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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关了窗关了加湿器,又四处检查了一下,没有哪儿在漏着水或是漏着风,权队长跺了跺脚,把裹在睡衣外的羊驼大衣裹得更紧了,打算下楼去睡觉。
大门外却忽然滴滴几声,像是有人在输入密码。
权至龙站在客厅里,只是愣了愣,紧接着就看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崔胜弦也缩着肩膀,呆头呆脑地出现在门外。头上罩着棉服外套后领上的兜帽,帽子顶端有些被雨水打湿,连旁边的肩膀上,都有不少圈圈点点的湿的印记。
“阿西好冷!!!”
崔胜弦在门口跺了跺脚,抬起头来看到屋子里灯火通明,正中央还站了个人。
于是开心地喊了句:
“哦,至龙?”
至龙:“……”
他现在不想说话,他今天特别特别地想揍人。
不管惹他的人是谁!
“家里临时来了几个亲戚,今晚上都要留宿,我觉得还是宿舍比较方便点,吃完饭就打车回来了,跟我妈说好了等过年时再回家,反正也没几天了。”
崔胜弦走进屋子里后,就絮叨着他怎么又忽然折返了。他脱掉被微微打湿的外套,扔去洗衣筐,又去门口把地暖温度再上调一点之后,崔胜弦转身去厨房里绕了绕,提出瓶红酒来问:
“要不要喝酒?”
一边问,一边把视线落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的权至龙身上,眯了眯眼睛,幽幽道:
“你脸色看不来不太好……”
权至龙:“……”
因为有个人让他上来关地暖和加湿器然后自己又优哉游哉地回来了!
但事实上,酒,还是真的有点想要喝了。
本来这天晚上,就是想约着秀赫等一群朋友出去喝酒放松的,倒不是有什么非得喝酒的由头,只不过是馋了而已,酒和烟一样,喝多了都会上瘾,会变成一种改不掉也不太想改的生理性习惯。但后来,因为姜撒朗说要请吃饭,权至龙就把晚上的酒约给胡乱推了,带上自家忙内三个人一起吃烤肉时,姜撒朗未成年,李胜弦不喝酒,权至龙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就跟着女孩一起喝柠檬柚子茶,去油养生。
然而,回来之后,其实更想要喝酒了。
崔胜弦把酒瓶子提出来,在权至龙面前晃了晃,权队长就立马在沙发里坐下了,又抬抬下巴,示意崔胜弦去拿酒杯。
96年的欧颂,是较为难得的一款酒,世界范围内都是有价无市。
颜色深而醇美,泛着微微蓝光,果香与树林香气糅杂,芬香曼妙,柔和深邃。
这是入口就香韵浓厚,继而且回味悠长的一款酒,像是陈年里一桩久久不能忘怀的故事,四周都落了雪,降了霜,焦距模糊,糊成一团,可是一直一直都记得的那个人、那件事、那桩场景、当时的对白,却总是像泛着柔光,虽然也变得朦胧了一些,可是依旧很美,无论是幸福或是忧伤,都显得美,所以一直到若干年之后的现在,都难以忘怀,固执了数以千计的日日夜夜,都总是舍不得丢开。
崔胜弦拿出这瓶酒来,是因为窗外下雨了。
很适合怀念。
而权至龙把一口红酒微微含下之后,双眸微闭回味那香气萦绕,表情却变得更加晦涩难懂。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潜意识被卷入了往事的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很久以前,想起了金真儿,想起了金东华,想起了他站在某个女孩窗台下傻傻等了三个多小时的夜晚,想起了他曾和某个人亲密无间肆意疯狂的瞬间,可同时……也想起了姜撒朗……
在若干若干个忽然侵袭入他记忆里的画面当中,在或者爱过、或者喜欢过的女孩们当中,姜撒朗忽然蹦出来,是个绝对的意外。因为他们两的故事,还并没有展开,她对他来说并不是往事,而该是未来。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该是未来。
雨夜和酒,都让人莫名地多愁善感。
权至龙摇摇头,抛开那许多幅画面,抛开关于过去的脆弱情绪,对他此时此刻的干扰。他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搁,在沙发上盘起腿来,脱掉了外套,忽然间直截了当地说:
“哥,我好像挺喜欢撒朗。”
“嗯。”
崔胜弦砸砸嘴,点点头。
“看出来了。”
权至龙:“……我都是这两个月才反应过来。”
崔胜弦又含了口酒,昂着头望向窗外越来越细密的冬雨,眯着眼睛回忆道:
“去年你拖我去ss里找人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别人家的男朋友疑似出轨,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权至龙被说得一愣,掩饰性地端起酒杯,默默地喝了一口。
“朴前进前辈出来后,你还帮着撒朗在后面躲,撒朗被发现你也不让开,后来人被她男朋友带走之后,你知道你当时是什么表情么——失落!”
崔胜弦毫不留情地说着,皱着眉回想当时的情景,不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回去喝酒的时候,还发了那么久的呆,虽然不知道你那时候在想什么,但觉得应该是和撒朗有关的……”
把所有的记忆搜刮出来,崔胜弦摊摊手,下了结论:
“你看,从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很在意她了。”
权至龙微垂着头,眼眸微微闪动,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但屋子里又静了一会儿之后,他再抬起头来,张开嘴时,语气却忽然间变得笃定。
“哥,可能比那天,还要早。”
他也是这两个月细细思索,外加刚才,记忆里许多画面都一闪而过,他才恍然发觉,那个女孩,出现在他记忆中的时间点,他开始关注或是在意那个女孩的瞬间,比他自己原先所以为的,其实还要早。
早很多。
崔胜弦:“……”
放下酒杯,盘起腿来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嗯,你说吧。”
他已经做好被惊吓的准备了!
权至龙与姜撒朗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算是互通了姓名,也正式理清彼此朋友圈里斩不断理还乱的某些关系的那天,该是2007年冬天,青鸟团第一次出现在yg公司里,借他们的录音室录制出道单曲小样的那天。
那天,他第一次认识,圈子里传说最为神秘的练习生,姜撒朗。
在那之前,tbb成立五六年,姜撒朗也成为tbb的练习生五六年,可这家公司从未对外有过什么交际或是推广。五六年间,各大公司的练习生圈子里,也都只是流传,有个叫tbb的小破公司里,有个小女孩练习生似乎很牛,从小就混摇滚,而且还混得风生水起,带她的都是大腕。五六年间,权至龙虽然没特别关注过这个八卦,但也略有耳闻。
而直到2007年末,正式在yg录音室里见面,权至龙听她们录完歌,又回自己的创作室里一个人呆了会之后,才忽然间想起来——
啊,原来那个练习生就是姜撒朗,小女孩挺爱笑,皮肤很白声音洪亮。
他回想着,那个叫姜撒朗的女孩,作曲颇有灵气,唱功也很成熟。
传说中的练习生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
而后来接触得越来越多,tbb与yg两家公司越走越近,青鸟团和bb成员们也越来越熟之后。权至龙才越来越发现,原来姜撒朗不仅是个小天才,而且还是即便拥有着天赋,也依旧比常人还要努力要拼命的乐天派天才。
不谦虚地说的话,其实跟他有些像。
从《你好,是我》,到《ly》,再到那爆出来的五十二首歌曲,到《飞翔》,到《青鸟ial》,无论是摇滚嘶吼派的宣泄式旋律,还是像《feeling》那样柔和甜蜜的歌词旋律,他都很喜欢,而且觉得惊艳,越来越惊艳。
看得越久,越是吃惊于那个女孩,简直像是一枚熊熊燃烧的太阳。
仿佛灵感永不枯竭,仿佛热情从不消减。
她是个令人可敬可佩的创作人,也是个合格而优秀的队长,每一次有新作品上线时,都能让人看到她细微的成长,而在成员们出事之后,她也是毫不犹豫站出来,保护也支撑着整个青鸟团的存在。
权至龙认可她,同时也期待她。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总是忍不住关注她了。而且有的时候,甚至比青鸟家的信使们,还要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女孩们下一次站到舞台上时,又会给出怎样的惊喜,会带给大家怎样的视觉与听觉享受。
他越来越热切地关注着。
“所以,你是想说,你变成了撒朗的脑残粉?”
崔胜弦晃着红酒杯,说得不徐不疾。可是这话说出来,他压根儿都不信!他不过是通过权至龙刚才的讲述得出结论,而这结论明显是不完全正确的。
所以,其实还没有完全坦白吧,某个人。
“脑残粉不至于,我欣赏她,这倒是毋庸置疑。”
权至龙弯腰,在茶几下面翻了翻,掏出包未开封的烟与打火机,抽出一根点上,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含在嘴中狠吸了几口,瞬间便烟雾缭绕。
“她年纪太小,又跟我太像,所以原本,是真没想过居然会喜欢上。”
是的,很多时候,权至龙看着姜撒朗,就像是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一样地努力,一样地执拗。
一样地,可能会为了某一段旋律反复纠结,暴躁得狠抓头皮。
他在望向那个女孩的两年多时间里,勉强也能算作漫长的时间里,目光中,其实一直都含着鼓励。他懂姜撒朗的付出,也懂得她的疲惫,懂她的珍贵。所以渐渐地,就越来越为她取得了成就而高兴,也为她遇到了挫折而感到担心。越来越关注她的身体健康,越来越希望她能天天开心事事顺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也算是姜撒朗的粉丝了,没错!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对她有了别的想法呢?
权至龙把烟头搁在烟灰缸上,轻轻磕了两下,坠落些细碎的烟灰下来。
他皱了皱眉,回忆道:
“08年那年的情人节,我见过她。”
2008年的情人节,仔细回想起来,是他第一次,把她当个普通的女孩看待。
那天,权至龙接到开着餐厅的熟人电话,得知崔胜弦和申雅中两人去餐厅里吃过饭,申雅中掉了手机,而崔胜弦一直关机联系不上。权至龙过去拿了手机之后,却接到姜撒朗的电话,那个女孩在电话那头兴致勃勃地说——
“欧尼!我今天被人打了,还去了警察局,还有!我好像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对方有女朋友嘤嘤嘤,我今年的生日好惨,快回来给我煮面……”
被打了、去了警察局……
喜欢的人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今天还是生日。
权至龙很无语,因为他第一次见识到,还能有人把自己的惨状,也说得这样欢快。
那天,他其实也约了女朋友烛光晚餐,想着姜撒朗既然能打电话打得这样欢快,身体大概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可能被打了什么的只是夸张。所以便约了两个人所在地点的中间位置会和,他打车过去把手机给女孩之后,就能够立马转去与女朋友见面。
只是,等到达之后,才发现寒风里急急向他走来的女孩,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左手臂更是被吊在脖子上,走着走着,偶尔还倒抽一口气,露出让旁人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