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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一议。”
秦公是真正掌控秦氏巨额财富与庞大地下力量的幕后大老板,在人们心目中颇具几分神秘色彩。平时深居简出,杨致在秦府出入频繁也难得一见。
秦氏一应日常事务都是秦空云出面打理,老狐狸虽轻易不露面发话,但眼光定有老辣独到之处。“数月之内便会委我职事?皇帝莫非想要我领兵伐唐么?即便如此,与秦氏又有什么相干?”
“皇上为伐唐苦心筹谋已久志在必得,若要三弟领兵只是锦上添花。太子理政多年,民政已然熟练。皇上定会借伐唐之战考究培养其军事才能,为其在军中树立威望。如今三弟名满天下声名一时无两,这必胜之战若是让你领兵,怎显得出太子的本事?与秦氏相干的只有两个字:银子。”
徐文瀚接着说道:“秦公昨日言及,皇上此番伸手要钱,一开口便是五百万两!秦公自山东急调二公子回京之后,又与二弟一起去了中州,都是为了筹集银两在奔忙了。”
杨致恍然道:“难怪二哥长久不见人!难怪上次我提到玲珑欲将北燕山货交与秦氏专营,他是避而不答!我原说指点秦氏一条财路。不想他们竟早已做得如火如荼了。若无暴利门路,纵然再如何家大业大,也不可能连年向大夏输送数百万两巨银。我早该想到秦氏通商海外、走私牟利了,秦家二公子长驻山东蓬莱。便是专一负责此事!”
徐文瀚点头道:“皇上谋求占取南唐富庶之地,乃是为日后大举征伐南楚做准备。为了稳定人心,短期内绝不可能在南唐故地重征税赋。为解这一两年内的燃眉之急,只得在通商海外一途上动脑筋了。”
杨致戏谑地笑道:“秦公担心皇帝若将通商贸易之权收归大夏朝廷所有,便会断了秦氏一本万利的财路。我是这么一副臭德性,皇帝必定不会放心让我执掌兵权。如果能弄个大夏第一任海关总督干一干,那可是个天字第一号的肥差啊!”
徐文瀚笑道:“秦公所忧。十之**便在于此了。三弟出身商家。又精于经济之道。乃是担当聚财重臣地不二人选。你这海关总督上任之后。太子做那管家婆定会轻松许多。”
“现在还扯不到那么远。我正要与你说起太子:他居然真地买下了谪仙居。手机轻松阅读:wà⑹κ文字版首发”
徐文瀚脸色一愕。继而长叹道:“太子实乃庸碌之人!他唯恐在朝中根基不牢。任谁都不愿得罪。见人就想笼络。自然开销巨大。依赖李氏财力支应之余。无时不在留意生财之道。那谪仙居收益丰厚。他早已是求之不得。同时还希冀借此表明他心境淡泊殊少野心。自作聪明想让皇上对他无所猜忌。他就是没有想到。他是一国储君!将来朝堂上下都是他地臣子。亿万黎民皆在掌中。万里江山俱在脚下。何须鼠目寸光如此小
“那也怨不得他。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杨致蔑笑道:“都说望子成龙。皇帝也是人。最怕地就是自己地儿子没出息。这满朝文武任谁都可以韬光养晦。可怎么也轮不到他太子头上!他若不能尽情展现才干。将来如何领群臣信服?皇帝自己是阴骘枭雄之主。所谓一统天下还八字只有一撇。若将皇位交给这样窝囊地儿子。又怎么会放心得下?”
徐文瀚略显激动地道:“太子占据中央机枢之位理政多年。竟然仍是毫无战略眼光!他最感忧心地无非是没能抓住兵权。殊不知拱卫京畿地二十万禁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粮饷充足兵强马壮。乃是百万夏军精锐中地精锐。只要稳住禁军不公然反水易帜。内有王雨农、陈文远等老臣为首拥戴。外有岳父卫大将军摇旗呼应。拉拢康王保持中立。区区一个宁王又有何惧?那张龙椅比铁打地还结实!皇上龙驭上宾之日。宁王便是悍然举兵作乱也师出无名。只需一纸诏书他就是叛臣贼子!”
“大夏若要一统天下开创千秋盛世。至少需要三代雄主上下承继!太子竟然求田问舍示人淡泊。缩头缩脑幻想平稳继位。此等胸襟才具与妇人何异?怪不得皇上十余年来犹自犹豫不决!”
杨致晒然劝道:“这大夏江山又不是你家的,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一直遗憾一身本事不得卖与帝王家,他不识货你就不会另找买主?若是留在大夏为臣,最令人担忧的无非是站错了队,辅错了人。他们哥几个将来谁做皇帝都不关我的屁事,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保持中立。不管是谁坐在那张龙椅上,只要他的条件合适,我就听他的。”
徐文瀚讪讪笑道:“自古贤臣不事二主,你我既是生为夏人,能在大夏一展抱负当然是最好。你那日怒打沈重,当然也是怕他将来不得善终了。谪仙居既已卖掉,那六十万两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乱世之中若是过于忠厚耿直,那是会吃大亏的。沈重是我舅兄,又是沈家独子,我只希望他能做个纯粹地军人,不要受人利用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杨致脸色沉重的道:“我对耿超的希望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他实在陷得太深了!福王与耿氏一门想要拥戴宁王谋夺储君之位倒也罢了,令我最感愤怒的是,耿超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不惜拿了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性命做赌注!六十万两银子我稍后便会一两不少的送到他手上,从此以后各走各路!”
。。。
第08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夏国库连年空虚,要靠秦氏这样官私合营的财阀输血弥补赤字。而像太子、福王之流的王公贵戚,为买房置地开赌作乐,动辄一掷数十上百万两。杨致记得前世有位哲人说过:无论什么世界,其实都是设计者为自己设计的。不服气?你背了石头去打天吧!
六十万银子不是小数目,若是现银将近重达二十吨,足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杨致把玩着一沓厚厚的银票,不由有些不心甘:我凭什么要替福王与耿进多赚十万两?
其时市井街肆之间不乏靠腰腿口舌吃饭的掮客,既然是扮演中间人角色,少不得要抽些佣金。老爹杨炎正是此道行家,杨致一问,才知成千上万两的大宗交易佣金最高可达一至两成。那就马马虎虎抽个一成吧!老子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只收六万两的劳务费还是便宜你了。
杨致没有带仆从摆谱的习惯,叫阿福备好马,径自出门往禁军大将军府邸而去。几名侍卫远远尾随其后,想来也是职责所在,佯作不知任由他们跟着。
现在杨致这个名字实在太有名了,耿府值守卫兵一听到“杨致来访”这四个字便如遭雷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身进去禀报。耿进与耿超父子俩乍一得报,均是大感意外。这位大爷无论如何怠慢不得,当下无暇讨究他的来意,一同迎将出来。
长安局势刚刚趋于平静,杨致自问无需像个疯子一样与耿氏父子公然翻脸。寒暄几句后,淡淡一笑直奔主题:“杨某冒昧来访,不敢劳烦大将军亲自相陪。我有些许小事要向耿兄请教。不知府上可有清静去处?”
此人武技绝悍奸滑似鬼,莫非是为日后谋留退路?或是有心相投前来先行试探?只要你来了就好办,至少说明还不是铁板一块!耿进与儿子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顿时面有喜色。
耿进十分配合的道:“飞虎侯言重了。你尽可与小儿至舍下后园赏花亭详叙,老夫会严令府内仆婢不得相扰。”
耿超连忙侧身相请道:“杨兄,请随我来。”
杨致估摸着这父子二人多半是会错了意,笑道:“大将军大可不必如此郑重,其实我不用叨扰耿兄太久的。”
耿进执掌二十万禁军身负京畿防务之责,无疑是被皇帝视为心腹重臣铁杆中的铁杆。颇受信任恩宠,府邸阔大恢宏。现下虽已是夏末入秋时令,天气仍显炎热。赏花亭是依托假山临水而建地一处小榭,确实是个休憩纳凉的好地方。
宾主奉茶落座之后。耿超郑重其事地屏退一应仆从侍婢。杨致取出银票。平静地道:“耿兄。前日福王与令尊委托郡主将谪仙居那等豪园阔邸相赠。当时我自问虽受之有愧。但又却之不恭。是以将地契收下暂为保管。昨日我已作价六十万两代为转让与太子。并按中介行规抽取一成佣金。这是五十四万两银票。劳烦耿兄清点看看银码是否短少。我今日来访除此之外别无他事。方才只是不想当着府上诸多下人地面。让大将军与耿兄难堪。”
耿超骇然变色。霍地起身问道:“杨兄。这是为何?”
“耿兄。你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地人。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耿超旋又坐了回去。神色复杂地道:“杨兄与我有并肩血战之谊。有三度活命之恩。若是嫌弃酬谢不够厚重。你我兄弟不必客气。尽可明言。”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我地兄弟去死。但绝对不会让他们为我去送死。你没有弄明白兄弟是什么含意。也没有听懂我昨日为什么要你写杨致那两个字。友谊恩情这个东西。你若觉得欠了便一辈子都还不了。你若觉得不欠便根本无需放在心上。更谈不上时刻惦记着要还。我只知道。我地兄弟情义绝对不会作价论斤卖!”
“所以。你我不是兄弟。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今后也不可能。”杨致面无表情地道:“因为你不配!”
耿超俊毅的脸庞登时胀成了猪肝色,眼神森冷的道:“我知道为嫂夫人出头讨取公道,不能报杨兄之恩情于万一,反而累得杨兄丢官降爵。但我正是感念杨兄恩义,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杨兄何必将我说得如此不堪?”
“巧言令色!”杨致叹道:“我原以为你是一条血性汉子。本有与你相交之意。我回到长安听闻你当街劈杀安贵侯之子一事,起初并没有往别处去想。心下甚至还很有几分感动。可就在阳成郡主送来谪仙居地契当日,我便觉得事情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地那么简单。”
逼视着他冷冷道:“当时人人都以为我已战死大漠,所以皇上才会大肆表彰追封,让我身后有了无尚声名。但你当街杀人绝不是因为感念我的恩义,而是利用我那个可怜的老婆无端受辱,利用我这个死人的名声有意为之!”
杨致凌厉的目光,令耿超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怯意,强笑着辩解道:“我也知道杨兄智计过人,可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杨致缓缓摇头道:“不是我想得太多,而是你心机太重,器量太小,太过冷血。我四弟虽年岁尚小,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大丈夫!他为人至诚至性,为义嫂出头原在情理之中。卫大将军谨慎勤俭教子有方,统率数十万雄兵抗击突厥多年,乃是当之无愧地大夏第一名将,又是皇上的儿女亲家。李氏一族势大根深,与卫大将军相比也算旗鼓相当。飞扬冲进侯府又打又砸,而小侯爷自知理亏在先,况且也不是什么不共戴天一定要死磕到底的恩怨,后来带人冲击大将军府只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卫夫人出面说话后并未进府报复便是明证。”
“此事如果就此平息,卫府非但在面子上占了上风,飞扬那口恶气也已出得过了。福王与耿大将军纵横大夏官场数十年,若是连这一节都看不明白,断不至于有今日之声名地位。你还有何必要强自出头?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你是感念我的恩义,激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