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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把筷子塞给婆子:“我不想吃,嬷嬷帮我吃呗。”
婆子坚决拒绝:“我怎能吃你的东西呢?不要,不要。”
禾苗逼着她吃:“你是看不起我?就不怕将来我一飞冲天,把你弄死?”
婆子苦哈哈地道:“真吃不下去”
话音未落,就被禾苗塞了一块鸡肉在嘴里。
婆子脸色大变,迅速吐出,“呸呸”地吐个不停。
禾苗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嗤笑:“嬷嬷真是了不起,就连鸡肉都入不得你的口,这得吃龙肉呀。”
婆子有苦难言,去找茶水漱口。
手刚碰到茶杯,就被禾苗按住了,禾苗斜睨着她,恶意地道:“不如,我再喂你吃两块鸡肉?”
婆子一脸便秘的表情:“不吃,老婆子天生不爱吃肉!”
禾苗一手抓住她,一手端起青菜往她嘴里倒:“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婆子拼命挣扎,可惜根本不是禾苗的对手,被塞了一嘴的青菜,脸都绿了,见禾苗不肯善罢甘休,便哭了:“饶命呀,我都是被逼的。”
禾苗松手,冷笑:“重新给我拿干净的来。我不管谁逼你,我只找你,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直接把你揍成猪头。”
在饭菜里做手脚?也不看看她是谁,军队里头搞鬼整人的事儿多了去,她哪天不看好几场?
婆子哭着走了,藏在门外的几条人影也跟着消失无踪。
过了一会儿,换了另一个人给她送饭,阴阳怪气想威胁吓唬她,禾苗直接把汤扣到了那人头上。
她嚷嚷着说:“我可是要伺候殿下的人,你们弄不死我就别得罪我。”
这话很起了些作用,后面送来的饭菜像样多了,她挑挑拣拣的吃了,一副欠揍的样子。
到了夜里,她也不出去晃悠,倒头便睡。
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一条人影闪进来,慢悠悠摸到门边,掀开帐子。
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软剑准确无误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禾苗冷笑:“姓顾的,半夜做贼想干嘛?”
顾舟举着手认输:“别,我是来看看你。”
禾苗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来害我,毕竟白天你已经害过我一次了。”
顾舟苦笑:“我不知道是你。话说你这么嚣张,就不怕被召幸,然后暴露吗?”
禾苗收回软剑,不屑地道:“不是有你们这些粉头在吗?她就算听到有我这么一个人,也会被你们劝得打消念头。”
顾舟气死了:“谁是粉头?粉头是形容男人的吗?”
“哦,那就是面首。”禾苗从善如流:“你真的伺候她了呀?”
顾舟赶紧辩解:“才没有,我长得又不像他们,我是负责伺候那个七郎的。”
“哦”禾苗意味深长:“原来长得丑,就连面首都不配做呀。”
顾舟被她气得笑了:“我不过是无意中惹了你,你用得着这样毒吗?”人家也没那么丑吧?无非就是眼睛小了一点而已。
禾苗道:“我本可以安静低调地办正事,却被你破坏了,你说我该不该生你气?”
“该该”顾舟赶紧顺毛,“我们来谈正事,你是为了闽侯一事而来的吧?”
禾苗收了玩笑之色:“你有什么发现?”
顾舟摇头叹息:“我一直觉得此事多有疑点,因此一直潜伏在此,多方查找,奈何一无所获。你要有准备,不要心存侥幸。”
禾苗心凉了一半:“我知道,若真是那样,我便报仇。”
顾舟道:“我查到他们的安埋之地,机会合适时带你去看。”
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各自分开。
接下来的几天,禾苗又打发了好几拨明里暗里来挑衅的人,她嚣张跋扈的名声是传出去了,没人敢招惹,也没人理睬她。
渐渐的,就连送饭的人也没有了,住的小院子里更是住进来一大群粗使仆从,成日吵吵闹闹,让人不得安宁。
禾苗也不急,自己跑出去找吃的,大宅子里捧高踩低是惯例,但是为人凶残却是不管走到哪里都被忌惮。
她竟然也就混了下来,成为昭王府一个理所当然的存在,只是要想再被召幸什么的是不可能了,她被专司魏紫昭后院之事的管事、以及众面首一起封杀。
禾苗得意洋洋,大隐隐于世,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她洗干净头发衣服,哪儿得哪儿钻,和人赌钱喝酒,无所不为,很受下等仆人的喜欢。
只是仍然没有机会往更重要机密的地方去,也没见着魏紫昭,更无从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十天之后,机会终于到来,郦国军队向靖中发起了第一次进攻,魏紫昭奉命挂帅,前往铁碑岭迎战。
禾苗既兴奋又惆怅,兴奋的是魏紫昭走了,得用的人手也会带走,方便她查探;惆怅的是,准备了那么久,这场大战她始终没有遇上。
当天夜里,顾舟来找她,二人简单地交谈之后,悄悄出了昭王府。
站在昭王府附近的一座民宅楼上,顾舟向她描述当时的场景,再领着她去了一座荒废的宅子。
“这里是魏紫昭早年被囚禁的地方,她在里面建了一座百花台,说是不再追究当年的事,以鲜花代替鲜血。实际上这里的鲜花全是用死人做的肥料。”
百花台上长得最好的就是徘徊花,盘盘绕绕,将整个花台湮没,时值花期,徘徊花怒放,暗香袭人。
与此同时,一股子难闻腐臭的味道也隐隐散发出来。
顾舟指着最大那棵徘徊花,轻声道:“听说,就是埋在这里的。”
第1144章 这不是我的父亲()
是埋在那里的吗?
禾苗眼里迅速蓄起一层水雾,她抽抽鼻子,很快找来一把锄头,迅速开挖。
“你干什么?”顾舟拦住她。
禾苗侧头,很认真地看着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舟焦虑地说:“会被人发现痕迹的。”
禾苗仰头望天:“我掐指一算,下半夜必有大雨。”
顾舟无语了,不过看看月有月晕,蛙鸣阵阵,飞虫低徊,的确是要下雨的迹象,便也拿了一把锄头,甩开膀子挖起来。
泥土并不紧实,他们很快挖出了几具残缺不全的骸骨,其中一具是成年男人的,四肢尽断,颅骨里还有一根断箭;再有几截婴儿的骨头,零零碎碎的,头颅被劈成两截,惨不忍睹。
禾苗蹲在地上,看着这两具尸骨沉默不语。
“禾苗”顾舟舔舔嘴唇,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所有的话在此刻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禾苗脱了外衫,将那两具尸骨捡起放入,包成一个巨大的包袱,提起,淡淡地说道:“烦劳你把土填回去。”
顾舟皱眉:“你要把他们带走?”
“是呀,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此地阴暗不便,我得找个地方拼凑一下,才能确定真相。”
禾苗理所当然地问:“你们的老巢在哪里?”
顾舟有些不情愿:“难道你没有据点和人手吗?”
禾苗说:“有呀,不过他们不像你专门吃这碗饭的,我不找你找谁呀?你是得到上头的意思,要求查证这件事的对不对?”
“好嘛。”顾舟噘着嘴,撅着屁股把土回填,再踩上几脚,收好锄头,走在前面给禾苗探路。
二人小心地在荣京阴暗的小巷里穿行,好几次险些和巡逻的士兵撞上,有惊无险。
刚进了一间民宅,狂风四起,电闪雷鸣,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还真被你猜中了,以后叫你何半仙得了。”顾舟觉得气氛太凝滞,特意带了些笑意调节一下。
禾苗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
黑布遮挡好门窗,地上铺好白布,点亮灯烛,取出白骨,开始拼凑。
强烈的腐臭味道扑鼻而来,几个住在此地的郦国斥候都皱起了眉头,各自用大枣塞住鼻腔,寻找香料熏避尸臭。
禾苗沉着地拼凑白骨,闭上眼睛描摹回忆何蓑衣的音容笑貌,最终那张脸与面前的白骨重合,微翘的唇角变成了面前这张因痛苦而大张着的嘴。
她闭上眼睛,耐心细致地把这个骷髅抚摸了一遍,再取尺子量白骨的长度宽度,再计算死者的身高。
最终摇头,坚定地说:“这不是我的父亲。”
顾舟一喜:“真的吗?你确定?”
禾苗注视着他,很肯定:“对,我确定。”
她是她父母的头生女,从小享尽无上的宠爱,何蓑衣经常把她扛在肩上,抱在怀里,她饿了困了要找他,不乖了摔跤了委屈了不高兴,也要找他。
她有一段时间,必须抱着他的脸才能睡着。
他那张脸,被她从小摸了个遍,哪里是个什么样子的,她统统知道。
死去的这个人,不是她的父亲,她可以肯定。
顾舟与他的手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喜悦,闽侯未死,这是一件意外之喜,传递回国,国内也会非常高兴的。
禾苗久久地凝视着那个可怜的小婴儿。
她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稻穗。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具年龄与稻穗差不多的女婴。
她心里有一种直觉,倘若这个人不是何蓑衣的话,那么这个婴儿也不会是稻穗。
窗外狂风骤雨,天却要亮了。
顾舟着急地提醒她:“天就要亮了,七郎会找我的,咱们该回去了。还得洗个澡,用醋熏一下才行。”
尸臭最是沾人,染到头发皮肤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所以他一直不碰。
禾苗淡淡地道:“你先回去,反正没人找我,我缓些再走。”
顾舟一想也是,便忙着赶回去了,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混到成七郎最信任的人,将来打听消息容易得多,功亏一篑太可惜。
禾苗让其他人也出去,自己收拾这两份尸骨,她打算把他们埋回去,趁着现在雨还大。
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她独自一人拎着巨大的包袱走在大雨之中,瘦弱的背影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倒。
梁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伸手:“给我。”
禾苗摇头:“你沾上这味儿就不好再藏身了,咱们各司其职。”
梁君见她坚持,只好听之任之。
到了目的地,轻松挖开泥土再填埋进去,踩实在,掩去痕迹,离开。
天亮,雨终于小了一点。
半夏忧虑地推开窗,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总觉得有些不安。
浑身湿透的禾苗出现在窗前,沉声道:“半夏叔,立刻给我准备香汤沐浴,我要回去。”
半夏闻到她身上的味儿,来不及多问,匆忙道:“快进来!”
风停雨住,一辆马车停在了百花台附近的街口。
原本该在通往前线路上的魏紫昭被人抱下了车。
看门的人点头哈腰地迎出来:“殿下怎么来啦?”
魏紫昭不理,命令斧头:“往里走。”
她直奔百花台旁最大的那株徘徊花,盯着看了片刻,冷声问道:“谁来过?”
看门人惊愕莫名:“没有呀,小的一直守在这里”
魏紫昭扬手,身后的侍卫推开看门人,上前检查一番,说道:“回禀殿下,这里才刚被人挖开过,下头埋藏的尸骨被动过了。”
魏紫昭冷笑,指着看门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