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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遭遇让方仲到现在都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过借住一宿,居然就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投怀送抱,不但送上了自己,连族人的未来都拜托在了他的身上。方仲的肩头就算能够担起这个责任,他也不想去担,实在是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本不应该去做的事,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去做的比较好。
其实方仲走时有一个人已经知道了,就是那个郎布,是方仲偷偷叫醒他,告诉他希望郎布能够担起这样一个担子,而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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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布本以为自己没有了希望,自己的血气方刚和一身蛮力博得一个普通女子的青睐也许很容易,但是想取得阿雅的心却很难。可是阿雅却那么轻易的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陌生小子所折服,他不服,但不服的心只能埋在心里,他不想让阿雅看到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靠落泪来乞求同情。
但在方仲走得那刻他服了,这样一个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嗖的一声消失无踪,再也看不见半条人影,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阿雅的眼光很准,自己是不如这个陌生人,对方可以斩杀巨狼,消失无踪,自己一样都做不到,除了勇气和爱心自己什么都没有,而这两样东西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脆弱的像一根枯草。
方仲抖去身上的积雪,来到一处抛出数丈山石的地方稍息片刻。有山石的阻挡,积雪都堆在了头顶,石头下面总算有一片比较干净的地方。
方仲正吃着一口干粮,身旁的狰狞兽忽的双耳竖立,警觉的看着远处。
风雪依稀中有两条人影飞速而来,几乎是贴着雪地在御空飞行,转眼就要掠过方仲和狰狞兽所躲藏的山凹之处。
“咦,这里有人。”
一人大声道。随即身影一闪,脚点积雪,反向方仲冲来。
二人一前一后终于在离着方仲不足一丈之地停下脚步,冷冷地打量着方仲。
方仲以冷冷地打量着他们。这是两个身披黄袍、头戴法冠的僧人,额头如同那神使大人一样点着一颗红痣,人人手中拿着一根奇怪法杖。这法杖让方仲似曾相识,杖头顶着一只异兽头颅,看上去有些狰狞。
这两个人的修为不是很高,也就在练气中期的样子,连那个黑鳄上师都不如,只与他死在洛水城的几个徒弟相当。
方仲自信即便不用阴长生,也能把这二人给打倒,故而凛然不惧的与二人目目相对。
“你是谁?”其中一个和尚恶狠狠道。
“从这里进出的每一个人你都需要知道吗?”
“岂有此理,本大师问话,你敢不答,小心佛祖降罪于你,让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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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科仇远情后学接月学岗指 郎布本以为自己没有了希望,自己的血气方刚和一身蛮力博得一个普通女子的青睐也许很容易,但是想取得阿雅的心却很难。可是阿雅却那么轻易的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陌生小子所折服,他不服,但不服的心只能埋在心里,他不想让阿雅看到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靠落泪来乞求同情。
方仲心道难得撞见两个有点修为的人,自己正要打听消息,可不能错过了,语气略微恭顺了些,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个旅途路人,若有言语冒犯两位大师之处,还请原谅。”
“算你识相。”这二人看了看方仲和狰狞兽,发觉二者都不是普通之辈,语气也缓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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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抱拳道:“在下一路行来俱都是人迹罕至之地,不知二位大师从什么地方来?”
“你连我等哲贝寺的僧人都不知,定然不是本地人。”
“的确不是,在下刚从东土顶风冒雪千里跋涉而来,特来朝见各位圣僧的。”
二人的脸色和缓了下来,其中一个道:“无知者无罪,念你千里而来皈依我佛,些许失礼也不和你计较了。我来问你,你一路之上可曾遇见什么人没有?”
方仲道:“人当然遇上了几个,不知大师想寻什么人?”
“是约莫有三四十个人的一支队伍,男女老少都有,领头的一个应该有四十多岁年纪,对了,那队伍之中有一个女子十分漂亮,长得……”
方仲一听,便知和那阿雅有几分相似,看来这两个僧人是追捕他们这一行人而去的。
方仲笑道:“真是巧了,在下来的路上还真见到过,不过那已是几天前的事了。”
“他们在哪里?”
方仲向身后的左前方一指,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说道:“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二位大师要想赶上的话,可要快走。晚了就又不知去了哪里。”
两位僧人看了方仲一眼,冷哼一声道:“我们走。”接着身形一起,消失在风雪之中。
二人原本是往方仲所指方向而去的,但在离开不久便一转向,顺着方仲来时的路追了下去,其中一个冷笑道:“这小子分明骗人,那左前方大河拦路,没有舟楫谁能过得去。要不是看他人兽俱都不凡,真恨不得立时打杀了了事。”
“等抓住了那些人回哲贝寺,多叫几位师兄再来寻那小子的晦气。”
二人一边咒骂方仲,一边脚不粘尘的飞遁而去。
方仲又在这块石下坐了片刻,这才继续西去。走了数个时辰后便心中不安,心忖这两个僧人也不知信不信自己的话,若是他们顺着自己所指的方向一直追下去那是最好,将永远都找不到阿雅那些人,但若不是,或者追了一段路不追,沿着自己来的方向追下去,那可就危险的很了。
方仲再走片刻,忽地让狰狞兽停下,扭头望着来时的路出神。那远处漫漫飞雪,谁又看得清会发生什么事。
一阵狂风吹过,卷起的风雪打在了他的脸上,方仲微微一愣,耳中隐隐听得有激流涌动之声从身左传来,只是片刻,方仲便面色大变,催动狰狞兽调转头来,向着来时的路狂奔。
狰狞兽迅速越过原来的歇息之地,又往远处的山谷奔去,一路扬起的烟尘蔚为壮观,可知方仲内心之焦急。
山谷在望,方仲的心却是一沉。
那洁白的雪地之上,一滩滩血迹犹如嫣红的鲜花在绽放,简陋的马厩已坍塌,压在两匹瘦马身上,其中一匹已然丧命,而另一匹只是被横梁压住,卡在废墟之中有气无力的嘶叫。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石窟前方,一动不动,一层薄薄的积雪已覆盖在尸身之上。
狰狞兽迅速冲进山谷,方仲跳下兽来,到那几具尸体前一看,见都是夜间所见那一群人的尸骸,一个个圆睁怒目,似乎死的十分不甘。
方仲又往石窟内走去,里面血腥之气扑鼻,同样躺着无数尸体,那个阿雅的父亲赫然也在其中,方仲疾步走近一看,他胸口凹陷,口鼻出血,早已气绝身亡。方仲看得目眦欲裂,这两个和尚不但找到了这里,而且出手如此狠毒,几乎把这里的人斩尽杀绝,下手如此残忍,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佛门弟子。
方仲此刻只想追上那俩个和尚,也把他们活活打死,看这里的人血迹未干,他们一定走得不远,方仲转身就要离去,忽地脚下一人伸手抓住方仲脚腕,低低的声音道:“快……救救她。”
此人俯卧地上,肩背之上全是血迹,方仲把他扶起来一看,正是那个郎布。他本是这些人之中最勇武的一人,如今不过哀哀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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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佛陀天下(四)()
方仲迅速把他挪到尚未熄灭的火堆旁边,替他包扎肩背上的伤口。 那伤口是被一柄刀斜着砍伤,从肩头一直拉到后背,深可见骨,流了不少的血。好在这一刀虽然砍得很深,却并未伤到肺腑,方仲把临行前卜夷散人所赠的疗伤丹药拿出来,给他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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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药方仲在来的路上遇猛兽搏斗,自己受伤都未舍得使用,便是知道卜夷散人的药灵验非常,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郎布的伤实在是重,没有灵药必死无疑,方仲也只好拿出来使用。
卜夷散人的药果然效果很好,郎布在昏睡过去半天之后,再次醒来时,他的面色已好看了许多。
方仲看着郎布那无神的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他已猜到了大概,但还是想问一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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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布喃喃道:“我不配保护阿雅,我果然不是勇士,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只能是废物。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如此卑微的活着,我宁可去死。”
在这么多尸体当中,方仲也没看见阿雅的人,显然她被人给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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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道:“你如果现在就死了,那真的是个懦夫。你救没想过再把她给找回来?如果你亲手把她救出来,你依旧还是她心目之中的勇士。”
“我?”
郎布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打不过人家的,人家是佛祖的弟子,受万佛庇护,这么多人都奈何不得他们两个人,何况是我。”
看到他如此颓废,显然遭遇到的一切带给他的打击很大,几乎已经无法振作起来。方仲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笑道:“阿雅说我也是勇士,在你们的心目之中,被认为是勇士的人,就要负担起保护族人的重任,是不是?”
郎布点点头道:“对,可是你抛弃了我们,也抛弃了阿雅,让让勇士的称呼蒙羞,阿雅那么美丽,你走得那一刻,她好伤心。”
方仲顿时又感到很难堪,自己真的无心让他们失望,但一个注定去做过路人的命运实在无法负担起他们的殷切期望。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设法挽救他们已经遭到不幸的命运,虽然这不幸并非自己带给他们的,但在力所能及之内,如果自己多留一天,这个不幸都不会发生。
方仲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救阿雅,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郎布无神的眼睛又有了点神采,问道:“你……还想担负勇士的责任吗,我知道的……你并不想被我们尊称你是勇士,我们的族人是如此弱小,阿雅的美貌都无法打动你,你应该被那些大族奉为勇士,而不是我们。”
方仲笑了笑道:“我是东方来的旅人,不想被任何人尊奉为勇士,所以这和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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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嫌弃我们才离开的吗?”
“不是。”
郎布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和你去救阿雅。只是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我连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打不过。”
方仲道:“对这里的路我不熟,你可以给我带路,只要指引我到那里,去救回阿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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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郎布一起走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一定知道这周围的风土人情,也省得方仲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当中又遭遇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而且没有郎布,很难想象自己真的去救那阿雅,就算救出来,自己难道就要从此带在身边?
郎布想挣扎着站起来
方仲连忙让他安静下来,说道:“你先在这里养伤,要救人也不急于一时,等你可以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