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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蓑衣“哈”地笑出声来,再给她点了一杯茶汤,道:“那可没办法。”
梓怡郡主拧起眉头,非常不高兴:“倘若今日说这个话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呢?你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吗?”
何蓑衣的眉眼间染上了些许槐花的清幽之色,他叹了口气,语气温柔,近乎央求:“不要提她了,好吗?”
梓怡郡主却是步步紧逼:“你肯不肯?”
何蓑衣无奈地道:“她不是你,不会有你这种可怕的念头。”
梓怡郡主冷嗤一声:“你们这些男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就见不得女人多两个男人。我皇太女都做得,可以治国平天下,多两个男人又怎么了?”
何蓑衣道:“你若真有这个念头,奉劝你最好不要去碰延熹帝,不然他会杀人的。当然,我说的是你能得到他的情况下。”
梓怡郡主冷冷地道:“打断了筋骨,还能杀人么?”
何蓑衣佯作惊讶:“啧,你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那不如直接杀了他呢。那样的延熹帝,你会喜欢?”
梓怡郡主瞥他一眼:“不然他就征服我,让我再看不到其他男人。否则,得不到,就毁掉。”
何蓑衣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往后一仰,靠在凭几之上,缓缓道:“祝你梦想成真。”
梓怡郡主从他的唇角之间发现了几丝嘲讽,愤愤不平:“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和我不是一样的?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指望你师妹会爱上你,跟你走?别做梦了!你这次来,分明就是不怀好意的!”
何蓑衣点头:“不错,的确如此。不过我此次回来,却是另有一件事要做。”
梓怡郡主没有追问,因为知道问也没用。
她扶着额头站起身来:“喝得略多了些,我回去歇歇,记得盯着颛臾王,按照咱们的约定继续啊。”
梓怡郡主走了没多久,有人进来禀告道:“侯爷,有客来访。”
胭脂快步而入,默默行了一礼,咬着唇,十分不解且不高兴地道:“先生今日为何要这样做?您不是这样的人呀。”
何蓑衣没有抬眼看她,自顾自地点茶分茶,声音清冷:“我自来都是这样的人,看谁不顺眼了,就想方设法给他添点堵。你家主人又不是不知道。”
胭脂咬咬牙,不甘心地问:“可是您为什么要看我家陛下不顺眼呢?”
“这话说来可长啦,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简直就是新仇旧恨啊。”何蓑衣懒洋洋地从眼角瞟了胭脂一眼,风流勾魂:“你是奉了谁的命令而来?”
胭脂轻声道:“皇后娘娘。她想知道,您去年秋天到冬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何蓑衣神色淡漠:“也没什么,被人当猪养了一段日子。”
他的态度太过冷漠,胭脂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窘迫地绞着衣角小声道:“皇后娘娘一直都希望您能安好。”
“你走吧。你告诉她,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她不再欠我什么,也不必手下留情,当然今天她也没留什么情。”何蓑衣一拂袖子,不再搭理胭脂。
胭脂咬了咬唇,不肯离开,嚅嗫着道:“先生,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据奴婢所知,娘娘一直都很挂怀您。”
何蓑衣似笑非笑:“你为何还不走?莫非一直在遗憾当初我没有收了你?那你希望我去和阿唯把你要到我身边吗?她一定会答应的。”
胭脂吓了一跳,面红耳赤,转身仓惶而逃,迎面撞到秋袤,不及说什么,匆忙行了个礼,埋着头迅速离开。
秋袤只当她是被何蓑衣骂了,也不多问,快步走进去道:“阿兄。”
何蓑衣指一指面前的座位:“自我归来,你是第一次私底下来见我。”
秋袤有些惭愧,却不后悔,坦然道:“您若是一个人,我早就把您接到家里去住了,天天陪着您也是乐意的。可您不是,您是东岭的闽侯,议和副使。”
“是啊,各为其主,就不那么方便了嘛,阿兄理解,不怪你。”何蓑衣温和地问:“看你过得不错,很为你高兴。”
秋袤的惭愧之意越加浓重:“我对不起阿兄,但我还是不能赞同你这次做的事,也不能帮你任何忙,我是郦国人,是阿姐唯一的亲人和依靠。”
大师兄与阿姐之间的情分大概早就磨没了,谁也不欠谁,但他不同,他所欠最多的就是大师兄。只不过私情与国事一码归一码,并不能混为一谈。
何蓑衣一笑:“我知道了,那你今天来,是想劝我不要再和你阿姐作对呢,还是单纯来看我?”
秋袤道:“单纯来看您。我不劝您,但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会手软。”
何蓑衣爽朗大笑:“善哉,善哉!你帮我个忙吧。”
第878章 如梦似幻()
胭脂跌跌撞撞跑出驿馆,急急忙忙登上等候在外面的马车,抚摸着滚烫发红的脸颊,一颗心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
“你为何还不走?莫非一直在遗憾当初我没有收了你?那你希望我去和阿唯把你要到我身边吗?她一定会答应的。”
何蓑衣的话犹在耳边,胭脂怔怔地看着前方,心乱如麻。
今年春天小棠出嫁的时候,皇后娘娘曾经问过她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她当时说没有,其实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是的,她不走,是因为她喜欢何蓑衣,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希望他能好好儿的,倘若他愿意要她,她也是肯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只是个小小的婢女,并不敢有过多的奢望,只求能够跟在他的身边伺奉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胭脂叹了口气,不争气地流了眼泪。
马车驶动之后,驿馆外面的老槐树后转出两个人影来。
钟欣然看着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慕夕没骨头似地靠在树干上,打个呵欠:“就是她么?”
钟欣然冷冷点头。
慕夕勾唇一笑,眼里露出几分兴趣:“小丫头看着长得很不错,放心吧,我一定让她情根深种。”
“这是主上的吩咐,你可千万办仔细了。”钟欣然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眼里的恨意与恶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
再等几天,再等几天,她一定会反败为胜,把这个恶心的东西骑在身下,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宴会结束,喝醉了的客人们被扶走安置妥当,重华也喝得酩酊大醉,饮过醒酒汤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钟唯唯头痛如裂,却是睡不着,坐在榻前看娃娃。
圆子捏着小肉拳头、微张着口嘴在床榻里侧睡着了,又又睡在外侧,也是微张着口,半睁着眼睛,打着小呼噜,睡得一塌糊涂。
兄弟俩都是睫毛长长,下颌肉肉,雪白粉嫩,睡姿也十分相似,一看就是一家人。
暮色透过青纱糊成的纱窗照进来,钟唯唯总算是有了几分困意。
因为担心小孩子睡姿不好,翻身蹬腿弄到圆子,便叫了乳娘和钱姑姑进来守着,打发小棠回家去:“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这次多休息几天罢。”
胭脂进来,把何蓑衣的话低声禀了一遍。
钟唯唯的头更痛了,吩咐了胭脂明天要做的事情,强撑着爬到重华身边躺下去,带着满怀怅然睡了过去。
次日又是忙得不可开交。
秋袤和陈俊卿领人去参观茶库,钟唯唯则留在宫中接见那些大商人的女眷,以及本身就是大商人的女人,例如当初在九君城结识的吴太太等人。
接见之后又赐宴,就已是午后。宫外来人,报称小棠昨天晚上从宫里回去就病了,上吐下泻,颇有些严重,且梁兄并不在家。
钟唯唯便派胭脂领着太医去看病,特意交待:“她家里也没个主事的人,你去看着,倘若病得严重,就留下照看她。”
胭脂顶着两个黑眼圈,带着两个宫人风风火火地去了小棠家。
小棠和梁兄都是孤儿,家里人不多,又因夫妻俩不常在家,伺候的下人也不多,导致两进的院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
太医看过了病,胭脂张罗着让小棠服了药和粥,见她精神状态实在是差,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怎么得力,不放心,便让一个宫人回去禀告钟唯唯,自己留下来照顾。
吃了饭之后,小棠睡过去了,胭脂一夜辗转反侧没睡好,便让人盯着,自己去了隔壁厢房睡下。
睡着便梦见了何蓑衣,梦见她与他做着夫妻间才做的那种事,其中欢愉快乐难以言说。
突地觉得疼痛,惊醒过来,听到耳旁咻咻的鼻音,和喷吐在脸上的温热气息,以及浓浓的酒气,便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大叫出声。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只感受到一只骨节分明、微凉有力的手捂住她的嘴,一条男声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嘘,别闹,是我。”
分明就是何蓑衣的声音!
胭脂僵硬了身体不敢动弹,突如其来地泪流满面,不敢相信这竟然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可是,他凭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他把她当成谁了呢?
胭脂想问,却又不敢开口,生怕这只是一个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察觉到她的泪水,低下头轻轻吻干,动作越发温柔:“胭脂,你不是喜欢我么?你本来就是我的。”
胭脂屈辱地把脸转开,挣扎道:“你放开我。”
男人将手指在她下体一触,低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胭脂。”
胭脂颤抖起来,语不成句:“我你”
外面传来一声轻响,她吓得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听到值夜的婢女打着呵欠开门关门的声音。
穿衣之声簌簌响起,她怅然若失:“你要走了?”
在穿衣服的男人顿了顿,把一件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掌中:“拿着这个。等我,我会择机和她说明,接你出宫。”
依稀是块玉佩,冰凉浸润的玉佩让胭脂焦灼烦躁的心情略平静了些,她哑声问他:“为什么?”
“听说小棠病了,我私底下来看看她,毕竟也是多年的情分。见到你,莫名其妙就想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沉默片刻后,沉声道:“对不住,我喝多了。嗅到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一时之间情难自禁。”
掌中的玉佩顷刻间化作了利器,割得人遍体鳞伤,胭脂心痛得全身颤抖起来,紧紧攥着玉佩蜷缩成一团,死死咬着被子强忍着不出声。
“我会负责的。”男人似是不敢多留,迅速穿鞋下床,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侧头看了她一眼,留下一个模糊的侧颜,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胭脂趴在床上,泪如滂沱。
慕夕轻松地跃入绿荫馆的围墙,步履轻快地往里走,忽见花树后头转出一个人来,将手里挑着的灯笼照了照他的脸,冷声道:“回来了?主上让你去见她。”
第879章 你身无长物()
钟欣然挑着灯笼走在前面,慕夕懒洋洋地跟在后面,他注视着她的后脑勺,突然心生恶意:“胭脂那丫头比你更有滋味。”
钟欣然紧紧握住灯笼挑杆,青筋暴起,嫉妒是一点都没有的,有的只是滔天的恨意和恶心。
但是想到梓怡郡主教她的计策,便踉跄了一下,停下脚步,深呼吸,深呼吸。
慕夕笑嘻嘻地凑上前去看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