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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了吗?比起那个,你总地先让我看看你吧?”
下一秒,郎夜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个巨大的骗局,这真相和他自信推理的相差甚远。
因为这一刻,他突然出现在了雪山之巅。
面前站着一个如同雪莲一般寂寞的少女,她背对着他,面对着整个天地,手一伸,就是漫天风雪。
这人,分明,就是百年之前的雪姬。
这时,郎夜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天上的雪都下得比城中的大。
……
“咣当。”
大天狗背后的冰棺突然炸裂,本应死掉的雪姬从其中猛然坐起,双目无神地望着雪山之巅。
“有人,在召唤我。”
声音清冷,一如往昔。
大天狗顿下了脚步,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雪,雪,雪姬?”
大天狗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连他也不敢确定。
本已经死透的雪姬,现在是何种状态。
只觉得是又惊喜又怀疑,他自然希望雪姬复活过来,但眼前这情形太过诡异,实在是弄不清。
可既然她这么说了,想必自然有她的道理。
不管是真,是假,到了那里一看便知了。
“在哪里?”
“雪山之巅。”
“好,我们走。”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以风雪弃我()
“你在看什么?”
郎夜站在那个连天地都黯然失色的背影后面,眼看她满头的银丝在冰雪中飞舞。
这一刻,什么冰霜之城,什么天山雪莲,在郎夜的念头里都消失了。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他的目光,随着那晶莹的白发,在空中不停飘荡,从此生飘向远方。
这世界仿佛都突然静止了下来,一片银装素裹中,寂静无声。
一方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两人,他呼出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作响。
眺望着远方的雪姬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年少轻狂那会儿,郎夜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寂寞如雪的人生啊,可直到此时此刻,见到雪姬之后,郎夜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寂寞如雪。
他前世今生已经看过很多人,他们有的热血,有的世俗,有的忧伤惆怅,有的自信张扬。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可郎夜从来没看过如眼前女子这样一般寂寥的人。
她只是站在那里,给郎夜一个背影,郎夜就觉得这背影真的是孤单极了。
她和天地站在一起,和风雪寒冰为伍,却无时无刻不透着一种孤独。
她是如此地格格不入,超凡脱俗。
郎夜忍不住埋除了一步,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站到她身边的想法。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却没到过这样的结果。
“嘎吱。”
郎夜刚迈出的左脚被一道冰霜寒流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正在郎夜要挣脱之时,那刺骨的寒气沿着郎夜的脚腕直窜而上,仿佛要钻进郎夜的整个身体里,不管他怎么清除,那青色的寒气都如跗骨之虫,缠绕不去。
冷,痛,麻木,三种知觉相互交替地从郎夜的神经系统传送到他的大脑里,一个个争先恐后,肆意张扬、郎夜甚至不知道哪种感觉更剧烈一点,只觉得那滋味真的是深入骨髓,痛入心扉。
肉眼可见的青色寒气,不断窜流而上,郎夜越是要前行,却是爆发地厉害。
他要是站在原地不动,那寒气就安定许多。
可郎夜怎么会轻易地认出,他已经有预感,这座冰霜之城所有的秘密,都即将在眼前的小雪姬身上找到答案。
所以他不敢再迟疑,心思电转后,舌灿莲花。
一时间言出法随,冰霜骤起。
“坤卦:履地——冰霜至,开!”
“嘎吱。”
另一股迥然不同的蓝色寒气自郎夜的丹田向着四肢冲去,终于,在他的左脚与雪姬的那股寒气狭路相逢。
一蓝一青两股寒气,在郎夜的左脚下相互不断冲击,碰见的寒气溢散在周围的空气中,簌簌落下的飞雪如同乳燕归巢,一时纷纷。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郎夜的左脚自崩碎的冰块中迈出,爆发出的气流更是震碎了他脚下的冰面。
龟裂的纹路如蛛丝一般由他的左脚向四周蔓延,于透明的寒冰表面汇成一张冰霜巨网向那背对着他的雪姬盖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对不惯着她!
哪怕是绝世美女也不行!
雪姬轻轻甩了一下秀发,那漫天的银丝中,风雪如刀,悬浮在她的周身,闪闪发光。
寒光起,一把把惊艳的冰刀向着郎夜的冰霜织网飞射而来,哗啦啦冰块相撞的响声中,一柄柄闪烁着寒光的雪刀坠落,同时被割得面目全非的织网也威势尽消,如同一张棉絮破布,跌落在雪地上。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郎夜有点生气,不知道是生气雪姬的不客气,还是他自己的攻击无力。
他好说歹说,得不到回应。
还个手吧,还打不过。
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吗?
可下一刻,在雪姬素手一扬,在她身旁腾出了一个俯瞰雪山的位置后,郎夜就觉得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屁股决定位置,位置觉得心情,这话简直说的太对了。
郎夜一屁股坐在雪姬的旁边,双手自然地搭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侧过头去看雪姬的脸。
只这一眼,他刚有些浮动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美人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他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面前雪山的峰峦叠嶂,高低起伏不平,如雪龙蜿蜒,气势磅礴。
只有这样的景色,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绝色。
“你说这满天的风雪,什么时候才能下完?”
不是阴阳莫测的诡异声音,而是如同冰珠落地的叮咚之声,沁人心脾。
只听这一句,郎夜就觉得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我不知道。”
面前的雪花飞舞如云,聚散来去,流转无踪,无迹可寻。
“我在这,看了百年。你是第一个说不知道的人。”
“难道我应该知道?这世间的花开花落,骤雨急停,风雪交替,谁又能准确地说出他们的变化。”就连一向自诩为科学的天气预报都经常搞乌龙,何况是郎夜了。
“嗯。”
雪姬的双目无神,只有无尽的风雪在其中翻飞炫舞,郎夜盯着她的眼睛,想找到一丝一毫自己的影子,却根本无迹可寻,那其中满是对世事的看穿和无能为力的绝望。
“我听说,目中无人的人,总是会比较孤单的。”
“呵。”
那是一声可令英雄折腰,铁血化柔肠的叹息,更是一声令人颤抖,令人心碎的叹息。
这皑皑千里的白雪不及那一声叹息,其中的寒冷与孤独,更堪比这白雪下的万载寒冰。
“我不知道说你看不起别人,而是你的眼中太空了,那里面别说人,什么都没有。”
“我本来就是这天地中无用的风景。”
“每个人来到这天地之下,都是有他的使命的。也许只是时机未到,也许你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不,我遇到过。”
郎夜目光微颤,没有说话,他现在也搞不懂到底眼前的雪姬是不是当年的雪姬,所以他更觉得悲哀。
“寒冷这种东西,很难忍受吧?”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他呢?”
“他以风雪弃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死一如当年()
站在雪山之巅的雪姬伸出了她冰晶一般的纤纤玉指,轻轻点了一下面前的冰川,只听到“啵”的一声,由千年寒冰构筑的冰川顿时就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一戳即破。
郎夜放眼看去,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正从那冰川纵身而上,向着此处飞来。
就在那灰影一脚踏在冰川之时,一个偌大的冰窟窿陡然出现在他的脚下。失重的他摇晃了一下身形,背着的冰棺差点就此跌落下来。
还未等他稳住身形,下一刻,一个金色的烟斗从虚空中闪出,照着他的头颅一杆打去。
“你、还、敢、回、来?”
远方的大天狗残损的翅膀一震,身体侧斜着从烟斗老头的身旁飞过,那金色的烟斗砸在空地上,一时间破冰无数。
“是你?”
大天狗挪动了一下伤痕累累的翅膀,刚才这瞬间的移动,让本就残破不堪的翅膀几近撕裂。那金色烟斗带起的罡风,更是将它的伤势加剧万分,
大天狗早就料到这次回来可能会遇到故人,可他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烟斗老头。
奇怪的是,百年过去了,老头的容貌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化。
连两鬓的白发似乎都一丝未变,那长长的金色烟斗,里面的火光还是那样如星光明灭,一闪一闪的,透露着静谧而又危险的气息。
郎夜隔着冰川风雪遥遥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大天狗:SSR级,???,关系——敌对。状态:重伤。”
“金老头:S级,???,关系——敌对。状态:阴魂傀儡。”
郎夜惊诧的不仅仅是金老头比自己高出去至少三十级的等级,更是他后面状态显示的那两个字——阴魂傀儡。
纵使郎夜见过这么多妖魔鬼怪,人和鬼总还是分得清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前一刻在冰霜之城和自己交谈的烟斗老头竟然是一个阴魂傀儡。
这么想来,那冷冰冰的冰霜之城中,诡异又冰寒的气氛,除了那万年冰雪之气以外,更是由于这些阴灵之气在作祟。
郎夜顿时觉得一阵反胃。
以此类推,那他之前所见的用人头串就的冰糖葫芦以及人棍模样的黄瓜,都是货真价实的妖魔制作,而不是什么障眼法,他所喝的那碗肉汤搞不好就是人肉!
“呕。”
郎夜越想越觉得胃里的酸水在翻江倒海,终于一口忍不住吐了出来。
神仙似的雪姬好似并不意外,动也未动,目光仍停留在那远处的雪原之上。
如果郎夜这会儿能注意看雪姬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她那双冰蓝如玉的瞳孔正变得如墨染一般漆黑。
无爱无恨,满是淡漠。
在她眼中,这冰霜之城早就是一座空城,这天地早就一片虚无。
她站在雪山之巅,就是这天地间唯一的风景。
“呵。”
一声轻呵如同炸雷一般在大天狗耳边响起,纵使天崩地裂都面不改色的他,陡然惊疑不定地瞪大了双眼向雪山之巅望去。
那个双膝跪地,双手撑地呕吐不止的男子看着有几分眼熟,可更令他眼熟的却还是傲立在雪山之巅的“雪姬”。
一如当年。
丝毫未变的容颜,稚嫩的脸庞,冷漠的姿态,遗世独立的孤单。
百年前,同样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他从山脚爬上来,她站在雪峰之上眺望。
皑皑白雪千里,像白骨尸横遍地。
她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屹立,如一朵白莲开在冰雪之中,摇曳生姿,却孤芳自赏。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