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唯唯吸一口气,颤抖着解开他的里衣,重华肩头上的咬伤出现在她眼前,又红又肿,涂着药膏。
钟唯唯把目光挪开,他敢不顾她的意愿耍横侵犯她,就活该受到这惩罚。
重华自己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个伤口,他状似无意地晃晃手臂,再一用劲,一身漂亮紧实的肌肉立刻线条分明,六块腹肌人鱼线。
朝气阳刚,恰到好处,迷人又诱人。
钟唯唯视若无睹,半跪下去,要为重华脱鞋。
重华却猛地让开,自己三下五除二脱掉鞋子,背过身对着她上了床。
钟唯唯默默退到一旁,垂了眼席地而坐,宛若木雕泥塑。
可恶的恶毒女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居然对他视若无睹!
何蓑衣那个四体不勤的混账哪里比得上他好看?
重华背对着钟唯唯躺下,恨恨地将牙齿磨了又磨。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明知她早已变心,明知她眼里心里根本没有他,他仍然做不到让她像奴婢一样地跪在地上为他脱鞋。
进宫前他曾听人吵架,骂人犯贱,不知他这种这叫不叫犯贱?
窗外蝉声鼓噪,殿内的两个人同样心浮气躁。
钟唯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重华,怎么调整两人间的关系。
很明显,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再宽的心,也迟早会被重华摧残得发疯。
重华也在苦苦思考这个问题。
钟唯唯谄媚不要脸,千方百计撒赖和他对着干的时候,他觉得她没良心,一心就想锉锉她的锐气。
现在她死气沉沉,任由他怎么折腾都没脾气,更让他心烦不好受。
重华午休的时辰都是固定的,两刻钟一到,赵宏图就敲响了门,示意钟唯唯提醒重华起床。
钟唯唯尽职尽责地走到床前,低声喊重华:“陛下,该起身了。”
重华慢吞吞起身,手一伸,就见钟唯唯微不可见地往后让了让,明显是害怕他会对她做什么。
重华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和难过,忿忿地道:“别自作多情了,朕对霸王硬上弓不感兴趣,对变了心的女人更没兴趣。朕富有天下,想要朕临幸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到苍山,多得不得了。”
重华从来说话算数,自尊心非常强,他既然明确表态,就真的不会再对她怎么样。
钟唯唯放松下来,默默击掌,宫人鱼贯而入,伺候重华盥洗更衣。
葛湘君不露痕迹地打量了钟唯唯一下,见她服饰整洁,神情平静,知道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就悄悄捏一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钟唯唯回了葛湘君一个笑,眼看着重华要走,匆忙跟了出去。
她的位置还是设在重华的侧边,还是一抬眼就刚好能看到重华的侧脸,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重华也没有心情招惹她。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处理政务,接见大臣,两个人算是相安无事。
黄昏时分,朝臣们全都回了家,重华也闲下来,他要到演武场去骑马,换衣服时见钟唯唯站在一旁不动,便皱了眉头:
“还不换衣服?又想偷懒!三天两头生病,宫里的医药不要钱的吗?”
第43章 如影随行(2)()
永帝文秀,并不喜欢刀剑弓马,皇宫里的演武场还是开国的太祖修建的,到现在已经显得很破旧了。
重华却不嫌弃,骑着马来来回回地奔跑,直到汗流浃背,衣衫尽湿,天黑透了才肯停下来。
钟唯唯因为身体底子差,自来都不擅长这方面的事。
重华在那边疯跑,她就只敢骑着一匹性情温顺的母马在外围慢跑,但是几圈跑下来,也出了一身细汗。
原本郁卒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自觉今夜的晚饭一定能多吃一碗。
侍卫高喊一声,众人就都知道重华要回宫了,于是全都停下来,下马牵马,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钟唯唯离重华有点远,怎么都赶不上,因为害怕被单独留在后面,拼命地跑。
谁知今天重华走得很慢,紧赶慢赶,居然给她追上了。
钟唯唯松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被人套麻袋和被鬼追了。
李安仁冲她做鬼脸:“你的嘴倒是利索了,这副小身板可真丢人,也就只敢欺负我而已,而且还是仗势欺人。”
钟唯唯冲他握拳头,决定以后都要多动动,出一身汗,是要精神很多,心情也会好很多。
她看向前方,重华沉默地行走在宫墙之下,瘦高挺拔的身影看上去格外坚实有担当,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扛得住似的。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重华脾气不好,就爱口是心非,别扭得很,但是心眼真没那么坏。
他逼她跑步,骑马,其实都是为了她好,当年他在苍山时也经常逼她锻炼,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很好,他也不会总是对着她说难听话。
钟唯唯叹口气,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从前。
既然走不掉,她就安安心心留下来,尽全力帮助他坐稳皇位。
她决定找个时候好好和他谈谈,他们是同门,就算做不了情人爱人夫妻,也还可以做互相支持的同门师兄妹,不然就失去了先帝把他送到苍山学习的意义。
回了清心殿,重华要沐浴更衣,钟唯唯也趁机回房沐浴更衣。
到了值房一瞧,值房的门大开着,伺候她的添福也不见了,跑进去一瞧,她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影子。
钟唯唯吓了一跳,赶紧去问周围的人,结果是一问三不知,每个人都对着她摇头,说自己当时没在,在上值。
钟唯唯问过一遍就不再问了,径直去了前殿。
毕竟在这清心殿里,能做到这么大动静还没人敢说的,除了重华没别人。
重华刚沐浴出来,散散披着一件雪白的单衣,露出蜜色的胸膛,乌黑的头发尚且还在滴水,唇红齿白,眼睛里就像汪着两潭水似的,美貌非凡。
一群怀春的宫人悄悄瞅着他,有几个不会遮掩的,脸和脖子都红了。
重华视若无睹,见钟唯唯进来,也不搭理她,径自在桌前坐下,命尚食进膳。
钟唯唯出了一身汗,不能洗浴不能换衣,自觉全身都馊了,浑身不自在,厚着脸皮上去行礼:“陛下。”
重华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吃他的饭,还可恶地赞了一句:“今天的烙润斑鸠不错,很香,外酥里嫩,汁香味美,赏。”
“陛下。”钟唯唯情不自禁咽一口口水,往前又凑了一步,提高声音:“陛下,臣有事要禀,请陛下为臣作主。”
重华好像才发现她似的,挑一挑眉:“嗯?”
钟唯唯道:“陛下,清心殿里进贼了!”
重华面无表情,直视着她不言不语。
钟唯唯十分着急:“臣刚才回到值房,发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包括这些日子臣记录下来的起居注,还有后宫诸位贵人的名册等物全都不见了,伺候臣的添福也失了踪。
臣的东西不见了不要紧,就怕起居注和诸贵人的名册落到歹人手中,会对贵人不利。请陛下下旨严查。”
赵宏图眉脚直抽,拼命朝钟唯唯使眼色,意思是让她见好就收,别让皇帝陛下下不来台。
钟唯唯只当没看见,敢做就要敢当,他要和她来阴的,她偏就和他过明招,皇帝也不能完全不讲理。
但是他们都明显低估了重华的脸厚程度,重华讶异地“哦”了一声,回头看向赵宏图:
“在朕的清心殿里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你去查,查明了来禀。”
赵宏图傻了眼,事情的真相不用查,因为就是皇帝陛下让他干的。
此刻钟唯唯的东西全都被搬到了后殿的小隔间里,查来查去不就是查到皇帝陛下头上嘛。
不过明显皇帝陛下不打算认账,所以黑锅只能由他来背。
赵宏图立刻跪倒:“回陛下,这件事不用查,奴婢知道。”
能做到清心殿大总管,最紧要的就是机智会说瞎话,他侃侃而谈:“前些日子奉天殿遭了雷火,司天监监正看过,说钟彤史所居的那间值房是水龙潜栖之地,不能长期住人。
考虑到钟彤史需要日夜伴驾,到尚仪局居住的话,一来一回十分不便,恰好后殿有间空房,奴婢就自作主张,将钟彤史的东西搬到里面去了。
原本是要禀告陛下、知会钟彤史的,老奴糊涂,一忙就给忘了,请陛下治罪。”
重华虚张声势:“你好大的胆子!这样重要的事竟然也敢忘了,跪到一旁去长长记性!”
赵宏图乖乖跪到一旁去,不忘和钟唯唯说声抱歉。
重华一本正经地问钟唯唯:“如果你觉得不便,想搬回尚仪局去住,这就让人把东西搬走吧。”
钟唯唯内心一片崩溃,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尚仪局一定是没有空房子的,这几天她又是在风口浪尖上,韦太后瞅着空子就敢对她下手。
退一万步说,她如果非得去尚仪局住,重华大概就能一个时辰传她三次。
她郁闷地道:“只要陛下不嫌臣闹腾,臣就斗胆厚颜住这儿了,搬来搬去的也麻烦。”
重华淡淡点头,一副“是你自己要住的,可不是谁逼你的”的表情。
接下来龙颜大悦,挨着把御厨夸赞了一遍,统统有赏。
第44章 如影随行(3)()
赵宏图给钟唯唯安排的这间屋子比她之前住的值房要窄小,但是胜在清净。
采光和通风都很好,陈设什么的也要高了好几个档次,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离重华的寝殿太近。
添福在收拾东西,见钟唯唯进去就激动地迎上去:“彤史,彤史,她们都说您要高升了,是这样的吗?”
钟唯唯捏住添福吃得圆滚滚的脸蛋,没好气地道:“是啊,要高升了,立刻就要被挂到墙上了!”
她没使劲儿,添福也不疼,傻傻地问:“挂到墙上的是画儿,您怎么会被挂到墙上呢?”
“画儿是给人看的吧?我就和那个差不多了!”
钟唯唯懒洋洋地躺倒在床上,“给我弄水来沐浴。”
住在值房时,她有两间屋子,一间白天待客,晚上供添福打地铺睡觉,一间用来存放重要的东西和睡觉。
想待个客啊,说点闲话,开小灶都是可以的,没人管得到。
现在可好,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真正一点隐私自由都没了。
添福手脚利索,才出去一会儿就让两个小宦官帮着抬了一桶热水进来,打赏了小宦官,喜滋滋地伺候钟唯唯沐浴。
“搬到这里真好,以往彤史要洗浴,去要热水得排队,就算是灶上有意讨好,也没这么快的。今儿我才一开口,立刻就有人送了来。刚才我出去,好几人和我打招呼呢,真长脸!”
钟唯唯闭着眼听她瞎叨叨,情不自禁想起了小棠,也不知道小棠现在过得怎么样。
洗完澡,又有人主动来抬走用过的水,顺便还把她们俩的晚饭一起送了来。
不用多说,饭菜又比之前丰盛了许多。
小宦官一脸的讨好:“今儿陛下要吃烙润斑鸠,厨下多备了几份,薛尚食说,彤史辛苦,这份是特意给您留的,请您笑纳。”
薛尚食名叫薛凝蝶,掌管着重华的饮食,但凡有吃食进上,她必然要先尝过。
这个职位因为非常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