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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紫芝当然是要否认:“没有的事,您误会了,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
吕太贵妃就道:“也是听我一句劝,低个头。她这会儿自请出宫,陛下碍于陈留侯的死而答应了,心里其实是很心疼她的,她怀着身孕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非得恨透了你和你家人不可!”
胡紫芝越发觉得她说得有理,眼巴巴地道:“那我该怎么办?”
“立刻去求陛下,请他收回成命,就说皇嗣要紧,陛下的声名要紧,堂堂皇后怎能是这样的人呢?让他把大司茶留下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你也会更加怜惜。想得到更多,就要忍得。陛下心里觉得亏欠,你的兄长也会得到更多。”
吕太贵妃说完这一席话,便起身告辞:“老啦,胡说八道而已,你自己拿主意吧。”
胡紫芝也不留她,忙着送出去了,歪在床头想心事。
忽听女官提醒道:“李总管来给娘娘请安。”
悚然惊起,重华把李安仁派给她,不就是为了盯着她,不叫她乱来么?看来吕太贵妃说的是实话啊。
心中再有不甘,也拿定了主意:“请李总管进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李安仁正是知道吕太贵妃来过,故意进来晃这一圈,想看胡紫芝到底想要怎么样的。
走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问安,胡紫芝便让女官将他扶住了,温和地请他坐,说道:“家父突然离世,把我吓得糊涂了,行事不当,给陛下添了堵”
胡紫芝自知吕太贵妃来过的事情瞒不过他,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说了,可怜巴巴地向李安仁求救:“这几年,我一直对您恭敬有加,如今我遭了难,还请您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救我一命!”
吕太贵妃说的这些话,原本也没说错,只是那老货一肚子坏水儿,总觉得不踏实。
李安仁思来想去,觉着胡家人若是能不纠缠钟唯唯,那是最好,便道:“奴婢没什么见识,不懂得贵人们的事儿,不过若是娘娘真心为陛下好,便站在陛下这一边,替他想想什么才是最好的,最想要的,那就没有错了。”
胡紫芝默默坐了片刻,破釜沉舟:“我要去昭仁宫求见陛下!”
李安仁可不敢随便放她出去,先使人去告诉重华,得了允许,才敢让她去。
胡紫芝到了昭仁宫,恰逢重华召集众大臣议事,众目睽睽之下,她忍不住就要委屈落泪,对上重华冷冰冰的眼神,就又打起精神,静立一旁,显得乖巧稳重。
重华这才叫她进去,语气多有温和:“怎么来了?”
胡紫芝当即跪倒,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隐去了吕太贵妃劝的她,而是尽力把话说得漂亮体贴。
婉转地表示自己胡闹过后,心有不安,自觉辜负了父亲忠君爱国的教诲,十分后悔,只愿陛下和国家一切安好就行了。
言罢,果然看到重华的眼神真正温和起来,便知自己说对了,少不得有些感激吕太贵妃。
第775章 人蠢就要多读书()
当着众臣的面,重华缓步朝胡紫芝走去,语气温和地道:“朕知道了,不过大司茶出宫,乃是礼制使然,与你无关,与此事无关。朕送你回去吧。”
头也不回地对着众臣微微摆手:“都散了吧。”
众臣依次退出,安静井然。
胡紫芝自觉做对了,挺直了腰背,安静乖巧地跟在重华身后回去长阳宫。
消息很快传到清心殿,小棠不敢告诉钟唯唯,却是忍不住去找钱姑姑,气愤地道:“惠妃真是虚伪,听说芙蓉宫那位去看过了她,她立刻就跑去为大司茶求情了,还是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求的情!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么委屈,多么大度体贴似的!那咱们大司茶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去吊唁陈留侯,向她赔礼道歉了呀!”
钱姑姑在对账册,轻笑了一声:“你这个丫头,既然都想到后头这些事了,为什么就没有完全想通呢?”
“咦?”小棠歪着头,“没有想通什么呀?”
钱姑姑放了账册,分析给她听:“你想想,她表面上是为了讨好陛下忍人之所不能忍,宽厚大度,实际上却将大司茶逼到了角落”
受害者摆出了这样的高姿态,那么“犯下错误”的钟唯唯,就该去赔礼道歉、吊唁了。
可是这件事本就未有定论,重华并没有说是钟唯唯做的,胡紫芝这样一闹,便等于是当众指出是钟唯唯的错。
钟唯唯不去赔礼道歉和吊唁,那便是不知好歹,没有悔意;若是去赔礼道歉和吊唁,就等于把这事儿给认下了。
虽说重华在冷落钟唯唯,却不意味着他愿意将这个罪名明明白白定在钟唯唯身上,皇后有错,皇帝也没面子的。
重华会高兴吗?
“所以陛下才说,大司茶出宫乃是礼制使然,与惠妃无关,与此事无关!”小棠的眼睛亮了起来,“惠妃这是在自作聪明,自己找死啊!”
钱姑姑赞许地点头:“孺子可教。”
看着是退步,实际是在步步紧逼,惠妃,做了别人的枪。
那么陛下送惠妃回宫,也不是真心的吧?陛下那么聪明厉害的人,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些伎俩?
小棠欢天喜地的抱住钱姑姑:“陛下并没有真的怪大司茶吧?”
钱姑姑板着脸道:“不要乱说!谁让你妄测圣意的?”
小棠将手放在脸上,硬生生把一张笑脸挤平了:“我什么都不说,我闭紧嘴,踏踏实实做事儿。”
她跑去看钟唯唯:“我去瞅瞅大司茶,别让人不懂事儿,把这些告诉她,恶心着她。”
钱姑姑笑道:“这都不是什么事儿,吓不着她。”
只要陛下站在这边,什么事儿都不叫事;就算陛下不站在这边,钟唯唯也不会当回事儿,吓不着她。
小棠跑去一瞅,果然钟唯唯已经睡着了,睡容安静平和。便又跑回来和钱姑姑说道:“不愧是要做皇后的人,看她多沉得住气啊。”
雨终于停下了,胡紫芝从轿子里下来,拢紧了身上的披风,看向重华:“陛下,进去喝杯热茶吧。”
她觉着重华送她回来,便会留下来陪她,哪怕就是不能承宠,那陪她坐坐说说话也是好的,毕竟她今天表现得这样宽厚大度懂事。
谁知重华淡淡地道:“李安仁,好生伺候惠妃,惠妃若有不妥,朕剥了你的皮!”
李安仁原本还觉着自己做得不错呢,听到重华的声气就知道自己犯错了,赶紧跪下去磕头:“是。”
重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蠢货!”
分明是在骂李安仁,胡紫芝却觉着是在骂自己,眼看重华转身要走,情急喊道:“陛下”
重华的语气仍然很温和:“虽说你已入宫,贵为惠妃,不用为你父亲守孝,但人伦孝道总是要的,你要食素衣素守孝都可以,朕不会怪你。”
“人伦孝道总是要的”,这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猛地抽到了胡紫芝的脸上。父亲才死,尸身未凉,她却想着要赶紧承宠赶紧生个孩子
胡紫芝面红过耳,不敢抬头看重华,嗫嚅着道:“陛下,臣妾并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
只是什么呢?她自己都说不下去。
重华淡淡地道:“你家父兄有功,你有功,朕都记得,朕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的人,却也不会饶过任何一个用心可恨之人。夜深了,睡吧。若是没有事做,就多读点书。”
重华头也不回地离开,胡紫芝心惊胆战,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哪里不对?
她想不明白,看向李安仁:“我做错事了吗?”
李安仁也是这会儿才回过味来,但话不能说明白,便苦着脸道:“奴婢也不知道呢。”
胡紫芝心事重重地睡下,辗转到天明也没能睡着,早起顶着两个黑眼圈,没病也有病了。
她思来想去,总算是把整件事给想明白了,她吃了吕太贵妃的大亏!
想来也是,陈留侯府与吕氏、韦氏明争暗斗那么久,彼此争锋相对不是一年两年,吕太贵妃怎会真心实意地帮她?
都怪她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陛下走时那句“若是没有事做,就多读点书”分明就是说“人蠢就要多读书”啊!
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陛下一定把她视为虚伪恶毒不肯饶人、还非常愚蠢的人,怎么办?
胡紫芝想到了端仁,如今只有端仁才能救她了!急急忙忙要去求见端仁,却被告知不许她出去了!
难道她是被软禁了吗?胡紫芝一阵天昏地暗,悔得肠子都青了。
转眼就到了钟唯唯出宫的日子。
又又一早就来守着她,眼泪汪汪,这孩子聪明,虽说大家都有意瞒着他那些事儿,他却自己察觉到了。
他也不多说,只是钟唯唯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钟唯唯去昭仁宫向重华辞行,重华正在召见大臣,让她等一会儿,她也没等,就在殿外行个礼就走了,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眼神。
又又心里难过,一路紧紧牵着她的手,向她许诺:“等我长大了,我给唯姨修漂亮房子。”
第776章 奇怪的阿彩()
“好呀。”钟唯唯微笑着叮嘱又又:“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你阿爹和姑母啊。”
照顾好姑母那是肯定的,但是照顾好阿爹么?又又的小嘴噘起来,他才不要,阿爹最近很让人生气。
钟唯唯注意到他的情绪,非常重视:“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看一件事,不能光看表面,更不能轻易下结论,要长久全面地去看,这样才不会犯错。”
又又非常聪明:“您是说”
钟唯唯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道:“我是说,有些事情小孩子不懂,不要瞎想,安心读书学本领,保护好自己就是给大人帮忙了。我还会回来的。”
又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然而仍然舍不得她,扭捏地小声说道:“我想跟着唯姨一起去。”
钟唯唯失笑:“傻了吧?你见过谁家新娘子出嫁,是带着养子回娘家再一起出嫁的?”
又又涨红了脸:“可是我”
钟唯唯让他摸自己的小腹:“宫外没有宫里这么方便安全,我要照顾他,还要照顾你,忙不过来。”
小生命在她的腹中生根发芽,摸着是硬硬的一小团。又又感觉到了不同,兴奋地道:“我摸到了,摸到了!”
他的情绪感染了众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殿下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哥哥。”
又又有些不好意思,越发小心地牵着钟唯唯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前走。
端仁在玉明殿前接着了钟唯唯,嗔怪地道:“使人过来说一声即可,何必走这一趟?”
钟唯唯把又又推到前面来:“我要出宫去,最近事多,估计陛下有些顾不了,请托阿姐照料他。”
再多的事儿,重华也不至于就疏漏了又又,钟唯唯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创造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亲近、照顾又又的机会。
端仁心有感慨,笑着问又又:“你可愿意和我住在一起?”
又又并不排斥她,相反,三番两次被人说和端仁是母子,心里还隐隐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
总体说来还是欢喜的,落落大方地上前行礼,笑道:“有劳姑母照顾。”
这孩子,真的是被教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