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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找过你?”吕若素拍拍手,黑猫“喵”地叫了一声,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就算没有,那我也来了,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要知道,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钟唯唯在吕若素面前席地而坐,丝毫不心疼昂贵华美的衣裙。
吕若素微眯了眼,打量她的衣裙装扮,叹道:“想当年,我也是特别喜欢这天水碧纱制作的衣裙,还特别喜欢一款虹霓裙,制作成宽大华美的十六幅衣裙,上面坠着珍珠宝石,跳起舞来如同人在花中徜徉一样,美不胜收”
吕若素露出回忆向往的表情:“先帝就会在一旁饮着酒,为我用银箸击杯敲打节奏,高兴了还会为我伴奏先帝的琴,奏得非常好我很喜欢。”
钟唯唯沉默地听着,所以说,吕若素与真宗感情很好,那个银鎏金荷花茶盒并不是吕若素试图勾引阿爹的物证?
吕若素抬眸看向钟唯唯,眼里隐然有泪光:“但是我只喜欢先帝的琴,却不喜欢他这个人。我喜欢的,是一袭青衣,坐在修竹之下烹茶品茗,神色安宁静然,动作如行云流水,高雅出尘,却又似千军万马,雷霆奔袭的那个少年郎。”
钟唯唯握紧了拳头,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
吕若素的嘴唇有些颤抖:“那时节,男未婚,女未嫁,我思慕他,他未必就对我无意。我送了他银莲花茶盒,他亦回我亲手制作的茶饼”
“我不信!”钟唯唯心潮澎湃,下意识地不肯相信吕若素的话,倘若阿爹真的对她有意,并且还互相交换过信物,那阿爹后来和阿娘之间的恩爱和生死相随,又算什么?
“真是个傻子。”吕若素眼里波光流转,微微得意地抚了一下自己美丽的脸:“男人都爱美色,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唯有你家陛下,异于常人。”
钟唯唯生气了:“你这是在骂我不好看?”
吕若素掩口轻笑,媚态十足:“你今天还算马马虎虎吧。不过你的阿爹和先帝,都是喜欢我这种的,你的阿娘啊,不过是我嫁给先帝之后,你阿爹退而求其次,找到的替代品而已。”
钟唯唯勃然大怒:“你自己编的吧,我阿爹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肤浅的人!他和我阿娘好着呢!若不是他对我阿娘好,我的阿娘也不会愿意跟着他去死。”
吕若素怅然道:“是啊,等闲变却故人心,说的就是你阿爹了。”
第663章 我就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钟唯唯冷声道:“所以,你就害了我阿爹?”
吕若素得意而笑:“你不是不信的么?现在怎么又信了?你若叫我一声大娘,我便告诉你全部实情。如何?”
“不可理喻!”钟唯唯没闲心听吕若素瞎扯下去,起身准备离开:“咱们继续耗着吧,且看谁耗得过谁。你以为我的手段只是这么一点么?那是你不了解我。”
吕若素收了笑容:“你阿爹不是我害死的。”
钟唯唯沉声道:“那到底是谁?”
吕若素贴近她,轻声道:“你仔细想想,你的阿爹死后,真宗是不是跟着倒了大霉?真宗倒霉之后,谁得了利?谁是最大的赢家?”
永帝。
钟唯唯差点脱口而出,临了又忍住,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
吕若素瞟她一眼,得意地勾起唇角,笑道:“在我面前,你不用强作镇定。那个人是谁,你早猜到了,对不对?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钟唯唯突然抬起手来,猛地打了吕若素一个耳光。
吕若素猝不及防,被打得偏过身去,捂住脸,仇恨地瞪着钟唯唯,尖声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钟唯唯揉着打得生疼的手掌,淡淡地道:“没错,我打的就是你。用心恶毒的东西,都到了这一步,仍然不肯放弃害人。不打你是要打谁?”
吕若素跳起来要还手,钟唯唯轻巧地往后让开,退到殿门口,冷声道:“我伺奉先帝五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绝对不会,用牺牲郦国一代茶道人才、导致郦国百姓没饭吃、国力衰微的代价,来换取这个胜利。要杀真宗那个草包皇帝,办法多的是!”
吕若素见打不到她,也就停下来了,幽魂一样地站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冷笑:“真宗并不是草包皇帝,真正的草包是你的父亲。秋茗,茶是草,草是茶,你们一家子脑袋里装的都是草!你就自欺欺人吧!哈!”
小棠在外面紧张地喊了一声:“姑娘。”
钟唯唯目光沉沉地看了吕若素一眼,转身大步离开。登上车去,身后传来吕若素幽婉的歌声:“只缘感君一回顾,从此念君朝与暮”
钟唯唯坐在座位上,她死死咬着牙关,双手放松又握紧,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控制不住地颤抖。
重华靠在车厢的另一端看着她,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钟唯唯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点:“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刚才都听见了,你对皇父的评价很中肯。”
重华伸手想去拉钟唯唯,却见她微不可见地往后面躲了一下,于是眼神微黯,收回了手,皱眉:“你信她?”
钟唯唯摇头:“她明显是在挑唆,不怀好意,我为什么要信她?”
重华不置可否,沉默地打量着她。
钟唯唯不愿和他对视,垂了眼,生硬地抠着裙子上的金刚石珠子。
宫车驶出福润宫,吕若素仍然在唱歌,歌声越来越嘹亮,响彻云霄。
钟唯唯恨恨不已:“看,她多欢实啊,就巴不得我们不好呢。今晚不给她饭吃!”
小棠立刻把她的意思传达到了,意有所指地道:“这个人特别特别的坏,心机深沉,每一句话都是计算过的,信她就中计了!”
钟唯唯抿紧了唇,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重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在车厢壁上轻轻敲了几下。
车夫得令,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等到钟唯唯发现,宫车已经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道,停在了荒废的水晶殿外。
重华最先下车,转过身来伸手给她:“下来。”
钟唯唯不知是在和谁较劲,坐在车里噘着嘴,扭着身子不肯动,垂了眼不吭气。
“下来。”重华又重复了一遍。
钟唯唯抬眼看向另一个方向:“我要回去。”
“我就在这里,你要去哪里?”重华拔高声音,再次将手递到她面前:“下来,听话”
后面一句,他软了声气,带着些软软的央求之意。
钟唯唯瘪瘪嘴,眼泪只差一点就要掉出来,却仍然不肯看他一眼,也不肯将手递给他。
重华火了,猛地抓住她的手,使劲将她往外一拉,她便猛地往车外扑出去,不及尖叫,人已被打横抱起。
于是眼泪倾泻而出,张嘴要骂,又被往上抛起,整个人都掉了个儿,反过来头脸都被紧紧窝在重华胸前。
只听得到重华的心脏在他的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以及听到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地响起:“别发疯,不然有你好看!”
钟唯唯无声地啜泣着,不知不觉搂住了重华的脖子。
她好怕,好怕会是真的。太奉衣当时在她掌中书写的那半个字,不就是“永”字的三分之一么?
她可以确信吕若素是不怀好意,那么被射死的太奉衣呢?还有何蓑衣在那场宴会上弹奏的广陵止息,又是什么意思?
重华大步走进水晶殿,见小棠等人像是想跟进来,便阴沉着脸冷声道:“滚出去!”
小棠唯唯诺诺,刚才吕若素的话她也听见了,着实让人担忧死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或是钟唯唯真的信了,那会怎样。
因为不放心,又担心有好事之人看到会徒生事端,便让人把宫车赶进来,藏在隐蔽处,自己带着人远远站着,以便发现不对劲就随时冲出去。
午后的日光从水晶片上倾泻而下,把地上的丝毯晒得滚烫,有几枝徘徊花从破败的窗缝里钻进来,幽幽绽放,绚烂美丽,甜香满室。
重华阴沉着脸把钟唯唯放在丝毯上,跪坐在她面前,有些粗鲁地伸出手指去擦她的眼泪:“别哭了!你哭什么?”
钟唯唯的眼泪却是怎么都擦不干净,越擦越掉得厉害,重华烦了,合身压上,轻轻啜去她的眼泪。
钟唯唯又热又难受,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便伸手推打他:“走开。”
“唰”的一声响,她胸前一凉
第664章 没有什么能阻止()
钟唯唯垂眸一看,美丽华贵的天水碧纱衣已经被撕裂成了两半。
她叫起来:“你做什么?”
重华并不理她,而是专注地垂眸往下看。
奶白色的肌肤,被美丽的绿色纱衣衬托得更加雪白粉嫩,加之她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不曾生病,丰腴了不少,怎么看都是美不胜收,让人热血沸腾。
钟唯唯愤怒起来,挣扎着将衣服合拢,刚合拢,又听“唰”的一声响,重华再次把衣裙撕裂了。
她愣住,虽然她不是特别珍惜这身衣裙,可也没想过要这么糟蹋吧,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重华的目的。
钟唯唯猛烈地挣扎起来:“走开”
重华并不理她,很坚决地将她翻过来趴在地上,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双腿压制住她乱踢的脚,一手用力再撕,衣裙从后面又裂成了两半。
炙热的阳光从屋顶直射下来,钟唯唯的肌肤白得耀眼,重华低喘着气,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
他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温柔地亲吻着钟唯唯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的触感点起了一串串的火花,钟唯唯渐渐不再挣扎,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知道重华想做什么,知道他其实也在害怕。
她可以叫嚷发作出来,他却不可以,他不说话,是怕泄露他的紧张和担心,让她生出更多的想法,更加地排斥他,还怕她会因此疏远躲避他。
所以他采用了最直接的方式,也许他认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缓解两个人的紧张和恐慌吧。
重华察觉到钟唯唯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自然,也跟着放松下来,他知道钟唯唯很喜欢他,他想让她更加喜欢他,让她离不开他。
重华的温柔和耐心让钟唯唯最后一丝反感和不悦消失殆尽,她沉默地接受了他。
她心里很明白,她对他是怎样一种感情,也明白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
他们分明如此相爱,分明如此喜欢对方,已经经历过了生与死的考验,就连在睡梦里灵魂也能相遇,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呢?恐怕只剩下生死了。
她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那就没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钟唯唯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你可以用力一点。”
重华先是怔住,随即狂喜,用尽他平生的温柔与热情,竭尽全力,想要讨好最心爱的女人。
灿烂的阳光,华美柔软的丝毯,绚丽芬芳的徘徊花,热烈的情人,荒废的大殿里荒凉与奢美混杂在一起,是一种矛盾的美。
重华和钟唯唯忘了时间和外面的风雨,眼里只有彼此。
外面,梁兄蹲在阴影里,叼着一根草茎,懒洋洋地看着小棠。
小棠想到里面正在妖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