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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悠悠道:“小子,若不是看中你那一身皮肉,你如此忤逆于我,早就让你魂飞魄丧了。”
方仲怒道:“你想怎样?”
“哼,有一番造化送给你,你要是不要?”
“不要!”
听到方仲直言拒绝,那阴长生周围的黑气一阵翻滚,似乎又欲发作,但最后又被压了下来。阴长生冷笑道:“只怕由不得你。如若是心甘情愿固然是好,可以省下我许多的功夫,若不愿意,就先炼化你的神魂,再夺你躯壳也是一样。”
炼化神魂,然后夺取躯壳,分明就是传闻之中的夺舍。
方仲岂能不知,只是从来没想过有人会看中自己,惊骇道:“你想夺舍!?”
“可以这么说,不过夺舍太伤元气,你若心甘情愿,不如两两相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二为一,岂不是好。你平添无量修为,放眼天下,谁能是你对手,便是离那飞升大道也只是一步之遥。你意下如何?”
方仲大怒道:“你休想!”似这种主意,分明是想利用方仲,说什么合二为一,其实到头来被吞没的定然是方仲,留下的不过是一具长相如方仲的躯壳。方仲就算再少不经事,也能明白这不过是对方说得好听而已。
阴长生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与我合二为一的好,至少还留你一丝印记。如若不然,你什么也不会留下!”他的手往下一拂,一股阴风绕着方仲几个卷动,哗啦啦之声响动,绑缚方仲的铁链松了开来。
一待铁链松懈,方仲腾身便走,阴长生狂笑道:“你上哪里去?”
四周的阴风同时卷动,如有千百只手死死抓住方仲不放,高台之上的阴长生一声厉喝,化作一团黑气往下冲去,一下包裹住方仲,然后从口鼻之中夺路而进。
方仲疯狂般长声大叫,无数黑气在他周身上下缠绕。
空旷的大殿中尽都是方仲的嘶喊之声。
阴邪侵体!
一点白光从方仲胸口散发而出!前胸的黑气如阳春白雪般迅速消散!
包裹方仲的黑气之中突然飘出阴长生那万分愤怒的吼声:“你有辟邪之宝!”
那什么辟邪之宝,其实便是方仲一直随身携带的那颗发钗之上的圆珠。早在许久之前发钗被化兽的姜文冼打碎,便只留下了这么一颗圆珠,并且在危急关头让姜文冼神志稍清,救了方仲一命。如今方仲眼见要神魂皆丧,这一颗圆珠发出蒙蒙黄光,黑气一碰到那黄光,便自动绕开来,不敢相近。
方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手中的这颗珍珠一样的东西,居然是辟邪宝珠。在此珠护持之下,本已翻白的眼神转眼又恢复黑白之色。但滚滚黑气依旧缠绕着他不放,方仲的眼睛便在时黑时白之中变幻不已。又到方仲的眼神转为清明之时,方仲一把捉住胸口的辟邪宝珠,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宝珠一入口,阴长生发出厉声惨叫,无数黑气从方仲耳鼻之中滚滚而出。同时亦有两条虚影从方仲体内飘出。
方仲本是鬼附之体,这一吞辟邪宝珠,居然连钟颜夫妇的鬼魂也不能附身,连同阴长生一起被逼出体外。
黑气重新在高台之上凝聚,阴长生现出鬼身,暴怒之下把手一抬,数道鬼气幻化出无数个没有五官的恶鬼,围住方仲拳打脚踢!
一时间,阴沉的殿内噼噼啪啪之声不绝……
第八章 巫鬼道往事()
一曲琴音弹奏结束,那操琴者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神教已不同以往。”
莫岚恨恨道:“正是,若非前辈留下的阴龙守护,邀月堂早已不在了。”
那操琴者自嘲一笑道:“不用谢我,其实留下那条阴龙非是我的本意,而是被人欺瞒,留下的一个天大祸患。”
莫岚奇道:“怎么会是祸患?”
那操琴者道:“你想知晓这前因后果么?”
莫岚躬身道:“愿闻其详。其实晚辈之所以流落此处,便是因为想打听这阴龙来历之故,家父虽然现为邀月堂堂主,但却不许他人过问那阴龙之事,只在闲言碎语之中提过一点眉目,说那邀月堂故地原为巫鬼道所有,因此我便寻至天师道来。”
“天师道?”
“忘了告诉前辈,巫鬼道早已不在,一些旧人都改头换面,成为了天师道的弟子。统领天师道的乃是张道陵,听说此人来历不凡,自承道家,却不与昆仑诸派来往,名字与一座古墓上所书一样。以道陵为名,‘道陵’二字可不是‘道之绝地’么。在晚辈看来,那是十分不吉利之事。”
“呵呵,非常人便有非常之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惜我无缘得见这位奇人了。”
莫岚道:“连前辈都无法离开这阴阳界,那我们二人更无指望了。难道这阴阳界真的没有出路么?”
那人沉默片刻,摇头道:“非也,要离此阴阳界也十分简单,只要把神宫内旁边六座大殿之中修葺的望乡台全部打开,就能从阴阳界回返阳间。”
莫岚喜道:“就如此简单!?那为什么无人能从此地出去?”
“应为凡是进来的人都死了,自然也就无人出去。”
莫岚想起方才闯入此地时,不论是老和尚还是那出刀的黑衣人,都想把来者置于死地,愕然道:“莫非来的人都是被你们所杀?”
那操琴者淡淡一笑道:“正是!”
莫岚震惊道:“为什么?”
“他们不过是旁人口中血食,死在我们手上,至少不会为人作嫁衣。你不是已然见过那个恶鬼了么,难道还不知便是因为他,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莫岚道:“便是把方仲夺了去的恶鬼?”
“此子叫方仲么?我看他年纪轻轻,居然挡住了印光和尚、寒刀尊者的先后两击而不死,修为倒也不错。可惜越是出类拔萃之人,就越要去死,绝不能落在那恶鬼的手中,不然只能徒添罪恶。那恶鬼如今还是鬼身,离不开他自己的鬼冢,若是他附身而出,便不受此拘束了。”
莫岚越加糊涂了,问道:“鬼冢?那恶鬼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附身而出?晚辈对鬼道一知半解,实在不明所以。”
操琴者似乎因为长居此地,久无人说话,今日有人相陪,谈性颇浓,他道:“这恶鬼便是阴长生,如今虽然反目,但也曾算是我一位故友。鬼道一途我也不甚了解,却知有一种修行法门,乃是舍弃肉身,宿居于一器具之内,名为鬼冢,可免魂飞魄丧之忧。亡魂居于其内,还可继续修行,甚至可借鬼冢之利夺旁人精血元气为己所用,十分玄妙。”
莫岚道:“晚辈明白了,那阴长生便是采用此法来修行。你们把来者尽数杀死,便是不想被那恶鬼吸取精血,壮大他的修为。方仲落在他手中,岂不是也会被吸取一空?”
“你明白就好。不过那方仲对他还有用处,应该不会只是吸取精血那么简单。他被我们困在此地近千年,早就想逃出生天,定然会用附身之法离开此地,那方仲便是最好的一具躯壳。”
莫岚又惊讶道:“附身?他不能直接离开此地吗?”
操琴者道:“阴阳界中望乡台一开,活人可到阳间,鬼魂却依旧不能出去,反而会彻底落入幽冥界中,就此沦入地狱。那最大的一座神殿之中有一座高台,台上有一面巨大的镜子,称为孽镜台,原为鬼帝宝座。当六座望乡台打开之时,此镜便会沟通九幽,照耀此界,除了活人之外,所有魂魄都会被吸取一空。那阴长生如今还是鬼躯,一旦打开望乡台,岂不是把自己也送入了幽冥之中,所以他一定要借附身之法避过孽镜台,好离开这阴阳界,或者说,脱离他一手酿造而成的大鬼冢。”
莫岚道:“这阴阳界怎么又是大鬼冢了?”
“为什么不能?那邀月堂的望月坛可以做成鬼冢,阴阳界中的丰都神宫也可以做,就算再大的天地,只要布置得法,一样可以做成鬼冢!”
莫岚与童广睁着双目,犹自不敢相信。
童广痴痴地道:“望月坛……望月坛……也是一个鬼冢!?”
“是!正因为望月坛是个鬼冢,那阴龙才能安然留于此处,月圆之夜正是天地阴气最盛之时,它才能无所顾忌的出来,这正是天恸之音最大的秘密所在。若无阴龙之助,那天恸之音也不过是个十分奇妙的群策之阵罢了。”
莫岚道:“当真意想不到,我打探来打探去,今日才知望月坛不过是鬼冢一个。巫鬼道之中谁有那么大的手笔,竟然把望月坛做成鬼冢,更是连丰都神宫也不放过?”
操琴者淡笑不言,只是轻轻拨了几下琴弦。
莫岚恍然道:“阴长生!”
“他为什么这么做!?”
“大道难求,总有人要想尽办法,妄想君临天下永生不死!不管做过多少的伤天害理之事,在他眼中从来都不是阻碍,都只是大道之上的踏脚石而已。”
莫岚道:“阴长生便是这样的人?”
操琴者叹道:“人心都是会变的,原本也许是个情意相投的密友,一曲琴音,一壶浊酒,高山之上明月清风,舒心适宜。但当偶然一窥天地隙漏、巨宝之门,有几人能够面对诱惑而不心动呢。这阴龙前身乃是一条上古奇蛇,是我与阴长生一起发现的,可惜围捕之时过于惨烈,把肉身都给打毁了,眼看它奄奄一息,就这么死去实在可惜,于是阴长生便想到了收取一条完整蛇魂的念头。那时他是巫鬼道中的鬼帅,人称阴帅,仅次于十大鬼王,也算是颇有身份之人,做一个鬼冢自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把这么大一条奇蛇收入鬼冢之中,可没有很好的器具。”
“那阴长生也算是巫鬼道之中的奇才,他思量来思量去,忽然心生灵感,破前人所不敢想,把鬼冢之法刻在一座深水潭中,把深潭当作鬼冢,收取那条奇蛇蛇魂,也就是后来邀月堂的那条阴龙了。这种方法利用天造地设之形,第一次使用,竟然成功了,连阴长生自己都惊讶不已。而且更有一个奇妙之处,便是奇蛇借深潭鬼冢,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吸玉兔精华,修为更胜从前。我与他二人守在这深潭旁数十年,亲眼看着那奇蛇的种种变化,或许就在那时,阴长生便已不再是原来的阴长生,因为他已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一个更宏大的计划。”
莫岚顿时恍然,怪不得操琴者说这阴阳界是一个大鬼冢,接着道:“那阴长生受深潭启发,想做一个更大的鬼冢,因此他到后来竟然把整个丰都神宫都做成一个大鬼冢了!”
那操琴者点头道:“正是如此。”
童广乍舌道:“这阴长生好大的手笔,可是要做这么大的一个鬼冢,那阴长生用来收谁?”
“收他自己。”
“什么!?”
这阴长生做这样一个大鬼冢,却用来收他自己?
这个疑问不久便得到了解答。
操琴者道:“既然是一个鬼冢,自然要有役鬼。深潭是鬼冢,那阴龙便是役鬼,丰都神宫是鬼冢,难道还去请鬼帝来当这役鬼么?就算鬼帝没有飞升,他也不会答应的。况且谁是役鬼那便有无穷的好处,阴长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故此他根本不会去求旁人。”
莫岚道:“把整个丰都神宫作为鬼冢陪葬,巫鬼道中难道没有人发觉此事么,竟然会让阴长生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