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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倒是自学成才!不知道面无表情地卫肃此刻心
赴宴的数十人面面相觑,仿佛在这一瞬间被集体封住了嘴巴,偌大的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赵启头两杯酒是像喝白开水似的豪饮,这一杯却一改做派,并不急忙往嘴里倒。笑吟吟的望向卫肃问道:“卫大人,本王有没有说错了什么?怎地大家都不吭声了?”
这话看似是赵启年少天真地无心一问,实则是把今日设宴的一切责任往卫肃身上推了个干干净净,委实滑头到了极致。群臣以为卫肃是今日这场戏的幕后总导演,原本还只是想当然的猜测。听赵启这么一问,十个人里头有十一个认定就是卫肃教唆他的杰作了!
卫肃讪然一笑,起身垂头答道:“王爷深明大义,臣极为钦服也深感认同。臣不知诸位大人因何缄默,恕臣斗胆臆测,诸位大人地感受理应与臣并无两样。”
谁说武将就不会玩心眼?卫肃的话妙就妙在“理应”二字!
赵天养立马闻风而动,跟着起身冲赵启遥遥一礼道:“王爷,臣亦认同。”
众臣这才嗅出了点气味:站队的时候到了!
赵天养表态之后,禁军副将张天行和另一位赴宴地禁军将领紧随其后,接着是五位内阁宰辅大学士当中有两位附议,六部尚书与几位寺卿也有近半数同声附和。附议的人虽然稀稀拉拉,却眼看是越来越多。其实这些人也未必就全然是死硬太子党,有的人只是想着混过这一关,力争不缺胳膊少腿的出得宫去,先回家过几天平安日子再说。但王雨农、徐文瀚、杨致、福王、耿超等几位关键地大佬仍自岿然不动,也令不少人为了是否要继续坚持稳一稳,而在心里激烈交战。
突然有人朗声道:“微臣倒是以为,王爷的话不是那么说的。”
总算听到有不同的声音了!殿内气氛刚刚热闹一点,登时又陷入一片寂静。众人凝神一看,不是杨致又是谁?王雨农与徐文瀚不由眉头微皱,福王与耿超等人却是两眼一亮,精神大振。
赵启一愣,眼睛都不眨的将球踢给卫肃:“是吗?卫大人,你听见飞虎侯的话了么?”
卫肃瘦削地脸上微一抽搐,下意识的往殿外瞟了一眼,平静地道:“飞虎侯,王爷的训谕句句在理,有何错处?王爷都说了那些只是大逆不道地谣言,此节关乎君臣大义,若非证据确凿,为人臣断然不可妄自轻信生,望你谨思而慎言!”
“谣言确实不可轻信,可也不可不信嘛。毕竟俗语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啊!”杨致又泛起了那一脸可憎的慵懒笑意:“那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地道理我还是懂的。卫大人,你急什么?我只是说王爷的话不是那么说的,什么时候说王爷的话错了?什么时候又说认同你的看法了?王爷,微臣附议!哪位大人若对王爷的话有异议,且先过了我杨致这一关!”
他前后的说法竟是大相径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反过来摆出了一副为卫肃强出头的架势。
除了卫肃禁不住长吁了一口气,众人尽皆愕然,无不暗骂他故弄玄虚吊人胃口,见风使舵比谁都要利索,也忒过无耻。
王雨农与徐文瀚互望一眼,相对缓缓点了点头,一齐对赵启躬身一礼道:“飞虎侯言之有理,臣等附议。”
有道是说话的师傅听话的徒弟,其实只要众人仔细一想,便不难听出杨致说法很现实:你可以怀,但不能不表态。你非要跟卫肃叫板也行,但得摆出过硬的证据。如果摆不出来的话,何必一味蛮干,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刚才将赵天养羞辱了一番,卫肃愣是半个屁都没放,这已足以说明他今天不是憋着翻脸来的。这个时候讲究什么君子一诺千金本身就十分滑稽,在杨致更连狗屁都算不上。先悠着点,接着看看风头再说嘛!
这三巨头陡然一转向,那些还抱有观望心理的人也不是傻瓜,又掀起了一轮附议的小。福王与耿超等人顿感孤掌难鸣,只得忍气跟着含糊应付。
“好!好!”只见赵启击桌赞道:“难得诸位大人如此同心同德,那便一同饮了本王这杯拜托酒吧!”
他本就脸色白皙粉嫩,这三杯酒一灌下去,小脸登时一片x红,醉态可掬的呵呵傻笑道:“痛快!今日本王高兴!很高兴!”
金子善一直侍立在侧冷眼旁观,上前扶住赵启小声赔笑道:“王爷,您醉了。”
“醉了?谁说本王醉了?”赵启摇摇晃晃的从袍袖中摸出七八本奏章来,随意拿起一本醉眼迷离的瞅了瞅:“怎么本王突然间有些眼花了?卫大人,你且看看都写了些什么?由你代本王全权处置便是了!”
扑地一把扔到卫肃面前,动作夸张的就势瘫倒在金子善身上。杨致不禁暗暗好笑:小王八蛋这是宣告他的戏份已完事大吉,准备脚底板抹油了。这个时候谢幕可谓恰到好处,你们接下来的戏不管怎么唱,不管将来由谁来追究,他是一根毛的责任都没有!至于那些奏章上都写了些什么,那还用问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
第187章 席面上的交易()
都看出来了,赵启或许有年纪尚幼不胜酒力的可?醉晚不醉,偏偏在杨致表示坚决拥护他的主张之后再醉,骤入醉乡之前还没忘了当众扔出一大摞奏章,显然早就算计好了借酒醉遁,把烫手的山芋甩给了卫肃。他算准了卫肃与杨致打擂台的可能性已是极小,纵然留下也徒劳无益,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卫肃赖以有自认崇高的信念支撑,因而由一位勤俭谨慎的名将变身为图谋兵变的阴谋家。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卫肃的角色转换充其量只能算客串,脸皮厚度较之杨致、赵启等后起之秀根本不在同一档次。卫肃明知是被赵启摆了一道,而杨致等人表示拥立太子也未必是出于真心,但赵启命他全权处置奏章,既无从推拒,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便作假。事实上到现在群臣还没有出现撕破脸皮的局面,这已令他相当满意了。
将散落桌上奏章收拢,望向赵启被金子善搀扶的蹒跚背影躬身一礼:“臣谨遵王爷令谕。恭送王爷!”
群臣连忙跟着行礼相送,也没听见赵启再有半句声响。众人各有山头,对几份奏章的内容似乎已猜出了个大概,落座之后只相互以目示意,无人言语议论。
赵启精准的号准了诸方势力的脉,利用他们的心思各异与相互猜忌,营造出了临时性的安定团结大好局面。借力使力地想法尚算老到,手法还稍显稚嫩,构筑的平衡却仍如风中摇曳的残烛一般脆弱。卫肃压根儿不敢指望这点残烛之光就能普照四方,但绝不能让它瞎了火。
杨致貌似强硬的骑墙,既迎合了大多数人的观望心思,对军方势力与宁王、康王两系也是一种威压震慑。王雨农为相数十年荣宠不衰,一贯谨小慎微极重操守,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说他是大夏文臣地风向标也不为过。若想不偏离剧本把今日这出戏唱下去,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老头儿的。
“诚如王相所言,王爷确是少年睿智用心国事,诸位同僚亦是恪尽职守无片刻懈怠!仅方才开宴之前的少许功夫,向王爷呈送奏章的同僚竟然有八位之多!”
群臣闻言尽皆不以为然:就许你忙上忙下,难道我们就一定得像聋子瞎子似的干等着过年?
卫肃虽语带双关,但并非有意出言讥讽,只是想把话题引向王雨农。拿起一摞奏章望向王雨农,恭敬的道:“王相,王爷虽不胜酒力有所托付,我却不敢擅专。王相德高望重,辛苦您先行过目,再由我二人商酌处置,如何?”
王雨农只端坐不动,淡淡笑道:“太尉大人此言差矣!王爷对你信任有加,在座诸位俱可见证。奏章牵系政务国事,王爷身为监国皇子,我等臣子对其令谕岂可随便拂逆?何况这奏章之中老夫也自有份,那便更该避嫌了。
于情于理。卫大人都无需谦让。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大家今日承王爷盛情齐聚一堂。倘若卫大人有何为难之处。诸位同僚正好也可当场商酌担待。”
老头儿不卑不亢软中带硬。对卫肃地尊崇让人感觉说不出地别扭。不着痕迹地把卫肃推向了群臣地对立面。杨致深知王雨农是万分之万地皇帝铁杆死忠。正因其心底无私才凛然生威。但并不与卫肃硬顶蛮干。莫非这就是所谓地斗争艺术?不愧是见多了风浪地老麻雀。
众人满心狐疑地喝了三杯枯酒之后。这场号称监国皇子地私人宴请。忽然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议政地朝会。有赵启当众吩咐在先。王雨农又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也不容卫肃再行推辞谦让:“既是如此。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几份奏章地内容大同小异。果然毫无悬念。
朝野上下人尽皆知。杨致平素与卫肃父子交谊匪浅。而太子倚为靠山地李氏却与他结有不可开解之仇。说他会真心倒向太子那一边。如果不是过于天真。就是走夜路摔坏脑袋了。此人虽是无官无职地“自由人”。但倍受皇帝宠信而爵高权重。他特立独行胆大包天。心机狡诈丝毫不输悍勇。又并无明确地皇子派系背景。可他在死忠于皇帝地纯臣一派、军方、新兴财阀秦氏地影响力都不容小觑。已隐然自成一股冉冉上升地强大势力。
将这么个强势怪物留在长安。无令皇后与卫肃夜不能寐。卫肃经过反复权衡后认定。目前杨致悍然击杀太子地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干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他没有作出那等疯狂举动地充分理由。但卫肃能够万分之万肯定地是。杨致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干。把他留在长安。反
充满不可预知的天大麻烦。对于宁王与康王两在只要不让太子立马登上帝位,他们才有机会。他们只能暂时信奉一条简单而现实地原则: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推举杨致领兵迎驾,让他掌控部分兵权,至少可以突破目前太子一派对长安局势的控制。而推举其他任何一位立场鲜明的将领,势必都会遭到对方的激烈反对,甚至有擦枪走火导致局面全面失控的可能。
于是乎,杨致便成了诸方势力都可接受的领兵迎驾的选人物。
卫肃翻开奏章逐一阅览,仅只盏茶功夫便告完事,看似郑重其事,其实人人都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放下奏章轻咳两声道:“先前王爷业已提到,如今皇上龙体抱恙以至谣言四起,本太尉昨日接到太子传回的军报,也言及圣驾于返京途中屡遭不明身份的逆贼袭扰。这几位同僚今日向王爷上呈的奏章,都是提议兵迎接圣驾早日平安还朝。正可谓英雄所见略同,飞虎侯公忠体国智勇无双,几位大人共同推举他当此重任。几位大人忠心可嘉,然则却有一事令本太尉深感为难。皇上御驾亲征之前,命王相、徐相、周挺将军与本太尉佐理监国,曾严令举国兵马不得擅调一兵一卒。冒然派兵迎驾有违圣意,至于派兵多少、何时派兵,都需与诸位同僚商议,以求一完全之策。”
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出戏凭他卫肃一个人是万万唱不下去的。群臣登时恍然:王雨农有先见之明,所说的“商酌担待”并非套话。老头儿早已料定,还存在一个如何使派兵迎驾合法化的问题。
福王赵行起身接话道:“诸位大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