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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低着头,不声不响,不肯看她一眼。
韦柔不服气,就要从韦太后怀里硬将他抱过去,又又也不挣扎,由着她把自己拖过去,再木头疙瘩似地杵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韦柔要喂他吃东西,他就把头让开,咬着嘴唇不松口,韦柔塞东西给他,他紧紧把手攥着衣服下摆,坚决不松手。
韦柔气得不行,拼命忍住了,堆起笑脸哄他:“你没坐过船吧?母妃带你去坐船”
话未说完,就觉得腿上一阵温热,一股尿骚味儿扑鼻而来,又又竟然尿在她精美贵重的裙子上了。
“啊呀!”韦柔又惊又怒又嫌弃,借着衣服遮掩,狠狠掐了他的屁股一把。
小崽子,叫他尿,叫他故意尿在她身上。
又又猛然大哭起来,声音尖利刺耳,把韦太后和韦柔都齐齐吓了一大跳。
乳娘这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捣蒜一样地拼命给韦柔和韦太后磕头:“皇长子生来体弱胆小,没见过场面,求娘娘恕罪。”
韦柔既心虚又害怕,赶紧把又又塞到乳娘怀里去:“你快哄哄他。哭得这样吓人,就好像谁把他怎么了似的。”
委屈地拎着自己的裙子,诉苦:“我不过是想要讨好他而已,就这样的对我,小小年纪,也不知是谁把他教得这样坏。”
韦太后冷眼旁观,淡淡地道:“话怎么这样多?你下去换衣服吧。”
韦柔不甘心地退了下去,韦太后冷着脸、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盯着乳娘看。
直到乳娘被她看得面色惨白,胆战心惊,才嫣然一笑:“这孩子的亲娘是谁?你见过吗?”
乳娘摇头:“没见过,奴婢从未见过。皇长子是去年年底才送到奴婢身边的。
来时已经两岁多了,一句话都不会说,痴痴傻傻的,经常生病发高烧,半夜常常惊叫大哭,反复只会喊一句,不要。
听说是小时候受了很大的惊吓,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陛下也是日夜守着精心照顾。”
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开始卖弄自己的功劳:“奴婢竭尽心力,日夜精心照顾,这才养得他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今年年初更是开口说话了。
皇长子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奴婢生病离开了几天,他就吃不下睡不着,因为想奴婢,硬生生得了病,直到奴婢回来,他才好了。嘻嘻”
韦太后越发温和:“那是辛苦你了。”
原本不一定非要这蠢货的命不可,既然这孩子好起来全靠她,又离不开她,那就只有请她提前上路了。
受过巨大惊吓的孩子,不知再受一次惊吓会怎样呢?
第93章 皇长子争夺战(4)()
乳娘还不知道自己往死路上又近了一步,大着胆子胡乱夸赞韦太后:
“太后娘娘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人,年轻好看得和仙女儿似的,奴婢这辈子就没见过您这样好看的人物,这福气都是皇长子给奴婢带来的。”
宫人要呵斥她,给韦太后拦住了。
韦太后微笑着让人赏给她杏仁茶喝:“难得一张巧嘴,把咱们又又照顾得这样妥帖,赏她一杯杏仁茶,润润喉咙。”
乳母把又又放到一旁,跪拜之后,欣喜地接过杏仁茶,一口饮尽。
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谢太后娘娘赏,真是太好吃了,人间美味。”
韦太后满意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喜欢啊,再赏你一碗吃。”
“谢娘娘赏!”乳母喜不自禁,自以为抱上了一条大粗腿。
为了表示自己事事都为又又着想,就又道:“皇长子今早吃的东西全给那个钟唯唯弄得吐掉了,此刻腹中空空,求太后娘娘也赏一碗给他吃。”
韦太后笑看向又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是韦氏生养的孩子,再怎么像重华,再怎么像她,始终都只是个祸害。
再想想重华为了对抗她,早早就在外面悄悄生了长子,瞒着她带进宫来,还始终不肯碰韦柔,心里就更恨。
不如交给天意,看看老天收不收这个孩子吧。
因此淡淡地道:“皇长子身体不好,恐怕受不得这甜腻的东西。他不是尿湿了衣衫么?你带他下去换了吧。”
万安宫的宫人把乳娘领到隔壁房间,把一碗杏仁茶放到桌上,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乳娘不忙给又又换衣服,忙不迭地去取杏仁茶,和陪同她来的清心殿宫人明月说道:“这玩意儿凉了就不好喝,我先喝了。”
见又又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就笑:“殿下想喝?来,给你喝一口。”
又又抿紧唇,把头转开,杏仁茶给他推得洒了些出来,碗也险些掉到地上去。
乳娘吓得赶紧扶住了,低声骂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不喝就不喝,你推碗做什么?打坏了东西,挨骂挨打的却是我呢。”
明月一边替又又换裤子,一边笑着劝她:“皇长子不懂事,您就别骂他了。”
乳娘看看明月,眉清目秀的,一直安静乖顺,不像其他宫人那样不拿正眼看她,就生出了些笼络之心。
把杏仁茶递给明月:“真正好东西,你尝尝?尝了再换衣服,一时半会儿冷不着他。”
当然是好东西了,要命的好东西呢。
陛下只吩咐她别让小皇子碰,可没说要管这个只知拿皇长子邀功请赏、却不知道爱惜心疼的女人。
明月心中冷笑,语气仍然温和可亲:“多谢美意,我碰不得这个,一碰就拉肚子,没福气。”
“那是真没福气。”乳娘也就不再劝她,仰着脖子一口把杏仁茶喝光了,咂咂嘴:“换好没有?赶紧的,咱们出去陪太后娘娘说话。”
又交代又又:“殿下精灵些,别老是木呆呆的,那是你的皇祖母呢,你没有母妃,能得她和淑妃娘娘看顾,你就出息了。”
又又垂着头,小声说:“她们不喜欢我,她拧我。”
乳娘皱眉:“谁拧你?”
又又轻声道:“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穿红衣服的女人是韦淑妃。
乳娘吓得捂住又又的嘴,不去看他被拧着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一迭声地吓唬他:“不要乱说话,淑妃娘娘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拧你,别听人瞎说,跟着瞎嚷嚷。”
又又眼里浸出泪花,倔强地咬住嘴唇垂了眼不再说话。
乳娘把他从明月怀里抢过去,抱着他往外走,絮絮叨叨地交代他,要他讨好韦太后和韦淑妃。
韦柔已经换了衣服,正和韦太后小声说话,看到乳娘抱了又又出来,就都住了口。
韦太后已经知道隔壁房间里发生的事,知道又又没有喝杏仁茶,就示意韦柔:“去哄哄,哄好了,把他弄过来你养。”
能把皇长子攥在手里当然是天大的好事,韦柔笑眯眯地迎上去要抱又又,又又紧紧抱住乳娘的脖子,坚决不肯过去。
乳娘使劲去掰又又的手,硬要把他塞给韦柔。
又又大哭起来,坚决不干,韦柔又气又恨,却没有任何办法。
一个宫人走进来,凑到韦太后耳边轻声道:“钟唯唯来了,求见娘娘呢。”
“不见。”韦太后勾起唇角,微笑着给韦柔使了个眼色,淡淡道:“你连哄都哄不过来,还想养他?”
韦柔被她激起性子,还非得把又又抢过来不可。
于是又又哭得更加凄惨,甚至喊出了:“救命,救命,爹爹救我!”
韦太后很满意,重华不是护着钟唯唯吗?
钟唯唯有本事敢硬闯万安宫,她就敢让人把钟唯唯当场弄死在这里,所以又又最好哭得再厉害一点。
钟唯唯尽力和看守宫门的宦官交涉:“陛下命我照顾皇长子,皇长子哭得厉害,我得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宦官懒洋洋地拦着门,满是轻蔑:“你以为你是谁?太后娘娘是谁?
那是皇长子的嫡亲祖母,只有爱惜心疼皇长子的,难道还会害了他不成?
有本事你就硬闯,要让我放你进去,那是想都不要想。”
钟唯唯很清楚韦太后的打算,她是不打算硬闯的,不过韦太后也别想只手遮天。
她说尽好话,只是为了等到梁兄按照她的叮嘱,及时把事办好。
那一刻如期到来,一股浓烟自万安宫大殿后冒了出来。
宫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走水啦,走水啦,快快护驾。”
韦太后和韦柔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又又了,匆匆忙忙地由一群宫人簇拥着往外逃。
明月拉一把乳娘,抢过又又跟着人群往外跑,瞅着别人不注意,沿着墙根一口气跑到万安宫门口。
看守宫门的宫人要拦,钟唯唯抢上前去,凶神恶煞地狠狠把他推了个趔趄,骂道:“没看见走水了吗?还不赶紧去救护太后娘娘?”
再一伸手,就把又又接了过来。
第94章 皇长子争夺战(5)()
又又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得不轻,见到钟唯唯就死死搂住她的脖子不肯放松?
钟唯唯给他勒得头昏脑涨,却不敢强迫他松手,只能耐心地安抚他:“不怕,不怕,我在,我带你去找你爹爹。”
又又却是一点不肯松手,死死吊在她身上,将头脸埋在她颈窝里,小声啜泣。
钟唯唯无奈地抱紧他,心和身体也莫名其妙的一点点软下来,无限鄙夷自己没出息,却也只能苦笑而已。
万安宫中的浓烟很快被证实只是一本书被人浸湿了水,再点燃扔到风口处,并不是真的发生了火灾。
韦太后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张罗着找又又:“皇长子呢?”
乳娘从花架后爬出来,惊慌失措地喊:“是啊,皇长子呢?皇长子哪里去了?不得了啦,皇长子不见了!”
韦太后厌恶地让人把她拖过来:“不是你抱着的?找不到人,本宫把你零剐咯!”
乳娘吓得嚎啕大哭,连连喊冤,一个宫人过来,把钟唯唯已经接着皇长子的事说了。
韦太后气得脸都红了,冷笑着把手里的扇子两把撕碎:“好大的贼胆!竟敢火烧万安宫,这是要谋逆吗?来人!把钟唯唯这个无法无天的妖女给本宫拖进来!”
韦柔惊魂初定,一听这事儿也是很激动:“对,不能轻饶了她!她眼里还有母后吗?这是恃宠生骄!”
钟唯唯抱着又又火速撤退,和她一起去的人都是飞一样地往清心殿里跑,就怕韦太后的人追出来,把他们全部抓回去。
跑到半路,还是给追上了。
一大群宫人气势汹汹地围上来,把钟唯唯等人全部围住。
为首的新任万安宫总管李孝寿,皮笑肉不笑地道:“钟彤史,把皇长子交给老奴吧。你听话识趣,咱家也好向太后娘娘为你求情。否则”
又又生怕钟唯唯会把自己交出去,急得拼命往她怀里钻,哽咽着一迭声地喊她:“唯姨,唯姨,不要,不要”
钟唯唯轻拍着他的背脊,一边喘气一边笑眯眯地回答李孝寿:“李总管啊,陛下可是当着大家的面,亲口将皇长子交给我照顾的,你要我把皇长子交给你,总要有个理由。”
李孝寿知道自己说不过她,索性不和她说。
把脸一沉,厉声道:“钟唯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手下,火烧万安宫,谋刺太后和淑妃!
你以为将皇长子抱在怀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