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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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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蓑衣更是淡定,坦然自若地扶正饭锅,收拾厨房,打发夏栀:“重新择点菜来。”

    再让钟袤:“把地扫了。”安排小棠:“去告诉梁兄,让他别没事儿瞎抽风。”

    小棠看不出来什么,“哦”了一声,顺手在桌上抓了一把糖,高高高兴兴跑去找梁兄谈心。

    小厨房里恢复了平静,只是做饭的变成了钟袤和夏栀。

    钟唯唯和何蓑衣改为坐在饭桌旁剥瓜子吃,偶尔动动嘴皮子,指挥两个毛头小伙子做饭。

    一会儿饭熟肉香,小棠拖着梁兄进来,使劲把梁兄摁在凳子上:“不许再多话,吃饭!”

    梁兄和何蓑衣对面坐着,彼此看不顺眼,互相斜瞅着对方。

    梁兄忍不住开口:“有些人”

    小棠夹一片肉,硬塞进他嘴里:“吃!”

    钟唯唯舀一碗大白米饭,塞到他手里,钟袤则递一双筷子塞过去。

    三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梁兄,都是希望他不要再闹的意思。

    梁兄:“”

    何蓑衣慢条斯理地夹一块肉,半垂了眼睛品尝,再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道:

    “味道不错,大家多吃点,尤其是梁兄,你辛苦了。”

    真不要脸!但是真和他斗得两败俱伤的话,万一有强敌入侵,那钟唯唯就要倒大霉了。

    梁兄左思右想,决定忍了这口气。

    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吃好了饭,各就各位。

    钟唯唯出去散步,小棠洗碗,梁兄照旧找个阴暗的角落蹲着,钟袤把小鸡赶回鸡窝里去,夏栀去晾衣服,何蓑衣熬药。

    小棠见何蓑衣翻看药罐子里的药材,便道:“这是今早才熬上的药,热一下就好了。”

    何蓑衣淡淡地道:“刚才我去看过李药师了,要调整药方。”

    要换药方?可是今早李药师过来送药时,并没有提要换药方的事啊。

    小棠忍不住表示疑问:“但是今早李药师并没有提,还说姑娘好多了。”

    何蓑衣淡淡地道:“我带回来了新的药。”

    这样就说得通了,小棠期待地问何蓑衣:“何爷,有您新找到的药,姑娘的病能好吗?”

    何蓑衣沉默片刻,淡声道:“希望。”

    意思就是,还是没把握?小棠失望地轻叹一口气,默默打扫干净厨房,退了出去。

    何蓑衣注视着翻滚的药汁,右手无意识地摩裟着装着解药的白玉小葫芦。

    既然有不速之客到来,估计重华很快就会到了吧?他要不要继续给钟唯唯服用解药呢?

    钟唯唯近来恢复得不错,虽说只是暂时现象,但无论她自己,还是小棠等人,都以为找对了大夫,以为总会好的。

    若是她以为自己很快就好了,那么如果重华找来,她会不会再次心动,跟着重华回去?

    若是她再次发病,坚定地以为自己永远好不了,那她肯定就会坚决地拒绝重华,无论重华怎么哀求,用尽所有办法

    只要接连几天不给她解药服用,那她的病情就会再次恶化

    都不用他多说,她自己就会明白面临的情景。

    该怎么办呢?

    何蓑衣觉得自己的心,就和这一罐子药汁一样,备受煎熬,乱麻麻一片。

    他无意识地把白玉葫芦的盖子打开又关上,犹豫不决。

    “阿兄。”钟唯唯叫了他一声,递给他一只漂亮的小瓷碟子。

    碟子里装着剥了壳的瓜子仁,她笑眯眯地看着他:“阿兄辛苦了。”

    何蓑衣眼眶微热,沉默地注视着钟唯唯。

    他爱吃瓜子,但是懒得磕。

    因为觉得自己这么风流倜傥的人,像个婆婆大娘似地,上下嘴皮子翻飞磕瓜子,吐瓜子壳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所以向来只是用手指剥,但是又嫌麻烦。

    之前一直看钟唯唯剥瓜子,还以为她自己要吃,没想到是给他的。

    就算是她不爱他,但的的确确是把他当成亲人,放在心里眼里的。

    这么好的姑娘,真的要让给重华吗?

    不!他绝不!

    何蓑衣不露声色地把白玉葫芦收入怀中,镇定地道:“不是让你散步么?怎么又来了?”

    钟唯唯固执地要把瓜子仁递给他:“阿兄不要嫌弃,我是用指甲剥的,没有用牙齿磕,干净的。”

    他倒希望她能用牙齿磕呢,何蓑衣遗憾地接过碟子,笑道:“谢了。”

    钟唯唯很认真地道:“哪有哥哥对妹妹这么客气的?”

    何蓑衣一笑:“是。”

    药汁扑出来,他赶紧拿筷子搅一搅,叫钟袤:“过来看着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必须去找找李药师。”

    再交待钟唯唯:“不累就再走几圈,累了就回屋去,我很快回来,告诉梁兄警惕些。”

    飞快出了院子,警惕地四处观察一番,确定此时是安全的,就借着暮色的掩护,往李药师的房子飞快掠去。

    李药师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趁着何蓑衣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又另外抱了两条小狗来喂。

    两条小狗都不是寻常的土狗,看着毛乎乎的,一脸呆像,格外可爱。

    看见有客人来,也不懂得吠叫示警,而是傻乎乎地扑过去,抱着何蓑衣的脚嬉戏。

    李药师吓死了,连忙斥骂:“不懂事的畜牲,快回来!”

    何蓑衣蹲下去,抓起一条小狗,凑近了细看,笑眯眯地道:“哟,不是寻常的土狗,是獒,老李你这是要养了防谁?”

    李药师不敢说自己就是为了防他,紧张地道:“就是有人送我,我看着可爱,一个人也孤独,所以就养了。

    没想着要防谁,何爷,不过是两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畜牲而已,别污了您的手”

    何蓑衣轻轻将小狗扔到一旁,起身拍拍手,含笑往里走,和气地道:“吃过晚饭了?”

第394章 中断服药会怎样(2)() 
“吃过了。”李药师急急忙忙把小狗关到屋子里,谄媚地跟在何蓑衣身后:“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找着药了么?”

    “只找到叶下珠,其他都没找到。”

    何蓑衣随手翻看着李药师的药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老李你不会悄悄藏着其他药,不给我知道吧?毕竟你祖上就是专门干这个活儿的。”

    李药师叫屈:“哪敢,何爷不要冤枉小老儿。”

    何蓑衣顺手拿走几样品相不错、钟唯唯也能用得上的药,淡淡地道:“你今早去给她看过病了?”

    李药师点头:“调理得不错,比刚来时好太多了。只要能在今年之内把药找齐全,再精心调养,总是能好起来的。”

    何蓑衣一笑,轻声问道:“那么,倘若这几天,中断服药呢?”

    李药师大吃一惊:“为什么要中断呢?”

    何蓑衣淡然道:“药吃得太多,会败坏胃口,对她的味觉更是有很大的影响,稍许停几天,让她恢复一下。

    我就问你,会不会反弹恶化,会不会影响后续治疗?”

    钟唯唯是大茶师,味觉不好,的确很要命。

    李药师能接受这个理由,却不认同:“反弹肯定是会的,命重要还是味觉重要啊?”

    何蓑衣不耐烦:“我问你会不会影响后续治疗!没问你这些有的没的!”

    李药师见他凶巴巴的样子,无奈叹气,言简意赅:“死不掉,不过又要精心调养一段日子就是了,弊大于利,自己斟酌吧。”

    何蓑衣沉默许久,又问:“她有没有向你问过自己的病情?”

    李药师老老实实回答:“当然问过,小老儿都是按着您的吩咐,让她安心服药,总会好得起来的。”

    何蓑衣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回到家,钟袤已经把药倒出来晾着了,见他回来就道:“阿兄,上次您留下来的那种小颗粒的药丸没有了。”

    何蓑衣顺手拿了一个纸包给钟袤,里头装的是他路上用来调理脾胃的药,并不是真正的解药。

    钟袤不疑有他,高高兴兴端着药送去给钟唯唯:“阿姐吃药啦。”

    何蓑衣站在暗影里,隔着门看向钟唯唯,心里满是内疚和期盼。

    他做不到放手,不能就这样放你走,不能就这样成全钟唯唯和重华。

    说到底,他是自私的,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钟唯唯能陪他走完这一生而已。

    成亲生孩子什么的,他已不敢奢望。

    她不愿意再嫁,他也不敢强求,兄妹相称也很好,只要每天睁眼以后能看见她,闭眼之前能看见她,那就很好。

    自己果然是恶魔之子,天生心肠就比别人冷酷邪恶。

    何蓑衣自嘲一笑,不想再看钟唯唯的笑容,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跳上房顶,坐在屋顶上发呆。

    梁兄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边,低声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我们已经被人发现了,要不,明天一早我们就转移吧?”

    何蓑衣淡淡地道:“能去哪里呢?往外走,他们多半会在出去的道路上等着我们。

    往山里走,条件恶劣,阿唯能承受得住么?人烟越是稀少,他们越是方便下手,还不如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梁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道:“你一路进来,就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你?”

    何蓑衣正好兜着一肚子的火气,当即发作起来:“凭什么说是跟着我进来的?

    我倒要问你,这些天你留在家里,就一点没发现异常?”

    梁兄不想和他吵:“你觉得会是哪方人马?我担心会是韦氏或者吕氏的人。”

    若是陛下的人,死的只会是他和何蓑衣二人而已,其他人都是安全的。

    若是韦氏、吕氏的人,他们全都会死。

    何蓑衣淡淡地道:“我这次出门,听说御驾要去望川和东岭皇帝会盟。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梁兄皱起眉头:“九君山是去望川的必经之所,御驾要来,最快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走还是不走,得尽早打算。”

    何蓑衣道:“问阿唯的意思吧。”

    梁兄惊讶地睁大眼睛:“问她?”

    难道不是应该瞒着,不让钟唯唯知道这个事儿,最好让她永远都见不到重华吗?

    何蓑衣淡淡瞥他一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阿唯自己的事,当然由她自己做主。”

    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心里不是不内疚,但是,不然他凭什么能留住她呢?

    梁兄无话可说,起身要往下跃:“今晚你值守,我盯了很多天了,累。”

    何蓑衣才要答应,就见梁兄静止不动,对着他比划了两下。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迅速弹起,从两个不同的方位,分别朝院子外面的茶园扑去。

    淡淡的月光下,茶园里一片静寂,几只小动物惊恐地往外逃窜。

    何蓑衣和梁兄扑到最高那棵古茶树下,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两个穿着夜行服的人,从树枝上倒挂下来,面巾尚未取掉,死不瞑目,颈部很大一条血口子,鲜血汩汩地往下流。

    树下,七零八落地扔着一些暗杀专用的弩箭、暗器、飞刀、针筒之类的东西。

    何蓑衣皱着眉头上前检视,道:“这些东西上都淬了剧毒。”

    所以这不可能是重华的人,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杀死了这两个心怀不轨的人?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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