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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我们家门风带坏的。”
圆子笑道:“没有关系呀,只要您允许我在隔壁租个地方住下来,多多庇护我们一点就好了,又不要你养。”
还把他们家门风带坏呢,分明就是怕他的人住进来,发现禾苗的下落吧。
萧杨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地挥挥手:“你随意,别来烦我就行。还有,以后被我牵连,吃了大亏,别哭!”
圆子大笑:“哭什么哭?砍掉脑袋碗大的疤!不过话说,将军可有适龄待嫁的妹子或是世交之女?”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萧杨,就像是饿了很多天的狼,突然发现了鲜活的肉。
萧杨被他饥渴的目光吓了一跳,由来信了他几分,悻悻地说:“没有!没有!有也不给你这种人,滚!”
圆子让人进来搬床榻,爽朗地说:“在下不才,琴棋书画都是精通的,将军闲得无聊时,尽可以过来,或者召我前来,互相解闷。”
“立刻离开这里!”萧杨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真的精通琴棋书画,还用得着花大价钱买爵位么?
圆子志得意满地离开,走到门口回头,扫视了萧府一通,淡笑,很快,它就会尽数落入他的眼底了。
隔壁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萧杨被吵得睡不着觉,下人来报:“将军,刘爵爷找人打制家具呢,问要不要也给您做一套酸枝木的。”
萧杨烦死了:“滚滚滚,谁要他的家具。”
晚上,他刚想坐下来看点书,丝竹歌舞之声又从隔壁传来,吵得他心烦意乱。
派人去严重警告,不许再发出这些怪声,不然就把人赶走。
圆子风雅地回了他一张洒金笺,上头写着:“风吹幡动,不是幡动,而是心动。”
表示不是自己吵到了他,而是他自己心不静。
萧杨为了表示自己其实很耐得住寂寞,索性不去管了。
过了没几天,隔壁又闹出了新花样,把院墙打通,修了个铺子,准备卖包子和汤面什么的,还说是家乡一绝。
动静大得禾苗都察觉了,她轻描淡写地道:“看来你要交到知己好友了。”
边说边在萧杨的后颈处飞速地又刺了一针。
萧杨皱眉抬头:“不要乱说话。”
和刘向那种人交朋友?嗤!别笑死人了。
禾苗笑而不语。
隔壁的包子铺开起来之后,生意特别好,前三天无偿赠送一千只包子,先到先得。
众人都是大清早就来排队,把将军府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萧杨出不了门,气势汹汹地去砸包子铺,包子铺里的伙计全是一群从青楼里请出来的姐儿,一窝蜂围上去,莺声燕语,萧杨落荒而逃。
迫不得已,他派人去请恶邻入府谈判:“你到底想要怎样才满意?”
圆子微笑着说:“做不了乘龙快婿,就让我做昭王的男宠吧,我觉得我蛮合适的。”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谁知你是不是居心叵测?”萧杨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权欲之火,以及一望无际的野心。
他怦然心动,也许,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来了。
圆子微笑:“在昭王回来之前,你有大把的空闲可以深入了解我。”
就这样,圆子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萧杨的座上客。
萧杨惊讶地发现,这人混是真混,花天酒地,吃穿玩乐花样百出,想得到想不到的,他都懂,都会玩。
但也真的是有本事,在他指点下,几件棘手的事情迎刃而解,不但提高了他在皇帝面前的地位,还得到了魏紫昭的褒奖。
“今日乃是小弟的母难之日,兄长可否陪小弟小酌一杯?”圆子拎着酒坛子,提着一只食盒,格外诚恳,还隐隐忧伤:“家母是难产,小弟从未见过家母。”
萧杨默默接过酒,二人开始拼酒,畅谈起来。
而此时,禾苗用那根隐藏起来的银针,以及每天假公济私偷留下来的药物,悄悄解开了软骨散的大部分药力。
她知道萧杨和那个什么狐朋狗友格外谈得来,这一坐,少了一个时辰不会出现。
根据这些天里观察的情况,这里白天是防守最轻松的时候,反而是夜里防备最森严。
要走就要趁此时。
禾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趁着哑巴婆子前往探查时,鬼魅般地出手,一针致命。
她冷静地将萧杨给她置办的锦绣华服脱下来,换上哑巴婆子的深色衣裙,避开藏在暗处的守卫,大摇大摆地在萧家的后院里查探了一番。
她见到了萧杨的母亲,知道他在哪里住,记下将军府的布局,理所当然地跳进了那个新邻居的家。
禾苗本来打算在这里接住一段日子再离开的,但她刚跳下去,立刻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和危险。
于是她果断换了个方向,游鱼一样潜入了荣京的街头。
先在街上晃几圈,确定身后无人追踪,她去了半夏的住处。
人去屋空,什么都没剩下。
禾苗立刻又去了顾舟手下藏身的地方,仍然什么都没剩下。
她第一次感觉到孤独和失措,害怕伙伴们已经全部不在人世。
她至今没有忘记,萧杨把一个人头扔到她面前,冷酷地告诉她,那是郦国派来救她的人,全军覆灭时的心情。
何去何从?
禾苗决定趁着她还不曾沦为通缉犯时,跑去昭王府一探究竟。
潜藏到傍晚时分,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女孩。
第1162章 是小红(求月票)()
小女孩穿着昭王府寻常侍女的服饰,腿有些瘸,骨瘦如柴,却有一个很大的肚子。
她提着一个包袱,从昭王府的角门里走出来,看门的人向她问话,却被她非常凶悍地骂了一顿,而看门人虽然一脸愤恨,却不敢把她怎么样。
风吹起她下垂的碎发,禾苗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左耳没了。
理论上,在皇宫、王府这些地方,对奴仆的外表都很挑剔,是不允许有明显残缺的。
倘若有特殊情况,有人明显残缺而留在皇宫、王府,那他多半也过得很落魄很不如意。
如若一个人,年幼,体残,却凶蛮,那她必然是特殊的。
“抱走稻穗的人叫小红,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看上去很干净,后颈上有一粒痣。”
禾苗瞳孔微缩,也许,这个少了一只耳朵的女孩子会给她惊喜。
小女孩骂完了门子,艰难地抱着肚子出了门,沿着街道一直出去,走不了几步就要停下来歇口气,看上去很可怜。
她走了很久才转入一条窄小破旧的巷道,一路上污水横流,又臭又脏,脚都下不去。
巷道两旁的屋子也是矮小破旧,挂出来晾晒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人影全无,偶尔有几声孩子哭传出,也是小猫叫一样软弱无力。
这是荣京的贫民窟。
禾苗很快下了论断,她小心地潜藏着自己的身体,盯牢了小女孩。
小女孩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来,敲响了门。
快要倒下来的门猛地被拉开,里头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一把抢走小女孩手里的包裹,恶声恶气地道:“你还晓得回来!再不来我和你爹、弟弟都要饿死了!”
小女孩垂着眼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妇人高亢的声音响起来:“你还有理了?你把你妹妹带出去弄死掉,不逼你逼谁?看看你这副丑模样,将来也是没人要的破烂货,谁要?谁要?还不是你弟养你一辈子!”
她伸手去抓小女孩的头发,薅着使劲一拧,小女孩痛呼一声,低下头拼命挣扎,露出了后颈。
后颈上有一颗痣。
禾苗握紧了偷来的那把短刀,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那个抱走稻穗的小红。
妇人和小红扭打了一会儿,突然抬脚踢向小红巨大的肚子。
小红凄惨地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一个敞着胸怀,睡眼朦胧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不高兴地说:“臭婆娘,你把她弄死了,谁给咱们弄这些东西来?再不受待见,好歹也是立了功的,昭王不会饿死她。”
“死丫头命硬,死不了。”妇人根本不管小红,兴致勃勃地打开包袱。
包袱里装的全是米面馒头等物,另有一只烧鸡,并没有什么值钱的。
妇人不由大怒,骂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这么个赔钱货,还以为可以靠着王府过点好日子,谁知却是个丧门星!”
她气不过,又冲上去踢了小红两脚。
男人并不阻拦,只管看着,随手拿起那半只烧鸡,就地撕咬起来。
妇人发现了,尖叫一声冲上去和他抢起来:“长根还没吃呢!你也忍心!”
屋子里响起哭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揉着眼睛走出来,抱住妇人的大腿哭着说:“娘,我饿了,我要吃鸡肉!”
妇人好不容易从男人手里抢下一块肉,塞到男孩嘴里:“吃!”
禾苗清清嗓子,从暗处走出来:“咦,这是出人命了啊!”
她还穿着哑巴婆子的深色衣服,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荣京贵族口音,语气表情看上去格外倨傲,看起来就像是昭王府里的管事嬷嬷一样。
只不过,这管事嬷嬷太过年轻,因此这一家子都警惕地盯着她:“你谁啊?干什么?”
禾苗傲慢地抬起下颌:“我是昭王府的管事,奉命前来寻小红问些事,你们最好赶紧把她弄醒,否则,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她指指这一家子,冷笑:“你们全都等着被剁碎了去喂狗吧!”
这一家子果然全被吓住,女人忙着去掐小红的人中,男人则是眼珠子乱转:“这死丫头已经残了,殿下还会要她吗?”
禾苗冷冷地道:“但凡为殿下做过事,立过功的,殿下都不会忘了她。”
眼看周围似有动静,不想过多暴露再人前,便道:“抬进屋去!”
男人和女人却是踌躇不肯,禾苗怒了,不由分说,一把抓起小红,推开女人往屋里走。
女人尖叫一声,男人动作迅速地冲上去把门拦住,紧张地说:“你想干什么?”
他们越是不让进门,禾苗越是觉得有猫腻,她正义凛然地指着小红,冷笑道:“干什么?这是你们的女儿,她给你们弄来吃的,你们却这样对她,门都不许进,你们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女人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慌张地说:“她身有恶疾,不能入内,会传染给我们的!”
男人连忙道:“对呀,对呀,她不能进屋。”
禾苗抬起脚,一脚踹向男人的肚子。
男人“啊”地叫了一声,跌进了屋子里。
“再叫就把你们统统抓走!”禾苗迅速进屋,扑鼻一股难闻的霉味掺杂着尿骚味儿,熏得她差点退出去。
女人牵着小男孩挤进来,惊慌地道:“你想问什么?”
禾苗把小红放在屋里唯一一张炕上,抱着胳膊道:“弄醒她!”
屋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角落里有一道门,禾苗大踏步过去,拉住门使劲一推。
妇人冲过来拦住她:“这是厨房,里头供着灶神的,你不能进去,会冲撞到灶神。”
禾苗粗鲁地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甩开。
女人撞到墙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