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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探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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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不不许你这么叫叫我!你、你啊、啊你这下下贱的小贼道士!”

    丁保恼极了她方才的骤下杀机,所以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下定决心要狠狠给她些苦头吃吃,所以“碧霞真气”一转,朝她腹中那团感觉非常奇怪而危险的胎气逼去,方一直接接触,“轰”地一下——

    他还没使出汲字诀,谭阴阳浑身巨震,继而,她的护身气门就像被刺破了一个极细极细的针孔,内力源源不绝地逸失,顿时陷入昏迷,忽地喉头一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鲜血来。

    “这绝对不是胎儿!这团类似胎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丁保大惊,不禁暗道:若是狐狸姐姐在旁边,估计应该就知道了。

    不过他能确定的一点是,这团胎气是跟谭阴阳的生命相关联,如果他再用碧霞真气强行直接触碰这团胎气,就算不用“汲”字诀,也无法阻止谭阴阳功力的逸失。按照这样的流失速度。一刻之内美丽的“法王姑娘”将油尽灯枯,大罗金仙也无救。

    他虽看不惯阴兵流的残毒作风,但暂时却从没想过要她的命。

    至少不是在床第之间。还是以这种**的姿势。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再加上狐狸姐姐的嘱咐。所以事不宜迟,丁保定了定神,忙运起“汲”字诀吸纳元功,一边转化成更精纯的碧霞真气,一边将拇指压她胸前的“膻中穴”,将运化后的功力,由“少商穴”重新注入谭阴阳体内。

    神奇的“碧霞神功”一经注入,顿时发挥固本培元之效。谭阴阳的元功不再流失,隐隐有凝聚之势。

    只是方才触碰那奇怪胎气仅仅一下,谭阴阳竟然又折了一成元功,眼下仅剩下之前六成的功力,不过总算检回了一条命。

    丁保察觉她体内的变化,不再灌注真力,改以内息推动、活络她体内的气血,脉象渐趋稳定,内息虽不似原先那般澎湃充盈,却更致密精纯。小腹丹田中隐约有股跃动之力,白皙的混血女郎终于“啊”的一声苏醒过来,心脏重新怦怦有声。仿佛一瞬间从静止冰封的状态之下被人解放,血色涌上娇靥、浓息喷出鼻端,自唇瓣处迸出带着些微血味的兰麝香唾。

    “唔”

    丁保压紧她,低喝道:“不许动!”

    谭阴阳却仿佛重新注满了活力,仰躺在榻上,拼命挣扎。

    她这番醒来,感觉到自己小腹丹田处火辣辣的,酸疼酸疼,因为丹田位于脐下三分。临近会阴,顿时脑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咬碎银牙,破口大骂道:“下下贱的臭贼道士!瞧瞧本王收拾你唔。好酸好疼你、你竟敢真的插本王本王还没被人插过呢本王本王一定要弄死你狠狠地弄死你!”

    丁保一怔,脸色顿时有些古怪,尼玛,闹了半天原来还是个雏儿!

    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喂!麻烦你低头看看,劳资插你哪里了?”

    “罗罗唆!”

    美丽的混血女郎正被腹中纯粹的碧霞神功滋养得浑身乱颤,偶一回神,兀自倔强不肯松口:“你敢偷偷干本王,干得还这么狠,这么疼瞧本王把你这贼道士剁碎了喂狗”

    “小嫣儿,主人好心好意救你,可你不老实啊!”

    知道身下女子还是个冰清玉洁的雏儿后,丁保心中的恶感稍减,而他此时也略感疲惫,笑嘻嘻地随手摸过红绳,老实不客气地捆起她的双腕。然后“啪”地一下,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大腿上,凑近她耳畔,戏谑笑道:“是不是喜欢主人这样对你,啊,小嫣儿?”

    谭阴阳又疼又刺激,眼角迸泪:“别别叫我小嫣儿!不不许你叫!”

    “你让我喊你小嫣儿我便放了你,好不?”

    “不不要!不准”

    “那你让我喊你小嫣儿,我便帮你把你肚子里的胎儿保住,好不?”

    “不准碰我我的功胎!贼小道士!”

    功胎?

    丁保心中一惊,倒是想起了先前在黑头山弓鹤云书房里看到一则卷宗。

    那上面便提到所谓的“功胎”,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佛教灌顶传功的法子,是老一辈的高手,将自己毕生的内力修为以一种极其特殊成功率万中无一的法子贮存到受功人的体内,而且这个受功人必须是女性传人。然后就像孕育胎儿一样地在体内孕育着,结合自己的修行,慢慢消化汲取老一辈高手留下来的全部内力。

    是为“功胎”。

    怪不得这谭阴阳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居然内力如此深厚,可以跟木沧海这种成名数十年的人物硬拼,原来是成功种下了“功胎”!

    而据那卷宗上所述,“功胎”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大大提升孕育几率,而这也是阴兵流所亟需的。

    怪不得这位法王姑娘对之珍若生命,这东西基本上已经是她目前以及今后想要一统十宗所能依仗的一切了!

    一念及此,丁保“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趁着她这会儿迷瞪瞪的,神智不太清醒,凑在耳边洗脑道:“小嫣儿,你的功胎几乎被木沧海毁了,是主人我帮你救回来的,可要记住哦。”

    “功胎主人救的。呸才不是,臭贼小道士才不是主人”

    丁保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小嫣儿,乖,好好说,不要淘气!”

    “呜呜呜呜”女郎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主人本王这辈子还没干过人却反被人给干了”

    丁保被女郎混乱的逻辑给弄得额头黑烟缭绕,便索性解开了她腕间的红绳,不再说话了。

    过了半刻种,美丽的阴兵流之主终于彻底吸收了体内的那缕救命的“碧霞真气”,清醒了过来,偏偏身体还是全无力气,无力地仰躺在榻上,仰头颤抖吐气,咬牙低道:“你杀了我吧。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丁保蛮不在乎地笑了笑:“小嫣儿,主人替你保住了功胎,你居然还这样责怪主人?”

    “小嫣儿”三个字让女郎浑身颤抖,面上酡霞再飞,缠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似是尝试过后,知道丁保所言不虚,自己先前的那种虚弱腹痛、功胎不稳的情况居然消失了,但面对这位“强行夺取她贞洁的男子”,当然不肯认输服软,昂着颈子微微颤抖,口中兀自逞强:“你叫甚名字你是谁派来的?是木沧海的同伙么?你他让你来救他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还有”

    叨叨絮絮问了一阵,渐渐深浓的疲惫攫取了她,玉人轻鼾悠细,竟沉沉睡去。

    丁保苦笑摇头,你妹的,这算什么事儿啊!没吃到鱼还惹了一身腥!白白的让这位糊涂透顶的阴兵流之主把自己当成了天字第一号流氓!

    最关键的是,他突然想到了那个“禽兽和禽兽不如”故事,顿时心情更加郁闷,起身把谭阴阳塞进被子用绳索缚好,然后将那柄脱鞘的贴身软刃插在圆桌的中央,待她恢复力气醒来,能挪动身子取剑,便可重获自由。

    窗外,隐约浮露鱼肚白。

    丁保也不知道自己这纠结的一夜,到底有没有达成狐狸姐姐交予的战略目的。

    “不管了,先离此地,再去找狐狸姐姐。”

    一跃上了房顶,推开壁板无声窜出,掠至大树桠间,回见房中美人拥被翻了个身,暗红色的粗浓卷发自雪白的肩头滑落。

    美丽的混血女郎好梦正酣,微噘的樱唇,轻轻阖动,梦里不知正唤着谁。

    他一路飞檐走壁,径直朝往老藏经楼奔去。只隔了短短两日,丁保的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奔跑的速度更快,声息却如风过林摇一般。

    几个打扫的小道士偶一抬头,连影子也没瞧见,只以为是大雁飞过,又或苍鹰般旋,继续倚着竹扫帚,低头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丁保小心摸近了老藏经楼。

    四周环绕的那片林里东倒西歪横着巡逻戍卫的阴兵小卒,均是一指毙命,血都没多流半点,完完全全是澹台王图的作风。

    她侵入这片林里只怕像风一样,杀人、救人皆是转眼来回,不费吹灰之力。

    但为何都到了这时,狐狸姐姐还迟迟没去精舍接应自己?

    丁保心中掠过一丝不祥,悄悄摸上阶台,推开阁门。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飓风营救() 
谭阴阳说的半点也没错。

    木沧海畏之如猛虎的“机关”其实就是刻满藏经楼中每个角落的五祖绘像、符篆真言。

    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再普通也不过的,放满了道藏典籍的藏经楼,但以木沧海能傲视天下的精绝眼力,这里却是处处杀机。

    丁保抚着楼梯上密密麻麻的字刻、绘像,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既然木沧海和木秋涛兄弟二人都中了剑祖的‘五祖剑铭’,惧怕这些东西欲死!然而木秋涛那晚却明明对于二楼以上的情景知之甚深,疑似是这么些年来一直被困在这藏经楼二楼之内,新近才逃出奇怪!二楼也到处刻满了符篆真言,连碧霞元君雕像上都有,那木秋涛怎地不怕?”

    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

    除非二楼的刻字伤不了他!

    虽然不知个中究竟,但谭阴阳和澹台王图不约而同接收了一个错误的讯息——木沧海畏惧五祖绘像和道家符篆真言,在刻满图字的老藏经楼里他将无法睁眼、动弹不得,否则将引发旧创,死得痛苦不堪!

    然而这推测的前半截无误,后半截却错得离谱!

    木沧海跟木秋涛一样不怕二楼的字刻!能阻止他进出的图字只存于一楼!

    当然,木秋涛在偷学道家部分典藏之前一直逃不出这里,或许是二楼只在窗棂、楼梯盖板等地刻了五祖图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这样的话,褐开盖板、潜入二楼的狐狸姐姐,恰恰便是那木沧海最好的偷袭对象!

    一念及此,丁保不敢再想,一撑扶手跃上梯台。以肩膀撞开盖板,在地上连滚两圈,闪入一堵书柜墙后。

    他无须眨眼适应黑暗。因为背向阁门的镂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几扇,将明未明的朦胧天光照入楼内。四下书柜倒落,道藏典籍散得一地。庄严的碧霞元君雕像断手碎头,与破裂的围栏横七竖八,教人不忍卒赌。

    两座倒落相叠的书柜底下,伸出一只白生生的修长手臂,线条优美如鹤颈,肘关节却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来既诡丽又恐怖。

    丁保瞬间只觉得全身血液仿佛被人抽干。怔望了片刻,才如梦初醒,低唤着飞奔过去:“狐狸姐姐!”

    发了疯似的欲抬起书柜,呜呜使力的低咆声,宛如野兽,带着悔恨与痛苦的哽噎——

    心中只有一种声音鼓鸣回荡:

    “都是我的错。”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早点想起来就好了!”

    他嘶吼着抬起几百斤重的紫檀橱架,奋力一掀,砰的一声书架翻了身,几乎在结实的木地板上砸出坑来。橱下的女子被压烂了面孔,颈上只余头颅的轮廓。五官一团破碎。

    丁保满脸是泪,跪在地上将尸体拖出,赫见女子身段看似玲珑。却较澹台王图纤瘦许多,与她那既腴润又结实、兼具温婉与野性的修长婀娜相差甚远。女尸的腰肢硬直骨感,穿着一身有些破烂的、带着碎片铠甲的袍子,微风吹来,哗啦啦作响,分外醒目。

    他对这身装扮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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