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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把寝殿里照得亮堂堂的,小棠一把扯开帐子,探进头来:“可算是醒了。陛下都让人过来问几回了,饿么?”
见她满头的汗,担心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吗?不烫呀,为什么满头的汗?”
“太热了。”钟唯唯随便找个借口,怏怏地躺在床上:“陛下让人来问我了?他不生气了?”
小棠接过宫人递来的热帕子,小心给她擦拭:“不生气了。一早起来就让人过来问您起来没有,要不要和他一起进早膳。
听说您还睡着,就没让打扰您,说让您睡,还特意交待皇长子,不许来吵您。”
“陛下在做什么?”钟唯唯舒一口气,重华没有和她憋气,那是最好。
“在和大臣们议事呢,好像今天又是在吵那个赋税革新的事情。今天您不出门,穿家常的衣服吧。”
小棠拎了一件新做的雪青色纱衣给钟唯唯看,“这个颜色好,看着就凉快,你皮肤白,穿什么都好看。”
“好。”钟唯唯任由小棠给她打扮,等会儿重华忙完了一定会来找她,她打扮得漂亮些,他也开心。
但是这一天昭仁宫里的战况异常激烈。
韦氏、吕氏暗里支持的所谓“革新派”,和真正支持重华、觉得革新时机尚未成熟的“保守派”吵得不亦乐乎,重华根本没有空闲。
就连他去更衣解手都有大臣追着他喊,两派势必要在今天争出个子丑寅卯来。
钟唯唯带着又又写了会儿字,又练习了一回茶道,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请薛凝蝶做些吃食凉汤之类的送进去。
午后她又犯了困,和又又一起在榻上睡着了。
才刚睡着一会儿,小棠就来叫她:“太后娘娘把大姑娘宣进宫来了,大姑娘说要过来看您,太后答应了。这会儿人已经到了外面。”
钟唯唯只好出去接待钟欣然。
钟欣然是第一次到清心殿来,韦太后派来陪同她的宫人小声介绍:“这是历代帝王起居的地方,后面就是交泰殿,那是皇后娘娘住的地方”
原本以为万安宫和天玑阁已经很气派,没想到清心殿更是庄严气派,重华和钟唯唯就是住在这种地方
钟欣然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一派的名门闺秀、才女风范。
伴随着雅淡的茶香,一角雪青色的轻纱出现在殿门处,钟欣然抬头,看到了钟唯唯。
钟唯唯的脸上还有午睡时留下的压痕,身上的雪青色纱衣照旧非常精致华美。
乌亮的头发绾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半坠在脑后。
一根紫水晶琢成的莲花发钗斜斜插着,几串晶莹剔透的碎珠串从钗头坠下来,珠串尽头坠了三个小指甲盖大小的紫晶铃铛。
人一动,紫晶铃铛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调皮灵动,精致独特,非常适合钟唯唯的气质。
只有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物质优渥的女人,才会在无意间也如此精致美丽。
钟欣然的眼睛被狠狠刺痛,她微眯了眼,勾起唇角,绽放出一个亲热赞叹的笑容:“阿唯,你真美!真是长大了,阿姐好替你开心!”
“师姐这边坐,师娘呢?”钟唯唯也在打量钟欣然。
钟欣然穿得简单朴素,甚至不如在苍山时打扮得漂亮,的确是一副诚心诚意想要避嫌的样子。
“阿娘没有来,她年纪大了,这些天一直赶路,天气又热,说是全身都疼,今天要在客栈里好好睡一觉。”
钟欣然有些拘束地坐下来,闲扯了两句,示意钟唯唯把周围伺候的人遣散下去:“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和你说。”
钟唯唯就让小棠:“天热,去小厨房做两个冰碗来消暑。”
小棠体贴地把人带走,关上了门。
钟欣然单刀直入:“大师兄和阿袤也进京了,你知道么?”
“哦。”钟唯唯心里一跳,这是遇上了?
因为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以及钟欣然是什么意思,就假装很淡定地道:“师姐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在仙客来。他们也住仙客来,我昨天遇到他们了,钟袤看上去不怎么好,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又赶路,身体吃不消吧。”
钟欣然微笑着:“他想和我打听你的消息,但是大师兄不许他多话,把他拉走了。
以及,他们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住,我让人去问,说是悄悄退了房,行李也拿走了。估计是担心我会害钟袤吧。”
反正韦太后派人去接她们母女进京时,何蓑衣死活不肯跟她们一起走并不是秘密。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虚虚实实,才更容易让钟唯唯相信她的话。
小棠送了冰碗进来,钟欣然不吃,起身告辞:
“我是怕你不知道这件事,担心,特意来告诉你一声。时候不早,我先走了,你身体不好,不要吃这些寒凉的。”
钟唯唯心里牵挂着钟袤,也没虚情假意地留她,送她到门口就飞快折回来,让小棠:“你快让方健去打听一下,赶紧回来报信。”
“嗳!”小棠利索地跑去办事,钟唯唯搓着手走回去。
既高兴钟袤有了下落,并且离她很近,又担心重华会和大师兄闹得更加不愉快,更怕有心人发现钟袤,深挖之后扯出往事。
第265章 陛下摔下榻(3)()
小棠很快把消息传进来:“悦来客栈有几个人很像何爷和三公子,方健拿不准,不敢惊动他们。您是要立刻出去找他们吗?”
“不能急。”钟唯唯摇头,她虽然很急,但是重华才和她闹别扭,不肯让她出宫。
且消息也是大师姐送进来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棠摸摸头:“不然,我去替您走一趟?”
“你去问问芳荼馆那边的进展如何了。”钟唯唯还是摇头。
她要和大师兄、钟袤说的话,就连用书信传递也不方便,让小棠转述就更不妥了,还是必须亲自走一趟。
在宫里这么多年,钟唯唯始终混了个脸熟,自有消息渠道。
这些渠道平时她不舍得用,到了关键时刻也顾不得了。
心不在焉等到天黑,芳荼馆总算传来了消息,明天一定会让人过来请她。
钟唯唯放下心来,走到一旁检查小棠给她准备的东西。
是几份难得的好药和金银之物,另外还有给大师兄的礼物——一份著名诗人柳长旭遗留下来的珍贵手稿。
确认无误,就把它们都包裹起来,准备第二天夹在杂物里带出去。
刚把东西放进柜子里,就听见外面传来宫人给重华问好的声音。
钟唯唯不慌不忙地关上柜门,转过身去,看向门口。
重华漫步进来,一脸的疲惫之色,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略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
毕竟昨天晚上是他自己生气跑走了,今天又自己回来了,男子汉大丈夫,十分没面子。
钟唯唯见他站在门口就不动了,知道他又别扭上了,笑眯眯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把他往里拉:
“累了吧?洗个脸,换件轻便的衣服歇口气,我去叫又又过来,一起进晚膳,我让他们炖了酸萝卜老鸭汤。”
重华原本饥肠辘辘,天气又热,心里又焦躁,听到这一道菜,再看到钟唯唯的笑脸,所有的燥热都淡去了五分。
他点点头:“好。”
钟唯唯帮着他换了纱袍,给他一杯凉茶喝着,吩咐宫人:“去把皇长子请过来用晚膳。”
又又一阵风似地跑进来,先和钟唯唯对了一下眼神,再把他捉的蜻蜓拿给重华看:“阿爹您看,好大一只,是我自己捉的。”
说完爬到重华怀里,扑闪着眼睛仰着头,满脸可爱期待状。
重华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容,和蔼地摸摸他的头,抱他在怀里:“让人摆膳吧。”
虽然食不言寝不语,但特殊时期,钟唯唯还是尽力调动气氛,又又也夸张地假装吃得欢:“这个好吃,那个好吃,阿爹您尝尝,唯姨您也吃。”
重华话虽然不多,却也尽力配合,这顿饭吃得十分和谐。
饭后三人一起散了步,又检查了又又的功课,等到青影把又又领走,只剩下钟唯唯和重华两人,气氛突然又沉闷下来了。
钟唯唯决定不和重华计较,大方道歉:“昨天夜里我真不是故意的,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给你看看?”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重华要趁机脱掉衣服,让她检查有没有伤痕什么的,她不介意顺着他的意满足他。
但是重华并没有这个意思,淡淡地道:“没有伤到,不用担心。”
好嘛,话到这个份上也是没办法继续往下说了。
总不能让她扑上去,把他扒光,硬要给他检查身体吧。
钟唯唯干笑一声:“那就好。”随手递一杯茶过去:“新得的茶,是芳荼馆里一个老茶师自己制的,味道不错。”
重华闷不作声地接了,一口喝光,并没有顺势品评茶的味道如何。
一头驴爬上了山坡,想下来,但是它嫌山坡陡峭下不来。
然后有人给它递了三回梯子,它傲娇着就是不下来!就是不下来!
那就继续在山坡顶上蹲着吧!
钟唯唯也是有脾气的人,重华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了,低下头专心地弄她的茶。
察觉到重华在悄悄瞅她,也假装不知道。
闷闷地坐了一会儿,重华突然大声道:“赵宏图!”
声音非常响亮,吓得钟唯唯一颤,眨巴着眼睛看向重华,只见重华面无表情地道:“让你取个奏折都要那么久!”
赵宏图颤颤巍巍小跑着进来,双手奉上一叠奏折,重华很是严肃认真地坐到了书案后。
所以皇帝陛下这是要办公吗?
好吧,继续憋,憋死你个牛脾气!
钟唯唯收了她的茶盏工具,收拾收拾,先去睡觉了。
刚躺下去,就听见“啪”的一声响,侧头一瞧,一根象牙笔管断成了两截,被扔到了地上。
重华坐在书案后,气呼呼地瞪她:“钟唯唯!”
终于忍不住了!钟唯唯欢快地应了一声:“到!”
迅速跳起跑过去,涎着脸抓住重华的手指揉啊揉,谄媚地道:“陛下有没有伤到龙爪?”
踢一脚地上的笔管,骂道:“让你惹我家陛下不开心。”
重华恶狠狠地瞪她,瞪着瞪着,绷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却又觉得丢脸,不肯给她看见,抱着她的头,用力把她往怀里一按。
钟唯唯的鼻子被他的胸膛撞得生疼,眼泪都出来了,将他的袖子擦眼泪,问道:“不是看我不顺眼的吗?不是不理我么?干嘛抱我?”
重华并不说话,而是把手插到她的头发里去,按着她的头,强迫她仰起头来,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嘴。
钟唯唯叹口气,真是不讲理的霸道性子。不过看在他自己跑回来,生气也不肯走的份上,算了。
这一夜的重华分外狂野卖力,几乎把一辈子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又别扭得不要不要的,从始至终都不肯说话,也不许钟唯唯看他,还不许钟唯唯开口说话。
只要她一有想说话的意思,他就堵住她的唇,把她吻个半死,甚至于还把她的眼睛都给蒙上了。
“好惨”钟唯唯腰都要断了,昏睡过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