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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气氛自上而下传递到普通百姓家里,大家都很紧张,小声议论这位“伪帝”。
禾苗和圆子都很担心,魏不惧此人最具欺骗性,他在西北各种表演,收买人心搞平衡是一等一的好手。
他们担心此地的人会对魏不惧心生好感,那么,只要魏不惧摆出正统的模样,怀柔招安,恐怕人心就会散了。
人心一旦散掉,他们硬扛着不肯顺应大流归顺,只怕还会引起内部叛乱分裂,招来杀身之祸。
这还只是次要的,他们总能逃掉,问题是这五万大军悉数落入魏不惧之手,那就有违初衷了。
且不说,后头还蹲着虎视眈眈的申国人。
禾苗和圆子商量许久之后,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流言便传了出来。
说是申国也在边境集结军队,准备趁着魏不惧攻打义军之时抢占铁矿。
谣言越演越烈,就连申国人自己都相信了,他们激动地传递着消息,觉得这个事情非常可行。
真正想要主导此事的怡王对此非常郁闷,他的确是想浑水摸鱼,不过现在闹得这样沸沸扬扬的,还怎么摸呢?
除非,和魏不惧合作,各取一半。
谋士们越说越开心,都觉得此事可行,即占了好处,又遏制了郦国的扩张,若能让何苗苗陨落在此处,郦国必然大受打击——他们还不知道圆子也在这里。
怡王却否决了:“若是禾苗陨落于此,申国与郦国便算是彻底决裂了。无论如何,不能泄露有关禾苗的任何消息,先派人与魏不惧接触。”
申国必然要分一杯羹汤,但怎么分,自有讲究。
他们不打算泄露禾苗的真实身份,就让这只军队长时间存在,成为牵制靖中的力量,此处越乱对他们越有好处,方便浑水摸鱼,壮大申国。
派出去和魏不惧谈条件的申国特使走到半路就被圆子带人劫了,蒙了眼睛领到一座军营里。
蒙眼布巾被解开后,申国特使一瞧,座上的年轻男人穿着靖中皇帝常服,威仪赫赫,相貌堂堂,不怒自威,似乎就是魏不惧那家伙。
特使没见过魏不惧,只晓得他长得好看,年轻,再往周围一瞧,各种仪仗像模像样,来往奏对的人也很懂宫廷礼仪,绝对不会是那些泥腿子可以装出来的!
特使由不得的乐了:“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啦”
圆子一瞧他这贼兮兮的嘴脸,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不动声色地往后一靠,淡淡道:“朕却不知,何时申国与靖中竟成了一家人。”
特使也蛮好玩:“在下的意思是说,远亲不如近邻。”
圆子就反问他:“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与郦国是远亲?也是,碧玉郡主便是嫁了郦国的皇子,你们果然是亲戚!”
特使回不上话,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眼神没错儿,这的的确确就是靖中新皇的风范——至于什么真的伪的,谁管他呢!
厚脸皮地谄笑着把话题硬生生转过来,终于得到这位“靖中新皇”赏脸问道:“听说你是打算去和叛军谈判,想与他们合作一同对付朕的?”
特使肯定不承认,大声笑道:“怎么可能!我家殿下使在下来,实是想与陛下合作。”
“怎么合作?等我们打起来,你们好在后头偷袭,占了铁矿和地盘?”
圆子大怒着将杯子砸到特使脚旁,飞溅起的碎末刺伤了特使的脸。
特使吃痛,捂着脸倒退几步,不想着生气,反倒是觉着“听闻魏不惧功夫颇深,看来是真的。”
既要合作,肯定要拿出诚意来,再用若干夸张的语言,努力说动对方。
特使侃侃而谈:“不过是泥腿子罢了,我们怎可能真正与他们合作?岂不是助长了此种风气,让其他人跟着活了心思?便是论身份,也是该和陛下合作才对”
他越说越投入,越说越凶狠:“听闻陛下是想招安?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天生反骨,今儿能反您,明儿能投降,后日就还能继续反,其他人看着也会有样学样。”
圆子就问:“依特使看来,此事该如何处理?”
特使抿嘴笑了:“陛下这是在考校在下呀!这种事,难道没有先例么?早年,东南有人谋反,当时先皇让还是太子的陛下出谋,陛下言道,可尽除筋骨而缚肉。”
那是十年前的旧事了,有人谋反,靖中朝廷先打再招安,招安之后将所有头领及其九族尽数诛灭,只余下些小喽啰苟延残喘受尽折磨,这便是尽除筋骨而缚肉。
“赐座。”圆子笑得灿烂,十分客气:“这等旧事,朕早就忘了,特使还有什么好主意,可一一道来。”
既是赐座,便是要合作,特使坐下娓娓而谈,却不知这座“王帐”外头围了一圈偷听的泥腿子。
这回有想法的也该死心了吧?招安?招魂还差不多。
禾苗淡笑着,眼看她手底下的将领们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要论唱双簧,除了他俩谁敢争第一!
第1243章 入坑已深()
能跟着禾苗走到这一步的,都不是太蠢的人,之前还能心存幻想,现在却是不敢了。
魏不惧招安的心是真的,但招的是五万人马,而不是他们这些将领。
一旦投降归顺,最先死的就是他们和他们的亲族,不然魏不惧怎能彻底把这只队伍攥在手心里呢?
即便是那些不被罪及的普通士兵,也不会有好下场,哪里最容易死人就是他们上。
又不是打不过不得不投降活命,还没试过怎能先就软了骨头?
想通这一节,有人愤怒地想要冲进去杀死申国特使,禾苗毫不犹豫地一掌将他砍昏,命亲卫拖走,淡淡道:“谁敢不听号令,下一次我动的就是刀了。”
将领们被迫听完申国特使的整个阴险计划,再目睹“完成任务”的申国特使被蒙上眼睛欢送出营。
“他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就会乖乖回去,再不与魏不惧合谋来害我们。”禾苗示意梁君跟上,务必要看到申国特使平安顺遂地归去。
三天之后,魏不惧到来,先是安营扎寨,摆出御驾亲征的威风与胁迫。
之后,招安的文书铺天盖地,贴得到处都是,许下无数金银财帛,高官厚禄。
如此声势浩大的内外攻击,按理说,多少都会有一两个动心的,再加以勾搭安抚,恩威并施,就会有内应了。
然而,魏不惧整整等了三天,也不见有人来投诚,他坐不住了,派人想办法勾搭内应。
派出去六个人,死无全尸五个人,对方还格外嚣张大胆地用牛车把人送回来。
魏不惧勃然大怒,同时也越发好奇这“秀将军”究竟是谁。
他不是没想过是不是何苗苗,但听闻郦国为太子与未来太子妃举行了盛大的订婚礼,闽侯也是确然出现了的,因此想来她是早已跟随闽侯回去了。
先派人试探性地打一小仗,西北几个世家的子弟为了争功,抢着出战,结果他的便宜小舅子之一,就连秀将军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战马拖了回来,泥腿子们下手忒狠,半边脑袋都不见了。
如此血腥的暴行,已然丧失了谈和归顺的资格,西北世家虽然争功,却是同气连枝,一致决定必须狠狠教训这些泥腿子不可。
这时候,派出去勾搭收买内线的六个人中,硕果仅存的那个人回来了。
他骄傲地带来了一封信,是义军中的一位将领写的。
这位将领叫郑阿牛,并不是最早那批跟随秀将军造反的人,而是后头投靠过来的,当初朝廷第一次剿匪之时,他就曾经带人逃跑过。
人在本路被截了,迫于压力又改变主意跑了回去,而另外一个逃走的将领则被杀了。
为此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加上其他将领若有似无的排挤,秀将军对他的提防,他很是不爽。
这不,眼看着机会来了,他立刻想要叛逃投靠魏不惧了。
“郑阿牛狮子大开口,说过来要做三品的将军,他的人马照旧由他带着,除了陛下许的黄金万两之外,还希望陛下能赏他一门好亲事,女方得出自西北的世家名门。微臣让他别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他却毫不让步。”
带话的人哪怕就是转述,也颇有些不好意思,要钱要官职要人马都正常,还敢肖想西北的世家名门贵女就过了。
西北的世家名门几乎每家都献了女儿给陛下,这郑阿牛是想和陛下攀亲还是咋滴?太自不量力。
魏不惧沉默许久,微微一笑:“他想要就让他来拿,让他先拿出诚意来。你告诉他,朕要那座铁矿,还要秀将军的人头。”
不怕对方要价高,就怕对方上赶着过来,他反倒觉得有诈——太容易办成的事往往让人不安,就得有点难度才觉得踏实。
双方一来二往,郑阿牛悄悄递了些消息过来,魏不惧这边因此小胜了几场,颇为满意。
他每次都将郑阿牛的来信收起,准备就将这个反过来恐吓胁迫对方——入坑已深,不由得你肯不肯了,否则信一送,就只剩死路一条。
郑阿牛不负众望,很快透出了一个大消息,六月二十夜,秀将军将为手下一名将领举行婚礼。
这名将领出自矿山,届时很多人都会去参加婚礼,是偷袭的好时光。
魏不惧是个谨慎的人,他当然不会因为郑阿牛一封密信就贸然动手,他多方考证调查,果然发现对方的确在悄悄购买红绸等物。
是悄悄的,而不是明目张胆的,这说明对方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他心安了,决定冒险偷袭。
等他先拿下铁矿,还怕什么申国人!
鱼儿已经上钩,禾苗再模仿魏不惧的笔迹,写了一封密信送去给申国人,约定六月二十夜,兵分两路,前后夹击,夺铁矿,将泥腿子的主力一举攻灭。
怡王收到密信,十分犹豫,不是说此事有什么破绽被他发现了,而是出于一种本能,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他决定再派特使走一趟,面见魏不惧,将此事敲定。
然而特使走到半路就逃回来了,各处传来消息,泥腿子们不知想做什么,这几日加强警戒,各处大路小路,全都设了关卡,轻易不许人通过。
谋士道:“这是要办什么大事,防备咱们与魏不惧联手呢。”又道:“何苗苗倒是奸诈,专盯着咱们呢。”
怡王左思右想,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人马做好准备,静候观望,倘若战局有利,就冲出去与魏不惧的人马前后夹击。
倘若战局不利,就看着他们打,等他们打累了再冲出去抢战利品。
谋士道:“这是万全之策。”
禾苗与圆子也准备了万全之策,无论如何,他们不会让申国与魏不惧全身而退。
六月二十夜,无风无月,天气说不出来的闷热,稍许动弹便全身是汗。
这样闷热的夜,就连知了都懒得鸣叫,矿场附近的村庄里却是热闹非凡,酒香扑鼻。
婚事已经办了一天,新娘送入洞房,其余人等还在畅饮,外围巡逻的士兵也在恪尽职守。
郑阿牛带着人拖去了整整一车酒肉,亲自发放给这些士兵:“难得遇到喜事,一起乐和乐和。”
第1244章 我眼瞎()
值守的将士们很是犹豫,虽说他们早就饿了馋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