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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宁愿他恨她,宁愿他以为她是找茬,有恨意支撑着,虽然难过,却还有希望,因为想报复。
若是看她死在他面前,绝望的人才是真正的生无可恋。
钟唯唯强迫自己稳稳地躺着不动,强迫自己的语气冷漠又蛮横:“我是不是胡闹,陛下心里清楚。”
重华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钟唯唯道:“我这些日子思来想去,还是想要知道又又的生母到底是谁。”
重华怒了:“你到底抽什么风?是不是听谁和你说什么了?我们说好不提这件事的。”
钟唯唯冷哼:“你还说只要我高兴,想留大师兄在京城也可以,不知是谁派人盯着他,做件衣服也要耍心眼儿,唯恐别人不知你位高权重,拿钱砸人很有意思?”
又是为了何蓑衣!
重华气得发抖,给何蓑衣做衣服的时候,他的确耍心眼儿了,但不过是为了恶心何蓑衣,类似的事何蓑衣做得不比他少。
怎么钟唯唯就没有看到呢?光看到他对付何蓑衣了?
派人盯着何蓑衣和钟袤,更大程度还是为了钟袤好吧?
他担心有人会对钟袤不利,特意抽了十三卫的人在那儿盯着,其实对何蓑衣并没有过多关注,重点是保护钟袤。
现在竟然也变成他的罪过了。
重华是高兴时就愿意解释两句、不高兴就懒得解释的性子,受了委屈只会更加生气,怒气冲冲地道:“你既然这样以为,那就当这样好了。”
此时天色已晚,屋内尚未掌灯,窗户那儿透进几缕天光,重华的脸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就像剪影一样清晰。
钟唯唯清楚地看到他好看的嘴唇在微微发抖,明显是气得狠了。
到底是太久没有吵架,所以竟然吵两句嘴他就受不住了,气成这模样。
钟唯唯本想再火上浇油说几句话,趁机把事情闹大。
但是看到重华这样,心里到底忍受不住,再开不了口,索性翻个身,背对着重华,一言不发。
重华默默地坐了片刻,几次想要推她,把她拉起来说个明白,但是理智尚存,知道不能再闹,就怒气冲冲地起身走了出去,走的时候把殿门砸得山响。
钟唯唯被那一声巨响震得心里突突乱跳,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满脸。
门口传来重华的怒吼声,也不知是哪个宫人不长眼,刚好撞到了他的刀口上。
宫人的求饶声,重华发脾气骂人的声音,赵宏图和钱姑姑胆战心惊地劝解声,全都传进钟唯唯的耳朵里。
她拉起被子盖住头,一点点地缩进被窝里去,恨不得自己再次睡过去,睡生梦死,再也不用为这些事烦心。
重华彻夜未归,钟唯唯彻夜未眠。
天亮,小棠跑进来看她,小声道:“皇长子醒了,要过来和您一起睡。”偷看她的脸色:“您愿意么?”
钟唯唯道:“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虽然借着又又生母是谁这件事做文章,但是并没有因此讨厌又又,想把又又怎么样。
若是她表现得和又又有关,以后又又想必会一直都很难过内疚吧?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小棠松了一口气,喊了一声,青影立刻把又又送了进来。
又又只穿着里衣,“跐溜”一下钻到钟唯唯怀里,紧紧贴着她躺下,补救似的小声说道:“唯姨,我想你。”
“我也想又又。”钟唯唯回答他。
又又小小的身子温暖柔软,带着孩子特有的气味,她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原本就很疲累的精神再也撑不住,靠着又又睡着了。
又又动也不敢动,睁着眼睛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也跟着钟唯唯睡过去。
睡梦里,他又看到一个白衣的女子朝他走来,低下头轻吻他的额头,温柔地拥抱他,叫他宝宝,心肝宝贝,又说对不起,还说她是他的娘。
他满怀期待和喜悦地看着那个女子,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是钟欣然,那位只见过几次面的师姑。
又又惊醒过来,小小的心里装满了沉重的心事。
为什么他会接连做这种梦呢?师姑,真的是他的亲娘吗?
是真的吗?那为什么阿爹不认下师姑呢?
是因为不想让唯姨难过吧?
虽然渴望阿娘,但是也不想要唯姨难过。
他决定不再提这件事,把它隐藏进心里。
到了中午时候,钟唯唯才醒过来,又又早就醒了,坐在一旁盯着她看,见她醒来就讨好地冲她笑:“唯姨,你饿不饿?”
钟唯唯甜甜一笑:“饿了,又又饿吗?”
又又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没有半点厌烦的样子,就开心地扑过去搂住她,大声说道:“饿了,饿了!”
钟唯唯起床,让人拿吃食过来,她照旧只吃了半碗粥,硬撑着吃了一点肉,好半天才把恶心的感觉忍了下去。
之后,她再不出门,安心在屋子里养着,积蓄精力。
重华回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假装东西落在屋里,回来乱翻一气,试探她的反应。
第328章 又又的母亲(7)()
钟唯唯没理重华。
重华气呼呼地又把门砸上,走了。
又又表示很担心,小心翼翼地和钟唯唯打探为什么?
钟唯唯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又又就又去找小棠,侧面打听。
小棠也是莫名其妙,想来想去,只觉得唯有“又又生母”这件事能引起钟唯唯和重华闹矛盾,不敢和又又多说,巧妙地避开了话题。
胡紫芝自从那天被重华发作之后就再没来过,钟唯唯觉得自己有精神了,单独去看过她一次,和她密谈许久,才回了清心殿。
回去后,重华已在寝殿里等着她,见她进来就板着脸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钟唯唯装糊涂:“陛下说什么?”
重华瞪她,她不和他对视,沉默地坐到角落里翻书看。
重华气不过,使劲把手里的茶碗放在桌上:“钟唯唯!”
钟唯唯抬眼看他,眼里满满都是不耐烦。
重华被这一眼伤到,“呼”地起身,大步离开。
钟唯唯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
窗外阳光正好,重华的玄色绣金帝王袍服熠熠生辉,衬得他的身形越发高大挺拔。
因为生气,他大步往前走,全身绷得紧紧的,可是那么好看,那么好看,没有哪一点不好看。
他渐渐走得远了,再看不见,钟唯唯垂下眼睛,慢慢坐回去,捡起书本想要再看。
但是看了半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叹一口气,放下书本,缓缓躺了下去。
之后,重华再未来过清心殿,唯有李安仁和赵宏图跑得欢快,各种各样的借口。
一会儿是陛下不舒服,一会儿是陛下昨天夜里忙到天亮没睡觉,一会儿是陛下的什么东西不见了,也不知放在哪里的。
众人心知肚明,知道皇帝陛下是想和钟唯唯和好,但是因为前两次都遭了冷遇,觉得没面子,所以派手底下的人来试探。
只要钟唯唯稍微暗示一下,他立刻就能跑回来。
但是钟唯唯没有理,陛下不舒服,那就请太医。
不睡觉啊?累了就睡。
东西不见了?找钱姑姑,找其他管事儿的女官。
于是重华越见暴躁,天天都有宫人被发落。
昭仁宫里人心惶惶,求了赵宏图来找钟唯唯求情:“差不多就好了,闹得凶了还不是自己难过,何必呢?”
钟唯唯忽略了赵宏图的劝解,直接问他:“老赵,怎么还不见你辞职?差不多了吧。”
赵宏图面色沉重,不敢再多话,回去后就找了个借口,向重华告了老。
重华正是愤怒暴躁的时候,见他也来凑热闹,怒不可遏,当即准了他告老,一下子把他撸去了司苑司,专管宫中园囿种植花果之事。
赵宏图觉得这个职位挺好的,正好有借口可以到处游荡打听观察。
但是昭仁宫和清心殿的人不明真相,更加害怕,办差时格外小心,唯恐招了重华的眼,步了赵宏图的老路。
钟唯唯稳坐钓鱼台,半点不为所动。
三天后,钟夫人的病终于好了。
韦太后满足于钟唯唯和重华之间的矛盾,迫不及待想要再推一把,便找借口,办了个小小的家宴。
邀请了韦氏、吕氏、陈留侯夫人等人入宫,让宫中有位分的宫妃作陪,强烈要求钟唯唯和钟袤出席,把钟家一家子介绍给这些贵人认识,刷个脸熟。
钟唯唯直接就给钟袤报了病,韦太后的重点不在钟袤身上,也不勉强,只要求她一定要带着又又出席。
钟唯唯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在这种正式场合穿她的女官袍服,而是穿了一件颜色鲜亮的杏色纱裙。
纱裙刺绣精致繁琐,穿上去让她显得要丰满了些,再精心给自己化了妆,确认看上去神采奕奕,看不出病容,这才满意。
她给又又换了正式的亲王服饰,低声交待了又交待,牵着又又出门。
走到一半,刚好在路口碰到了御驾,便避到路边行礼。
重华冷漠地坐在龙辇之上,就好像没看到她似的,又又大声喊道:“阿爹!我们在这里!”
重华这才回头,目光从钟唯唯脸上身上扫过,又愤恨又忍不住想多看两眼,板着脸道:“怎么才来?”
听上去好像要找茬!
钟唯唯聚精会神,准备全力应对,偏来重华不按常理出牌,下一句就是:“这样大的太阳,也不知道坐软轿,晒坏了又要浪费朕的药和钱!”
李安仁自从赵宏图走后,就一直提心吊胆过日子,听到这话立刻狗腿地让人抬了软轿上来。
钟唯唯让又又先进去,重华以为她还要赌气自己走,就又冷冷地对着青影等人道:“皇长子要是不小心磕碰着哪里,朕就杖毙了你们!”
青影等人哭笑不得,一拥而上,劝钟唯唯:“彤史还是陪着殿下一起坐软轿吧。”
钟唯唯本来就有这个打算,默默地坐了进去。
又又这几天颇为沉默,见她跟着进来,便道:“唯姨不要和阿爹生气了好吗?”
钟唯唯摸摸他的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没有多久,到了万安宫。
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重华在主位上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韦太后,表示“你想怎么表演,朕奉陪到底”。
韦太后自以为奸计就要得逞,春风得意,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好话。
先夸赞钟南江,再夸钟夫人、钟欣然,夸完之后又夸钟唯唯,拜托在座众人,帮忙给钟袤看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众人都是圆滑人物,当即出谋划策,说谁谁家闺女不错,又夸钟唯唯真美,皇长子真聪明。
重华听见她们夸赞钟唯唯和又又,一直难看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松动之意。
韦太后突地道:“皇长子还没正式拜见过他的师祖母吧?”
钟夫人有些尴尬:“见过了,见过了。”
韦太后叫又又过去:“过来。”
又又看向重华,见重华微微颔首,就起身过去,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韦太后笑着指向钟夫人和钟欣然:“去给你姑祖母和师姑行礼问安。”
第329章 又又的母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