是在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