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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经费不足的缘故,地牢内照明用的火把并不多。狱卒只有在火把马上就要熄灭的时候才会拎着一个破旧的油壶给火把补充燃料。油壶里的油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高级品,它的火苗虚弱无力。大门开启的气流就会拽着火苗一阵摇曳。这么长时间以来,霍恩已经习惯了对着火光投射在墙上光怪陆离的影子出神。在任何地方,脑补大概是身陷囹吾之人最常用的娱乐方式了。
这天霍恩依旧在盯着墙上的影子出神。这时,地牢的大门打开,一群卫兵走下来,两两的站在牢狱的两边。一个身着华服的人站在通道的中央,指挥着士兵将牢房中的犯人提出来。
“霍恩。卡罗尔。404号牢房”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霍恩居然发现自己有些兴奋。尽管他知道也许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但最起码不用呆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卫兵为霍恩戴上沉重的枷锁和脚镣。拽着他走出牢房,站在过道里。
“霍恩,你怎么样?”说话的是安多。霍恩的同事,海伯利安的参与者之一。
“我还好,你呢?”时隔多日终于能跟人聊天,这让霍恩感觉非常好。
“我还可以,希尔曼死了。”安多的语气有些悲伤。
霍恩愕然,问道:“死了?怎么回事?”
安多摊了摊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不过在枷锁的限制下,这个动作有些滑稽。
“这地方环境太糟糕,希尔曼伤口感染,看守他的家伙也没想救他。”
霍恩沉默片刻,说道:“其实他先走了也许是个好事。”
安多点点头,有些感叹的说道:“确实。”
“肃静!卫兵,人都到齐了么?”那个身着华服的贵族老爷大声喊着。一个士兵跑过来,单膝跪地,向他禀报:“是的,犯人都到齐了。一共6人。”
“6个?不是7个么?”贵族问。
卫兵显然没想到他能问这么仔细,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回大人,有一个犯人上星期死了。”
贵族撇撇嘴,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自己的坏运气,问道:“怎么死的?”
卫兵一时语塞,向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旁边的牢头走上前来,身上多年不曾清洗的腐臭味让贵族后退了一步,露着一口黑黄相间的牙齿,谄媚的说道:“大人,那个犯人上星期因为伤口感染,小的手下尽是些粗人,所以病死了。”
“确认?”贵族捂着鼻子,闷声说道。
“是的,是的。”牢头忙不迭的点头:“经过牢医确认了,确实死了。”
“回头将牢医开具的证明给我一份。”贵族身子向后仰,对牢头挥挥手,仿佛在驱赶一直苍蝇。待到牢头离开之后,他放下手,吸吸鼻子,用力的喘了一口气。对手下人说道:“这些人先带走。”
一行人登上楼梯。一路上,由于霍恩他们大多平时是不太锻炼的学者,再加上多日囚禁的生活,使得他们身体都很虚弱。但卫兵却不管这些,地牢并不是什么流连忘返的地方,这些士兵也不是宽容和善之辈。你只要有一点拖累整个队伍的迹象,便会招致一顿毒打。尽管一个月之前他们还是人人羡慕的学者,现在,他们不过是奴隶都可以欺辱的囚犯。
霍恩一行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地面之上。多日不见的阳光让他们的眼睛一时间难以适应。猛烈的阳光似乎要通过眼睛直接插进他们的脑海。霍恩甚至觉得,自己闭上眼睛能够看到眼皮上的血管。
地牢距离爱因斯有着相当一部分距离。放到地球上也相当于5,6站地铁。让这么一群身体虚弱的家伙带着沉重的枷锁显然不现实。带头的贵族老爷也没敬业到陪着这群奴隶不如的囚犯走这么远的路的程度。他们驱赶着霍恩他们登上几辆马车。便摇摇晃晃的想爱因斯城使去。
大概走了能有两个小时左右。一行人来到爱因斯的审判大厅,被暴晒两个小时的一干人等此时已经面色发白。好在为了保证这些犯人不会在一会的审判中晕倒,贵族老爷终于发了一会慈悲为囚犯提供了饮用水。
霍恩喝光了碗里的水,身上的枷锁已经被取下,他仰望着面前的半圆形建筑。心中的感情异常的复杂。
跟他想的一样。迎接他们的将是审判。
于此同时,审判大厅内部。
加什在屋内来回的走着,表情焦躁不安。坐在一旁的马洛恩则要淡定一些。
“你确定你的办法可行?”加什看着马洛恩,焦急的问道。
“法阵是你设计的,能不能出问题你不应该问我。”马洛恩眯着眼,对加什说道。
“波兹尔曼那个老狐狸你又不是不知道!”加什面色苍白,语气虽重但是确是典型的色厉内荏。
“你跟右相大人又没有什么过节。他为什么要害你?”马洛恩脸上在冷笑。心里也是一样,加什空盯着大法师,公爵之子的名头。却是个这么一个遇事手忙脚乱的废物。如此之多的资源集中在这么一个人的身上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错误。实际上,任何一个人都能看的出来,我们的大法师,公爵之子的所有疑问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紧张的情绪罢了。以他的出身,只要他犯下的不是弑君一类的罪名。不需要大法师的身份,即便是一个只会吃屎的废物,王座上的那位也会想办法赦免他的罪名。他现在的紧张,只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第一次遇到暴雨的无所适从罢了。
加什面色苍白,跟刚刚从监狱出来的霍恩差不多。他深吸两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是做一些准备的好。”加什说道。“我害怕万一。”
马洛恩摆摆手,说道:“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看管犯人的卫兵手中都有一个专门的电击法阵,他们不会有机会的。”
“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加什问。
“我亲爱的大法师。”马洛恩脸上尽是嘲讽,说道:“这场审判本来就是一场闹剧。”
第十七章 闹剧()
在审判大厅专门用于看管犯人的房间内。守卫们取下了霍恩一行身上的枷锁和镣铐。接着,一些身着便袍的奴隶出现,将犯人推入一间屋内,用冰冷的河水将犯人散发着恶臭的身体清洗干净之后为他们换上干净的麻布长袍。
接着,霍恩等六人被赶到一个大一些的牢房中。等候审判。
牢房中的空气有些沉重,很显然没人会有心情去闲聊。有些人甚至连扭头都不敢,他们被吓坏了。未知的命运总是让人害怕,这点对谁来说都一样。
霍恩他们在牢房呆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这时,有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来了。”霍恩想:“审判要开始了。”
不过来者却并非霍恩他们猜测的那样。实际上,霍恩对他们非常的熟悉。
马洛恩和加什。
加什面色惨白,马洛恩倒是正常不少。看着牢内的属下们,加什蠕动了一下嘴唇,后退一步,把马洛恩让到前面。
马洛恩扭头不解的看了一下加什,发现对方闭着眼睛对他摇了摇脑袋。马洛恩叹了口气。对霍恩等6人说道:“大家没什么事吧。”
霍恩他们没有接话。因为对于眼前这位霍恩等人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当初如若不是他刚愎自用,固执己见的认为自己的数据没有错误。他们怎么会落得几年这步田地?
“呵”马洛恩轻笑一声。摇摇头,对加什使了个眼色。加什猛然反应过来,对着门外招呼了一下。
接着,几个到达的士兵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摞布条。他们两个人将犯人摁住,然后将布条系在犯人的脖子上。
待霍恩六人都系好了布条。加什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圆盘,一道蓝光在他的食指聚拢,接着加什便在圆盘上一划。
霍恩他们脖子上的布条瞬间消失。淡蓝色的纹路藤蔓一般的从脖子蔓延到犯人们整个面部,片刻之后,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霍恩心中一惊,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话。他的下巴,咽喉,舌头仿佛已经跟他的大脑完全失去了联系。此时他甚至连最简单的声音都发布出来。
六人满脸的惊恐,到现在他们也不明白他们的前上司想要干什么。
“别怪我。”马洛恩说道:“这只是防止你们乱说话的小保险。审判开始了,把他们带走。”
命令下达,牢内的士兵将犯人们的手困住,带着他们离开了牢房。
爱因斯的审判大厅结构类似古罗马的角斗场。犯人和审判长坐在大厅的正中间,四周都是听审的贵族老爷们。这也是每个犯人必须沐浴更衣的原因——常年生活在熏香之中的贵族们大多嗅觉敏感,犯人身上的臭味一旦冒犯到了老爷们,审判大厅的主事肯定担待不起。
犯人们被带到场中央的铁笼内站着。而马洛恩,加什和另外几个法师则坐在一旁。审判长坐在高台之上,俯视着场内的每个人。
犯人们满脸的惊恐。吵杂的声音让他们感觉自己仿佛是笼子里的老鼠。
“犯人都已经到齐了么?”高台之上的审判长高声问道。他的声音经过特殊的法阵放大,在大厅内回响,喧闹的审判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回禀大人,到齐了。”负责押送犯人的士兵说道。
见鬼,正常的审判不是应该由审判长点名么确认?霍恩旁听过审判,但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审判长点点头。说道:“肃静!肃静!开始审判!现在请检察官陈述案情。”
这时,一个带着圆框眼睛,身材高瘦的检察官走到场中央,对检察官说道:“审判长,各位市民。相信各位已经知道,不久之前,我们无上的伊莱恩三世皇帝陛下最疼爱,最聪慧,同时也是皇家唯一具有法师天赋的塞伦殿下遇难身亡。在场的有很多人都已经当上了父亲,应当明白,皇帝陛下是多么的痛心。而造成这个惨剧的罪魁祸首,便是站这几位。”检察官用手指着霍恩他们,慷慨激昂的说道。
“根据检查厅的调查,已故被告人希尔曼,负责从试验场取得调查数据。记录之后交由霍恩。卡罗尔等人计算。但是他们在计算中出现失误,忽略了一个小数点。使得魔导炮‘海伯利安’的转向锁最小限制角度从18。7度变为187度。直接导致了塞伦皇子的身亡。关于此事,这边的加什法师大人和马洛恩法师大人可以作证。”
开什么玩笑!霍恩等人心理咆哮着。但是他们却无法说出哪怕一句话。
所有的数据都是加什负责收集,马洛恩审核,他们负责计算。为何到了这里变成跟这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法师加什,法师马洛恩。原告所述是否属实?”审判长问。
马洛恩欣然站起,鞠了一躬,回答道:“全部属实,审判长大人。”加什脸色惨白,也站起来点点头。
“犯人有什么想说的没有。”审判长问。
“没有。”六个人一齐回答。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霍恩发誓,这句话绝对不是他想要说的。霍恩扭头,发现马洛恩的嘴刚刚合上,接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是你捣的鬼!霍恩瞬间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场审判就是一场闹剧。是让眼前这两个畜生脱罪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