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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兄镇重应下,自去安排人手做准备。
钟唯唯便开始给钟袤打点行装,因为至少要明年春天才能回来,秋装、冬装都必不可少。
钟袤还在长高,衣物必须是有经验的好裁缝才能做合适,便让小棠去把米裁缝请来。
小棠一会儿就回来了:“米裁缝有事儿,要过一会儿才能来。”
钟唯唯不疑有他:“我记得上次米裁缝带了些好皮毛来,挑几张银鼠皮给阿袤做皮袄,你去翻出来,再翻几张狐皮,我要送给简五和吴太太做回礼。”
“是。”小棠急急忙忙去了隔壁厢房。
才是须臾的功夫,只听得“啪”的一声响,紧接着小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钟唯唯吓得惊跳而起,急匆匆跑过去一看,小棠抱着手蹲在地上各种扭,各种拧,呲牙咧嘴,眼泪汪汪,便道:“你怎么了?”
小棠哭丧着脸举起手给她看,手指血淋淋的,原来是被箱子盖砸到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钟唯唯看着都觉得疼,一叠上让胭脂赶紧去找伤药。
小棠眼泪汪汪,把嘴瘪了又瘪,目光里满是同情和怜惜。
钟唯唯觉着不对劲儿,也不追问,直到把小棠的伤口处置好了,才道:“米裁缝怎么还不来?”
小棠装腔作势:“是啊,他怎么还不来?我再去瞅瞅?”
钟唯唯诈她:“别去了,我刚才让人去问过了,他根本就没见过你。”
小棠果然露了馅:“我是和他的徒弟说的他不在府里。”
“胡说八道,他就在府里,哪儿都没去。”
钟唯唯平静地道:“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样失魂落魄的?你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
小棠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姑娘,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我去找米裁缝,听到他两个徒弟在说闲话。
说是宫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护国大长公主和陛下生了气,要陛下临幸妃嫔生儿子,陛下不肯,两人闹崩了!
闹得太大,陛下不得不答应,若是两年之后,姑娘的病好不了,回不去,或是生不出儿子来,那就”
小棠说不下去,抽抽搭搭的哭:“为什么会这样呢?那时候护国大长公主她不是向着咱们,帮着咱们,一直夸您好的么?”
意料之中的事情,重华是帝王,并不是谁一个人的,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钟唯唯轻叹一声,拍拍小棠的肩膀:“不要哭,我知道了。”
小棠原本担心她会难过,见她平静的样子,不由收了泪:“您想哭就哭吧,我安慰您,陪着您,别等到我走了,又一个人躲起来哭。”
钟唯唯灿然一笑:“我不会再哭了。陛下第一次离开,我没送他,一直都躲着流泪,难过得气都喘不过来。我当时想,他若是去而复返,我就再也不哭了。
他真的回来了,虽然是因为大师兄大师兄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可是我在担心的同时,也是开心的。后来我就想,我不会再为了这个事儿哭了。
陛下送了这么多的东西和人到这里来,又要修建行宫什么的,都不过是为了讨我欢心,我知足了。不然,还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我觉得满足呢?”
她之前所以坚持离开,就是因为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总有一天会发生,又又不能继位,诸王和外戚虎狼环伺。
但凡是个正常的、忠心的臣子,为了帝位的稳固和国家的安宁,都会做出和护国大长公主一样的选择。
现在的状态,对她和重华来说,都是最好的,不然亲眼看到,她大概会控制不住发疯嫉妒、面目全非。
小棠傻了一会儿,愣愣地道:“姑娘,我懂你。就是因为你这样好,大长公主却还说出要取你命的话来,我才不能接受,觉得她实在是太过狠辣无情。”
钟唯唯道:“我的命,我若是不想交出去,谁也没资格拿走,我会和他一直抗争到底。
但是,我并不会因此痛恨大长公主,我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和事,她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和事,在其位谋其事,各司其职罢了。
把眼泪擦掉,别这么没出息。”
小棠“哦”了一声,乖乖听话洗脸,重新去找米裁缝。
钟唯唯等她走了,才叫梁兄:“去查查米裁缝的两个小徒弟,人出了宫,离京城这么远,消息还能这样灵通,还刚好就说给小棠知道了,太凑巧。”
梁兄应了要走,钟唯唯又淡淡地吩咐一句:“机会合适,也让他们尝尝被箱子夹破手指的滋味儿。不能让我家小棠白白吃苦。”
梁兄眼睛一亮,行动比平时更迅捷了几分。
第二天早上,钟唯唯照例早起,先让杨适和李药师分头号脉,再由他二人自去辩证讨论,用过清爽又养身的早饭,歇一会儿,吃药,然后出门去鹰嘴涧工地。
吴太太所赠的白檀木亭子已经建好,芳香、精致、漂亮,小棠和胭脂坐在里面不肯出来:“我们多坐一会儿,等到头发、衣裙都浸染了香味才走,省了熏香。”
钟唯唯凑趣道:“将来,胭脂可以在这里面跳舞唱歌给我们看,我在这周围挂满了水晶灯,和旁边的水渠映衬着,就是水晶宫了。”
胭脂有心要讨她欢喜:“姑娘若是想看,奴婢这会儿就跳给您看。”
刚摆了个姿势,何蓑衣就来了:“阿唯。”
第466章 我没听说过大司茶(1)()
胭脂看到何蓑衣就脸红,怯怯的低下头去让到一旁。
何蓑衣视而不见,信步入内:“阿唯,我有事要和你说,还请屏退左右。”
钟唯唯让小棠和胭脂退下:“阿兄有何吩咐?”
何蓑衣负手而立:“想必你已经得知了宫里发生的事,最新的消息是,乞巧节后,万安宫顺理成章地将祁王最小的儿子留在了身边教养。
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向陛下进言,请他以江山社稷为重。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说得客气,其实就是大臣、勋贵、还有忠于重华的宗室,都在护国大长公主的带领下,一起要求重华赶紧多纳几个妃子,多生几个孩子,尤其是儿子。
钟唯唯道:“陛下离此千里之遥,京城离我千里之遥,我没什么打算。”
重华和朝堂、以及皇宫,离她都太远,她就算想操心也管不着,所以是真的没什么想法。
何蓑衣皱起眉头,沉默地看过来,钟唯唯不避不让,迎上他的目光,坦坦荡荡。
“呵”何蓑衣轻笑出声,“我是记得,你曾经说过,以后要以茶道为重,但是前些日子,陛下来了,你和他”
她的确是没有拒绝重华,但也仅此而已,偷来的欢愉,维持不了多久。
钟唯唯不想跟何蓑衣讨论这个问题,尤其是在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多谢师兄关心,但这事儿是我和陛下的私事。”
一句“私事”就把界限划得分明,何蓑衣叹口气,道:“阿唯,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钟唯唯默默行礼:“忘了告诉师兄,上次您曾经托我把您和武家姐姐的八字送去钦天监,结果已经出来了,大吉。”
她的拒绝之意再明白不过,何蓑衣淡然点头,转身离开。
钟唯唯从相反的方向离开,去了鹰嘴涧对面的芳茗馆——将来举办茶道交流会的地方。
她住的地方可以简陋一点,慢慢修建没有关系,芳茗馆却代表着郦国的脸面,必须提前建好。
送走钟袤之后,陈少明等人悄然而至。
那一天细雨霏霏,芳茗馆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苍翠典雅,钟唯唯独自撑着油纸伞,站在斗茶专用的高台之上,举目远眺。
穿着青色袍服的陈少明和南小乔并肩而来,站在台下冲她微笑:“钟老大,听说此地湿热,食物麻辣,你是否准备好了接风宴?”
钟唯唯淡定回答:“接风宴早就准备好了,就怕你们吃不下去。”
她拾级而下,鸭卵青的长裙只及足背,乌发如云,肤白如脂,眼如幽潭,人虽清瘦,却更多一种飘飘欲仙之态,陈少明只看了一眼就匆忙把目光转开,不敢再看。
南小乔却是笑嘻嘻的赞道:“钟老大,一段日子没见,你好像又要好看些了,这是要成仙啦?”
钟唯唯回敬他:“南小乔,一段日子没见,你好像又胖了,这是要过冬啦?”
南小乔哈哈大笑,随意将手搭在陈少明肩上,揽着他,笑道:“听说你身体不太好,还以为会看到一个病美人,谁知还是霸气侧漏的钟老大,看来我想做老大的梦想又破灭了。”
陈少明不自在地把南小乔的手拿开,皱着眉头淡淡地道:“就凭你也想做老大?我且活着呢。”
南小乔再次揽上他的肩头,嬉皮笑脸:“你做一天,我做一天,如何?”
钟唯唯大声道:“喂,喂,喂,我且活着呢!先战胜我再来争谁做老大的事儿吧。”
南小乔见她兴致好,不由更加高兴:“好啊,好啊,就等你这句话了,来呀,徒儿,让为师看看你的绘画技术如何了。”
陈少明再次把南小乔的手打开:“脸真大,也敢说自己是别人的老师,你给过见面礼了么?”
南小乔抓抓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哦,自称老师是必须给见面礼的,钟老大,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薄薄的一本绢册,钟唯唯微笑着接过来一瞧,吓得立刻又合拢了,飞快地还给南小乔:“这是你祖传的画技秘法,我不能要。”
南小乔道:“莫非你是怕我赖着做你的先生,问你要束脩?放心吧,你也教过我辨水之技了,咱们扯平啦,不赖你。”
陈少明微有些不耐烦:“烦不烦呢,我们都不喜欢欠人情。”
随手丢一个盒子到小棠怀里,也不说什么,转过身上了高台,四处张望:“这里很不错。”
南小乔跟着跑上去:“当然啦,陛下选址,钟老大监工,天下第一的女富豪营建,自然是天下第一好的去处。”
小棠悄悄告诉钟唯唯:“是一只老山参,看样子年头很久了,好大,参须都没断一根,这品相,就算是在宫里也少见的。”
陈少明漫不经心地道:“这是大家伙儿凑钱,托我买的,都希望钟老大能早些好起来,带着咱们一起战胜东岭。”
钟唯唯心里微暖:“收起来。”
她走上高台,指点给那两个远道而来的人看:“那边是我住的地方,里头有个白檀木亭子,精致得很,等到工程完工,我请你们过去喝茶。”
再指一指远处的九君山:“那就是盛产薄片茶的地方,你们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去看,山里水好土地肥沃,人也热情善良,制茶用的七星灶很特别。”
“当然是要去的,到时候你叫我们吧。”陈少明很自然地问起钟唯唯:“我爹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有空?”
陈俊卿是大司茶,二品的大员,又是老臣,而钟唯唯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彤史,可是身份又特殊。
陈俊卿特意来拜见她吧,要被人嘲笑为没风骨,不来见她吧,又显得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是以陈少明有此一问。
钟唯唯倒也理解,便道:“今天晚上给你们接风,稍后我就让人把帖子送过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