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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多此一举’么？”糟老头哈哈一笑，说道：“言归正传，我在观察你，这个小东西也在观察你。”糟老头将手中枯枝向青年人身边递近了一些，那枯枝上诡异的青色蔓藤便无风自动，欢快的摇摆了起来。
“因为锁阳精需要与宿主全面深入的融合，所以除了脊椎处的生物魔纹，与宿主脑域的契合度也是极为关键的。正如你所见，锁阳精适配的只是一小撮人，而在这一小撮人当中则是以这些蔓藤叶片活跃程度来直观的体现这个小东西的满意度。”
青年人自嘲一笑，说道：“为了确保与锁阳精的融合过程顺利，我必须得是心甘情愿的，所以甘老爷子就帮我了了心愿。只是，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值得甘老爷子‘借重’？”
糟老头接过话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各国各领都有自己的情报特务机构组织，而百佑人在这一方面一直是处于领先地位，毕竟是从封建王朝时期就已经发展出了令人发指的特务机制和监察体系。”
“百佑人的这种机构叫做‘内勤’。听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甚至有一点老土的名字，但其实这个系统很特别，我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与之合作，也无法安插自已的人进去。。。。。。内勤只暗中发展军队体系内部的人员，而且考核审查机制也一直是个迷。。。。。。”
“此外，百佑人还有一个并不在编制内的编制，那是一个没有番号的神秘军团，名为‘龙团’。呵呵，关于‘龙团’的情况，连我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为了保证龙团的政治正确性，内勤也会在龙团之中安插人员，这倒是有点像是上古时代的监军，只是隐身于暗中监察而已。要想找到一个内勤的人并说服对方与我合作，难度不小，于是我就打算换一个思路，从头培养一个‘内勤’，按照我的猜想，这或许需要一个‘根红苗正’的人。比如说你，祖上三代是有从军的经历，后来你父亲更是立下大功，被行政区政府奖励了一大片土地，所以你们全家才会背井离乡来到这边陲之地做那拓荒者。”
“其实你也不需要刻意多做什么，只要表现优异，自然会进入有心人的观察名单之上，我同样也会安排机会给你，让你屡立战功。。。。。。我只希望，你被内勤的人洗脑之后不要忘记了我这个糟老头就行。在需要的时候，你可以还我这一个人情。那一刻真的到来的话，你自然会知道的。此后，两不相欠。”
青年人低头着，沉默了片刻，沙哑着嗓音道：“我能猜得到这一根锁阳精极为珍稀，所谓与之‘适配’的说法也未必可信，而这个听起来只是举手之劳的‘人情’。。。。。。。”
听出了青年人言下之意，糟老头哈哈一笑，说道：“你在担心什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无非就是你觉得违背了你的原则底线，而不愿意还我这一个人情，我最多也只能将你的性命再拿回来而已，却还是无法强迫你做任何出卖国家或背叛民族的事情来。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伟大的理想抱负没有实现，很多事情放不下。你的弟弟，年纪还很小，根本无法自立，你想看着张家绝嗣而断了香火么？就算我给了你一把刀要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可以用这把刀来救人的不是？而且，真到了你需要面临最终选择的时候，你再回头看看，或许就会发现之前所纠结、苦恼的事情，不值一哂！不要着急下任何决定。。。。。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重活一次的机会。”
青年人似乎听出来了糟老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寂寥，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着，带着一丝有些不敬的审视，带着一丝最后的挣扎犹豫。
缓缓站起身来，辨认了方向，青年人整理了仪容仪表，向着东北方向，以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姿势，敬礼：“恭行天罚！百佑国家！”
。。。。。。。。
第三八九章 当爷爷了（）
“整个过程可能会有一些极度不适，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糟老头将一粒金金光闪闪的药丸递给青年人，说道：“这是药引，你吞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青年人接过，好奇看了一眼，嚼了两口便吞咽了下去，然后才问道：“看起来像巧克力豆，只是味道有点怪怪的，酸，甜，苦，辣，好像还有咸。。。。。。这是什么东西？”
“饵毒。”
“哦？哦。”
看着青年人波澜不惊的表情，糟老头翻了一个出天际的白眼，忍不住说道：“我说‘要你死’，是一种修辞手法，并不是要你真的心如死灰。”
青年人愣了一下，说道：“心如死灰？那个倒是不至于。我刚才只是在想，百佑中央政府终于在我们这里修建空间补给基站了。”
糟老头哂笑道：“你倒是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啊？说说看，有什么想法。”
青年人连“巧克力豆”都吃了下去，这种小问题自然不会怯场，说道：“关于铺设航道的意义，相当于国力的彰显。其中有两个问题是重中之重，一个是空间补给基站造价、选址，这当中主要是基站内的祭台五行魔纹的成本和核协大师专员维护支出；另一个是维护空间补给基站所连接而成的主航道网络以及军舰巡航的成本。。。。。。我在想，既然星航元年起始，百佑人就创立了民兵冬训的常例，为什么不在主航道各节点设立中央军团的驻兵点，其他航道部分交给领主府以及当地民兵组织管理？将那些退役下来的老式舰艇和装备也不用集中销毁，直接打包卖给领主府就行了。”
糟老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青年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知道，这种想法会导致地方武装力量与中央政府军团力量之间的失衡？一旦地方政权在掌握财权的同时还拥有了军权，很容量出现分裂主义的。”
青年人颔首，说道：“我知道，百佑人的历史上多次出现过诸王造反或者藩镇割据的情况。百佑国内现在就是领主的分封制与中央政府的中央集权制并行的政体，这也是与目前人类各国各领主流的家族分封制的不同之处。国外的那些大家族，就相当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异姓王’，实行的是联邦制。毕竟当初为了鼓励民众在星航之中的开拓精神，才纷纷设立了领主制。而百佑中央政府一直是通过军统来实现国内的安定，是军政合一，中央军政府是最高权力机构，中央军首长是国家最高领导人。”
“领主府本来就合法拥有一定数量的武装，除了战舰之外，龙骑主战军用机甲之下级别的机甲，原则上是都是可以进行购置、装备的，但是得缴交额外的‘奢侈税’。我觉得，这当中应该还包括任何类型的改装机甲，尤其是魔纹机甲。”
“对所有超编的机甲、武备也进行造册登记，不依法缴交额外的‘奢侈税’的部分机甲、武备，一经查实就全部收缴中央军团，然后还要另行施以重罚。这样一来，既可以充实国库，又可以遏制各地领主借举办改装机甲赛事的名义将私人武装藏匿于民间之行为。”
糟老头默不作声的听了好一会儿，这时才开口说道：“你的想法是挺好的。只是，你没有真正抓住重点。百佑共和国的国情与别国有所不同，她最大的隐患并不是领主或者民间的私人武装力量的泛滥，而是。。。。。。核力者族群。《武林》并不只是存在于星网游戏之上，而是更真实的存在于百佑人的日常。百佑人对于九元魔纹、功法技击的理解，有一种传承于骨子里的天赋，初醒之后修炼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国内外主流的观点，都是认为百佑人是通过数千年不计其数的民族融合而成的民族，其先祖极有可能就是神战时期的叛军主力。虽然也不完整，但是百佑人已经是神战之后文明空档期关于魔纹理论传承最成功的一支文明，而不像其他文明全都是出现了文明断层。”
“现在的百佑人看似一盘散沙，各地领主依附于三大家族在台底下内斗得不亦乐乎。只有一种方法能够将百佑重新拧成一股绳，那就是战争。说起这个话题，还有不到一年左右的时间，百佑中央军团的特战营会下到监狱之中在那些重犯当中进行挑选。这是旧例，招募重犯所成的军团编制，名为‘刺配军’。你的新起点，便是在这‘刺配军’之中。这大半年的时间，你哪里也没去，一直是待在监狱之中老实本分的进行劳改，明白么？记得么？”
“迂回一下是吧？最终目标还是进入‘内勤’。”青年人颔首示意明白。
糟老头赞许一笑，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如果说普通人也有‘感应范围’的话，基本上就是毫无防备之下察觉到危机时作出反应那种距离或者说区域。普通人之间的感应范围之相互干扰，在后来都市化进程之中体现的尤其明显。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之上，经常是有人走近了身边拍拍肩膀才会反应过来，甚至还会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有时会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扭头一看，全是一双双茫然的眼睛。”
“而核力者之间感应力的重叠与干扰，则要复杂的多。感应力，是灵魂能量体对感应范围内的操控能力的具体实现，这种体现包括对九元的操控阵列，比如说魔纹；也可以包括对物质级别的东西进行操控，最具代表性的比如说擒龙控鹤功。说的再简单一点，感应力就是灵魂能量的场。因此当两个能量场相互接近过程中就会产生干扰，重叠之后甚至可以影响或操控对方感应范围内的九元。”
“理论上是可以在对方感应范围内完成魔纹阵列。但是，感应范围有一个特性：从感应范围向外延伸一分，核力者自身之感应力操控难度增大十分；从感应范围向内回收一分，核力者自身之感应力操控难度减弱三分。核力者之间的切磋比试，如果以魔纹为矛，铠化为盾，则可视为矛盾之争。若是攻守兼备，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果能将矛或盾其中之一修炼到极致又有何不可？哈哈！这当中便衍生出了众多的流派功法。”
“甘老爷子今天的心情看来特别好？”青年人看到糟老头又莫名其妙的独自发笑，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糟老头颔首道：“嘿嘿，是的，因为我马上就要‘当’爷爷了，处理完你这里的事情，我就会过去看我的孙子，把他培养成材。”
第三九零章 双语者（）
“马上当爷爷？这话听起来。。。。。。难道甘老爷子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当的爷爷？”青年好奇的问道。
糟老头说道：“是的啊，出了事之后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渐渐与家人便断了联系。独子一家三口出事的时候，我远在异地，只道是我自己作孽太多遭了天谴而绝了后。”
“只是老头子我脾气倔强，存了万一的念想，毅然决绝的放下手中一切琐事，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找寻，终天让我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到了可能唯一一生还的小傢伙的下落。”
青年人听得瞠目结舌，料想糟老头轻描淡写的短短几句话之中不知道暗藏了多少腥风血雨、云谲波诡，除了点头之外，一时这间也是无言以对。
“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的话中有语病？既然是‘可能生还’，怎么就变成了‘培养成才’。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这么笃定那小傢伙还活着。”糟老头手掌一翻，掌心上出现了一盏精致小巧的油灯。油灯的主体是童话故事《阿拉丁神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