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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大大方方地抬起袖子擦去眼泪,淡漠地看了那只耳朵一眼,平静地道:“恭喜你,得到现世报了。”
李尚皱了眉头:“你不是自来都很仁善的吗?”
钟唯唯勾起唇角:“仁善也是要分人的。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抢我男人,掳我胞弟,还妄想我心存善意?送你一个字,呸!”
李尚收起盒子:“我知道了,我会去和贵国的皇帝陛下亲自谈。”
钟唯唯看着他,淡声道:“什么时候兑现你的诺言?”
李尚转身离开:“该兑现的时候自然会兑现。”
钟唯唯叫住他:“你站住!”
李尚侧头:“嗯?”
钟唯唯道:“我要感谢你。你的小动作越多,花样越多,越是证明你心虚。若不是你将我逼到绝处,我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是你做得太过,我不知道你们如此没有
信心,如此怕我。”
她看向东岭人,大声道:“我要说的是,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也能赢你们!我赢,是实力所在,是实至名归!”
梅询不发一言,起身就走。
李尚在原地站了片刻,面无表情地离开。
钟唯唯转身朝重华走去,对着他,恭恭敬敬行了君臣大礼,朗声道:“陛下,臣有幸,不辱使命!”
重华勾起唇角,含笑看着她,起身对着百姓张开双臂,大声道:“列祖列宗在上,朕,得此良臣美眷,扬我国威”
他故意停下来,看了看欢欣鼓舞的大臣们,有些调皮地喊道:“幸,不辱使命!”
“吾皇万岁,扬我国威!”
现场欢声雷动,郦国人用自己想得到的一切方法来欢庆这场期待已久的胜利,谁都没有注意到东岭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到现场的欢呼声小一点之后,帝党及时跑出来抱大腿:“陛下,臣有本要奏。”
重华心满意足,含笑道:“说。”
帝党要说的,无非就是让皇帝陛下兑现之前的许诺,谁能代表郦国出战,并战胜东岭人,夺得明年的茶叶专卖权,谁就是下一任的大司茶。
既然钟唯唯做到了,就该兑现这个诺言了。
重华正要准奏,又有一个御史跳出来:“陛下,臣有本要奏。”
讨人厌的苍蝇!重华不耐烦地摆摆手,半是威胁半是提醒地道:“爱卿是想赞颂钟唯唯么?不必了,她有多出色,朕都知道。”
御史撅着胡子道:“臣以为,让钟唯唯担任大司茶一职甚为不妥李尚此人阴险狠辣,实为心腹大患,方才钟唯唯原本有机会将其置之于死地,她却为了一己之私放过李尚今天是为了保住胞弟的命,明天会不会为了其他人,其他事,故意输掉比赛?”
重华笑得更加灿烂:“爱卿说得很有道理,不如,这个大司茶让你来做如何?”
御史大惊:“这,这,陛下慎言,陛下金口玉言,不能乱说得的。”
重华听而不闻,示意李安仁。
李安仁走到台前,对着聚集在台前的民众大声道:“陛下问,今天,是谁让郦国战胜了东岭?”
“钟唯唯!”
“是谁为郦国夺得了茶叶专卖权?”
“钟唯唯!”
“她有没有徇私?”
“没有!”
“谁该做下一任大司茶?”
“钟唯唯!钟唯唯!钟唯唯!”
李安仁故意指着那个御史道:“可是有人不答应呢,陛下问,要不要让他来做?”
立刻有人大声道:“叫他滚下去,御史都没做好,就想做大司茶?正事儿不干,到处咬人!”
“他做大司茶?他给我们饭吃吗?滚下去!”
“滚下去!不做事儿光耍嘴皮子的人滚下去!”
“吧嗒”一声响,一个臭鸡蛋飞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到了肇事御史的额头上,恶臭味儿随风飘散,臭倒了一大群人。
然而,扔鸡蛋的人还觉得不够,烂菜叶子,臭鸡蛋,烂果子,全都朝着肇事御史砸过来。
肇事御史被打得抱头鼠窜,重华冷着脸道:“全无体统!文武百官的脸都给你丢干净了,拉下去,打三十廷杖!”
肇事御史吓呆了,抬起那颗挂满了臭鸡蛋汁儿的脑袋,悲愤地道:“陛下这是不许臣子进谏吗?”
重华冷笑一声:“有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没看见民意吗?逆臣是想害朕误国!”
害朕误国,这是非常大的罪名。
肇事御史还不服气,想要自救,跳起脚找个地方就想撞头自尽,早有人眼疾手快拉住他,不许他死。
重华勃然大怒:“祸乱不成就想撒泼,这是欺君!来人,剥去他的官帽穿戴,就在这里,给朕重重地打,打五十廷杖!”
肇事御史一听,当场吓昏死过去。
第586章 我是大司茶()
廷杖落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击打声,肇事御史很快痛死过去,鲜血浸透里衣,滴滴答答流下来。
无数的人心惊肉跳,唯有民众握拳高呼:“打得好!”
钟唯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从始至终,丝毫没有想求情的意思。
有人不怀好意,希望能挑动她求情,故意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大意是她心肠恶毒,冷酷无情什么的,若是钟欣然,早就求情了。
钟唯唯冷漠回头,定定地盯了那个人一眼,那个人根本不敢和她对视,身子一矮,藏在了人群里。
钟唯唯勾起唇角,留下一个冷酷鄙夷的淡笑,收回了目光。
站得越高,跌得越惨。当初阿爹就是这样凄惨死去的。
阿爹死的时候,也是下面这些人,高呼着:“让他去死!杀了他!他该死!”
从此之后,她的仁善,只给值得的人,该狠辣之时她一定会狠辣,绝不心慈手软。
今天她若服软,就会有更多人踩上来。也许将来某一天,她也会像阿爹一样,孤独绝望地躺在断头台上。
五十廷杖打完之后,肇事御史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重华淡淡摆手,自有人将尸体拖下去,再将现场打扫干净。
无人为这个御史叫屈,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人是韦氏。
韦太师和韦七立于人群之中,隐晦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再端然肃穆,假装自己和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
重华起身,威严地道:“传朕旨意,芳茗馆主钟唯唯,护国有功,为国争光,堪当大任,现任命你为大司茶,即日上任”
以下都是勉励的话,钟唯唯自动忽略,她踩着死去的御史残留的血迹,一步一步走过去,行礼谢恩,从重华手中接过了大司茶的金印。
阿爹,阿娘,你们看到了吗?我重新捧回了这颗金印。总有一天,我要洗涮干净雪溪秋氏的屈辱,让雪溪秋氏堂堂正正站立于阳光之下。
钟唯唯含着泪,将金印高举过头,金印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人群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重华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恭喜你,朕的大司茶。”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欢喜又温和。
钟唯唯含泪带笑,非常认真地说:“我是大司茶。陛下为我准备的位子,我拿到了。”
欢呼声从斗茶台蔓延到整个京城,百姓自发组织起了舞狮、放鞭炮、唱戏、耍百戏等庆祝活动,舞狮队伍刻意围着东岭使团居住的驿馆,绕行三周,并停下来热热闹闹地舞了一场。
舞完之后,又沿着街开始游行,声音传进太傅府中,惊醒了昏睡的钟欣然。
她挣扎着起身,嘶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吵闹?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是不是钟唯唯那个贱人输给李尚了?
王嬷嬷并不在屋里,慕夕装扮的老嬷嬷递一碗水过去,淡声道:“是啊,出大事了,钟唯唯两局连赢李尚,做了大司茶。现下全城都在为她欢呼呢。”
钟欣然猛地打翻了水,拒绝相信:“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陛下收买了东岭人,故意让她赢的我要去找陛下,我要去找太后娘娘”
慕夕劈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你醒醒吧?你摔那一跤,不但把脸摔坏了,脑子也摔坏了?收买东岭人,故意让钟唯唯赢?你真敢想!”
钟欣然被打得偏倒在床上,扯动另外半边脸上的伤口,令她又痛又怕,倍感屈辱,她猛地跳起来,亮出爪子,朝慕夕扑过去:“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如果不是你,我的脸又怎会受伤?”
慕夕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往镜子前拖,要将她脸上包的纱布拆掉:“看来是嫌伤得不够深,待本座再给你加点料,彻底毁掉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钟欣然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脸,痛哭流涕:“我不要,我不要你帮帮我,帮帮我”
她朝慕夕扑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腰,跪倒在他脚下,仰头讨好地看着他:“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重重地再强调了一遍:“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慕夕不说话,半垂了眼睛沉默地看着她。
钟欣然拉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她试图对他作出一个妖媚勾人的笑容,然而刚扬起唇角,就牵扯到了她脸上的伤口,痛得她的脸一阵扭曲。
她暴怒起来:“不帮就算了,滚我要去告你,弄死你这个死太监”
慕夕却将她抓起来,用力咬住了她的唇,并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钟欣然强忍住恶心,生涩地回应慕夕,她从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样渴求权力。只要慕夕能给她,能帮她,什么她都愿意给。
她本以为,像慕夕这样的残缺之人,只要她稍许给予辞色,他便会神魂颠倒跪拜在她的裙下,然而她猜错了。
她刚给予回应,慕夕就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开,目光森然地道:“你想做什么?”
钟欣然眨眨眼,诚挚地道:“自然是喜欢你”
慕夕笑了起来:“你喜欢我?喜欢我这样的无根之人?喜欢我这样的过街老鼠?喜欢我永远见不得光?你是喜欢我手里那一半昆仑殿吧?”
钟欣然咬住嘴唇,难堪地道:“说来你不相信,但是,这么久了,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想要见到你”
“这样啊。”慕夕将她拉起来,手放在她胸前,重重地来回碾压了几下,抓住衣襟,刷地一下撕开了她的衣服。
钟欣然尖叫一声,想要护住自己,但是又破釜沉舟地挺了挺胸。
慕夕沉醉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钟欣然的眼角沁出两点泪光,暗自发誓,钟唯唯,重华,你们给我等着瞧,既然你们背信弃义,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终有一天,我要亲手毁了这郦国天下。
第587章 强势奋起求太平()
欢庆宴后,就是谈判。
虽然两国举办斗茶大会多年,一切自有定律,按着规矩来就好了,但是今年东岭做了太多的事情,其中更是牵涉到真堇帝姬和钟袤的生死,双方不得不坐下来详谈。
谈判会定在芳荼馆中举行。
重华没有出面,而是派了吴王主理,钟唯唯和刘岑协理。
东岭人则派了一个叫做王彦的鸿胪寺少卿主理,梅询协理,李尚则完全不见影踪。
吴王觉得自己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