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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才经过动乱,很多地方还在翻修,虽然人心稳定,难免多了沮丧,见到这样的盛景,便挤满了街头巷尾,围观谈笑。
重华和钟唯唯坐的车驾都是四面透风的,帷幕高高挂起,方便百姓可以看到他们。
有人高喊万岁,也有人高喊大司茶,钟唯唯和重华堆满了笑容,对着百姓挥手示意。
这一天是十八,次日便是十九,乃是重华正式昭告天下,要聘立钟唯唯为后的好日子。诸大臣都是早就得到风声的,看到此时二人同乘,全都笑着赞叹:“好一对璧人。”
何蓑衣站在人群中,远远眺望着重华和钟唯唯,眼睛被阳光刺得很痛。
不知钟唯唯在重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重华回头看着她,笑得和朵花儿似的,还顺便给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玉流苏。
他整理的时候,钟唯唯就一直笑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的情意浓烈而缠绵。
何蓑衣心里生出一丝烦躁,转身要走,忽听身旁有书生赞叹道:“真是天生一对啊。难怪陛下看不上其他女子,其他女子和大司茶比起来都是庸脂俗粉,配不上陛下。”
忽听一人冷笑道:“天下何其之大!没有见过广阔的天地,坐井观天,就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了!其实不过自大而已!”
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子,声音娇嫩,带着十分的傲气。
书生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在骂谁呢?”
那女子淡淡地道:“骂的就是井底之蛙啊。”
书生气愤地冲过去:“你可以骂我,却不可以骂我们陛下和大司茶。”
女子嘲讽一笑:“我什么时候提过你们陛下和大司茶了?是你自己想骂他们,却拿我作伐,我才不上当呢。”
真是伶牙俐齿!书生气得要死,却没办法反驳,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何蓑衣垂眸,淡淡地打量这个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梳着丫髻,长眉入鬓,英气勃勃,身材高挑健美,凹凸有致,见他看来,挑衅地一抬下颌,目光不善地回看过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十足傲气,却也十足夺目,何蓑衣看向她纤瘦有力的腰肢,再看看她耳垂上的芙蓉玉坠,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他虽什么都没说,却让女子感受到了危险,她转过身,对着人群里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人不露痕迹地挤出了人群,跟着何蓑衣离开。
女子抱着手臂继续观看热闹,重华和钟唯唯的车驾已经走得远了,后面紧跟着的是端仁等人的车驾,她一一看完,下了定语:“诸侯小国,邪魔外道,未曾开化之地。”
一个比她高出半个头、身材健硕的男子在她身后低声说道:“身在异国他乡,还请主上慎言。”
女子撇撇嘴:“走吧,除了这个皇帝还能稍许入眼,没什么好看的了。”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而此时,钟唯唯等人已经到了吕府门外,吕氏全家出迎,吕太师父子恨不得匍伏于地,去舔重华的鞋子以表示忠心。
重华风度翩翩地扶起了吕太师,又亲手扶起了吕老夫人,君臣笑吟吟地进了府内。
锣鼓喧天中,吕太贵妃和吕纯被宫人扶下了车,骨肉相见,又是一番哭诉亲热,被围观者好一番羡慕,吕氏一时风光无两。
落座,赏赐,看杂耍,看戏,君臣一家亲,自有一套礼仪,重华怕钟唯唯累着,早早就让吕家找个舒服的地方给她歇着。
她也不和人推来让去的,当仁不让地和端仁并列而坐,笑眯眯地看戏。
吕太贵妃、吕纯等人见过了亲眷,很快就和吕太师夫人一起出来陪她二人。
再将许多贵女引荐给她,其中最多的是吕氏一族的女儿和各种沾亲带故的女孩子,恨不得她立刻就看上了,挑一个给秋袤做媳妇。
钟唯唯全都夸好,每个人皆有见面礼,都是一串香珠,一个戒子,两枝宫花,一视同仁,绝不对谁另眼相看。
这就是都看不上了,吕太贵妃和她嫂子一对眼神,吕太师夫人就问身边的仆妇:“娉婷呢?”
仆妇就道:“八姑娘在给大司茶和长公主殿下准备点心呢。”
“快让她出来,莫要失礼。”吕太师夫人叮嘱好了,笑眯眯地和钟唯唯说道:“是妾身那不成器的女儿。”
没多少时候,一个清丽绝伦的少女娉娉婷婷地走出来,对着钟唯唯和端仁盈盈拜倒,举止之间很有章法,落落大方。
吕太贵妃笑吟吟地问了她几句话,也是对答得很好,和刚才那些贵女比较起来,简直不是一个层次。
第757章 混乱()
吕娉婷长得很好,出身高贵,表现得也很得体,但单论她姓吕,钟唯唯就已经不想考虑这桩姻缘了。
吕氏现在看着很乖,将来却未必,且吕太贵妃还有着那样的嫌疑,若是两边对垒,倒是要叫小夫妻怎么办呢?
钟唯唯心里想着,面上也就淡淡的,一视同仁,就连赏赐也未曾多添半分。
吕娉婷自来都是天之骄女,家里也早和她提过这事儿,见状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
吕太师夫人也笑不出来了,要知道,吕氏的女儿金贵,吕娉婷是其中的佼佼者,拿来配给秋袤,那绝对是下了血本!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钟唯唯看不上,那绝对是打脸啊!
吕太师夫人就给吕纯使眼色,表示让她这个当姐姐的,赶紧帮一把妹妹。
吕纯却和没看见似的,很自然地把吕娉婷叫过去,将手上的玉镯捋下来给她,妹妹长,妹妹短地问个不停,气氛这便缓和下来。
吕太师夫人很快和缓了神色,若无其事地招呼众人吃喝玩乐,这倒让钟唯唯高看了她一眼,吕纯的娘,不是那么弱的。
吕太贵妃则记挂着将韦太后交到东岭人手里一事,钟唯唯和重华都不肯轻易放过她,盯得死紧,这让她几乎没有机会出手。
但这样下去是一定不行的,活动着的韦太后就是个活动的靶子,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炸开,把这些人弄得粉身碎骨。
她不露声色地扫了身后一眼,乔装改扮过的韦太后捧着个盒子,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玉心身旁,模样是够恭顺的,就是被关得久了,没什么力气和精神。
光是捧个轻巧的盒子,似乎也让韦太后够呛,这不,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呢,手就已经在抖了,哪有这样的宫人呢?
所以耽搁不得,必须赶紧处理这件事。
吕太贵妃收回目光,给吕夫人使个眼色。
吕夫人就道:“有个稀罕事儿,靖中国来了个戏班子,讲他们的皇帝立了个皇太女。”
“女人也可以继承家业么?”吕太贵妃很感兴趣。
吕纯嘀咕道:“怎么不可以?譬如说大司茶家里,就是她继承了家族的技艺呀。”
吕太贵妃道:“那可不同,我尚未听说过女人做皇帝的。”
吕纯和她唱反调:“那是您少见多怪!女人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所谓宴无好宴,钟唯唯知道今天不会太平,但是到目前为止,除了吕氏想把女儿嫁给秋袤之外,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便专心看戏。
一场皮影戏尚未看完,吕太贵妃和吕纯突然闹了起来,起因是吕太贵妃教训吕纯不尊敬她,吕纯不服,于是越闹越厉害,全不顾众人侧目。
都是宫中的娘娘,吕夫人也不好说谁,但吕太贵妃是姑姐,吕纯是女儿,当然是要压着女儿些的。
吕纯却不吃这一套,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吕太贵妃:“仗着年纪大,资历老,是长辈,经常生事!上一次的事情陛下不和你计较,你却不知进退,这是要拖累整个家族!”
有点意思,钟唯唯和端仁对视一眼,兴致勃勃地观战。
忽见吕太贵妃激动地站起来,高声道:“这么不待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她的随从见状,也忙着追上去,因为事发突然,难免有些混乱。
一群人急急忙忙往外去,而月亮门那儿刚好进来了一拨人,领头的那个正好迎面和吕太贵妃撞上,将吕太贵妃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幸亏玉心及时扶住了,吕太贵妃未及站稳,抬手就往来人的脸上搧过去,骂道:“打死你这个瞎眼的混账东西!”
来的人却是巧了,正好是阿彩的祖母新川王妃,身后跟着的是阿彩的母亲等一群儿媳妇,以及已经长大了的孙女和嫁了人的女儿们。
新川王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他是永帝的弟弟,当初一直都是坚定地站在永帝这一边的。
真宗在位时跟着吃了不少苦头,永帝上位他也水涨船高,十分得宠。若不然,也不能把阿彩送到圣女宫请托端仁照料。
丈夫厉害,新川王妃当然也不怂,天生的帝党,和韦氏、吕氏都是唱惯反调的。
挨了吕太贵妃这一巴掌,新川王妃自然不服气,反手就揪住了吕太贵妃的衣领,伸手要挠,没挠着,便一头朝她撞过去,大声哭道:“就连太后娘娘也不曾这样对待我,你凭什么呀?”
两个女人闹起来了,其他人当然也不能闲着。
拉架的,骂人的,不知是谁推了新川王府的女眷一下,新川王府的人大叫起来:“吕氏仗势欺人,不把宗室看在眼里,这是要反天了吗?”
得,真的混战起来了。
有人跑过来喊钟唯唯和端仁:“大司茶,长公主殿下,快发话劝一劝吧?”
钟唯唯将手护着小腹,懒洋洋地道:“我声音小,身体也不那么好,太医命我静养。”
端仁则是示意手底下的女官:“别让他们伤到小孩子。”
吕纯更是稳坐钓鱼台,看皮影戏看得笑出声来,好像身后的混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不管事儿的,吕太贵妃早料到钟唯唯和端仁都不会管,心中暗自得意,给吕夫人使了个眼色。
吕夫人会意,给得力的心腹老仆示意,于是两边闹得更厉害。
有好几个仆妇宫人被打得头破血流,直到吕太师听说了消息,拉着新川王赶过来劝阻,这场混乱才歇息了。
两边受了伤的人被带下去处置,将吕太贵妃和新川王妃单独叫到一旁分别劝说,把事情强压了下来。
吕太贵妃暗暗得意,韦太后就混在被弄伤了的宫人里,吕氏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一个错身的功夫,就会有人替换了韦太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到东岭人手中。
然后,一切只等立后大典。
又又和阿彩站在一旁看热闹,见事情已了,便要回去找钟唯唯,阿彩却是深恨刚才动手打了她家人的宫人,撺掇他道:“我们再去看看。”
第758章 遭遇()
“不好吧。”又又有些犹豫,钟唯唯和他说过,这里不是自家人的地盘,得小心些,不要乱跑乱走。
阿彩嗤之以鼻:“你是不是男人啊?陛下、大司茶、长公主殿下都在这里呢,到处都是咱们的人,难道有谁敢害咱们吗?”
又又还是很犹豫:“毕竟不是咱们家,他们就连你祖母和母亲都敢打。”
阿彩生气地捋袖子:“所以啊,咱们必须得给他们好看!你要实在担心,那就带几个人一起去好了。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做你唯姨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