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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中唯一养猫的人只有皇次女,皇次女体弱多病,自来就要娇一些,她想养猫养狗,帝后都是许的。
同时,她还和皇长女走得特别近,对皇长女言听计从,这猫不早不晚出现,偏在这种敏感时候出现,还打坏了贡品玉玲珑,只怕是皇长女和贵妃的计谋。
比如说一句,太子和太子妃对陛下生怨,泄愤砸了御赐的水仙花,那就够东宫喝一壶的。
气氛紧张起来,宫女们商量着对策,忙着遮掩,又排查方才有没有人路过听见看见什么的。
她们忙得不亦乐乎,禾苗也忙得不亦乐乎。
东宫不大,太子妃的屋子也不大,能放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
她翻完了梳妆台,又去翻柜子,柜子都上着黄铜大锁,但这可难不到她。
她的调皮是全方位的,何蓑衣纵着她,什么歪门邪道都教她,开锁是最简单的小事儿。
细铁丝拨一拨,咔哒一声,黄铜大锁便开了。
禾苗一阵好翻,翻完了在柜子深处发现一只黄檀木盒子,上头又上了锁,当仁不让地开了。
里头藏的是珍贵的药材,百年人参,黄精,灵芝等物,往下刨,找出了两味制蛊需要的药。
禾苗意犹未尽,却是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索性拿了一支百年人参,因恐害着掌管药材的宫女,便随手用钗在黄檀木盒内部刻下一行字:“多谢赠药。”
自觉十分潇洒得意,把盒子往柜子深处放好,整理好柜中物品,照旧锁好柜门,抹去痕迹,悄无声息地离开。
离开时,太子妃跟前的几个宫女还在为了那盆水仙花提心吊胆,把路都堵住了。
禾苗扔一颗石子出去,再学一声猫叫。
一个宫女叫道:“它还在那边,快,快,快,过去拦住它!别让它在打坏东西了。”
领头的嬷嬷则恨声道:“抓到就把这畜牲给弄死了!敢来东宫生事,叫它有来无去!”
几个人立刻冲过去,寻找那只并不存在的猫,禾苗轻松回到库房,将窗户关好,跑过去看望何蓑衣。
何蓑衣沉沉睡着,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肚子又比之前她离开时更大了些。
仔细检查,也没听见母蛊有任何动静,她就安心地坐下来,把藏在怀中的战利品掏出来检视。
百年人参包起来备用,将来老爹驱除蛊虫之后,身体虚弱,需要将养,就靠它补身体了。
其余药物依次放在一旁,再用丝绢包好。
碧玉笔筒需要找工具雕琢改装,暂时放到一旁。
几个玉坠子正好用,但还差一个塞**的玉塞子,这个得去哪里找呢?
此外,她还需要一些制药制香的东西。
也许得去一趟太医院才行,趁便再送信出宫给圆子。
禾苗正准备出门,就听外头一阵声响,有人喊道:“太子殿下回来了,快些准备早膳!”
奸诈太子回来,禾苗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个家伙奸诈无比,身边的高手想必也是极多的,她不想惹火烧身。
安安静静潜伏到中午,她饿了,也想去找些肉汤来喂给老爹吃。
可是那个奸诈太子一点出门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太子妃也回来了。
禾苗急得干瞪眼,无可奈何地躺着,反复将那几样药物来回掂量研究。
一挨就挨到了傍晚,突然又有宦官奉了皇帝之命,让太子出宫办差。
奸诈太子很快出门,天色也暗沉下来。
禾苗溜出去,先潜伏在太子妃窗下偷听消息。
只听嬷嬷道:“殿下不要太过忧心,太子殿下聪明机警,晓得该如何处理此事的。”
太子妃叹气:“嬷嬷你不知晓,此事难办得很。那刘向乃是昭王面前第一得意的人儿,他突然遇刺,连着昭王府里的侍卫折了大半,那些狗也死了许多,昭王岂肯善罢甘休?
这京中,能做到此事的人有几个?他若是秉公处理,找出真凶,势必得罪陛下与反昭王派;他若不处理妥当,又要得罪昭王。本就步履艰难,若昭王再恨上他,腹背受敌,可怎么好?”
刘向遇刺圆子遇刺禾苗晕乎乎的,心跳得似是要从咽喉里蹦出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她又知道是真的,圆子近来做事那么高调招人恨,魏紫昭的仇敌一定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昨天涟漪宫被烧,老爹被她偷走,兴许皇帝和皇长女都以为是昭王府干的,所以才会对圆子下手。
不知他是否活着有没有大碍
禾苗牙齿打战,迫不得已将舌头塞在牙缝中间,以免发出声音被发现。
她知道自己此刻状态不好,理应迅速离开,冷静下来再作应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在这里多留片刻,以便多听到些有关圆子的消息。
太子妃却不提了,只道:“拘好宫里的人,不许他们惹事生事,谁要是敢给我和太子惹麻烦,我定然轻饶不了他!”
嬷嬷应了一声,亲自出去传令。
禾苗隔窗看着屋里的太子妃,想要冲进去抓住她逼问一切。
第1205章 何蓑衣醒来()
太子妃长相娇美柔和,不似北方女子高大健美,反而如同南方女子玲珑柔和。
她坐在灯下,手托着腮,眉头轻蹙,一脸怅然。
一个宫女跪在一旁给她捶腿,柔声道:“殿下还在为太子担忧么?”
太子妃轻轻摇头,惆怅不已:“今儿贵妃又提及皇嗣了。”
她与太子成亲三年,始终不曾有孕,太子为了体贴她,让她先生嫡长,给两个太子良娣一直喝着避子汤。
为此两个太子良娣十分怨她,帝后也颇有微词,她一心想要早些怀上,可惜,越是想要怀上越是怀不上。
太子从不曾说她什么,反而更加温柔体贴,她却越是愧疚,不管他说什么,她从来都是不打折扣地执行,就怕他不高兴或是吃亏受罪。
只是到底被人刺及痛处,始终伤心难过。
宫女表示理解:“听说双龙寺中有神泉,可助人怀孕,您何不央求太子带您去求一碗呢?”
太子妃怅然道:“殿下那么忙我不忍心烦他。前些日子萧杨的母亲在那里出了事,他们想攀咬太子,我若去了,又要添口舌。”
禾苗撇嘴,奸诈太子倒有一个好妻子。
听太子妃扯这一气,她也冷静下来了,静悄悄离开,照旧去厨房里扫荡。
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出门时险些和厨娘迎头碰上,幸亏她机智,直接把厨娘弄得摔了一跤,再趁机逃了。
顾不上自己,先想办法喂何蓑衣喝肉汤。
一碗肉汤倒有大半洒掉,只能接着再喂。
摸着老爹枯瘦的四肢,再想想宫外生死不明的圆子,禾苗心生战意。
老爹只有她,只能依靠她!
圆子也只有她,只能依靠她!
胡乱塞些吃食下去,安顿好何蓑衣,拿着软剑出门。
才经过暴乱刺杀事件,宫里防务很紧,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昭王府留在宫中的一个眼线。
老宦官年纪大了,早已躺下安眠。
禾苗伏在窗下学老鼠叫,老宦官便颤巍巍道:“这宫中没猫儿,老鼠也这般猖狂了。”
这表示他屋里很安全,禾苗轻敲窗户,等到窗户开了,迅速闪身入内。
老宦官用棉被挡住窗户才敢点灯:“涟漪宫中我们的人手全都没了。你这丫头命大,竟还活着,你是藏在哪里呢?”
禾苗不答他的话,只问:“听说有人刺杀殿下身旁近官,还杀了许多王府侍卫,养的狗也被杀了大半,可有此事?”
老宦官目光微闪:“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禾苗急死了,哪里有心情和他扯这些,便道:“是或不是,您直说。”
老宦官这才道:“的确如此,损失惨重。”
“那么,此刻府里是谁主事?”禾苗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宦官道:“这个我倒是不知,不过想来,刘爵爷重伤,便不能再主事,姑娘才从府里来,谁更有脸面,你当知晓。”
禾苗微皱眉头,魏紫昭离开荣京之前作了安排,外务有人牵制圆子,内院则有百尺。
圆子蹿得太快了,引起太多眼红,根基又不牢靠,想害他的人定然很多。
若是内院与外务勾结起来,再加上外力,他被偷袭再受伤,几乎是铁定的事。
因此,眼前的老宦官也不能相信,谁知道他听命于谁,忠心于谁?
说不定,他所效忠的人就参与了此次刺杀行动。
这意味着,她的消息也不能传出宫了,老爹的消息更是不能透露半分。
禾苗心念电转,佯作什么都想不到的样子,忧虑地叹了口气:“殿下才离开京城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气了!我有点害怕。”
老宦官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闻言赞同地道:“谁不害怕呢?唉还不晓得又要闹成什么样子哟。你来得正好,府里来信,问涟漪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最迟明日报出去,你来说,我设法送信。”
倘若什么都不说,对方必然生疑,禾苗虚虚实实:“似乎是太子、贵妃、皇长女之间发生了矛盾,有刺客攻击贵妃,陛下大怒,把阖宫的宫人都关起来了,宫人不想死,在金平的带领下暴乱”
老宦官沉吟片刻,道:“此事体大,我设法把你送出去,你去和府里主事的人说。”
禾苗并不告诉他自己不打算出去,只诚恳道谢:“如此,多谢您了。”
老宦官便要安排她住下:“先将就着在这里住一夜,天亮想办法混出去。”
禾苗道:“我还有些重要东西藏着,待我先去取来。您约个时辰地点,明日清早我过去。”
因她一直表现得很信任对方,很配合,老宦官不疑有他,说了地点和时间,再三交待她别误了时辰就放她离开了。
禾苗出了门,拐两个弯,闪身藏在阴影里,静静等着。
果见随后有一条黑影跟了上来,不见她的踪迹,便犹豫着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禾苗心情越发沉重,果然老宦官已经接了其他命令,圆子危矣。
有夜巡的侍卫巡游而至,那黑影十分不甘心地离开,她则换了一个方向,往太医院而去。
太医院里日夜都有人值班,贵重药品都需凭条取用,她直接把值班的人弄晕,翻阅台账,再取药与所需器皿。
器皿好寻,最关键的两味制蛊的药却没有任何影踪,而这药,账册上明明是有的。
禾苗瞪着账本看了好一歇,才看到一个隐秘的掐痕,这意味着是皇帝或是皇后、太子取用了。
她叹了口气,多半是在皇帝老儿那里,若不出所料,那药的四周定然设了陷阱,等她入坑。
玉塞子,随手捡个小巧的玉药杵充当,收拾好现场,迅速离开。
小心避开侍卫,回到东宫已近天亮。
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跃入,突觉冷风袭来,立刻弯腰闪避躲开,软剑出鞘,直指对方。
却听那人沉声道:“苗苗。”
竟然是何蓑衣的声音!
禾苗惊呆了,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爹不是中蛊昏迷了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你不是苗苗?”何蓑衣轻笑:“或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