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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玄道:“正是,而且这次遇到她,也是她受卜夷掌门之命去的鉴花堂,接走了数十个小女孩儿。”
说起鉴花堂里关着数十个女孩儿之事,姜文冼和离夫人俱都明白过来,离夫人笑道:“这件事还真是巧了,我和姜郎曾在卜夷掌门面前提起过,那鉴花堂关着几个女孩子,若任由小兰或者鉴花堂里那些女子调教下去,定然还会重蹈覆辙,成为鉴花堂弟子,继续出来害人。没想到卜夷掌门把此事放在了心上,更让这素伶前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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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远地远酷敌恨陌冷阳吉我 姜文冼感慨道:“说起来在下也曾经在那里住过很长时间,我怎么便没有想到仲儿又会回去故地呢?若非道长想得周到,岂非误事。”
普玄道:“这素伶的确有些本事,特别是心智之上常人难及,就是她施展法术,把方仲从昏迷之中唤醒过来的。”
姜文冼道:“既然救了仲儿,那小兰不正在鉴花堂之中么,她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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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多情总比无情苦(七)()
方仲神情一黯,低声道:“她已经死了。 ”
姜文冼有些惊讶,但看方仲的样子也不想多说,伤心事谁也不想被人反复提起,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心中也知小兰之事定是难得善终,小兰入鉴花堂已深,又做下许多伤人之事,绝非可以轻易宽恕。姜文冼道:“仲儿,你离开此地了这么久,可还忘了什么东西没有?”
方仲略微一想,便道:“此事侄儿怎么会忘,我这次来,便是要亲眼见金玉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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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姜文冼反而露出愕然之色,因为他问的这一句话,其实不是指离金玉,而是那狰狞兽,不过听到方仲心中挂念离金玉,毕竟也是好事,和离夫人对视一眼后,笑着道:“这件事当然最为要紧,你既然已经回来,的确可以把金玉复活了。”
离夫人亦道:“仙儿的肉身依旧在楼上放着,有定颜珠守护,和睡着了一样,不过金玉的魂魄还在丰都神宫之中,那里是阴阳界,我等虽然在这里住下,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仲儿,此事还需你去和大祭酒说一声,让他暂时撤去丰都城守卫,去把金玉魂魄取来。”
离夫人说完这些话后,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血婴,见她神情冷淡,对仙儿之名没有丝毫反应。
姜文冼接口道:“取金玉魂魄是一件事,另一件事也是需要仲儿亲自去办的,二者其实可合二而一。”
方仲道:“另一件事?”
姜文冼道:“仲儿难道连自己的那只狰狞兽都忘了?”
方仲恍然道:“当然没有,就算姜伯伯不说,我稍后也会问起,记得我离开丰都城时,它因为吞吃了神兽兽丹之故,正在沉睡之中,不知后来怎样了?”
鹞鹰王插口道:“方公子,在你走之后,狰狞兽又沉睡了七八日之久,然后才醒了过来,而这一次一醒,差些酿成祸事,它因为见不到你,狂性大发,接连咬伤了数个天师道弟子,幸好卜夷掌门和慈航静斋的斋主颜胤师太俱都没走,二人同时出手,才把它暂时束缚住,然后送入了丰都神宫之中去了。反正那阴阳界之中广阔无比,又没有活人,就让它在那里逍遥快活的等你回来。而且有它在其中,丰都城反而更安全一些,也不用怕一些毛贼闯过看守,闯进去做坏事。”
方仲惊讶道:“我以为有鹰王老爷子看着就足够了,它居然要卜夷掌门和颜胤斋主同时出手才制得住?”
鹞鹰王摇头道:“老夫不行啦,你是没见它有多么凶猛,窜上窜下,天下地上,追也追不上它,更不用说抓了。”
狰狞兽行走迅速,是方仲早已知道的,如今鹞鹰王说它窜上窜下、天下地上的乱走,莫非它已经可以飞了?果然司空谅接口道:“连老爷子在空中都追不上它,便可知它有多快。”方仲顿时起了马上去看一看的念头,也不知经过这番变化,狰狞兽又长得什么样子了,它背后白毛应该已经覆盖整个上半身,四足飞羽定然更显茂盛。
方仲道:“今夜我便去禀明大祭酒,进丰都神宫去。”
孙地仇远酷孙学战孤冷星鬼不方仲神情一黯,低声道:“她已经死了。”
姜文冼道:“你刚回来,不用如此着急,不如多歇息一晚,明日夜间再去也不迟,我等也好提前准备一番。”
方仲道:“那便依姜伯伯之言便是。”
离夫人道:“我让人准备一桌酒席送到这里来,仲儿便在这里住下,伯母有些话还想单独和你说。”
方仲应了声是,不久之后,外面有人送来酒菜,不但离夫人吩咐了人摆下酒席,便是大祭酒马武亦派人来送了很多东西。姜文冼和离夫人虽然不是天师道的人,但二人如今住在这里,也等同是天师道的贵客,自然招待十分周全。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鹞鹰王和司空谅带着普玄、定观二道离开,只留下方仲和血婴还有姜文冼、离夫人四人。
离夫人对血婴道:“孩儿若是觉得累,先到屋中歇息一下。”
在离夫人作陪之下,血婴有心不去亦盛情难却,只得不情不愿的随着她到另一边的厢房之中歇息。等只剩下姜文冼和方仲二人之时,姜文冼的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轻声道:“仲儿,你能安然回来,姜伯伯的确很高兴,更没有想到你把央儿也带了来,不过她毕竟是血婴之身,就怕她不知何时又惹出事来。”
方仲道:“姜伯伯担心的事,也是侄儿所担忧的,不过我想若是能好好感化于她的话,还是可以让她安心留下的。而且侄儿也觉得姜伯伯不应叫她做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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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冼道:“不叫央儿,难道叫仙儿?可是仙儿肉身如今就在楼上,我若管她叫仙儿,那金玉复活之后又叫什么?”
方仲道:“血婴是央儿和仙儿合体,二人的记忆她都有,侄儿以为还是另取一个名姓更好一些,既然她也是姜伯伯和伯母之女,为何不是你二人给她另外赐名呢。这样一来,便可消弭央儿和仙儿之别。至于金玉,不管她是借用谁的身躯而活,在我心中,她都是离金玉,又何必更名。”
姜文冼愕然道:“重新取个名字?”对离金玉依旧用本名,他倒是没有异议,但要对血婴重新取个名字,而彻底抹杀央宗和仙儿的存在,姜文冼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总觉得这二个名字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如今一下子成为往事,便如自己的亲生女儿彻底消失了一般,心中有些空空荡荡。
姜文冼还在犹豫之中,离夫人却已走了出来,柔声道:“我觉得仲儿的主意不错,的确应该另外取个名字,况且央宗和仙儿之名,一个是风老堂主带走之后所取,另一个是我师父醍醐老母所赐,并非我和姜郎的本意。虽然那时的我自顾不暇,来不及给孩儿取名,但取名的意愿却早已在妾身心中酝酿许久了,何不借这次机会,彻底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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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离夫人也支持方仲的意愿,姜文冼道:“既然如此,那贞儿觉得她该取个什么名字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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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多情总比无情苦(八)()
离夫人道:“当时我对腹中孩儿满怀期望,希望借此化解昆仑和神教之间的仇恨,可惜事与愿违,反被大法师利用了去,既然人人都称呼她为血婴,不如‘血’字变白雪的‘雪’字,而她本身是无数冤魂凝聚而成,若无法化解,终究是一件天大的隐患,佛家之中唯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最圣洁之物,不如再取一个‘莲’字,这二字相和,便是雪莲二字。%若加姜郎之姓,当取名姜雪莲,至于金玉,便如仲儿所言,不用更改。你们觉得如何?“
姜文冼道:“雪中莲本就是难得之物,取此名倒也适合,就怕她自己不愿意。”
离夫人道:“她既愿意跟着仲儿回来,此事当还需仲儿去说。若她觉得不喜欢,自然还可以另外取名,就算一直叫央儿也无妨。”
方仲道:“不会的,侄儿觉得此名不错,这是央儿和仙儿合为一体之名,若只叫央儿,反而不好。再说一个姓名也只是称呼而已,我还是我,她还是她,并非取了新名便换了一个人。”
离夫人笑道:“那么此事便好办的多了,仲儿你也一路辛苦,也在这里睡下。”
方仲答应一声,又道:“我想再看一眼仙儿。”他口中的仙儿当然不是指血婴,而是口含定颜珠,依旧躺在二楼床上的肉身。,离夫人点点头,带着他登上二楼,又来到那间房内,屋中一张木床之上,床幔低垂,被褥遮盖着一具娇躯。
方仲伸手撩开床幔,低头看着仙儿容颜,虽然她和央宗长得十分相像,毕竟不是同一个人,而如今的血婴其实也是以央宗的肉身为主,也许今日看过之后,到明日离金玉复生,就再也看不见仙儿的模样,这个曾经天真无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女孩儿,永远都不会存在。方仲有时自思,甚至觉得若一切回来原来的样子反而更好一些,当然离金玉也没有死,仙儿和央宗都还各有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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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夫人见方仲面露不舍之色,柔声道:“仙儿又没有死,她如今就是雪莲,仲儿你又何必难过。”
方仲道:“是,我只是在想若金玉在仙儿身躯之上复生,不知她会怎么想?”
离夫人道:“这件事多想也是无益,等她活转来时,自然一切都能知晓。”
方仲想起离金玉亡时所做的事,心中委实快乐不起来,可以肯定,离金玉在约自己去德济寺时,已知自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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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冼道:“时间不早,仲儿你就不必多想了,还是等着明日先把金玉的魂魄取出来再说。”
当夜方仲和血婴便留在了姜文冼住处,第二日,方仲和姜文冼一起去北斗治见大祭酒马武,把要进丰都神宫之事说了。虽然不禀明他也可以去,但这一处地方毕竟是天师道的禁地,当年的巫鬼道总坛所在,而马武又是巫鬼道的老人,还是顾虑一下他的感受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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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武自然没有不允之意,问方仲是否要与人同行,方仲觉得丰都神宫之内自己已经进去过两回,天师道中除了赵升之外,寻不出第二个比他还熟悉里面情况之人,便婉言谢绝道:“不必了,我数次进出丰都神宫已熟悉的很,再者听说我那头狰狞兽也被放在了里面,此兽性子有些鲁莽,若是生人冲撞了它,或许会生不测。”
马武道:“既然如此,那方公子就自己进去吧,老夫会让看守之人小心在意,不让旁人靠近。”
方仲和姜文冼离开北斗治,又回到住处,然后到楼上搬取仙儿身躯。二人连人带床从楼上挪到下面,再抬到后面树林之中摆放的还阳法阵。此刻的还阳法阵旁边已经等候着许多人,大都是转生堂投入天师道的弟子,连天冲、灵慧等几个分坛坛主都在。普玄、定观和鹞鹰王、司空谅也同样站在阵法边上观瞧。
离夫人吩咐把仙儿身躯从床上移到地上,在那地面正中,一座十分庞大且远胜定观所摆的那个简陋法阵出现在方仲眼前,这一座还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