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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什么?”靖中太子微笑着问。
太子妃目光忽闪,不敢言明。她知道他高度关注那个莫名出现的女子,半夜还跟着出去,回来后又去了那个房间。
她很害怕,因为她没有儿子,只有丈夫。
靖中太子轻抚着她的发顶,低声道:“你要记得,要有国才有家,没有国家,没有权力,我什么都不是,你也不是。你会遭受屈辱折磨,不得好活,我不想这样。”
第1217章 杀了她!()
太子妃懂了,又像是没懂。
半晌,她垂下眼眸,泪光盈盈:“妾身懂了,殿下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妾身帮不了您大忙,只能不扯您后腿。”
太子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温柔道:“你是我的发妻,贤惠体贴,没有任何过错,我会护你到老。”
太子妃哭了出来,她贤惠体贴,没有任何过错,所以他会护她到老,倘若她不再贤惠体贴,犯了错呢?
“睡吧,夜太深了。”太子给她掖紧被子,在她身旁躺下来。
太子妃刚抱紧了他,就听外头有人焦急地轻声道:“殿下,京中有变。”
太子猛地起身披衣,推门外出:“怎么回事?”
“有人趁夜攻打昭王府,要求陛下严惩奸王”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要知道,昭王与皇宫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之前刘向被刺,已经最大程度地激化矛盾,让这种平衡摇摇欲坠。
之后刘向死里逃生,开始大肆报复昭王府中对付他的那些同僚,以及搜查勾结参与此事的人,弄得人心惶惶,导致他又再次遭遇袭击。
作为皇位继承人,靖中太子对此有独到的看法,他曾警告皇帝必须插手此事,将冲突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以免荣京生乱。
可惜皇帝不听他的,反而听了皇长女和贵妃的话,说什么让昭王府的狗咬狗,内耗,他们坐收渔利即可。
看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他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再操纵这一切,每一步,每一件事,都有深意。
“拿我的大衣服来!”靖中太子肃了神色,高声命令:“我要求见陛下!”
夜风劲疾,禾苗穿行在夜色苍茫的荣京之中。
虽是深夜,她仍然能察觉到荣京之中潜藏着的那种力量,就像是怪兽,随时可能出手撕碎一切。
夜晚终归是要方便得多,她借着建筑的阴影,利用臂弩的力量,就像一只蜘蛛,不断地吐出丝,飞过去,再收起,飞向另一个地方。
她很快赶到了刘爵爷府,从后院跃入。
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以往无处不在的暗卫无人现身。
她直奔房内,床上没有人,再往夹墙里去,仍是无人。
她跑到前厅,看到高高挂着的灵幡,大厅敞着大门,中间依次停放着六具棺材。
几个下人跪在一旁守灵烧纸,神情疲惫,清冷凄凉。
“怎么回事?”禾苗回想起梁君比预计的日子推迟好几天才入宫,并且身负重伤、语焉不详,瞬间不能呼吸。
她向来不轻易在这些普通下人面前露脸,他们都认不得她,被她吓了一跳之后,都不肯说,警惕地问:“你是谁?”
禾苗挤出一个笑容:“我是皇次女殿下身旁的侍女。”
她穿着宫女的衣服,人也长得好看,这些人将信将疑,好歹还是说了:“前些日子有人再次刺杀爵爷,爵爷身受重伤,这些都是为了保护爵爷死去的人。”
也就是说,里头装的都是跟随他们从郦国来到靖中的暗卫禾苗猛冲过去,“哗”地一下推开一个棺材。
“不能这样啊,你要干什么?会惊扰亡灵的。”下人们很愤怒,拿起扫把、门闩等物要收拾她。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庞,禾苗的眼泪倾泻而出。
她哭着再去依次推开其他棺材,全是她的同袍,她的战友,她的兄弟。
她大哭起来,任由那些人将扫把打在她身上。
“你别哭了,他们都是为主尽忠,死得其所”
一个管事见势头不对,阻止了其他人,絮絮叨叨地说:“下人哪能停灵在这里呀,是爵爷说,都是他的好弟兄,必须像像样样地上路,棺材祭品也是最好的。”
禾苗使劲擦掉眼泪:“你们爵爷呢?”
管事道:“他伤得太重,在这里住着不安全,搬到昭王府去了。”
那个家伙一定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禾苗走到灵前,恭恭敬敬上香行礼烧纸,默默道:“我会保护好他的,会和他一起把你们带回家,我去了。”
她磕了一个头,起身大步而去。
爵爷府的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又不见了。
来去如风,无影无踪。
一个下人揉揉眼睛,不确定地说:“我这是在做梦么?她是不是女鬼呀?”
一个人附和道:“是呀,这里死了这么多人,阴气太重的。”
管事一人一巴掌:“做你的事!”
禾苗一口气冲到距离昭王府一条街的地方,就发现不对劲了。
有很多奇怪的声音,四处响起,夜色浓重,她看不清,但她感受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杀气和紧张。
有兵变,她确定。
一定有人在搞事,而且目标就是昭王府。
她不确定这事儿到底和圆子有没有直接关系,但知道他一定很危险。
无论是他一手操纵的,或是有人特意设局针对他的,今夜对他来说,都是很艰难的时刻。
她潜伏在暗处,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人。
不出所料,全是军队的人,他们拿着武器,沉默地靠近昭王府,领头的人不出声,只时不时地拽士兵,示意他们跟紧一点。
很快,昭王府被包围了。
火把突然亮起来,四周如同白昼。
一个彪形大汉从哗变的士兵中走出来,用长枪指着昭王府紧闭的大门,冷声道:“弟兄们!就是这个奸人,克扣我们的军饷,昧着良心以次充好,用柳絮充作棉衣,吃不饱,穿不暖,却让我们为他们卖命!”
“长芦之战,更是她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我们死活,明知是陷阱,偏让我们送死,这才会死了那么多人!这种奸王逆贼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她,拱她为王?”
有人高喊:“杀了她!杀了她!”
禾苗一直紧绷着的心情终于放松些许。
真正要搞事儿的,直接冲过去就撞门翻墙进去杀人放火了,要动员的话,早就动员好了。
站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怎么看都像是让更多人知道攻打昭王府师出有名嘛。
这是要搞臭魏紫昭,激化昭王府与皇宫的矛盾呢。
第1218章 我叫魏不惧()
彪形大汉的喊声响彻夜空,就算周围的住户因为害怕不敢出来看,也可以根据他的喊声判断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
至于结果,就不太好说了,因为这样的乱,居然没有京城的驻军前来一探究竟。
或许说,参与暴乱的这些人本身就是驻军。
“嘭”地一声巨响,是撞门柱撞上了昭王府的朱红大门。
“谁在放肆?”一声暴喝,昭王府记事参军事张遂出现在府墙之上,他发髻微乱,散着衣襟,披着大氅,一看就是才刚睡醒。
“谁给你们的胆子?晓得这是哪里么?想死是吧?”张遂指着领头闹事的彪形大汉,喝道:“你是谁?速速报上名来!”
回答他的是弓弦的嗡嗡声、羽箭穿破气流的声音。
张遂也不是食素的,徒手抓住两支飞到面前的羽箭,利落下了墙头,组织反攻。
而且还组织得挺有效的,像模像样。
一会儿工夫,就打得火热。
流矢火球到处飞,喊杀声震天,许多人拿着梯子抓钩想要翻进昭王府里去,又被昭王府的人杀死倒地。
搞事的人越来越多,从一开始只有军队的人在搞事,再到后来民众百姓自动加入。
他们愤怒地呼喊着,要求昭王以死谢罪,又要求烧了这座罪恶的府邸,把里头的那些坏东西还活着的恶犬一起杀死。
禾苗在附近一家人的阁楼上找了个避风地儿坐着,静看这场热闹。
她觉得很可笑。
对于郦国人来说,对于他们家的人来说,魏紫昭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但对于靖中人来说,魏紫昭真的这样罪恶滔天吗?或许手段极端,也在争权夺利,但她没有做过有损靖中利益的事。
靖中皇帝没有手段,搞得国内一团糟,政局不稳,已经摇摇欲坠,是他请出了魏紫昭,一直在边关抵抗郦国大军的人也是魏紫昭。
现在这些靖中人却要求魏紫昭以死谢罪。
她觉得太好笑了。
攻打昭王府的人和守军激战成一片,守军精良、昭王府修建得很稳固,易守难攻,但攻打王府的人越来越多,且声势浩大,朝廷不闻不问。
“被攻破只是迟早的问题。”身后突然传来靖中太子的声音。
简直就是狗皮膏药啊,禾苗皱眉要走,衣角却被牵住。
靖中太子身着朝服,站立在她身后,神色微沉:“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禾苗目光一扫,四周好几个方位都藏着高手,知道这差不多是靖中太子最精良的人马了,硬拼没有好处,便懒洋洋地笑道:“是呀,很可笑。”
靖中太子沉声道:“我去求见父皇,请他下令干预此事,京城不能乱,平衡不能被打破,但他不肯见我。”
禾苗笑道:“他为什么要见你呢?因为这个事情的主导,就是他自己呀,或者说是得到他默认的。你说他错了,要他及时改正,而且是由你出面修正这个错误,岂不是显得他太无能?太子殿下,你这是要盖过你父皇的光辉啊,居心何在?”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就看着这件事发生?还是亲自出面处理此事?反正你刺杀暗搞,庶母的床帐都钻过了,还怕什么?”她的语气嘲意满满,听上去让人很火大。
靖中太子却没有发怒,而是若有所思,最终他道:“你说得没错,我不能再退让了,我要站出来阻止此事。”
“祝你心想事成。”禾苗淡笑,各有各的立场,靖中太子要维持平衡,扑灭此事,她却要添火加柴,让这把火越烧越旺。
靖中太子邀请禾苗:“要不要与我一起?”
禾苗撑着下颌,笑得无害:“不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的机密事我就不参与了。否则我怕我忍不住要搞破坏。”
靖中太子露出一丝笑容:“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否则鱼死网破也不太好的,我会亲手,把你的父亲与那个半死人,捏成渣渣”
他说得很慢很温柔,一直在笑,却让人不敢质疑他的决心和力量。
禾苗眯了眼睛,说道:“放心,你敢碰他们一根汗毛,我要把你切碎了喂狗!”
“哈哈哈”靖中太子大笑出声,仿佛觉得她挺好玩。
“有病。”禾苗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魏不惧。”靖中太子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里轻轻划字,卧蚕眼里闪着亮光:“记住了吗?”
禾苗恶寒,一掌朝他拍去,他笑了一声,行云流水一般退走。
除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留了一个人盯着她外,其他人全数跟着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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