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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啷”一声,锋利的长刀横在圆子的脖子上,萧杨冷笑道:“你找死!”
圆子摊开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将军息怒,我不过是想请您喝一杯,交个朋友而已,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他看向新认识的酒肉朋友们:“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们说是不是?”
酒肉朋友们没人理他,全都吓得脸嘴发白,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
萧杨看到这一幕,不由心生感慨,嗤笑道:“看见了没有?和你在一起吃喝玩乐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没有一个人提醒你,我是惹不得的。他们无情无义,鲜廉寡耻,只求保全自己,不顾他人死活。奉劝你,这种人还是少来往的好,别浪费钱财和精力!”
圆子暗道,这萧杨倒是个心里明白的人,难怪禾苗落在他手里,这么多人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微笑着再给萧杨行了一礼:“将军真知灼见,在下受教了。不过在下只是一个捐来的三等子爵,并无实职在身,不和这些人交往,又能和什么人交往呢?真正的君子和英才不肯理我呀。”
白吃白喝、一直把他当成笑话看的那些人全都变了脸色。
有人面有愧色,有人则愤愤不平,觉得圆子这话说错了,可是他们不敢惹萧杨,只好把这愤怒藏在心底,冷哼一声,借机甩袖离开。
圆子也不拦他们,笑眯眯地端来一杯酒,请萧杨喝:“请将军满饮此酒,就当是在下感谢您的提醒好了。”
萧杨盯了他半晌,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长刀掷出,恰好插在离开之人面前,冷声道:“逆贼尚未清查干净,但凡想要离开的,都以逆贼论处!”
那些人又迅速缩回去,敢怒不敢言。
萧杨冷冰冰地扫视了这群人一通,挥手道:“走!”
昭王府亲卫扬长而去,顺便把大门给砸烂了。
直到他们走远,才有人敢出声,忿忿骂道:“不要脸的丑八怪!走狗!爪牙!”
圆子轻笑着一指出声的人:“小心了,被人听见又是一场祸事。”
那些人一起翻脸鄙视他:“不劳你操心,我等不过是伪君子与蠢材而已!”
这话是对应之前圆子那句“真正的君子和英才不肯理我”而言。
大家都以为,一直以来只会阿谀奉承,蠢得像只大肥羊,任宰任怨任讽刺的圆子会立刻赔礼道歉,再给他们更多好处。
谁知圆子只是微笑着一摇折扇,摸摸唇上漂亮的小胡髭,说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
一直以为对方是蠢羊,自己在看对方笑话,没想到对方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什么都清楚明白。
众人气了个半死,狼狈而去。
圆子笑眯眯送客出门:“各位慢走不送,得闲来玩。”
于是圆子第二次出名了。
这些人丢尽了脸,便也恨透了他,不约而同地把他捏造为一个臭不要脸的,一心只想攀附昭王,想做昭王男宠的贱人。
他们一致约定,必须给这个边陲来的土包子一个教训,把他赶出荣京,把他好不容易弄来的爵位给弄没,把他的财富给吞掉。
圆子出门访友,没人理他,人家给他吃闭门羹。
他走在大街上,莫名有人来碰瓷,讹诈的银子不是小数目,一看就是来使坏的。
手下气不过,要和人理论。
圆子笑眯眯地让人给了,淡道:“不给钱,接下来就要出人命了。”
给了钱,他继续在大街上招摇撞骗,一点避祸的意思都没有。
半夏急得不得了,悄悄让人给他传话:“您到底想要怎么样?简直猜不到了。”
圆子说:“猜不到很正常,猜到了才不正常。”
半夏没办法,急哭了,深觉现在的孩子太不靠谱,禾苗是这样,圆子也是这样,让老人家完全猜不到想法。
当所有人都知道圆子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空着两只手,走到萧家,求见萧杨。
彼时,禾苗正给萧杨施针。
萧杨脸上那些凸起的疙瘩伤痕平了很多,晕厥再未发生过。
禾苗与他二人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她再未被打骂过,每天可以在院子里晒半个时辰的太阳,可以在房里自由看书写字,吃食新鲜洁净,但仍然有软骨散。
第1160章 投奔()
禾苗觉得,以自己被萧杨需要的程度,得到这样的优待是很正常的。
不过萧杨的表现就有些奇怪了,他没事的时候也经常来找她,并不做什么,也不说什么。
她看书的时候,他也在一旁看书。
她晒太阳伸展手脚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睡觉。
禾苗把他的奇怪行为归结为,他觉得哑巴婆子不够厉害,盯不住她,所以亲自上阵来盯她。
不过,不管他再怎么盯,也是没有用的,她有银针在手,总能趁他不注意地时候给自己扎几下,或者明目张胆地在他身上扎,他又不懂。
再然后,他的药全是由她操办的,虽然哑巴婆子很警惕,不许她碰药,只准她站在一旁检视,但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要她想,需要的药总能弄到那么一点。
禾苗不动声色地在萧杨的耳朵背后扎了一下,很轻很柔,萧杨感觉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
才发现,就已经结束了。
他警惕地睁眼瞪她:“怎么回事?”
禾苗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给你施针了。”
“以前你没有刺过这里。”萧杨的手摸到了一旁的长刀。
禾苗嚣张地说:“若是每次都一样,那你不如记下步骤,另外请人来做,然后把我杀了呀。”
萧杨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压迫感十足。
禾苗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正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萧杨的手终于松开了刀,他闭上眼躺好,表示让她继续。
禾苗松了一口气,这人实在是太精了,就连她每天怎么施针都记得清清楚楚,稍许一点点不同,他都记得。
必须加快进程了,不然只怕越到后面越难对付。
哑巴婆子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啊”了一声,对着萧杨比划了两下,表示有人找他。
萧杨面无表情地说:“不理。”
哑巴婆子比划着,表示对方很坚持,而且很吵,他们没办法把人打发走,已经惊动了萧杨的母亲。
萧杨是个大孝子,闻言立刻起身出去了,也不说稍后是否要禾苗继续为他治疗。
禾苗却是求之不得,在哑巴婆子过来收拾针具时,淡淡地道:“还没结束,你来得不是时候,害得我之前做的都白做了。”
哑巴婆子敢怒不敢言,虎视眈眈地在一旁守着。
禾苗拿着那些银针玩,她的手指很灵巧,银针在她手里翻飞着,光影连绵。
突然,她“哎哟”了一声,夹在指尖的两根银针飞出去,穿透窗纸不见了。
哑巴婆子猛地回头,杀气腾腾地瞪着她,激动地比划着手势“啊啊”出声。
禾苗摊手,无辜地说:“我也没想到它居然会飞出去,我只是这么一压,这么一弹而已。主要是打造的材质好,工艺也好,不然没这么弹性十足。”
哑巴婆子气呼呼地收走所有的针具,气呼呼地走出去找那两根银针了。
禾苗面无表情地端坐着,随手拿了一本医书翻弄。
飞出窗外的银针少了一根,怎么也找不到。
哑巴婆子猛地折回来,冲到禾苗面前将她拽起,上上下下地检查,就连头发丝儿里也没放过。
禾苗任劳任怨,木头脸,非常配合。
哑巴婆子当然是一无所获,又气呼呼地出去了。
禾苗稳稳地摸了一把凳子下方,她刚才藏起来的那根银针还在。
她迅速给它换了个地方,藏到萧杨的枕头里。
过了没多久,萧杨回来了,哑巴婆子把他拦在外面激动地比划,叙述刚才的事情。
萧杨推开门,站在门口阴沉沉地看着禾苗。
禾苗很自觉地站起来,张开手臂,淡淡地道:“你可以让人搜遍我全身。”
萧杨冷冷地道:“那是自然,莫非你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禾苗略带讽刺地笑笑:“您随意,高兴就好。”
她被再次搜查了一遍,哑巴婆子甚至重新拿了一套衣裙过来,让她换上,披散着头发才许出去。
新做的衣裙是绿色的,正是她从前最喜欢的颜色,款式也非常新颖,做工很精细,料子很好。
禾苗探究地看着萧杨。
他给她这样精美的衣裙是什么意思?
萧杨背着双手站在门口,冷漠地注视着她,说道:“嫌不好么?要不要换成粗布的?”
禾苗垂下眼帘微微一笑:“不用了,挺好。”
小样儿,以为一件漂亮衣服就能打动她?
听说有些女子,被人囚禁关押太久,绝望之后,会对囚禁者偶然的示好而感恩戴德,甚至爱上并讨好囚禁者。
不管萧杨是不是这个打算,她都不会上当。
她的心,比钢铁还要硬。
萧杨点点头,表示她可以走了。
禾苗转过身,爽利地离开。
她这些日子一直关在屋里,又被喂了软骨散,吃得不多,担心父亲和幼妹,白净瘦弱了许多。
嫩绿的衣裙如同碧波一样在微风里荡漾,黑亮丰茂的头发披垂到腰间,如海藻一样动人。
萧杨的眼里燃起几分火光,很快那火光又熄灭了,只余下星星点点,消散而去。
哑巴婆子跑过来,表示屋里到处都找过了,没有那根消失的银针。
萧杨沉声道:“也许是真的掉在哪个角落里了吧,这几天你都好好盯着她。”
院门被敲响,哑巴婆子赶出去,再回来,比划:“刚才那个人又折回来了,把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搬来了,说是要在咱们府里睡觉。”
萧杨大怒,这个刘向还真像牛皮膏药一样地缠上他了!
赶都赶不走,真是岂有此理!
他大踏步冲到外面,只见庭院里放着一张榻,榻上放着铺盖行李等物,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男人穿着华丽的衣服,懒洋洋地瘫在榻上,看着他笑。
“萧将军,在下因为您的缘故,在荣京待不下去了,方才又被人讹走了房子,听说接下来要夺走的就是爵位、仅剩的一百两银子。在下无路可走,只好投奔您来了。”
圆子长长的腿搭在榻上,唇角半勾着笑,小胡髭格外引人注目,看起来又痞又坏,十分迷人。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婆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第1161章 逃离()
萧杨本能地就想弄死圆子,长得这么好看,还年轻,死皮赖脸地赖在他家,是想把他比成渣渣吗?
他冲上去,抓住圆子的衣领往外扔:“滚出去!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要管你?”
圆子笑眯眯地说:“你可以扔的,不过从此之后,你就真的成孤家寡人,再不会有人投奔你,再不会有人相信你在你需要帮手和盟友的时候,你将什么都得不到,只能与别有用心之人为伍。”
萧杨硬生生将放在圆子衣领上的手又收了回来,他踌躇地看向门口那群地痞流氓一样的随从,说道:“我不会允许你们住进来的,一群偷鸡摸狗的家伙,会把我们家门风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