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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
钟唯唯叹气:“我知道,大师姐那么骄傲的人,肯说这种话,都是你授意的吧?”
重华摇头:“不是,是她自己说的。”
钟唯唯心里更堵了。
尽管她和钟欣然、重华、师娘都知道,从小和重华青梅竹马的人是她,重华爱的人也是她。
但是别人不这么看,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钟欣然才是重华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才是先帝定给重华的钟家嫡女。
而她,身份来历不明,见不得光。
重华之所以对钟欣然母女客气,一是因为这是先师遗孀遗孤,他要记旧情,不能让人说他忘恩负义,不能让天下士子寒心。
二是因为,他想借钟家母女给她一个好名声,以此和韦太后抗衡。
总归,重华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能拖他的后腿,辜负他的好意。
钟唯唯心里原本很小的那点自卑和不确定,越长越大,她情绪低落地低下头:“你放心,晚上我会去。”
重华担心地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去,那就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们也没什么立场,敢对你说三道四。不然我一定轻饶不了她们。”
钟唯唯推他:“不是还有政务要处理吗?去吧,去吧。”
“那你回去睡一会儿,我争取早点处理好事情来陪你。”重华手里的确有紧要的公务要处理,不放心地交代了小棠几句,去了昭仁宫。
小棠是最懂钟唯唯的人,陪着钟唯唯回了清心殿,先搬一堆好吃的东西放在她面前,坐下来道:
“总觉得大姑娘现在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钟唯唯撑着下颌看向她:“怎么不一样?”
小棠掰着手指数:“大姑娘从前在苍山时,都是以天下第一才女自居的,虽然看着对谁都亲热和蔼、体贴温柔,实际上根本目中无人。
很多人来提亲,都被她说得一无是处,老爷问她究竟要嫁什么人,她说她未来的夫婿不但要生得英俊潇洒,还要有惊天之志,治世之能。
我还记得啊,老爷和她开玩笑,问她两个师兄怎么样?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她说大师兄风流浪荡,不是良人。
嫌二师兄脾气不好,暴躁怪异,孤僻不合群,若不是家里有钱,将来说不定会活活饿死,更加不是良人,她死也不会嫁”
义父当年是怎么说的?
钟唯唯也想起来了,义父当时笑眯眯的摸着大师姐的头发,说:“真是个没有福气的孩子。”
师娘大概是不知道重华的真实身份,嚷嚷着说:“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竟然诅咒自己的孩子没有福气。我们阿然福气最好了!”
义父微笑着表示退让:“对,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姻缘天定,谁也说不准就不好。”
又笑着问她:“我们阿唯觉得谁好呢?”
她笑而不语,心里却是知道,自己就是喜欢重华,重华越是个普通人越好。可惜,重华不是普通人,他是帝王。
大师姐笑她:“阿爹不要追着问她了,阿唯脸皮薄,她只喜欢二师兄。”
师娘满脸不高兴,低声嘟囔:“锅配锅,桶配桶,天生一对。”
义父阻止师娘,说:“阿唯很有眼光啊,重华很好。但愿义父能看到你们成亲,儿女成群。”
现在想起来,其实义父已经默认了她和重华的婚约。
小棠见她想起来了,低声说道:“所以你不必觉得别扭,在老爷的心里,你就是那个许配给陛下的女儿,你名正言顺,并没有偷谁的抢谁的。”
她真正在乎的人是义父,和师娘和大师姐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至于外人的目光就更不用多想了,关他们屁事,关她屁事。
压在钟唯唯心口上的那块巨石被搬开了一半,她松一口气,诚心诚意地拍拍小棠的手:“大智若愚,谢谢。”
小棠不服:“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很蠢笨吗?”
钟唯唯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如果你实在要这样想,那也由得你。”
“真是的,好心没好报。”小棠噘着嘴,把一粒剥了皮的葡萄塞进钟唯唯的嘴巴里。
钟唯唯伸个懒腰:“我睡会儿,你去打听一下,她们被安排了住哪里,我去看看她们。”
不就是面子情的事吗?总不能别人能做得,她做不得。
万安宫中,韦太后面无表情地喝着茶,看也不看站在下方的钟欣然母女。
钟夫人十分不安地揪着帕子,悄悄看一眼韦太后,再给钟欣然使一使眼色。
钟欣然从容镇定,站得十分端正耐心,一点焦躁的意思都没有。
妙琳上前打圆场:“娘娘,钟夫人和钟姑娘远道而来,也是累了,晚上还有陛下特设的接风宴,也得收拾打扮一下才行。要不,奴婢先领她们下去歇息?”
韦太后这才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子看向钟欣然,皮笑肉不笑地道:
“钟姑娘好胆色,有担当!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想必钟老先生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含笑九泉了。”
钟欣然不卑不亢地微微颔首:“谢娘娘夸奖,民女不敢辜负家父教诲,更不敢辜负皇恩。”
“你倒是为人家着想了,那她呢?可感念你一星半点好处?!“韦太后猛然拔高声音,把手里的茶盏狠狠朝钟欣然扔去。
钟夫人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娘娘息怒!小女她不懂事儿。”
钟欣然从容拜倒,平静地道:“做人做事只求无愧于心,早年是民女做错了。
现在既然有机会改正,就该勇于承认错误。不然别说会被人唾弃鄙夷,就连民女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呵呵呵”
韦太后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钟欣然:
“不错,有大将之风,更有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愧是钟南江那老头儿亲自教养出来的人。起来说话!”
第256章 天玑阁的新住户(1)()
妙琳上前去请钟夫人:“请夫人随我来。”
钟夫人不放心,以为韦太后要把钟欣然怎么着,胆战心惊地求饶:
“娘娘饶了她无知之罪吧。阿然,你不要和娘娘犟着来,要听娘娘的话,阿娘可就只有你一根独苗啊。”
钟欣然温柔地宽慰她:“阿娘不要担心,娘娘是当朝太后,胸襟宽广,又怎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民女呢?”
“钟姑娘真懂事儿。”妙琳把钟夫人半扶半拖拉下去,只留了钟欣然和韦太后在殿内。
韦太后收了怒容,淡淡一笑:“你远比本宫以为的更聪明。这招以退为进,使得不错。
让人找不到你任何的错处,想要指责你都不能。咱们的陛下啊,就吃这一套,要乖,要听话,顺从他的心意,他就高兴了。”
钟欣然微笑着:“从前的事情,本来就是民女和家母做错了,认错揽责,是理所应当的。
做错了事儿,还想推到别人身上去,岂不是让人瞧不起么?”
韦太后扼腕叹息:“本宫早该派人去把你接来的。”
看看钟唯唯那个样子,憋得难受,估计重华此刻心里也不好受。
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往旁边一站,名正言顺,什么妖魔鬼怪都得自惭形秽。
钟唯唯和重华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怎么样?
先帝和钟南江默认又如何?
世人才不管这些,只管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钟家嫡女,谁才是真正和重华有婚约的人。
重华和钟唯唯都是长情的人,就算心里膈应得厉害,也不会对恩师唯一的妻女下狠手。
如果钟欣然足够聪明,取得的效果又是非同一般。
韦太后是真的后悔没有早点把钟欣然接来。
钟欣然正色道:“说起这件事来,还真是民女不地道了。
早年让阿唯顶着钟家嫡女的身份入宫的是民女母女俩,原本应该把这事儿烂在心里。
但是娘娘来信垂询,民女又不敢欺君,只好把真相说出来,心里着实内疚。”
韦太后放声大笑:“好!本宫就喜欢你这种一本正经、装得真有那么一回事的坏样儿。
好了,以后就这样吧,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和陛下也算是有缘分。
坏人本宫来做,你只管做你的好师妹。有事我会悄悄让人去和你说。”
钟欣然垂了眼,照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承蒙娘娘厚爱,但是陛下和阿唯真心相爱,民女并不想夺人所爱,自取其辱。”
说她胖,她还喘上了!真的不觊觎皇后这个宝座,还回信揭穿钟唯唯的身份做什么?
当年韦太后和吕太贵妃联手做局的时候,并不知道钟唯唯是义女,只当钟唯唯真的是钟家女儿。
这些年来,因为钟唯唯表现得太符合钟家嫡女的教养和身份了,她们也从来不曾怀疑过。
直到那个神秘的人,给了韦太后提示,她才派人去苍山秘密调查,找到钟欣然母女。
结果钟欣然立刻就给她回了一封信,俨然是迫不及待,终于找到机会的样子。
贱人就是矫情。
韦太后鄙夷地看着钟欣然,耐着性子道:“你信上说得不清楚。
钟唯唯姐弟俩既然是你父亲从外头带回来的,那么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可知道?
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她刚来时口音是哪里的人,你可还记得?”
钟欣然摇头:“我和家母刚开始以为她们姐弟俩是家父外室生养的子女,也曾悄悄派人去查过,但是什么都查不到。
钟袤刚到苍山时不怎么说话,钟唯唯她”
钟欣然冥思苦想:“她有意隐瞒,南腔北调,让人分辨不出哦,是了!”
她有些激动地道:“家母嫌弃钟唯唯说话强调太土,有客人时丢脸,让家父安排人教她说官话。家父说不用,钟唯唯自己能学。
钟唯唯真的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就说得一口好官话,比我这个从小就学说官话的人还说得婉转动听。”
这是钟欣然心里的痛,她自小就十分好强好学,总觉得天下女子都不如她聪慧能干,所以挑夫婿也是百般挑剔。
钟唯唯刚出现时,她并不把钟唯唯看在眼里,有人嘲笑钟唯唯土得掉渣的南腔北调时,她还要好心地替钟唯唯说几句好话。
但不过半年时间,钟唯唯就说得一口好官话。
她原本也没有注意到,还是那次当地府官偕同夫人来访,那夫人是京中闺秀,满口夸赞钟唯唯官话说得好,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钟唯唯说得好。
钟唯唯如果不是真的天资过人,那就是她其实本来就说得一口好官话,之前的南腔北调,都只是为了掩盖身份来历做的掩护。
钟欣然双眼放光:“所以,她应该是京城人氏?”
真是个意外的收获!韦太后重重地拍了桌案一下,那就从京城里查起吧。
妙琳领钟欣然下去休息:“本来按照规矩,您和钟夫人不该留在宫中居住。但因为钟先生对陛下有大恩,您又和陛下有婚约,所以太后娘娘特许你们住在宫中。”
妙琳推开天玑阁的大门:“就住在这里吧,这里离太后娘娘所居的万安宫近,陛下若是要去万安宫,必然要从此经过。”
钟欣然站在门外往里看,朱漆大柱,金砖铺地,是她从前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