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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说好了要把你大师兄介绍给我的,怎么还没说完就要走?”
“呃”钟唯唯看看简宁,再看看韦七。
前者虽然在笑,眼神却冰冷如刀;后者虽然未笑,眼神却微带笑意。
韦七道:“钟彤史真的给简姑娘做媒么?”
简宁威胁地瞅着钟唯唯。
钟唯唯平静地道:“没有这回事,我师兄自有心上人,简姑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哈哈哈”韦七大笑起来。
简宁表情瞬间扭曲:“姓钟的,有种别走!”
钟唯唯淡定地抚一抚袖子:“我虽然没种,但还是要走的。”
韦七的抱琴婢女看了她一眼,随即迅速垂下眼帘。
钟唯唯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回眸去看抱琴婢女,却见对方低眉垂眼,容色普通,并看不出什么来。
便施施然离开,先去鹰嘴涧里打了两罐子水,摘了一把野花准备带回去插瓶。
看到草地上有白色的野生浆果,又摘了两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吞吞走回去。
韦七已经走了,简宁脸色阴沉地独自坐着喝茶,见她来了,头也不回地道:“你欺人太甚。”
钟唯唯让小棠去收拾茶具:“你可以不理我。”
“你休想!”简宁追上去,“钟唯唯,你真的得罪我了,我要一直缠着你,报复你。”
疯子。
钟唯唯不理她,自顾自上了肩舆,命人回去。
简宁喋喋不休:“我告诉他你不回京城了,陛下要在这里修建行宫给你住。”
钟唯唯只当没听见,这种事儿又瞒不住,最多拖到御驾离开那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我还告诉他,你的病好不了啦。”简宁再次大叫一声。
钟唯唯还是不理她,只让人加快速度。
简宁跳下肩舆,徒步追上去,死死拽住她的肩舆。
仰着头,愤怒地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钟唯唯俯瞰着简宁:“与我何干?”
简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眼睁睁看着钟唯唯走远,渐渐红了眼圈。
韦七爷和抱琴婢女立于鹰嘴涧最高处,低头观察这边的情形。
抱琴婢女勾着唇角,冷冷而笑:“钟唯唯够嚣张的。”
韦七爷道:“可不是么?”
抱琴婢女道:“分明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嚣张什么?”
韦七爷淡淡瞥他一眼:“正是将死之人,才要嚣张,除却生死无大事,此时不嚣张,那要什么时候才嚣张?”
抱琴婢女冷森森地抬眼盯着他,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七爷是在和我生气抬杠么?”
韦七爷心跳如鼓,迅速撇开眼,看向站在路旁一动不动的简宁:“不敢。”
“我要那个姓李的药师死,七爷能帮我的吧?”
抱琴婢女盘膝坐下,将古琴横放于膝上,“叮咚”的一声,奏响了琴弦。
韦七爷很轻地“嗯”了一声:“何蓑衣是个隐患,你确定他没有藏在暗处?”
抱琴婢女半阖着眼睛,陶醉地奏着琴,淡然道:“我如今已不惧他,他能藏在暗处就最好了,就怕他不来呢。
不然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要多久才能有了。”
韦七爷道:“听上去你已有了计划。”
“可不是么?借刀杀人,最好使了。”
抱琴婢女一使劲儿,“铮”的一声响,琴弦断开,飞射而出,将她面前一只黑色的甲虫深深钉入到泥地里。
换乘马车之后,简宁仍然没有追上钟唯唯,小棠忍不住问她:“您会把今天的事告诉陛下吗?”
钟唯唯道:“为什么要告诉他?”
小棠奇怪地道:“为什么不告诉他?简五和韦七爷明显关系不一般,万一她和韦七爷联起手来害陛下呢?”
钟唯唯道:“她不会。”
小棠道:“您和她又不熟,怎么就知道她不会?”
钟唯唯失笑:“傻了吧?你以为今天只是她一个人陪着我们?
其他人都是瞎子和哑巴么?说不定此刻陛下已经知道了。他自有分寸。”
重华说过,她不是他的娘,若是两个人之间需要互相保护的话,他也希望被保护的那个人是她,保护人的那个是他。
总之他此去一别,想要再见面好比登天那么难,他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不过是短暂的欢愉。
又又已经醒了,正噘着嘴蹲在地上围堵蚂蚁发脾气,看见钟唯唯回来,也不理她,转过身背对着她。
钟唯唯把摘来的白色浆果给他吃,又又再次转过身去,把小圆屁股对着她:“不要!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啧还嗟来之食呢。”钟唯唯笑着把梁兄掏来的漂亮鸟蛋给他看:“没见过吧?蓝色的鸟蛋。”
又又再瞥一眼,脸色没那么臭了:“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我可不是阿爹。”
第428章 情之一字()
钟唯唯叹口气:“可真难伺候。”收起浆果和鸟蛋,径自往里走。
又又大喊一声,冲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别想反悔!哪有送了人又要回去的?”
钟唯唯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脑袋,蹲下去,平视着他的眼睛,把浆果和鸟蛋一起递给他。
又又坐下来吃浆果,特意把最大最白的挑出来放到一旁,钟唯唯就问他:“不好吃么?”
又又严肃地道:“我这是给阿爹留的。毕竟以后,只是我和他相依为命,没人心疼他,我只好多疼疼他了。”
钟唯唯犹如被打了一闷棍,微笑着假装听不懂:“疼你阿爹的人可多了。”
又又道:“那不一样的,多数人都在说假话。”
他的眼圈渐渐红起来,瘪着嘴道:“他们都在说要修行宫,是要修给你住的。
你不跟我们回去吗?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又又把浆果和小鸟的蛋一起扔到地上,用脚踩得稀烂,嚎啕大哭着跑了出去。
青姑姑赶紧拦住他,把他拦腰抱起来,歉意地看着钟唯唯:“钟彤史,皇长子他”
又又使劲地哭,踢打着青姑姑:“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
“送皇长子回他的房间吧。”钟唯唯歪到榻上,并没有想要去哄又又的打算。
又又哭着偷看她,见她没有屈服的意思,就又挣开青姑姑的怀抱。跑过来抱住她,仰着头嚎:“唯姨,为什么不跟我们回去?”
钟唯唯温柔地给他擦泪:“因为唯姨病了,要留在这里治病,所以你哭是没有用的,只能让我更伤心。”
又又硬生生止住哭声:“我不哭了那你会好吗?好了以后会回去吗?会去看我吗?能不能让我留下来啊?”
钟唯唯笑道:“我若好了,一定回去看你的。你不能留下来,因为我可能没有精力照顾你。”
又又眼里再次蓄满了泪水,好歹是没有哭出来,而是强忍着泪意,和钟唯唯拉钩:
“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回去看我。说话不算数的话,以后真的不喜欢你了。”
钟唯唯很认真地和他拉钩:“我会非常非常努力的。”
忽见重华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就笑:“陛下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会吓坏人的。”
重华淡淡颔首,走过去,摸一摸又又的头:“你的功课做完了么?”
又又眼巴巴地看着钟唯唯,希望她能替自己求情。
钟唯唯摇头:“写完了再来。”
又又只好红着眼圈退出去,重华挨着钟唯唯坐下来,并不提刚才发生的事。
只道:“和简五去过鹰嘴涧了吧?可喜欢那个地方?”
“还不错。”钟唯唯让小棠去烧水:“我给陛下带了鹰嘴涧的水,陛下要尝尝么?”
重华配合地问:“好喝么?那我可得仔细尝尝。”
二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她的病情和即将来临的分别,对坐品茗,恨不得天永远都不要黑。
重华主动和钟唯唯提起简宁的事:“曾经和韦七有过一段情,后来韦七奉父母之命娶妻,便一刀两断了。”
钟唯唯道:“她很痛恨韦氏吧?”
重华微笑:“你如何得知?”
钟唯唯道:“这世道,女子想要实现抱负实在不易,我原本看她行事稳狠坦荡,今天却觉得乖张奇怪了些。
尤其是见着韦七之后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所以觉得她心里是有恨的。”
重华沉默片刻,道:“情之一字,最难解说。”
钟唯唯挑眉:“既然觉得最难解说,就不怕她倒戈相向么?”
重华淡淡地道:“不怕,韦七,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钟唯唯手里的茶杯滑落下去,茶水污了衣裙也不自知,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重华捡起茶杯,拿帕子给她擦拭茶渍,垂着眼说道:“哪有什么为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权势,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
韦七并不是真正的嫡子,而是韦太师酒后乱性和嫡长女之婢生出来的。
因为名声不好听,所以一直养在乡下,借口是梁侯夫人生的,只是八字有煞,不能养在家里。
后来韦七得了一个机会,可以回京,正式以嫡子的名分养在梁侯夫人膝下,但梁侯夫人要求他娶自家侄女为妻。
简宁与他相识于微时,男未婚女未嫁,难免失了分寸,珠胎暗结。
简家当时虽然没有现在这样富豪,但在江东也是大族。
简宁要求他赶紧上门求亲迎娶自己,他口头上答应,却亲手端了一碗药,打掉了简宁腹中的孩子。
“知道我是怎么与她认识的么?半夜时分,我和几个朋友从酒馆里出来。
当时下着小雨,我看到一个书生跌跌撞撞朝我走来,摔倒在我脚下。
本待不理,却看到他在流血,总也流不完,一看,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
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让人救了她,后来知道她是江东简氏的人,再看她想报仇,又有经商天分,便有了后来的故事。”
重华没有说的是,他看到简宁的惨样,想起了又又的生母,所以下大力气救了她,为了救活简宁,他把身上带的钱全花光了。
简宁知恩图报,自此身穿男装,不以女装示人,以简五爷的名号行走江湖。
经商理财、招揽人才、忠心耿耿,在他和韦氏、吕氏的斗争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然就凭韦氏和吕氏占据的经济资源,随便哄抬一下物价、粮价什么的,就够他喝几壶。
钟唯唯叹息:“原来是这样,韦氏知道简宁和韦七的关系么?”
重华道:“兴许韦太师是知道的吧,其他人却未必可知了。”
说话间,又又写完字,兴冲冲地跑进来,行个礼,忙着往钟唯唯怀里挤:“唯姨,我们捉迷藏吧。”
不等钟唯唯开口,重华就板着脸道:“捉什么迷藏?你唯姨累了你不知道?”
又又委屈得想哭,臭阿爹,他再也不喜欢臭阿爹了,需要他的时候就哄他,不需要了就嫌他碍事。
第429章 重华的梦想()
钟唯唯给重华使眼色,重华视若无睹,板着脸说:“要捉迷藏,也是我陪你捉。”
和阿爹捉迷藏一点都不好玩,找到或者找不到,永远都是一个表情,让人一点惊喜都没有。
又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