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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原本不知这是何处,听了莫岚之言才惊道:“莫大哥,这便是丰都城?”
莫岚道:“不错,是不是让你大失所望。”
方仲道:“大祭酒曾说此地不能乱闯,管它丰都城是何模样,都与我等无关。”
莫岚道:“我又未闯进去,怕它作甚。再说就算真个进去了,一点阴风邪气又能奈我何。我与童大哥善于辟邪,根本不怕鬼怪,而方贤弟的神通我也略知一二,遁术施展开来,无人能及,用此术来破那些奇门遁甲岂不正好。若我们三人一起去,绝无差错。”
方仲这才明白莫岚特意来找自己所为何事,根本就是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来这丰都城转上一转。
莫岚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早已落下,弯月尚只露出半边面孔,整个平都山在夜色中都透露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黑沉沉,仿佛此地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阳世上一般,连吹过来的寒风都可穿透衣裳,渗入人的骨肉之中,让人冷不丁的打个冷颤。
莫岚道:“这股寒气倒与我邀月堂深潭旁涌出的寒气如出一辙,让人极不舒服。”
方仲修炼役鬼法已有小成,稍一感觉,便奇道:“这那里是寒气了,分明是阴寒鬼气,待久了伤身。莫大哥如一定要前来探视,不如日间再来也是一样。”
童广道:“不瞒方兄弟,我们比你早到两日,日间早就来看过一次了,还是那赵升亲自陪同,一起去的丰都城。”
方仲奇道:“既然看过了怎么又来?”
莫岚接口道:“便是日间看不出眉目,所以才要晚上来。你不也听那马大祭酒说了,这地方一到夜间便与日间不同,我估摸着此地定然有什么古怪之处,定要在夜间才显露出来,在白天是看不见的。我们如今也不进去,就只在这高处瞧那城里有什么古怪。”
方仲心道若不进去倒也无妨,便又放下心来,只是此地阴气极重,待在这里看风景实在是有些受罪。
眼见着弯月东升,整个平都山平地涌起寒雾,且有越来越浓之势。而远方的丰都城更是寒雾一片,原本隐约可见的高台屋宇也纷纷消失不见。明明寒雾之中并无风响,但方仲却感到阴风阵阵,不时从身旁刮过。这风不是从天上来,也不是从东南西北而来,竟然是从地底下吹上来的。
莫岚也察觉出了异样,赞叹道:“果真奇妙,这等极阴之地若有人在此修炼相应的功法,当可生事半功倍之效。不过倒也奇怪,此地又不是一年两年才有,早已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月,连我都知这道理,为什么旁人便不知了?”
那童大哥道:“旁人一定也知道此地是极阴之地,但却无人来争抢,那便只有一个道理,来抢的人定然试过了,可是却没有成功。我想守护此地的不是巫鬼道便是天师道了。”
莫岚点头道:“或许如此,但是那些人呢,都死了不成。那马武说有人前来寻宝,便统统消失不见,难道就是指的此事?”
二人正说着话,方仲眼望远方忽的一怔,惊讶道:“那城门开了!?”
莫岚与童广都未注意城门,只是看着朦朦胧胧的城廓景致,希望找出一丝变化来,听得方仲一说,一齐往那毫不起眼甚至破败不堪的城门看去。
那城门是个石制大门,分作左右两扇,往当中一合时便关城门,顶上也无千斤闸,极易开启。此刻那裂纹遍布的石门正静静的打开着一条隙缝。
莫岚道:“方贤弟可看见是谁开的城门。”
方仲道:“并未见到有人开城门,似乎是被一股阴风给吹开的。”
难得这门居然是无风自动的么。莫岚摇头不信道:“哪有这般巧的事,就算阴风再大,也不可能把石门吹开。走,去瞧一瞧。”不由分说,身子轻轻一点,便从岩石上跳起,踩着脚下树梢飞身往城门冲去。
那童广身形笨重,可没有这等轻巧的本事,急道:“等一等我。”正要寻路下山,一旁的方仲道:“童大哥抓稳了。”随即一道符纸扬起,火光一闪,方仲与那童广便消失不见了。
‘呼’的一声轻响,方仲与童广显出身形。在二人前边不远处,莫岚正站在城门之前。
城门与他相隔不过三丈。
莫岚衣襟飘摆,面色冷峻,破败的城门半敞,一股渗人心脾的阴风迎面而来。
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那半开的城门依旧毫无动静。莫岚取腰间竹萧在手,身形一动,奔着那隙缝冲了过去。
他还未到那城门口,从破败的城垛之上一条人影直直落下,拦在城门之前,喝道:“便知仁兄不肯善罢甘休,赵某早已等候多时了。想要活命的,就快快回头。”
这人突兀出现,吓了方仲等人一跳,等凝神一看,居然是那张道陵的徒弟赵升。此人看样子早就守候在城门之上,只是不知是故意守护此城,还是知道莫岚要来,特意在这里拦阻。
莫岚冷笑道:“赵兄何必多此一举。命是我的,随我怎么处置。”纵身一跃,就想从赵升头顶飞过。
赵升虽然是张道陵的徒弟,毕竟年轻,学艺时间不长,修为不高,他和莫岚相比不过半斤八两,故此莫岚根本不怕他。眼见言语无法劝阻莫岚,赵升从背后取出一柄长剑,喝道:“急急如律令!禁!”长剑一指,莫岚在半空中就觉周围一紧,如落泥潭,再难移动半步,直直的掉落在地。
莫岚惊道:“这是什么法术?”
赵升轻笑一声道:“区区禁气咒而已,莫兄又何必惊慌。”
站在方仲身旁的童广突然大吼一声,迈步急冲而来。他身形魁梧,修为又比二人都高了一筹,如蛮牛一般奔着赵升直直撞了过去。
赵升面色大变,叫道:“童兄不要鲁莽,在下并无伤人的意思。”
那童广听耳不闻,‘碰’的一声撞个正着。赵升哎哟一声往后飞跌,那禁气咒顿时便破了。此咒是张道陵所创,乃是借用了天字诀中一部分奥妙变化而来,一共创了二十四道符咒,人称二十四阶符箓,分为:摄、驱、敕、疾、禁、定六法四门二十四种。禁气咒便是其一。只因脱胎于天之诀,都是并不伤人的困人之法。
莫岚身上一松,落下时笑道:“赵兄盛情相送实在不敢当,不如你我再一起进去逛一逛吧。”一把捉住被撞飞的赵升,同时扣住了他的脉门。
赵升惊叫道:“使不得!”可是他的一身法力无法施展,眼睁睁看着莫岚拉着自己直冲城门而入。
城门敞开处喷出一股寒雾,二人一进去,便转眼消失不见。
童广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道:“等我一等。”言罢,丝毫不知天高地厚,大脚如飞,也跟着蹬蹬蹬的走了进去。
方仲叫道:“童大哥,莫大哥。”虽然只是隔着一道城门,但是里面却毫无回音。那三人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方仲小心翼翼到了那石门附近,心道自己探头看一看终归无事。他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把头慢慢伸进去,初时眼前还见丰都城破败街景,可是当一股寒雾迎面扑来时,眼前景致突然大变,黑暗的夜色之中,一座黑沉沉的宏伟宫殿凭空出现在眼前。
那宫殿鬼气森森,无数破碎的骸骨、磷火散落在四周。
方仲大吃一惊,忙缩回头来。
按说身体应该还在城门之面,但是方仲赫然发觉眼前景致未变,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这奇怪的地方,而不远处就是那宫殿。
方仲霍然转身,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滚滚黄尘,那城门已不翼而飞。
方仲向前走了几步,伸着手想去再摸那门时,根本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存在。方仲还不死心,指尖真气迅速在眉心中画下一个符文,亮光一闪,一只黑白竖目顿时出现在额际。这是天字诀中的天眼通,可察遁术幻术等天道之内一切法术。
可是眼前依旧是滚滚黄尘,说明所看到的这一切并不是幻象,而是切切实实存在一个天地之中。
这一切都是真的。
腰间羊脂葫芦噗的一声响,两条人影出现在方仲左右。钟颜夫妻如熟睡了一般闭目悬浮在空中。方仲愕然不已,自己并未召唤役鬼,怎么自己便出来了。方仲低喝一声“收!”两条人影只是晃了一晃,便又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未收入葫芦之中。
似乎这个奇怪的地方连役鬼法也起了变化,至少腰间这个做冢的羊脂葫芦彻底的成了摆设。
“怎么会这样?”
方仲连试数次都是如此,虽然鬼冢无用,但对役鬼并无伤害,总算不用太过担心。
方仲低头看了一眼地下,有着数行脚印直往宫门而去。方仲自言自语道:“这便是大祭酒所说的丰都神宫么?”沿着脚迹而行,一路之上无数磷火在远近闪动,在夜色中犹如星火一般璀璨。那都是无数尸骨散发而出的,也不知有多少人葬身与此。
宫殿前是一排石阶,石阶两旁排列着十八根石柱,九九对称,但半数都已折断,无数碎石散落在地上。
方仲踏阶而上,老远便见莫岚、赵升、童广三人全都默默的站在殿门旁边,那里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奇怪石碑。
第四章 阴阳界()
方仲心下一松,说道:“原来你们在这里。”三人回头看了一眼方仲,见到他身旁站着两条宛如真身的鬼影时,一个个惊愕不已。
赵升毕竟是天师道的人,脱口而出道:“役鬼!你……你……会役鬼法?”
方仲面色一黯,淡淡道:“小弟双亲遇害,被我侥幸得了冢具而来,故此一直带在身旁,却绝非用来为非作歹的。”
赵升道:“我不是怀疑你以此为恶,役鬼法虽然名声不好却并非恶法,这一点在下早已听大祭酒说过了。天师道虽然不学此法,但也不是没有典籍流传,善恶不过一念之间,不关役鬼法的事。”
莫岚与童广虽然惊讶,但听方仲所言这竟然是自己双亲,一转念便想明白了,若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被人收去做了役鬼,定然也要拼死抢回,不能落在他人之手了。相反莫岚还有些许羡慕,作为从小失去母爱之人尤其思念亲人,自己除了能在梦中偶尔相会之外,反不如方仲随时随地都可一见,以慰相思之苦。
方仲不欲众人在此事上太多关注,指着他们方才所看的石碑道:“这上面写着什么?”
赵升重新把眼光望向那古旧石碑,说道:“这是用巴蜀古像文所写,难怪你们不识。这三字我却认得,适才已经与二位说了,你既然问起,那我就再说一遍。这从右到左乃是‘阴阳界’三个字。”
方仲道:“阴阳界?”
赵升苦涩一笑道:“阴阳界便是生死之门,阳间与阴世的交替之处,再走下去便是鬼门关。我们既然闯入阴阳界,就已是半个死人了,已经回不去了。”
方仲惊道:“这怎么可能?”
莫岚与童广也是一脸震惊之色,莫岚道:“你胡说什么,只听闻阴阳界在黄泉路上,又怎么可能在阳世?”
赵升道:“石碑上写得明明白白,在下又岂是信口胡言。再者阴阳界又不止一处,凡能贯通阴阳二界者便可存在。此地阴气之重,出现一处又有什么稀奇。”
方仲道:“怪不得大祭酒曾说此地日间来得,夜间反而来不得,是否那阴阳界可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