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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再三叮嘱他不要乱走,这才欢天喜地上岸去了,很快买了东西回来,包裹还在,客人却已经不见了,一问周围,谁都没看见那客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
想起自己的三倍船钱,气得骂娘,跑去一翻包裹,里头居然还有一锭五两的银锭,再数数自己买东西剩下的钱,贪心乍起,也不等寻客人,撑起船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在不远处的一艘商船之上,那位失踪的男客此时披着一件精工细作的狐裘,立在窗口目送着小船远去,轻轻嗤笑了一声。
两个身着锦袍的壮汉低头垂手立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轻声禀告:“郡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一切了,需要先写信告知国内,谦阳帝姬身死一事么?”
“郡王爷”微眯了眼睛,淡淡道:“不必,自有人去报信,当前我们最紧要的是逃出郦国。”
原来这人正是从京城只身逃走的李尚。
他早料到事情有变,不甘心陪着谦阳帝姬等人落入圈套送死,谁也不敢告诉,早早备了替身独自逃走。
出城之后不敢有丝毫停留,匆匆忙忙跑到昌连,再许以重利,找了这个看上去十分不像好人的船夫送他离开,与手下在这里会和。
他也没指望那替身能抵挡多久——以重华和钟唯唯的性子,必然是很快要见到人的,三言两句就能发现端倪,就会派出追兵。
幸亏老天爷肯帮忙,下了这么一场大雪,天气又冷,就连大雁河都上冻了,这一耽搁,足够他逃出去了。
壮汉道:“要不要找人灭了送您过来的那个船夫?”
李尚淡然道:“灭了他做什么?他昧了我的银钱,自会遮掩,远比突然死了人更妥当。”
壮汉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家王爷心机深沉,独身一人逃出郦国,神不知鬼不觉,谦阳帝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成了挡箭牌,活该短命。
商船一路南下,临近东岭境内之时,李尚把手下叫来:“我若这样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我死了不打紧,只恐追随我的诸位要跟着倒霉。为了大家的生计,我要做一件大事,赢了便是泼天富贵,输了便是死路一条,愿意跟着我的便举手。”
商船里上百号人,竟然没有一人退出,李尚十分满意:“既然如此,那便同富贵共患难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将要大乱,你我兄弟共谋一场大富贵!”
他不比何蓑衣多情,更不比东方平业愚蠢,该是他的,他必然要拿回来的!
众人歃血为盟,一起立了重誓,誓必要挑起一场大风波。
京城。
帝后大婚后的第三天,京中各处的彩棚仍是没有拆除,各种表演仍然热热闹闹地上演着,各处明松暗紧,暗卫、御林军四处搜捕可疑人等,各大府邸夹着尾巴做人,生恐一不小心就会扯进漩涡里去,然后万劫不复。
又是一个大雪天,钟唯唯早起就觉得冷得厉害,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和重华简单说了一下今天打算做些什么,苗姑姑就进来禀告:“各宫娘娘来给陛下、娘娘见礼来了。”
这算是一次小朝会——后妃给新婚帝后行大礼、听训的小朝会。
众人都是着了礼服,规矩肃然,不敢喧哗。
重华携了钟唯唯的手出去,二人在正中椅子上端坐下来,自有尚宫指导妃嫔们行礼恭贺。
领头的人是吕纯,吕府被查抄,吕太贵妃不知所踪,她是却没受什么影响,不过清减了些,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行起礼来也是一板一眼。
恭嫔陈栖云虽然强颜欢笑,却也卯足了精神,十分小心谨慎。有她二人带头,其余妃嫔都不敢不规矩,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钟唯唯目光一溜,唯独不见胡紫芝。
第819章 街头相遇(求月票)()
按理说,胡家立了大功,胡紫芝也该出来露露面了。
钟唯唯略想了想,和重华说道:“陛下,不知惠妃的病好些了么?”
重华懂得她的意思,笑着说道:“近来忙碌,没来得及问,皇后看着办吧,后宫交给你了,只是孕育皇子才是大事。”
意思是说,整个后宫都是你做主了,胡紫芝也交给你管了,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养胎才是大事,谁要是敢没有分寸,打扰了皇后养胎,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死吧。
众宫妃都听明白了,更加没了想法,然而心里却是哀怨的,正当青春年少,却要守着活寡,凭什么呢?
钟唯唯并不去管她们的想法,除了好吃好喝招呼着,其他她也不能做什么了。要得皆大欢喜,那便要把丈夫让出来共享,那也还有得争,谁有儿子我没有,有了儿子又要争,谁来做储君。
按着规矩,一丝不苟地把礼行完,赏赐下去,送走重华,打发众人退下,再派太医去给胡紫芝看病。
安排完毕,正准备出门,见吕纯还在一旁候着,就招手让她过去:“什么事?”
吕纯递了一本请罪折子上去,低声道:“臣妾家里有大罪,不敢求情,只是这两个弟弟妹妹年幼无辜,还请陛下和娘娘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这也是重华当初答应过吕纯的,给吕氏保留血脉。
钟唯唯本以为里头一定会有吕娉婷的名字,谁知打开了看,居然真的是最小的两个弟妹,才七岁的吕纨与五岁的吕星庆。
钟唯唯有些吃惊,善意提醒道:“是不是写错了?”
按着吕氏所犯下的罪过,未参与、不知情的旁支大概能逃过一劫,直系的却是十五岁以上男丁难逃一死,女眷逃不过被发卖、流放的命运。
吕纨与吕星庆年纪还小,最多就是流放,总有活下来的机会,且吕氏要留血脉,吕星庆太小,容易夭折,实在不是首选。
不如挑了年长的吕娉婷与其他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男丁,既可以救吕娉婷于水火之中,也可以让男丁活下来,顺利成才、延续血脉。
吕纯知道钟唯唯是好意,也就没有和她打马虎眼,畅快地说道:“吕氏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小的比大的好活。”
话仅止与此,余下的不说了。
钟唯唯恍然明白过来。
吕娉婷才貌双全,盯上的人不知有多少,就算是这次保住她,她也难逃一个被逼索诱拐的命运,指不定过得更加悲惨。
年长的男丁更是活不下来,皇帝说许你活,那些参与拔除吕氏的人却还防着吕氏死灰复燃,千方百计也是要弄死的。
不如保住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防备的人少些,也能让帝后觉得可怜,愿意施以援手护佑一把。等到长大了,这件事也淡了许多,安然度日的可能性还要大一点。
这是最理智的做法,也是最冷酷无情的。
钟唯唯看一眼吕纯,对她是充满了敬佩,时势造英雄,吕纯没有生对时候,不然就凭这份心性,在这宫中无人能敌。
吕纯早已收了那副没心没肺的嚣张模样,毕恭毕敬地给钟唯唯行礼告退:“臣妾愿在宫中伺奉陛下和皇后娘娘一辈子。”
行了礼,起身退了出去。
钱姑姑感慨:“实在是很透彻的明白人,知道她这样的品貌才干身份,是绝不可能出宫的,索性趁早表明了心迹,得个好。”
钟唯唯应了一声,让人把吕纯的请罪折子送去给重华,她自己轻车简从,去了护国大长公主府。
马车从护国大长公主府附近的街口驶过,迎面来了一队舞狮的,方健命人将车队停靠在道旁,问钟唯唯:“您想看么?这是最后一场表演了。”
钟唯唯见小棠等人全是兴致勃勃,便道:“那就看吧,左右也耽搁不了什么。”
将车帘子卷起一角,隔着车窗观望,方健使人悄悄和领头的说了两句,舞狮的便停下来,拿出浑身解数,好好作了一场表演。
这舞狮的人是简五精心找来的,技艺很高强,表演精彩绝伦,引起一片喝彩声。
钟唯唯小声交待方健:“大下雪的辛苦了,给些赏钱打酒暖暖身,但不要这时候给,待我离开再给,免得引起乱子和猜疑。”
方健道:“您说得是。”躬身让开,钟唯唯恍觉对面有一道视线直直撞过来,如有实质一般,便也抬眼去看。
只见对面观看舞狮的人群之中,俏生生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大红的斗篷,大红的裙子,个子高高,肌肤雪白,两道浓丽的长眉斜飞而起,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不单是衣服显眼,人也同样显眼。
满天风雪、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舞狮,全都被她一个人的容光给压住了。
钟唯唯赞叹了一声,和方健说道:“你看对面那个女子,好多年没有见到这样的好人才了。”
方健也抬眼去看,笑道:“的确是好人才。可要下官去打听一二,问问是谁家千金,说给国舅。”
钟唯唯失笑:“我不记得京中谁家有得起这样出色的姑娘,秋袤么,和她不是一路人,压不住,就这样吧。”
方健奇怪了:“怎么就压不住了?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帮弟弟说话呢。”
钟唯唯道:“我说不行就不行。嘘快别说了,她发现咱们在说她了。”说着就冲红衣女子友好地笑了笑。
红衣女子对她微微颔首,倨傲得很。
方健不喜欢:“年纪轻轻,如此倨傲,想来人品也不怎么样,差您差远了。”
钟唯唯听着他这明显赌气的话,笑一笑,命人继续前进:“时辰不早,不可耽搁了。”
方健命人赶开人群,催动车马继续前行,走了没多远,若有所感,回头一看,红衣女子已经不在人群之中了。
急急忙忙寻找,只看到红衣女子已经走到街口转弯处了,她身边还跟着两个男子,一个又高又壮,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看不清身形。
方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第820章 黄紫的算计()
风雪越来越大,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窟窿印。
何蓑衣腆着肚子,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着,他失去了功力,怎么也赶不上黄紫和怀恩的行走速度。
那两个也没有嫌弃他,放慢了速度等他上来,怀恩道:“不如我搀扶着你吧。”
黄紫担心他骄傲自尊会不高兴,便道:“好多年没见着这样的大雪了,这个冬天会很冷啊,不如慢走慢聊,别有意趣。”
何蓑衣却是乐呵呵地道:“慢走慢聊倒是别有意趣,只是再这样下去,我的靴子便要被雪水浸透了。”把手交给怀恩:“有劳怀兄。”
他这两天略瘦了些,脸上的酒涡也深了一点,说话带笑,无忧无虑的爽快样子,怀恩还蛮喜欢他的,当即也不客气,托着他的手臂,一使巧劲儿,速度便快了许多。
黄紫见他二人相处和睦,便也暗暗点头,倘若何蓑衣油盐不进、别扭阴沉,那她也很伤脑筋的。
三人离开了主街道,走进七拐八弯的一片小巷,巷里人家住得密集,关门生火取暖,烟熏火燎的,三人都熏得满眼是泪,咳嗽连连。
匆匆忙忙逃离了这一片,拐进相对宽阔清净些的一条巷子,黄紫方道:“既然告了别,天气好些便走了。”
何蓑衣“嗯”了一声,心情略有不好。
黄紫道:“她已经嫁做人妇,心中全无你半点,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她就那么好?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