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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没有出面,而是派了吴王主理,钟唯唯和刘岑协理。
东岭人则派了一个叫做王彦的鸿胪寺少卿主理,梅询协理,李尚则完全不见影踪。
吴王觉得自己堂堂亲王,面对李尚这个郡王已然是将就了,对方居然换了王彦来,十分没面子,免不了不高兴:“李尚呢?”
王彦长着一张马脸,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保平郡王身体不舒服,出不了门。吴王殿下有什么只管与我谈,我能做主。”
李尚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呢,今天要谈到实际内容,他就不舒服了?钟唯唯看向梅询,梅询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刘岑给钟唯唯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我估摸着,东岭人是内讧了。”
东岭新君可共苦而不能同甘,容不得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李尚此番若是能赢,必然风光回国,备受重用。
但李尚不但输了,还让真堇帝姬落在重华手中,也许还受了伤,那他就是大罪!什么都是他的错。
很可能这个王彦,就是李澹派来监视李尚的,见李尚出了差错,就立刻将李尚去了职权,圈禁起来了。
钟唯唯等三人很快交换了意见,就不再追问李尚的下落,只问王彦:“不管是谁来谈判,这场斗茶大会的结果都是认可的吧?”
王彦一笑:“当然是认可的。不过是在贵国没有伤到我国帝姬的情况下。”
“什么?”吴王一听,这是想耍赖啊,当即一拍桌子再瞪眼睛,把手指戳到王彦额头上去:“你找死啊?”
吴王身有残疾,平时对着重华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却不代表他没脾气。
王彦没提防,被吴王这一指头戳得很实在,不由又羞又恼,沉了脸道:“贵国就是如此外交的么?见识了。”
吴王一口口水吐到他脸上:“臭不要脸的,出门都不兴带着脸的啊?老子不和你这个混球说,叫李尚来,梅”
转头对着梅询,总算是多了几分尊重:“梅司茶,早几年我郦国输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搞过这么多鬼。今年你们为什么会输,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比我更明白。爽快认输,大家还是朋友,若是要耍赖,要搞鬼,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梅询撩起眼皮子,看向王彦:“愿赌服输,不然就别赌。”
王彦急道:“回去后如何向陛下交差?”
刘岑给他指出明路:“第一,今年的斗茶大会是郦国赢了,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立刻传信回国封仓,待我郦国卖完了所有茶叶,才能轮到你们。”
“第二,立刻无条件放了我国大司茶的胞弟钟袤,严惩凶手,派专人完好无损地把人送回来。”
“第三,贵国的元洲、泾川已然是输给了我们,限你们一个月之内交割完毕。”
“第四,茶叶专卖权的事情办完,钟袤回来,元洲、泾川交割完毕之后,再来谈真堇帝姬的事。”
茶叶专卖权、放钟袤都不是大事,唯独割地这个事真的没人敢做主。王彦的脸色更加难看:“赌气时说的话岂可当真?”
吴王大怒:“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把这杯水泼到地上,再收回来,本王就答应你的恳求了!毕竟我们陛下是个男人,说出来的话是作得数的。”
钟唯唯淡淡地道:“何必和他说这些,拒绝履行诺言,那就是要撕破协议的,打仗了,人也不必放回去,直接开战就好。”
梅询有些意外地看向钟唯唯,在他的印象里,钟唯唯不是好斗的人,如此霸道,开口就说要打仗,倒是出人意料。
钟唯唯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给吴王和刘岑使了个眼色,三人起身就往外走。
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御林军立刻围过来,把这间屋子团团围住。
吴王大声道:“去,照会各国使节,就说东岭人单方面撕毁协议,拒不履行诺言,郦国无可奈何,只好撕破脸了!”
王彦大声道:“钟司茶,令弟还在东岭做客呢,你就不怕吗?”
钟唯唯停下来,扭头看着他,目光森寒:“卑微屈膝求太平,永远也得不到。不如强势奋起换太平,更能让我放心。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都是他的命。”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大步而去,阳光照在她紫色的大司茶官服之上,透出一层光晕,让人不敢直视!
吴王和刘岑不约而同地赞叹了一声,心服口服:“这才是大司茶该有的样子。”
王彦失去最后的筹码,垂头丧气地坐下来,问梅询:“怎么办?”
梅询淡淡地道:“我只是一个茶师,只知道以茶道论输赢,而东岭,输了。其他的我不懂。”
王彦沉吟许久,道:“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吴王身份最高,最先走出芳荼馆,刚露了个头,就吓得急急忙忙缩回去,拼命朝钟唯唯挥手:“走后面,走后门”
门口传来一阵一阵的欢呼声:“钟司茶,钟司茶”是激动的百姓听说两国在此谈判,因此把芳荼馆给围了。
寒云过来道:“不必去后门了,那边同样堵满了人,先在这里候着吧,我已让人去宫里送信,多派些御林军过来维持秩序。”
与民同乐是好事儿,就怕有人浑水摸鱼,藏在民众之中行刺闹事。
钟唯唯听了寒云的安排,留下来去指点学生们的茶艺。吴王和刘岑还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去。
上完一堂课,王彦又派人过来,要和她谈判,无非就是还要用钟袤的生死安危来威胁她,钟唯唯烦了,让人把那个传信的东岭人打一顿轰出去。
世界终于清净了。
再上完一堂课,东岭人又来了,答应了所有的要求,并且提出另一个条件,让李尚留下来,代替真堇帝姬做人质。
第588章 大惊喜(1)()
李尚留下来做人质?钟唯唯轻笑一声,东岭人这是抛弃李尚了?
不行,既然东岭人这么在乎真堇帝姬,那就更要把贵客留下来换点好处,李尚回到东岭,东岭皇帝轻饶不了他,留在郦国,想杀却不好杀,还不如放他回去受罪。
她面都没露,让杨露替她回话:“不行。先把前面三件事做完做好,再来谈真堇帝姬的事。”
东岭人答应下来,她便放他们回了驿馆,同意他们派人回去送信。
做完这一切,天也黑了。
月亮从天边升起来,晚风将竹林吹得哗啦啦的响,钟唯唯起身,走到竹林旁,手扶着竹子,陷入沉思之中。
有人从后面走来,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以为是寒云,低声说道:“一晃眼,就是十多年了过去了。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吧。”
却听那人在身后说道:“什么当年的事?”
竟然是重华的声音。
钟唯唯吃了一惊,回头笑道:“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重华含笑走过来,道:“知道你被堵在这里,我就来接你回去。”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钟唯唯道:“以为是寒馆主呢,他和我说,这丛竹是秋泽种的,我想起来,距离当年秋泽最后一次胜利,已经十多年了,所以想知道一些当年的事。”
重华不以为意:“我有礼物给你。”
钟唯唯便藏了心事,笑道:“什么?”
“两件礼物,世上最好的礼物。”重华故作神秘:“你跟我来。”
夜幕低垂,空气里带着栀子花的甜香,钟唯唯跟在他的身后,穿过芳荼馆的亭台楼阁,一直走到门外。
围堵在外面的百姓已经散去,一辆漂亮的朱轮华盖车停在外面,两匹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胭脂马配着金辔头,身上披着锦缎,安静乖巧地站在车辕里。
之一等人穿着一色的青缎新衣,分成两排站在一旁,笑得十分憨厚。小棠捂着嘴笑起来:“好漂亮的马和车啊,这是陛下的赏赐吗?”
重华含笑低声问钟唯唯:“你可喜欢?”
钟唯唯使劲点头:“喜欢的。”
他便请她上车入座:“去试试?尚工局做了很久,下了大力气。你若不来,便是要送去九君的。”
小棠要上前给钟唯唯打起车帘,被重华制止了:“让她自己来。”
钟唯唯立刻意识到,车里大概还藏了其他惊喜。她抿笑拉开了车帘,充满了小女孩儿拆礼物时的欣喜和期待。
车里放置着一顶制作精美的凤冠。
凤冠上的珍珠和宝石,在灯光下散发出柔柔的光晕。
钟唯唯瞬间明白了重华的心意。
她回眸看着他,轻轻将手放在他掌中:“我收了。”
重华欣喜若狂,猛地将她横抱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你如何就肯了?你没有说错话吧?你不会反悔吧?”
小棠等人露出善意的笑容,钟唯唯有些脸红,低声提醒他:“上车去说吧,这样显得你很傻。”
重华连忙把她放上车,自己也跟着坐上去,小心翼翼将凤冠收入盒子里,迫不及待扑过来将她搂入怀中,先“啪叽”亲了几口,才问:“你如何就肯了?”
钟唯唯被他的激动所感染,情不自禁带了几分笑意:“都到这一步了,不答应你还能怎么样呢?”
至于将来,再说将来的事吧。
重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是傻笑。
钟唯唯捏住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先说清楚两件事。”
“你说。”
“第一件,我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你会很难熬,将来日子大概过得会很艰辛。”
“我知道啊,是我把你留下来的,那就表示我已经想清楚了。”
钟唯唯点点头:“另一件事,将来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好了,请你第一个和我说。离开皇宫,我还可以做大司茶。若是不好意思说,让别人来告诉我也行的,就是别欺骗我。”
重华握紧她的手,声音低沉:“阿唯,经过这么多年,你当知道,在这世上,你便是我孜孜以求的人,我不会后悔。”
钟唯唯便不再说话,靠在他怀里,安静地由着马车往前走。
重华又道:“还有一件事,今天下午我去见了真堇帝姬,她告诉我,钟袤并不在东岭,而是在郦国。”
所有的风花雪月瞬间消失无踪,钟唯唯立刻坐直身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重华笑道:“我说,钟袤不在东岭,而是在郦国,他们把他藏在嵊州一个寺庙里,我的人已经去接他了。”
钟唯唯垂下头,许久没有出声。
重华以为她哭了,伸手去抬她的下颌,低声劝道:“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钟唯唯却猛地抬起头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眉开眼笑,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重华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窘迫地道:“你小声点儿,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钟唯唯盯着他笑:“我以为陛下是不怕的。”
重华立刻道:“朕当然是不怕,谁敢笑我?我是怕你脸皮薄,为你着想。”
钟唯唯也不戳穿他,高兴地靠在他怀里,使劲蹬了几下脚,反复问重华:“钟袤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坏?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吧?”
重华就问她:“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