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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听说秋袤病发,不放心,赶过来探望的。只是不巧,秋袤因为出现情绪烦躁的情况,被太医喂了安神药,还没醒。
四个人分主次坐下来,闲谈一些当前的局势,以及京中各大豪门的闲散事情。
简五之前有些拘束,后来发现端仁长公主一点架子都没有,就很放得开了,陈少明却是一直没什么精神,心事重重的样子。
钟唯唯担心他受伤过重,承受不住,就让人给他安排房间休息,陈少明也没拒绝,起身离开时和她使了个眼色。
钟唯唯收到,略坐片刻,借口让厨房准备饭食,去了客房。
陈少明已经等她很久,开门见山地道:“把暗卫和伺候的人都打发走吧,我有要事和你说。”
钟唯唯毫不犹豫地按他的要求照办:“发生什么事了。”
“柯柏秋”陈少明破釜沉舟一般地道:“毁灭者,不知你有否听说过这件事?”
钟唯唯皱眉:“没听说过。”
陈少明烦躁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刨了刨头发:“你听着,我要说的这件事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泄露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有可能让陈氏死无葬身之地。
我本想隐瞒下来,但我觉得瞒下去不对,所以我只和你说,你别强求我去告诉陛下。”
钟唯唯举起手:“我发誓。”
第727章 意外收获(求月票)()
陈少明言简意赅地说完了柯柏秋的故事,眼神有些空洞茫然:“我不想听的,但是他非得说给我听,他本以为我一定会死在他手里,说是再不说出来就会憋得发疯。”
想必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为“说还是不说”备受折磨吧。
钟唯唯拍拍他的肩膀,诚心诚意地道:“谢谢,你放心,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暂时不会有人知道。我会挑个合适的机会告诉陛下,绝不会牵扯到你。若是有人问起”
陈少明松一口气,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过来,是因为我想求你帮我劝服简五嫁我。”
钟唯唯去了厨房,亲手给秋袤做他爱吃的饭菜,她边做边回忆那个有关“毁灭者”的故事。
陈少明本人不太相信,是出于负责任的态度才说,她却知道,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柯柏秋会策划这一场明显胜不了的叛乱,为什么韦太师父子、祁王会在准备如此不充分的情况下,突然造反。
那个被真宗托付了第三子,后来又被灭门的重臣,有一个和真宗第三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儿
钟唯唯揉揉眉心,怎么看,都像是阿爹和她。
若是真的,那么也能弄清楚为什么真宗会不顾一切,非得弄死阿爹了。
但是那个第三子,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若是还活着,又会是谁?
等一等,钟唯唯手里的菜刀举起来就忘了落下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皇子
李尚,不就是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吗?
李尚懂得雪溪秋氏的茶道秘技,他把秋袤抓到嵊州关起来,却没有对秋袤进行实质性的伤害。
威胁她的手指是假的,她追去驿馆打他出气,他说:“你就不好奇,我这样恶毒的人,为何没有对钟袤下死手吗?你若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这些都是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呢?
难道他就是那个真宗第三子?因为要报秋氏的恩情,所以才没有对秋袤下狠手?
不对,不对,皇室血脉不容混乱,又又这样的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关系到国家安定和皇室声望形象,所以才会如此。
东岭颛臾王怎会收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做儿子,并且精心培育?这太不可能。
那么这件事,又和永帝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何蓑衣、吕若素、太奉衣,都会坚定地认为是永帝?恐怕也不仅仅是挑唆那么简单。
钟唯唯想得头大,索性把这事儿先放下,专心做饭。
饭还没做好,胭脂就来报说秋袤醒了,要见她。
便解了围裙,将未完成的饭菜交给厨娘,四平八稳地走回去。
秋袤果然醒了,端仁正在给他号脉,见她进来就喜气洋洋地道:“意外之喜,令弟一觉醒来,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
钟唯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两只手举起,蒙在脸颊上,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大家都不说话,等秋袤自己说。
秋袤的眼睛红红的,也是非常激动:“是的,我昨天夜里觉得你们都这样逼我,让我好为难,头很痛,所以就晕了”
他一夜都在做梦,梦见了很多事和人。
有的很清晰,有的则很模糊,他不知不觉就一定想要弄清楚,那些模糊的人和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急越烦躁,才会有了早上的烦躁发狂,太医一碗安神汤灌下去,也只安生了一会儿,又接着做起了梦。
等到醒来,仔细一想,其实刚才做的那些梦,不就是从前的事么?
“不敢说全都想起来了,十之五六是有的。”秋袤为了证明,当场背诵了他刚学会作诗时写的第一首诗。
钟唯唯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的。”
“阿袤。”她担忧地看着秋袤,生恐他会想起小时候的太多苦楚,从而因为何蓑衣昨夜的那些话,对她和重华生出怨恨,离开京城。
秋袤的眼睛闪了闪,看向端仁等人。
端仁和简五等人见状,知道姐弟俩是有话说,就笑着道:“听说你刚才亲自下厨做饭,我们去瞅瞅,也做两个自己的拿手菜,权当是玩耍了。”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钟唯唯迫不及待地想和秋袤解释,秋袤抢在她前头,温和地问:“阿姐已经知道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声音轻轻柔柔的:“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钟唯唯坚定地道:“我要坚持到最后。你不要劝我,陛下已经答应我了。”
秋袤微微愣神,最终道:“也好,我早知道你会这样选。”
姐弟俩说完这件事,反而僵住了,都有些不敢碰触仇人到底是谁这件事。
钟唯唯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忐忑不安:“我很担心你,不想和你分开。”
秋袤看到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而阿姐一直都仅仅只是一个肩膀薄弱的年轻女子而已。
长姐如母,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仰望着她,依靠着她。她赤着脚在荆棘里前行,踏平了路让他走得顺当。
一直以来,他都是踩着她带血的足迹前行,所以才会平安长大,走到今天。
其实她也是想要有依靠的,这个依靠不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那种,而是亲人毫不迟疑,毫无保留的支持。
激烈的情感在秋袤的心胸里剧烈荡漾,让他几欲落泪:“阿姐你放心,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是你养大的,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国恨家仇,我没那么狭隘。”
钟唯唯哭出声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秋袤真正的长大了。
秋袤没哭,也不许她哭:“你怀着小宝宝呢,不能哭,要笑,这样胎儿才会更好。”
“你说得是。”钟唯唯觉得自己近来也太爱哭了些:“到底是小舅舅啊,这么快就心疼上了。”
秋袤只是笑,钟唯唯就问他:“你还记得嵊州的事情吗?你当时是怎么被抓走,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第728章 讨价还价(加更求月票)()
“嵊州的事情,我只记得一部分。”秋袤露出回忆的神色。
当时他和幸存下来的护卫一起,被蒙着眼睛送到了嵊州,然后就被分开。刚开始他并不知道是寺庙,听见和尚敲钟梵唱,他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主使的人并不和他见面,送饭看守的人非必要之外,绝不和他多话。
没有人告诉他关押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说什么时候才放他走,怎样才肯放他,但他猜到了,这些人多半是冲着阿姐去的,必须想办法逃走。
有一天,下大雨,看守的人不知去哪里了,一个和尚悄悄给他一把小铲子,让他挖床底下的墙,说是和他一起被关进来的人让他做的。
他就开始挖,铲子质量不怎么好,很快就磨坏了,他就用手刨,几天之后,墙被打穿了,他和被关押在另一面的护卫接上了头。
“然后我就逃了出来。我猜着你一定来了京城,因为没钱,我一路要饭或是打零工,慢慢地找了来。”想到那些因为保护他而死去的护卫,秋袤的情绪非常低落,“他们都得到很好的安置了吧?”
那些护卫,有一部分人是十三卫的人,另外一些是简五给她的,秋袤能顺利逃出,活到现在,全靠了他们的努力和牺牲。
“放心吧。”钟唯唯叹口气,“这么说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李尚?”
秋袤摇头,他皱着眉,十分焦灼:“我记得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好像把一件什么东西,藏在哪里了,这个东西很重要,很难得”
他抱住头,痛苦地道:“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就连梦里,也只是看着自己把什么东西埋在了哪里。”
钟唯唯连忙安抚他:“不要着急,总会好的,你看,不是好多事情都想起来了吗?”
秋袤还是很焦躁:“不,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小棠来敲门:“饭好了,是要现在吃么?”
钟唯唯打岔:“先吃饭吧,有客人呢,让他们久等不好。”
秋袤没办法,只好听了她的话。
饭后,陈少明和简五先回去休息,秋袤按照医嘱再服了一次安神药,也是沉沉睡去。
钟唯唯把秋袤的情况说给端仁听,端仁沉吟许久,道:“我们还是去见一见谦阳帝姬吧,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钟唯唯正想去探一探李尚的底,欣然同意。
二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借口给谦阳帝姬压惊探伤,去了谦阳帝姬在京城的临时居所。
东岭人气性很大,说谦阳帝姬被吓坏了,服了安神药还在睡觉,没起来,不便待客。
钟唯唯和端仁一听就笑了:“那我们改时候就再来,不敢打扰谦阳圣女休息。”礼物也没留下,拎着就走人了。
还没出门,谦阳帝姬身边的近侍女官就追来了:“二位留步,我们圣女醒了,请二位入内奉茶。”
满屋子浓重的药味,谦阳帝姬的脖子缠满了白布,包得像只粽子,天热,一旁站两个侍女,拿两大把孔雀翎做的扇子,不紧不慢地给她搧着。
她高床软枕地躺着,气息微弱:“哎呀,怎么敢劳烦你们来看我呢?真是蓬荜生辉啊。”
端仁笑而不语,钟唯唯自动接上去道:“客人在主人家里受了惊吓,不管是什么原因,主人家总要来看看才行。我们陛下政务繁忙,不能亲来,特意让我来探望圣女。”
钟唯唯重重地强调“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句,点明发生这种事,全是谦阳帝姬自找的。
谦阳帝姬脸皮极厚,假装听不懂:“人是你们郦国人,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才行。”
钟唯唯淡淡地道:“那是自然,陛下已经下令把人处死了。”
谦阳帝姬不信:“人头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