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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蒙面客坐在巨大的兕牛之上,奔跑时地动山摇,在人丛中横冲直撞,无人能挫其峰,凡是拦在前面的人马车辆无不被撞得筋断骨折,随后又被践踏在兕牛的巨足之下,成为一滩烂泥。
此人还偏偏就追着方仲不放,方仲逃到那里,他便也追到那里。方仲回头怒道:“你是何人,为何滥杀无辜?”
那人冷笑道:“自然是奉了神教之令,灭杀你们这些伪道中人。”
方仲心下吃惊,自己这些人是偷偷摸摸走的,只不过一天一夜便被魔教的人追了上来,除非早就得到消息,不然无法做到。正奔之间,离着鹞鹰王所驾的车仗已不远,那车里尚有金菊花、小兰和钱文义三人,鹞鹰王虽然本领高强,但到底是重伤之身,况且车内的小兰在方仲眼中手无缚鸡之力,钱文义昏迷之后也不知有无醒转,唯有金菊花或可自保,那蒙面者横冲直撞,只凭这二人绝不是其对手。
方仲不想他们受牵连,往旁边疾走,谁知此人驾兕牛一路碾压,即便无方仲在场,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径直往车仗撞来,只想把此地所有人赶尽杀绝,根本不在乎这车里有谁。
方仲一见不妙,慌忙兜转回狰狞兽,咬牙往此人杀去。
那蒙面者见方仲过来,冷笑道:“正等你自投罗网!看本尊的摩云手!”眼中凶光一闪,单手高举,在他头顶霎时出现了一个云气翻滚的巨掌,掌中乌云翻滚,漫天盖地般抓降下来。这个巨手比之前两次的出手更要强大许多,往下落时狂风阵阵,端的是威势十足。
方仲掌心之中雷光闪动,一连数个雷咒向上打出,却只见云手之中云气翻滚,转瞬便把这雷咒吞没的无影无踪。
乌黑的云手轰然下击!
十丈方圆之地狂风大作,无数碎石四处飞溅,云手尚未完全落下,巨大的风压便已出现在地面之上。方仲只觉浑身压力倍增,几欲趴在狰狞兽背上,在被云手裹住的一霎那,方仲瞪目大喝,数张符纸拍击而出,排列在手中剑上,接着向上一举,顿时一道耀眼之极的雷光从剑上发出,直冲入云手之中轰然爆裂开来,无数金蛇在云气之中乱舞。
这一招正是方仲不惜耗费无数真气打出的星雷千裂,他如今所能施展的最高雷法。
云气剧烈翻滚,那云手终于从掌心之中开始逐渐崩裂开来。
方仲坐在狰狞兽之上纵身一跃,直接从破开的巨大云手的掌心穿过,落到此人头顶,举火岩剑就刺。
那蒙面人终于眼神一凛,似乎对于方仲能够破去他的摩云手也略感意外。但随即背后一道蓝色剑光闪电飞出,一柄蓝莹莹长剑架住火岩剑。此剑十分奇特,剑尖开叉,如蛇信一般闪着寒光。当的一声拦住方仲长剑,接着那蒙面者冷笑一声,挺直的长剑忽然一曲,如一条水蛇般相似,顺着方仲的剑身往上急绕,迅捷非常的射到方仲胸口,噗的一声,剑尖已没入方仲体内。
方仲惊愕地看着对方宝剑,实难相信此人的兵器居然忽软忽硬如此神妙,出其不意之下竟而中剑。
那蒙面者冷笑道:“滋味如何!”轻轻举手一抖,此剑迅速收回,又回复成原来的模样。
方仲浑身无力,闷哼一声,从狰狞兽背上滚落了下来。
那人正要再补一剑结果了方仲时,猛地里眼角余光扫过,一条人影从车仗之上如飞而至,同时踢出千般脚影,如狂风暴雨一般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二人迅速交手,噼噼啪啪一阵急攻,随后人影攸分,那蒙面者手中的剑尖滴血,虽然刺中了对方,但在他的胸口却也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脚印。
“鹞鹰王,你居然还没死!”
“不错,老夫也觉得奇怪的很,堂堂一个灵虚谷谷主,居然冒充起神教中人来了,莫非早就投靠我教,只是老夫不知么。”
这突然杀出的正是鹞鹰王,只是方才一通急攻,他重伤未愈又添新伤,右脚之上被那蒙面人刺了一剑,深达数寸,要比对方伤重。那蒙面人道:“你说什么?”
鹞鹰王咳嗽着道:“初时我还不知是谁,但你一出这盘蛇剑,老夫便认了出来,除了灵虚谷有这本事外,还有谁会?你不用隐藏了。”
那蒙面之人一声冷笑道:“你若是没有残废之时我还敬你三分,现如今不过是个垂死待毙之人,惧你作甚,正好连你一起剿灭。你说得不错,本尊确实是灵虚谷司马明空,被你知道也无妨,反正这里除了死人之外也留不下一个活口。”那人抬手撕扯下蒙面黑布,露出面如朗月、长着两撇八字胡的司马明空真容。平时道貌岸然的灵虚谷谷主此刻却显得有些阴戾。
鹞鹰王道:“我死不足惜,只是觉得好生奇怪,你等为什么会同室操戈,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莫非谷主真个投靠本教了么?”
司马明空冷笑道:“什么自己人,我不过是杀鸡骇猴,给那些三心二意者一个教训,也好让旁人知道若无靠山时可是什么事都会发生的,日后自然晓得该当如何去做。至于魔教,嘿嘿,迟早也要败亡,我才不屑于去投靠,不过今日的罪名却还要借魔教的名头去背一背,日后灭起来才更能名正言顺一些。鹞鹰王,让你死前做个明白鬼,你可满意了么?”
鹞鹰王冷冷的道:“果然人心最是恶毒,想要我的命,只怕你也要付出点代价。”
司马明空哈的一笑道:“你还有何能,就敢说这番大话,让我亲自出手都算是抬举于你,纳命来吧。”
第一百章 盘蛇七曲()
他一拍坐下兕牛,奔着鹞鹰王冲去,正要举手打出一掌,忽的脚下阴风滚动,地上噗的一声伸出来两双鬼手,一把抓住兕牛的前足,用力向下拉扯。
司马明空吃了一惊,蓄势待发的手掌慌忙往下打去,两双突兀冒出的鬼手顿时被刚猛的劲气拍得四分五裂,旋即化作无数灰白色鬼气往远处飞去,不久便凝聚出两条阴森森鬼影,一个身材魁梧,另一个身形苗条,乃是一男一女两个阴魂。
司马明空怒道:“谁人放出的役鬼?”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役鬼法。
在两条鬼影的下方,方仲面色惨白的慢慢站了起来。
司马明空顿时恍然,面带讥讽道:“想不到声名在外的玉虚宫弟子,居然也去学魔教的役鬼法,这可让自视道法精奇的昆仑派诸位高贤情何以堪,看来昆仑派气数已尽,早该让贤了。”
方仲抬头看向司马明空,怒道:“你假冒魔教之名擅杀同道,如此居心叵测反说我的不是!”方仲确实生气,这役鬼法既然被他识破,索性也不隐瞒了,那左右两条鬼影同时一晃,往当中撞去,呼的一声便附在了方仲身上。
周围的阴风绕着方仲急速旋转,随后一股凛然气势勃然而发,把外面的阴风崩得四处消散。阴风散去,露出鬼附之后的方仲,长发披肩,身形飘逸,面目更是英俊之中带着一丝妩媚。方仲原本不过是练气还神中期境界,转瞬之间便修为大涨,已至后期顶峰,差些就能踏入炼神。
司马明空看到方仲样貌大变,喝道:“小辈,任凭你耍尽花样,又能敢把本尊如何!”手中宝剑往前一划,一道灿然剑光飞出。方仲一声呼哨,狰狞兽从旁窜出,方仲纵身跃上其背,举剑反劈,把扫来的剑光劈开,同时手中五张符纸飞出,火岩剑一指,一个五雷正法迅捷打出。
如今施展这等中阶符法对于方仲而言已是举手拿来,毫无生涩之感。
司马明空举剑招架,这一道五雷正法打在剑身之上,顿时感到手臂一阵酸麻,没想到这一个雷咒威力如此之大。司马明空把手一张,头顶处又是一个摩云手施展开来,乌云滚滚往方仲抓去。
另一边的鹞鹰王见到方仲施展出了鬼附之相,也是惊讶不已,但他什么话也没说,见到司马明空对付方仲,低喝一声,蹂身冲上。
司马明空以一敌二兀自不落下风,他手中的盘蛇剑伸缩不定,寒芒吞吐,不时放出数丈长的剑刃来卷鹞鹰王,鹞鹰王虽然动作敏捷,但他先已受伤,不敢过于相逼,只是一旁游斗,变幻身形踢出一个个飞腿。
相比起重伤之后的鹞鹰王,方仲的威胁反而更大,那摩云手被方仲又一个星雷千裂破掉,被他冲到近前一连数剑弄了个手忙脚乱。司马明空顿觉大失颜面,他把手中剑往空一祭,吐出一口精血,喝道:“灵虚赤水,盘蛇七曲!”
此剑顿时如活转来一般,化作一条七八丈长的银白色长蛇在空中乱舞,蛇头寒芒对付方仲,蛇尾横扫鹞鹰王,自己却双掌齐开,一个个手掌从空中拍击而下,方仲与鹞鹰王顿时落于下风。
鹞鹰王一个迟缓便被司马明空云手拍中,砰的一声往远处车仗飞去。
车中金菊花与小兰二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见鹞鹰王飞来,金菊花忙出手相抵,托在鹞鹰王背上,把他给接住了。鹞鹰王面色煞白,喘息着道:“多谢金姑娘。”
金菊花道:“老爷子你歇一歇吧,这家伙厉害的很,你不是对手。”
鹞鹰王听了金菊花之语似乎自己打不过那司马明空,铁帚一般的胡须顿时抖动不已,怒道:“胡说,老夫昔日何曾怕过这等人来,我再去打过。”
金菊花劝道:“你也说是昔日不怕他,可是现在看看你自己,本姑娘都强过了你去,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鹞鹰王气噎胸膛,结巴着道:“你……你……”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不停的咳嗽。
金菊花自言自语道:“总要寻一个手脚齐全的帮手才好。”说罢取下腰间一个装水的皮囊。鹞鹰王见了,心道且不理她胡言乱语,先喝一口水也好,把头伸着欲等水来,谁知金菊花却自己仰脖满满灌了一大口。鹞鹰王眼巴巴看着她探头到车厢里,只听噗的一声,又把那口水都吐了。鹞鹰王又气又恼,心道这丫头简直存心寻自己开心,他把头一摇,正想冲上去帮助方仲。
金菊花叫唤道:“老爷子等一等,我这里帮手来啦!”鹞鹰王回头一看,只见她扶着一个满头满脸是水的人出来,似乎才刚刚睡醒,目光迷乱,兀自不知发生了何事。金菊花把一柄长剑往此人手里一塞,大声道:“还不快去帮忙,你要是输了,我们可都要死啦。”然后如丢一捆柴火般抱住了他往外抛去。
那被丢出去的正是钱文义,他在空中腾云驾雾飞出,眼中所见赫然是一道道剑光,耳中更不时传来惨呼之声,顿时便惊醒了过来。他落下之处正是司马明空与方仲对战的地方,司马明空见车上有人飞来,还道是鹞鹰王,举手飞出一掌。钱文义急忙横剑抵挡,一股大力涌来,他无从借口,哎呀一声,又被打得倒飞了回来,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钱文义强忍疼痛,霍然站起,正色喝道:“何方妖孽,敢来这里撒野。”
司马明空这才发觉来的并不是鹞鹰王,再一看时顿时吃了一惊,愕然道:“钱道友!?”随即左右观看,发觉只有钱文义一人,并无昆仑派的其他门人子弟,又放下心来。
钱文义也看清了这骑在兕牛背上的居然是灵虚谷的谷主司马明空,这是自己人,怎么打起来了。正疑惑之间,方仲的声音道:“师父,这司马明空假冒魔教之名,想把我等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