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圆子从始至终气定神闲,喝茶听吵架,怡然自乐。
他若是慌,若是忙着劝导,大家都能根据他的反应猜出他的情绪和看法,这样镇定,倒是让人无从捉摸。
这样的人最可怕。
议事厅里一片安静,将领们收了小心思,不敢出声。
许南也摸不透圆子的想法,他很担心圆子会支持禾苗,便以退为进,主动请罪:“请殿下恕罪,臣等是粗人,无礼。”
圆子放下茶盏,微笑着道:“无妨,为了国事政事各抒己见很好,只要不出人命,把屋顶掀翻也没关系。”
第1102章 礼物()
圆子的话引起一阵会意的笑声,大家都看着他,等他发话。
圆子环顾一周,问道:“诸位还有什么想法吗?”
大家纷纷摇头,何苗苗和许将军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遍了,没给他们留啥余地。
圆子便道:“那就散会吧,去准备明天的阅兵,把你们的精气神都展现出来。”
众人一哄而散,圆子不动声色地命令:“许南和何苗苗留下。”
禾苗讨嫌地朝许南皱鼻子,表示等着瞧,太子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许南蹙起眉头,淡淡看向圆子,只看他要如何处置此事。
圆子把二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缓缓说道:“把你们的想法写一个不低于一万字的折子来,在本宫离开之前交上来,我们要以理服人,以事实说话。”
他后天就要走,仓促之间写一万字的折子,不得写断手啊!
“是!”禾苗和许南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走到门口忍不住互瞪一眼,再各自分开。
夜深人静,圆子有心想去探望禾苗,又怕引起流言蜚语,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属官说道:“许将军的性子也太拧了,当着您的面就能与何校尉吵成那个样子。”
圆子一笑,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许南是故意的。
虽然禾苗没有告诉他,她和许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看出来那俩人之间的别扭。
禾苗有些建议挺好,并不是许南所批评的那样一无是处。
许南作为优选出来的虎贲军主将,不会懂不得这些。
之所以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其一,禾苗某些建议会损伤一些军官的切身利益,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开口说出来,没想到会把人得罪狠了。
军中的老痞子不能轻易得罪,不然他们能整出一朵花儿来,以后禾苗会寸步难行,别说建功立业,被人黑了赶出去、甚至暗害都有可能。
许南这是在保护禾苗,真心为她好。
其二,许南故意挑动禾苗的情绪,故意惹得她和他大吵大闹,为的是私心。
吵闹会增加矛盾,也能释放不良情绪,缓和某种尴尬。
通过合适的机会,把彼此的不满和尴尬发泄出来,有助于再次进入一种新的平衡和谐的关系。
比如说,如果不吵,二人之间就只剩下上下级关系,命令、听从命令完成任务,公事公办再无交集。
现在有了这份争执,那就有了交汇的点。
以禾苗的反应来看,许南是达到目的了。
总之,许南这个人没那么好对付,也说明他贼心未死。
圆子盯着跳跃的烛火,陷入沉思之中。
次日的阅兵搞得很好,将士们精神抖擞,圆子非常满意,当场分配了犒军的物资,褒奖众人。
吃饭时,许南和禾苗都没喝酒,急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各自回房去写他们的折子。
圆子处理好政务,踏着未化的雪去探望禾苗。
禾苗盘膝坐在椅子上,咬着笔杆皱眉苦思,何小二给她研墨,不时出一个馊主意。
姐弟二人商商量量,都没发现圆子。
圆子站在窗外看了片刻,决定还是不打扰禾苗。
禾苗熬了个通宵,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把她的万字折子写了出来。
红着眼睛去交折子,看到整装待发的众人,她才惊觉圆子要走了。
不舍、愧疚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睛更红了:“我都没怎么陪着你,昨天晚上我不该”
不该写折子不陪他吗?
折子还是必须写的,那个对郦国很重要,对她也很重要。
她索性不说了,小声说:“我什么时候来看你,到时候好好陪你。”
圆子笑着应了,展开她的折子看,发现她之前提过的有些建议没在折子上体现出来,便挑眉:“?”
禾苗有点不好意思:“我后来仔细想过,许将军有些看法是正确的,我太冲动和理所当然。”
说着,许南走进来,比起禾苗,他的眼睛更红,眼眶下方两个浓重的青印,看上去就像熬了几天几夜似的。
他仿佛没听见禾苗说的话,只把自己的折子递过去,然后说道:“臣恭送殿下。”
禾苗好胜心强,探着头想偷看许南的折子。
许南面无表情地不给她看,把她隔绝在他身后。
禾苗不屑地撇嘴,小气!
圆子看看许南,再看看禾苗,觉得好糟心。
看上的女孩子和觊觎她的人是非常投缘、必须朝夕相处的搭档怎么办?
调离?会被撕的。
不调离?会等死的。
圆子满怀心事地走了,也许他能趁这次机会,找出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禾苗送他到岔路口,红着眼睛没掉泪,何小二逗她,被她硬生生一巴掌拍哭了,自作自受。
何小二夸张的哭声冲淡了离愁,大家都打趣他。
何小二精得不得了,被调侃被打趣着就叔叔伯伯地攀上了关系,前前后后地跑,一点不嫌累。
圆子弯起唇角,既然禾苗那儿插不上手,那他就替她把家人照顾好吧。
虎贲城中,禾苗和许南从“见面虚伪的问好、假装我一点没放在心上”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与此同时,那种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尴尬反而没有了。
军中下了赌注,赌他二人什么时候重修旧好。
当事人一无所知,禾苗决定在年前再探一次路就休息,许南则命人把一个从山民家中求来的罐子,还有一双款式独特的手套送去给她。
罐子里装的蛇油膏,气味没有圆子拿来的好闻,但是当地山民的独门秘方,功效很好。
手套是麂子皮的,缝得很粗糙,但是别有匠心,五个指套都留了指洞,很方便写画。
禾苗收下,临出发时和许南说了谢谢。
许南淡淡地说:“多带些人,武器带好,干粮多准备些,再带几只焰火,最近不太平。”
“是。”禾苗依言作了充分的准备,带着人呼啸而去。
两天后的傍晚,稀稀落落地飘起了小雪。
众人找了背风易守的地方扎营做饭,禾苗在火堆旁坐下,拿出炭笔修改做标记。
突然,前方树林里传来一声闷响。
第1103章 活捉何苗苗!()
“灭火息声,一队随我探路,二队机动,三队看守驻地,刀出鞘,箭上弓,准备好焰火。”
禾苗迅速吩咐下去,贴身收好羊皮地图,握刀在手,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出发,警觉灵巧得就像一只豹子。
天色昏暗,清冷的雪光从黑影重重的树枝缝隙里透出来,一匹军马倒毙在地上,身上烙着郦国军队的印记,伤也是旧伤,看上去得有几天了。
周围并没有人的脚印。
禾苗屏声静气,四处查看了一下环境,比了一个手势。
一个身形瘦削的士兵点点头,挑一棵高大的树,猴子一样灵巧地爬上去,三下五除二就站到了最高处,往远处瞭望。
他跳下来,指了一个方向,轻声道:“看到很微弱的火光,若隐若现。”
众人神色凝重。
山民若在这个季节出门,并且夜宿林中的话,一定会燃起很大的篝火,以此保暖并驱赶野兽。
有火光,说明不是没有火种。
若隐若现,说明对方有遮掩的意图。
情况非比寻常。
禾苗皱眉看着死去的军马,想到前去迎接申国使臣的刘莹等人,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按计划,刘莹等人不会再回虎贲城,而是沿着最宽的一条大路一直回去隆城。
从她们离开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天过去,理论上应该超越虎贲城的位置,距离隆城更近。
但是这匹突然出现并死去的军马让人很担忧。
禾苗比了个手势,带着众人悄无声息地往火光闪烁的地方赶去。
他们俱都反穿着皮袄,反戴着帽子,白色的衣里向外,很好地隐蔽了他们的身形。
他们连奔带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走得比山中的狼还要警觉迅速一些。
在没有惊动对方的情况下,他们在下风口潜伏起来。
林地里有一片空地,有二十多个帐篷依次搭建,十多个反穿皮袄的人拿着刀剑来回走动巡逻,中间最大的那顶帐篷里,火光若隐若现。
有十多匹军马被拴在树上,不安地踢着腿。
是靖中人。
突然,那顶最大的帐篷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叫声,是女子的声音。
巡逻的靖中人淫笑:“这个郦国娘儿们叫得真销魂。”
“听说还是他们丞相的女儿呢。”
“是那什么鸿胪寺的司宾?”
刘莹?!
禾苗的汗毛竖了起来。
为什么,原本应该在回隆城路上的刘莹会出现在这里?
护送刘莹的那些将士哪里去了?
申国的使者又到哪里去了?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刺得人耳朵疼,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巡查的靖中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禾苗握紧长刀,默默计算对方大概有多少人马,以及自己若是出手,能有多少胜算。
女子的尖叫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哭声,禾苗向她的伙伴们比了个手势。
让他们分头清点对方的人数。
她焦灼地等待彻底天黑,而女子的哭声已经变成了更加凄惨的嚎叫。
终于,最后一丝暮光被夜色吞噬,人数也被探查清楚。
分配好各自的任务,禾苗纵身跃起。
巧妙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去到最大那顶帐篷外面。
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划开篷布,帐篷里的一切暴露在眼前。
**的女人匍匐在地上,一旁丢着撕碎了的青色郦国官服,以及一件染了鲜血的雪白狐裘。
几个男人围在一旁施暴,其中一个身形格外高大的男子时不时地踢女人一脚。
女人悄无声息,仿佛已经死了。
禾苗给身后的副手打了个手势,副手迅速离开。
过不多时,一声凄厉的马嘶响起,接着一顶帐篷火起,火光照亮了整个树林。
喊杀声四起,帐篷中的人停下来,纷纷拿起自己的刀剑往外,大声喝问:“怎么回事?”
转瞬之间,帐篷里只剩下一动不动的女人。
禾苗划开篷布,往里纵去。
手将要碰到女人,她突然改了主意,迅速收手,迅速灭灯,往外撤。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哨音响彻整个树林,有人大声喊道:“头儿,撤!是圈套!圈套!”
密密麻麻的火箭雨点般朝帐篷射来,禾苗怀疑自己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