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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铠甲,生怕会硌到钟唯唯,因此始终距离她的身体一段距离。然而这并不是他平时的作风,他通常会用力挤压她,听她叫唤,还会哈哈大笑。
钟唯唯很快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伸手抚上重华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重华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声道:“没有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钟唯唯就往里面挪了挪,把外侧让出来:“一天一夜没睡觉,当然累了,躺躺就会好一点。”
她越是温柔体贴,重华越是愧疚,他强笑着摇头:“我身上很脏,还是不要来惹你了,只要看到你好好儿的,我就觉得高兴,再怎么累也不怕。”
钟唯唯抿着嘴笑,小声道:“我也是,就希望你好好儿的。”
重华拉起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好几次想要告诉她那件事,话到口边始终说不出来。
他逃避地想,也许刚才那个太医是个庸医,误诊了,等到杨适来了,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所以不如再等等。
“今天天气真不错。”
钟唯唯透过窗户看向天空,“我有点饿了,陛下也没吃吧?不如让人弄点早饭来吃,吃好了大家才有精神办事。”
重华打起精神:“你想吃什么?”
钟唯唯道:“我想吃蒋家的蛤蜊米脯羹,黄家的猪头肉,只是不知道,才经过这场变乱,他们有没有受到影响,会不会照常开业。”
“我立刻让人去买。”重华眼睛发酸,不敢让钟唯唯看到,匆匆忙忙起身,安排人去准备早饭。
钟唯唯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继续隔着窗子看外面的蓝天白云。
虽然头上的包很痛,但是她这会儿很放松,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折腾,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总算是平息下去了,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真好。
躺了一会儿,她便饿得不行,简直火烧火燎,根本受不住。
她翻身坐起,正要下榻,突然一阵眩晕,差一点就摔下榻去,幸亏重华冲过来扶住她,责怪道:“该躺着就躺着,爬起来做什么?”
钟唯唯摸着肚子:“我好饿啊,特别特别饿,什么都想吃。真是奇怪了,莫非摔这一跤,摔到什么地方了,所以特别饿?”
重华大气都不敢出:“也许,也许,也许吧。”
钟唯唯觉得他好奇怪:“陛下,你很奇怪。虽然你骂阿袤那些话不对,甚至是非常过分,但是因为你及时悔改弥补,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立刻追究。”
还是听见了啊!重华扶了一下额头,苦笑:“是我不对,当时我心烦意乱,见他油盐不进,所以特别急。”
“你心烦意乱什么呢?”钟唯唯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重华拒绝回答,继续胡搅蛮缠:“你说你并没有打算立刻追究,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唯唯慢悠悠地道:“就是说,看我心情了,哪天心情不好,也许就会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别,有气当场出,千万别过夜。”重华拉起她的手去打他的脸,半真半假:“打我吧,怎么解气怎么打,我都受着。”
钟唯唯偏不打,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谨慎地去摸他的额头:“陛下,您不会是烧糊涂了吧?不然就是我摔晕了,其实并没有清醒。”
重华非常诚恳地求她:“你打我吧,我想被你打。”天知道,他究竟有多内疚。
钟唯唯盯着他看了半晌,甩开了他的手:“当我傻啊,这会儿好着,倒是怎么打都行,夫妻情趣嘛,过后不爱我了,就变成欺君,大不敬,恃宠生骄了!才不上当呢。”
重华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你想得真多。”
“陛下,杨太医来了。”李安仁在外面露了个头,飞快地又遁走了。
重华站起来:“我让杨适来给你看看,你”
他沉默了一下:“刚才摔这一下摔得不轻,没事儿别出去乱晃了。要听话。”
钟唯唯欢快地道:“可是我除了觉得头痛之外,其他都很好,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重华强颜欢笑:“很快早饭就准备好了,别急。”
无论如何,只要她想吃,把人抓来现做,也要让她吃上。
杨适低着头进来,先就和重华对了一下眼神,扬起微笑,请钟唯唯躺好,也不铺帕子,直接上手号脉。
号了左手,又要换右手,钟唯唯见他神色凝重,开玩笑地道:“我不会是摔成内伤了吧?我觉着胳膊腿什么的,都很好,肚子也不疼。”
杨适强笑:“大司茶是有福之人。”再继续换左手,再继续换右手。
重华也是一脸紧张,钟唯唯受不住了,道:“你看得好奇怪,我是从马背上摔下来,若不是外伤,那便是内伤,你拉着我的手,换来换去地号脉做什么?倒是检查一下外伤啊。”
的确是有孕了,杨适给重华使了个眼色,苦笑着道:“大司茶摔这一下还是严重的,必须静养。”
第711章 姐夫和小舅子(加更求月票)()
“对,要静养,必须静养。”重华十分赞同杨适的话。
钟唯唯知道他们一定有事瞒着她,但这种时候,人多事多,又是当着重华的面,肯定什么都问不出。便很听话地道:“那我就静养好了。”
“吃了早饭咱们就回去。”重华给杨适使个眼色,让他到外面等自己。
杨适刚走,李安仁又来了:“陛下,宋统领等您召见。”
“我去去就来。”重华起身,摸摸钟唯唯的头,给李安仁使个眼色:“你好生伺候着,若有差池,剥了你的皮!”
李安仁心知肚明,就是让他盯着钟唯唯,不叫她出去偷听嘛。殷勤上前,问钟唯唯:“准备了些糕点,您要不要先垫垫肚子?”“给您倒点热水润润嗓子,如何?”
重华在门外站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走进隔壁房间。
杨适见他来了就跪下去:“陛下,千真万确,的确是有孕了。”
重华忧愁地道:“可有什么办法?”
凭心而论,他当然是希望能找到什么办法,不让钟唯唯受苦的同时,尽力保住胎儿,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杨适坚决地摇头:“没有。当初那个药被东岭人做了手脚,大司茶能够解毒,并且身体状况一直保持良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所以是他太贪心了吗?重华黯然不语。
杨适知道他心情不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要早作打算才行,不然拖得越久,胎儿越大,对母体的伤害就越大。”
重华烦躁地挥手让他下去:“让朕想想。不要乱说话,知道么?”
杨适低头行礼:“微臣知晓了。”
重华不敢去见钟唯唯,出去一通忙乱,瞅着空把做事不得力的统统臭骂了一顿,心情也没有因此变得更好一点,反而更加烦乱,左思右想,下了决定:“让秋袤到我这里来一趟。”
没过多久,秋袤来了,因为之前曾被重华狠狠骂过,他有些无精打采的,行礼问安之后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重华痛苦地揉着眉头,想要说服小舅子保密,不要把有孕这件事说出来,还得他自己上阵解释这前前后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尴尬。
二人大眼瞪大眼,都沉默着不说话,僵持许久之后,外头传来李安仁的催命声:“陛下,早饭好了,大司茶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摆饭了么?又问您,可否让秋爷一起用饭,她有几句话要问秋爷。”
秋袤的眼里顿时亮起了光,迫不及待:“陛下,您有事只管吩咐吧,阿姐饿了呢,她现在的情形和平时不同,饿不得。”
你个失忆的,也懂得这些。
重华暗自念叨了一声,试探着开了口:“之前我听你说,简五要带你去通晓一下人事。你可知道什么是通晓人事?”
秋袤摇头:“不懂得。应该是人情世故吧。”
重华道:“非也,所谓的通晓人事,便是知道男女情事。你年纪不小,前些日子你阿姐还和我商量,说要给你找门好亲事,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秋袤微红了脸:“没有,我没怎么出门,没见过我什么女子。您说的男女情事,我都是知道的。”
重华不由得好奇了:“你从哪里知道的?”他没听说钟唯唯给秋袤安排过通房丫头啊。
秋袤的脸更红了:“简家五姐怕我变成呆子,送了我一匣子书,说是替阿姐教我懂事。那些书里说得很多,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噗”重华扶了一下额头,这个简五,让他怎么说才好呢。不过这样倒是让他省力了许多。
他言简意赅地把钟唯唯中毒、解毒、解药出问题、不能有孕、有孕的后果是什么都说给钟袤听,然后道:“这个胎儿不能留,你不能告诉你阿姐,你要保密,一点都不能提。”
秋袤眉头紧皱:“陛下说的很有道理,我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但是,既然阿姐不能有孕,这么危险,您为什么要让她”
重华只觉得脸皮火烧火燎,又羞又恼,却不能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便板着脸道:“是我的错。”
秋袤再怎么笨拙,也知道不能再说了,不然只怕坏脾气的二师兄要翻脸了。
然而他心里也是鬼火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这次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是以后,还请陛下多怜惜家姐。”
重华无地自容,气呼呼地憋着气不吭声。
秋袤见他不答话,以为他是不肯,一股怒火“腾”地升起来,沉声道:“草民也知道,这样太为难陛下了些。您正当壮年,血气方刚,让您一直忍着,实在太不公平。不如这样,您放家姐出宫吧,草民只有她一个亲人,想要她多活几年。”
“你什么意思?”越说越过分了!重华再也忍不住,原形毕露,傲慢地抬起下巴,斜睨着秋袤,“嗖嗖嗖”往他身上射眼刀子:“刚才不是还很白痴,什么都不懂吗?一转眼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懂得劝我和你阿姐分开了!你真能耐啊,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你想造反啊你!臭小子!”重华一巴掌搧在秋袤的肩膀上,气势汹汹:“你的意思是我不疼你阿姐,一心只想要她的命?”
重华本以为以秋袤的性情脾气,大概立刻会退缩,然后他再威逼利诱恐吓一通,就能让秋袤配合他办好此事,谁知秋袤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将脖子一梗:“本来就是事实!还用说吗?”
重华被噎了个半死,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不得不放软了声音:“是我的错,以后再不会了,我发誓。”
秋袤见他蔫巴巴的,也软下来:“您打算什么时候做这件事?”
重华有气无力:“越早越好,吃过早饭回去,我便让人准备汤药。处方要仔细斟酌辩证,怎么也得两三天的功夫吧。”
秋袤道:“阿姐服药的时候,我要在现场。”
重华怏怏的:“好。”
第712章 默契(加更求月票)()
早饭吃得很沉默,钟唯唯越吃得欢快,重华和秋袤就越安静,两个人都是随意动了几筷子就放了碗。
钟唯唯觉得奇怪:“不合胃口么?”
重华和秋袤异口同声:“昨天夜里太累了,没什么胃口。”
说完之后,二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