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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钟唯唯好好过日子,让她不要担心,放心大胆地把孩子生下来,她体内余毒已尽,其实对胎儿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她身体不好,还是需要悉心调养才行。
末尾是一首诗,写的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秋袤把信交给钟唯唯,想说点什么,却是无话可说。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纸张和笔墨芳香,是何蓑衣亲手所书没有假。
钟唯唯看到后面,忍不住红了眼睛,两大颗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出来,砸在信纸上。
秋袤唬了一跳,连忙道:“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看。”
钟唯唯摆摆手,哽咽着低声道:“应该告诉我的。”
她对何蓑衣的感情一直非常复杂,既感恩于他对她们姐弟无微不至的照顾,又觉得他不应该做那些事。
可是从始至终,她对他都恨不起来,就算想赶他走,想和他一刀两断,也不过是不想这样纠缠下去,让他不好过。
按照她的理想,是希望他能忘了她,遇到一个对他真心好的女子,大家皆大欢喜。
“我总想着能大家都好,和平共处,我觉着这应该也是师父的想法,现在看来是我太贪心,太蠢。”
钟唯唯使劲擦掉眼泪,回归理智:“这信突然出现在你的桌前,当时是谁守夜,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么?”
她想,也许又是大师兄故布疑阵呢。
秋袤见她很快控制住情绪,提着的心总算放回去了些:“是之六守夜,他是后头补上来的,加上我当时不在卧房,而是在书房,所以防守难免疏松了些。我既担心是真的,又怕是大师兄故布疑阵。”
原来的之六已经在韦氏叛乱攻打芳荼馆时死掉了,后来补了一批人上来,怎么也不如当初的那一批。
故布疑阵,姐弟俩想一块儿去了。
钟唯唯捏一捏眉心,说道:“这事儿问谁都没有用,只能问陛下。你不要找了。”
秋袤担心得很:“那你别和他吵。”
“放心吧。”钟唯唯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知道该怎么做。”
送走秋袤,钟唯唯原本是想安下心来做事的,奈何心里不平静,什么都做不下,索性出去闲逛散心。
宫里太气闷,转来转去都是那些破事儿,她索性亲自去找苏琼。
苏琼刚下课,正坐在专供先生休息的屋子里喝茶润喉呢,就见赵宏图颤巍巍地走进来了:“苏翰林,在喝茶呢?”
苏琼连忙站起来行礼:“赵公公怎么来了?”
赵宏图笑眯眯地道:“皇后娘娘出来散步,从这附近经过,听到朗朗读书声,就想来看看孩子们。走到门口又怕惊动大家,就让老奴来问是哪位先生在授课,询问一下孩子们的情况。”
苏琼心跳如鼓,急忙迎了出去:“娘娘实在太过谨慎了。”
钟唯唯安然受了他的礼,站在窗外悄悄观看课堂上的情况。
只见又又端然而坐,听课听得十分认真,不远处的阿彩则在低头写字,似乎是在做笔记,其他孩子们也很投入,课堂气氛非常好。
钟唯唯示意苏琼:“苏翰林若是有空,不妨陪我在这附近的小花园里走走?”
苏琼求之不得:“有空,有空,下官非常有空。”
钟唯唯实在不能把他这害羞实诚的模样,和那特别会经营赚钱的商人联系起来,不由得盯着他多看了几眼,然后微微笑了。
苏琼原本脸就有些红,被这莫名一笑,更是笑得耳朵根都红透了,不知所措地捏着手指道:“娘娘有何吩咐?”
钟唯唯笑道:“边走边说。”
先问又又和阿彩在课堂上的表现,知道又又很好很上进,阿彩最近也一改之前的骄狂变得踏实低调,她非常满意。
再问伴读的勋贵子弟,以及其他宗室子弟有没有刁难不听话的,苏琼带了些骄傲道:“小孩子么,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当然难免淘气些,不过微臣家里有幼弟幼妹,早年为了讨生活也曾坐过馆,办法还是有一点的。”
“你很好。”钟唯唯话锋一转,“之前你曾托我,向陛下恳请还回去做起居郎,因为各种原因,我没和陛下提。但是目前有个机会,我要做一件事,需要一个精通庶务的人帮忙,你可愿意?”
苏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这样的好机会?也不问是什么事,忙不迭地点头:“愿意的,愿意的。”
钟唯唯道:“那可都是一些杂务,办不好还可能拖累名声,吃力不讨好的,比不得你做翰林清贵,你要想好了。”
苏琼兴致勃勃:“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跟着娘娘总没错!”急急忙忙要去收拾东西:“臣这就去准备,娘娘稍等。”
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钟唯唯的心情因此好了许多,让胭脂追上去:“你告诉他,先不着急,我还没禀过陛下呢。”
回了交泰殿,钱姑姑就迎上来:“陛下来了。”
钟唯唯慢吞吞走进去,果然看见重华搬了一堆折子坐在窗前批,便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重华抬眼看向她:“去了哪里?”
第834章 醋坛子翻了(求月票)()
钟唯唯在重华身边坐下,接过钱姑姑递来的手炉暖手,说道:“去散步,找苏琼说了几句话。”
重华的眼里有不动声色的亮光闪过:“谈什么呢?”
钟唯唯知道他的脾气,不说不高兴的事情,先说正事:“听说苏琼很擅长庶务,想让他来给我帮忙,安置即将遣散的宫人。”
她简单的把初步构想说了一下,重华认真听完,赞同地道:“很不错的想法,若是人手不够,再添两个,我给你找人。”
钟唯唯道:“够了,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干系着你我的名声民心,却是后宫的事儿,一个翰林来做已然是屈才,再多,就要说陛下里外不分,眉毛胡子一把抓,也要说我这个皇后无能了。”
“随你。”重华放了朱笔,把她的手炉拿走,捂着她的手道:“为什么不高兴?是谁给你添了堵?”
“也没什么。”钟唯唯心想,既然他来了,那就想想怎么问他这事儿比较好。
却见重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很肯定地说道:“你哭过。”
钟唯唯情不自禁伸手去摸眼睛:“有么?”
重华眼里已经有了几分冷意:“你还不知道?你只要哭过,眼睛就会很肿,至少要两个时辰才能消下去。若是头天晚上哭,次日一整天都是肿的。”
钟唯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谁告诉你的吧。你安排了人盯我?”
重华火了,努力压着性子道:“我是担心你安危,怕你不妥当,你不知道?”
钟唯唯心情不好,翻个白眼:“不知道。”
重华被她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气得笑了,起身要往外走:“那行,谁把你弄哭的,你为了什么哭,我也不问了,让人去把陈少明和简五、还有阿袤叫来一问就知道!”
见钟唯唯无动于衷,就恶狠狠威胁道:“陈少明和简五还成什么婚?成脑壳昏还差不多!”
这人说得出真做得出,钟唯唯无奈地道:“别闹了,我说。”
重华站在原地,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快说!”
“你知道大师兄的去向么?”钟唯唯开门见山:“他到底是死还是活?”
重华眯了眼睛,警觉地打量着她的神情说道:“为什么问这个?我也许久不曾见到他了,如何知道他是死是活?”
钟唯唯皱了眉头:“不愿说就算了。”
重华抿紧了唇,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道:“你不信我?”
钟唯唯没吭声,表情很明显,不相信他,他就是这京城里最大的地头蛇,真心要对付或是寻找一个人,蛛丝马迹总能找到点。
譬如说,逃走了的李尚,他很快就能派人追出去,若不是因为刚好遇到下大雪,天寒地冻把大雁河冻上,李尚不见得就能逃走。
譬如说,吕太贵妃的去向和那些秘辛,他很快就能找到痕迹,并布局追查。
还有之前他在婚礼上做的那个大局,她才不信他丝毫不知何蓑衣的下落,就算不知道十分,也知道十之五六。
重华气得七窍生烟,心里的滋味儿不亚于喝了一百坛陈年老醋,指控道:“你又为了他来气我!又为了他来冤枉我!”
钟唯唯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说我冤枉你?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重华忍了又忍,正色问她道:“他要杀我,要取我的命,你觉得我该不该让他杀?该不该讲同门情谊?”
前几次何蓑衣遇到重华都没有下过死手,反而几次自伤,所以她才认为二人有和平共处的可能,这次难道又有新冲突了?
钟唯唯皱了眉头:“说来听听。”
重华道:“你让我找他谈合作的事,他却趁机杀我,我只差一点就死在他手上了。”
虽然是他设局要抓捕何蓑衣,但何蓑衣要他的命也是真的,因此这话他说来毫无压力。
钟唯唯继续追问:“然后呢?”
重华面不改色地道:“他逃了,最奸猾恶毒的人就是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钟唯唯表示怀疑,大师兄固然很奸猾,但二师兄最近几年来也不遑多让,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很认真的向重华确认:“他没死?”
提起这个,重华就一肚子的恶气:“我倒巴不得他死了才干净呢,怪我太过心慈手软,总念着旧情。”
何蓑衣那老家伙就是个祸害,搅得他家鸡犬不宁的,再有下次,他一定二话不说杀人灭口。
既然人还活着,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钟唯唯道:“那就没什么了。”
这回轮到重华不依不饶了:“既然你自己说到这个,那我问你,他要取我的命,你怎么办?”
钟唯唯一阵头痛:“当然不能让他杀啊,不然我岂不是成寡妇了。”
重华对这个答案基本满意,却还不够满意:“那我是不是要每次都让着他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没叫你让他。”钟唯唯烦躁死了。
她当然不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但是再怎么觉得何蓑衣不对,让她对着重华说出“你去把他杀掉”这种话,她也说不出。
重华气得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哼!你其实”
“我其实什么?”钟唯唯拔高了声音。
重华指一指她,再看看她的小腹,硬生生咽下一口气:“我不惹你,我出去消消气。”
转过身往外走,钟唯唯生了一肚子闷气,何蓑衣活着,这很好;但这两人明显是怼上了,要死要活的,那很不好。
大师兄总这样有意思吗?难道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
她生气地把那封信从袖中拿出来,对着火盆要烧掉。
火苗才刚舔上信纸,重华便一阵风似地从外头飞奔而至,劈手抢走那封信,使劲拍打几下灭了火,冷着脸瞅她一眼,站到足够远的地方,说道:“我就知道又是这老狗在使坏。”
钟唯唯张张嘴,冷汗都出来了,想到信末那首诗,由不得的一阵心虚。
重华既气恼又有些得意洋洋:“哼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