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胭脂根本不敢说出细节,只道:“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给董舵主传了信,正要走呢,外头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说何先生使人害他,口出不逊,还动了手,奴婢气不过要教训他,被何先生赶出来了,说是他的私事,不要人管。”
钟唯唯追问:“什么样的年轻男人?”
胭脂详细地描述了一遍,钟唯唯也是觉得奇怪,在东岭使团里她不曾见过这样一号人物,看这模样还挺嚣张的:“你之前见过么?”
胭脂摇头:“觉着有点面熟,但仔细想了应该没见过。”
钟唯唯琢磨了一下,把这个任务交给秋袤:“听说大师兄受了伤,你抽空去看看,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又让梁兄:“通知绿荫馆的人,找到这样一个人确定他的身份和作用。”
梁兄领命而去,秋袤小声问钟唯唯:“你不去看看么?”
钟唯唯摇头:“你去看就行了,现在局势复杂,大师兄的想法我也拿不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为好。”
秋袤道:“大师兄让我帮他找到生母的相关线索,这个得翻阅迷藏宫中的文档,我没权限,恐怕只能靠你了。”
寻找生母,这也是人之常情,对郦国并没有什么坏处。
钟唯唯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可以帮他,但他必须答应我,完成这个心愿之后就离开郦国,不要再掺和到这些事里。”
秋袤道:“我去探病时和他说。”
天色不早,商会代表们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
钟唯唯让人准备了晚饭,和他们商量:“要不明天继续?”
“皇后娘娘先回去罢,草民等再接再厉。”吴太太和简氏商会的代表都表示反对:“正在关键时刻呢,早些商量妥当早些安心。”
大家热情高涨,钟唯唯当然不能泼他们冷水,左右圆子她是随身带着的,并不用担心,便到隔壁处理杂务,觉得累了就和衣躺下休息,闭目思考她和重华之间的事。
想从前,想现在,想将来。
新的时代将要到来,辉煌,她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没落,她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隔壁的争吵声渐渐安静下来,吴太太来向她告别:“近来收到一批好木料,找名师做了一批檀香扇,献给娘娘,可以赏赐夫人小姐们,一准儿会很喜欢。”
一共五十把檀香木扇子,每把花色不一,亭台楼阁、花草人物、山河风光,件件都是精工细作,钟唯唯自己也挺喜欢的,让人烧了水,亲自点茶给吴太太吃。
吴太太觉得很光彩,话也多了,从孙子扯到儿子儿媳,再扯到自己和亡夫之间的过往。
讲到夫妻相处之道,钟唯唯忍不住侧耳细听,她自小失去了父母双亲,在苍山时师父师娘的感情也不好,再之后入宫,就没怎么见过正常的夫妻相处。全靠自己一步一步摸索过来,遇到有些事情,难免过不去。
吴太太提到当年自己在家照顾老人孩子,亡夫在外把生意做到很大,外头的诱惑很多,夫妻间很多争执很多不愉快,临到后头,亡夫甩手走了,她便觉得天塌了一半,悔不当初。
吴太太面有同情:“娘娘和民妇不同,民妇只是操心一家人的衣食住行,您操心的是整个国家,责任越重,牺牲越大,委屈越多。”
钟唯唯愣了片刻,失笑。
她知道吴太太是谁派来的了,当初吴太太孤儿寡母被族里欺负,还是重华帮的忙呢。
所以他这是让吴太太来告诉她,怜取眼前人,省得万一以后他不小心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她一定会后悔的。
呸呸呸,死什么死啊。
钟唯唯道:“你去告诉陛下,我知道了。”
吴太太吓得站了起来:“不,不,不是陛下”
钟唯唯笑道:“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不是在生气,而是,怎么说呢”
她打个比方:“有一双筷子,刚开始时长短粗细都差不多,不管做啥事儿都同心协力的,配合得又快又好又灵敏,现在其中一只变得更长更有力,另外一只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一起做事难免失了协调。就算更长更有力的那只不嫌弃,她自己也会担心害怕、嫌弃自己不够好。”
吴太太是聪慧人:“那民妇懂得了,那只筷子她着急,想变得和另外一只筷子一样长而有力,这样才是一对。”
“是这样。”钟唯唯笑着给吴太太换了一杯热茶汤:“多谢你了。”
吴太太笑道:“能认识陛下和娘娘,得你们的庇佑,是民妇天大的福分。娘娘不要小看自己,您有自己的长处和优势,且再怎么优秀的人,那也得看合不合适自己,是不是?”
小棠悄悄给吴太太竖了个大拇指,其他女人再怎么优秀,那也得看合适不合适,对不对?
并不是只要优秀,就会所有人都喜欢。
第900章 梓怡郡主的男宠()
经过昨夜的风雨,今天的夜空格外洁净,月明星稀,干瘪了的槐花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钟唯唯抱着熟睡了的圆子,穿过长街往宫城进发。
夜已经很深,夜市也散了,京城里一片静寂,队伍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嘈杂,钟唯唯沉声道:“怎么回事?”
车帘被人掀开,重华带着一股夏夜特有的清凉之气进来,银白色的月光下,他的面目格外英俊,眼神也格外温柔。
他静静地看着钟唯唯,半弯着腰,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专注的等待她开口。
钟唯唯有些吃惊,没料着他居然这么晚了还特意出来接她,便往旁让了座位,带了几分笑意:“怎么来了?”
“怕你跑掉。”重华坐下来,接过圆子抱着,一本正经:“之前太累,趴在桌上睡着了,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从清心殿到昭仁宫,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你和圆子都不见,又又也不理我,怪我害得他从小就没有爹娘,还气走了你。”
“听上去真的成了孤家寡人。”钟唯唯调侃他:“但帝王不就是天生的孤家寡人么?”
重华腾出一只手,紧紧攥住她,沉声道:“可我不愿意。若是不曾遇到你,那也罢了,既然遇着你了,那我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他回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毫不避讳的说,哪怕我就是死了,也想要你陪着一起,所以我仔细想了你提的那个问题。”
倘若兵临城下,倘要灭国,倘若需要牺牲她来成就万千人的性命,他会牺牲她。
但他做完该做的事之后,便会去陪她,不管她认不认可,他用性命去填补。
“一样,若是需要牺牲我一人,成就千万人,请你不要客气,但将来有了空,请记得一定来陪我。”
重华沉声说道:“这是帝王的责任,也是皇后的责任。”他温柔地注视着圆子:“也是圆子的责任。”
“阿唯,你可满意?”
钟唯唯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我只是害怕自己跟不上你的步伐而已。”
马车粼粼,驶进重重宫墙之中。
微风轻扬,卷起一地白花。
秋袤借着夜色走进驿馆,何蓑衣歪靠在榻上睡着了,一卷书盖在脸上,一只手垂下榻沿,被子也只盖了一只角,桌上放一只用过的药碗,药味儿扑鼻。
小厮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要叫他起来,秋袤止住小厮,温声问道:“伤得可重?”
小厮比划给他看:“当然重的,受了内伤,脸和眼睛都肿了。”
“你怎么来了?”何蓑衣听见声音醒来,随手将盖在脸上的书卷拿走,露出一张青肿变形的脸。
饶是灯光昏暗,秋袤也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青肿,眼珠子血红,怎么看都像是险些被挖了眼睛的样子。
“谁干的?”秋袤很生气。
何蓑衣云淡风轻:“梓怡郡主的男宠。”
“男宠?”秋袤以为自己听错了。
何蓑衣道:“正是,约莫是因为瞧着梓怡郡主多和我下了几盘棋,所以醋了罢。”
梓怡郡主自己养着男宠,似乎还对大师兄有意思,然后还想勾引二师兄
啧!秋袤一直以来的担心突然就没了,颇有些幸灾乐祸,决定必须把这个事报给重华知道。
好想看到皇帝陛下得知真相之后的脸色啊!
秋袤摩拳擦掌:“叫什么名字?我让人给你出气!”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肯定不能大喇喇地跑去告诉重华,梓怡郡主把你当成男宠看,那就暴打梓怡郡主的男宠一顿好了。
把事情闹大,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重华也没脸再和这种女人一起纠葛不清是不是?一箭四雕!
何蓑衣想了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被梓怡郡主收拾得可惨了,是横着抬回去的,你让人去打听一下,兴许可知。”
秋袤苦笑,这明显就是不说嘛,以为何蓑衣是爱面子,不想多提这个事,就把话题扯开,说了钟唯唯的条件:“帮你查找线索,但你不能插手国事,趁早离开。”
何蓑衣淡淡地道:“恐怕不行,我担着闽侯这个名头,人手全在东岭,身不由己。”
秋袤沉默了,原本以为可以劝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何蓑衣也不管他,坦然自若:“若是你觉得为难,就这样吧,不必帮我了。”
师兄弟二人可谓是不欢而散。
半夏不明白:“侯爷故意透出自己受伤的消息,难道不是为了让郦国人警惕慕夕的么?为何不肯对秋爷说真话?”
何蓑衣面色淡淡:“因为我得保证自己先活着呀。”
一条人影潜入绿荫馆,小声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梓怡郡主。
梓怡郡主冷笑:“他说慕夕是本宫的男宠?”
人影不敢吭声,心里也是很生气的,慕夕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配做皇太女的男宠?端夜香还差不多。
本以为梓怡郡主一定会发作,谁知她只是摆摆手:“罢了,这样也好,就按闽侯的说法吧。”
不然真追究起来,慕夕被盯上,那件事就不好操作了。说是她的男宠,合情合理,方便遮掩,只是重华一定更难接近。
梓怡郡主摸摸下巴,问女官:“何蓑衣是不是在吃醋呢?觉着本宫一边撩他,一边还去招惹东方重华,所以心里不舒服,借着这个机会闹出来?”
女官讨好道:“主上天生丽质,英明神武,他”
“行了,别拍马屁了,我有正事要你做。”梓怡郡主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严肃地命令女官:“铺呈纸张,我说你写。”
她随口说了一条毒计,女官听得心惊肉跳,掌心满是汗水,险些握不住笔,好容易写完,用火漆封好,递交上去。
一条黑影轻飘飘落在角落里,半跪听命。
梓怡郡主把信交给他:“立刻把这封信,送回东岭交给李尚,他知道该怎么做。”
黑影应了一声,贴身收好信件,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901章 戌时,省身桥(求月票)()
送出了密信,梓怡郡主再交待女官:“把慕夕关起来,至少半个月内不许他出门,不许他在人前露脸。再告诉钟欣然,每隔五天去折磨一次慕夕,但是不可伤他性命,让他知道痛苦知道难堪就够了。”
闹了这一出,定然会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