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这种独特声音,却有着人耳所接收不到的特殊频率。
丁保骤然想到一种可能,莫非。这便是操控天兵的方法?可是,似乎也不对劲。天兵再古怪再厉害,终究也只是**凡胎,自己的耳朵听不到,凭什么天兵的耳朵就可以听得到?还是说,他们其实并不是以耳朵来感知这种声波的?
没等他继续琢磨下去,第一个猜测已然得到证明。
随着这种人耳听不到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场中的两名天兵身躯骤然一颤,有些呆滞的眸中齐齐绽出一丝狰狞戾气。
天兵伍梅像是一头沉睡的凶兽骤然苏醒,完全停止躲闪避让。拼着让白弥勒叩击关节、窍穴,悍勇直进。一对小手掌掌不离白弥勒的光脑门儿,一副仗着防御强悍只攻不守死耗白弥勒的架势——
如此一来,场中形势立转。
白弥勒哪能真跟她硬耗,对上这堪称铜筋铁骨的小怪物,自己击中她十下,估计也及不上她击中自己一下。
于是瞬间便被重新压制住了。无奈之下,只好拼着内伤,重新以拳拼掌,他很是知晓厉害,就是不敢让伍梅那对看起来轻飘飘的肉掌拍中自己身上除了拳头外的任何部位。
与此同时,那位一直游离在外的挂箭天兵,整个人的疯狂气势也拔然而起。
这种感觉丁保有些熟悉,如同那晚天兵老矢发现白化威现身时所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机兽性。
紧接着,就见这挂箭天兵双臂伸后,拔出四支两尺长的黝黑箭矢,左右手各二。上扬的同时,两只手臂灌满力道,就像两只拉满的百石巨弓,至最顶点时,整个动作稍微一滞,力道之足,刹那间,时间彷佛都微微一止——
嗡嗡嗡嗡。
下一瞬,手臂甩出,四支黝黑箭矢破空而出,因速度太快,曳动气流的声音如群蜂出巢,呼啸不绝。
极度专注之下,丁保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按说,听这嗡嗡鸣镝的破空之音,这位素未谋面的农夫天兵兄投箭的本事比起当日的天兵老矢只高不低,速度也只快不慢。
然则,不像那日在县衙里根根鎏金小箭如同催命鬼符,除了天兵老矢刚刚从箭匣里抽出的那一瞬,眼睛根本就捕捉不到任何箭矢运行之痕,回过神来时要么已经扎入墙壁,要么已经洞穿人身。似乎因为箭矢飞行的速度太快,从起点到终点,留下的就仅有让人头皮发麻、四肢酥软的嗡嗡绝音——
但这次破空的四支黝黑箭矢,丁保居然瞧得很清楚。
箭体黑沉,似铁非铁,似木非木,比天兵老矢的鎏金小箭略长。
因速度太快,箭矢由前端的金属尖部开始震颤,带动着整个杆部曳曳而动。
实际上,箭矢依旧很快,比老虎的扑扫动作快多了,但经过两个多月潜移默化的虎口夺食训练,通过对接白雕目力的消化,这种曾经很要命听着声音就想逃的箭矢,搁在如今的丁保眼中,却是远没有之前感觉那么恐怖了!因为,他竟然可以清晰看到运行轨迹和路线!
说时长,其时短。
实际也就丁保念头一晃的功夫,四支箭矢已经距离白弥勒的后背不足五尺——
而这时,天兵伍梅正煞气腾腾地挥着一对肉掌,逼得白弥勒险象环生、步步后退,完全是腹背受敌之困局。
变故太快,丁保根本来不及出手相助,而且不知为何,他下意识里觉得这位光头猛男不会这么容易就挂掉的,心里隐隐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他濒临绝境之下,会不会突然爆种,来个华丽丽亮瞎眼的大招!
当此之时,天兵伍梅那对要命的肉掌再次轻袅袅拍来,丁保对这对小手印象太深刻了,当日在华阳县郊外,伍梅一掌一个血葫芦,连白化威坐骑白马都被她一掌给拍跪,瞬间白毛浆染成红毛……
再加上身后呼啸而来劲道十足的上下左右四支黑箭……
丁保怀疑,即便以自己目前身法速度只怕也未必能漂漂亮亮地躲开,但就在这时,光头猛男突然不见了,对,就是不见了!
因为他像是躲避空袭炸弹一样,骤然双脚朝后空一扔,一个极其漂亮的跳水姿势,五体投地匍匐于地。嘭。砸得雪沫子飙飞而起,卷扬而上,兜了天兵伍梅一脸一身。不仅如此,因为他突然趴下,整个形势突然变成了天兵伍梅直接要面对四支破空黑箭——
黑箭呼啸如风,天兵伍梅也不敢硬来,双掌掌势一转,拍飞两支箭矢,身躯一震,同时快速侧身,仗着身形娇小,夹立于另两支箭矢之间。
后面箭矢紧贴后背攒射而过,划破了红丝袄,劲烈箭风激荡得棉絮纷飞,落如鹅雪。
前边的那一支箭矢刚好洞穿胸前那排襟扣,“刺啦”一声,强劲的冲击力,直接将红丝袄半扇撕裂,鸳鸯肚兜飞扬间,露出一对娇小挺立的乳鸽,其上,缀着一对深紫葡萄,颜色怪异,形状干瘪,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另外别的什么原因……
而那位剑眉星目、身材健美,怎么看怎么伟光正的光头猛男兄,在以一个漂亮的“狗啃屎”匍匐于地后,再接一个标准的“赖驴打滚”,潇洒地滚出一丈开外,反应之敏捷,动作之熟练,简直闪瞎了丁保的二十四k钛合金狗眼!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个一直演革命样板戏扮演各种正义伟大人物的明星,突然演了一个敲寡妇门扮金鱼佬一晚能撸完一卷纸的猥琐咸湿佬,且还带偷窥老大爷洗澡的那种……心中瞬间涌起一种深沉的想骂娘的冲动!
最难得的是,做完这一切,再起身时,居然依然是一身昂然正气,满脸“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圣僧模样!
一万头草字开头的神兽在丁保心中呼啸而过,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声赞许:“好小子,有前途!”
天兵伍梅前襟大开,冰天雪地里,红袄凌乱,乳鸽裸露,居然面色不改,毫无所觉,回过神来双掌翻飞,继续朝白弥勒追袭。
而那厢挂箭天兵也是毫不气馁,双手重新摸向后背箭匣,这次直接拔出六支黝黑箭矢来,从指缝间的握姿来看,这次明显连抄底防止白弥勒继续卧倒都准备好了。
白弥勒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挣扎,不过很快重新稳定下来。
丁保撕下一块衣衫蒙面,眼睛眯起,力贯双腿,静静等着时机。
与之前一样,挂箭天兵双臂上扬,两只手臂蕴满力道,就像两只拉满的百石巨弓,而就在其扬至最顶点即将朝着白弥勒甩出箭矢时——
“嗵”地一声,一人粗的松柏古树遽然一震,簌簌雪落如雨。紧接着,一道人影自上破空而落,速度之快,劲道之猛,令见多识广的白弥勒都大感震骇,而那人影的目标,居然直取匿在雪窝子里的老风。
白弥勒眉头一皱,就要上前阻拦,却听那道人影传来一声:“自己人。你负责截住女天兵。”
果然不出丁保所料,他这朝老风凶猛地一扑,一下就吸引了两名天兵的注意力。
天兵伍梅毫不犹豫地放过光头猛男,转扑自己。
而那挂箭天兵的六支即将发出的黑箭也骤然一收,重新调整方向,重新蕴力,齐齐瞄向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快哉()
丁保方才在树上观察后就发现,别看跟两个天兵苦斗的是光头猛男,但实际猛男兄并不是天兵和天兵背后隐藏的那些人的目标。
老风才是。
而且不知因为何故,天兵并无任何击杀老风的意思,否则以挂箭天兵不逊天兵老矢的水准,便是再有两个光头猛男在此,也断然护不住老风!
他们这些人,是想要老风的活口!
看清此节,他马上便有了解决危局的切入口。即便现在出手,要冒上一些风险,他也断然不敢再等下去。因为若是一旦光头猛男被两个天兵合力击杀,到时仅凭他自己一人,无论如何也再没有机会救得下老风。
在真正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徒劳。
而白弥勒反应也极快,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身体一闪,阻住来援的红衣伍梅,双拳抡得霹雳作响,任她急得左冲右突,就是不放她过去。
无他,跟两个怪物缠斗一个多时辰了,眼看就要不支,突然听到熟悉的人语,白弥勒心中第一感觉就是亲近和信任。再加上他看丁保的这怪异的速度身法跟那位重伤的老先生有些相似,所以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选择了信任。
而实际上,他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斟酌犹豫。
嗡嗡。挂箭天兵稍作调整,先是两支黑箭仓促甩出,意欲截击身在半空无法调整的丁保——
然而丁保早非吴下阿蒙,身在空中,虽然因为没有翅膀而不能选择像蜂鸟一样直接悬止或者是倒退。但通过显著提升后远超常人的平衡、协调和消弭惯性能力。对身体做出适当的微调和扭转还是可以的。
尤其。又是在眼睛可以准确看清楚黑箭运行路线和轨迹的情况下。
所以向下坠落的速度微微一缓,这仓促而发的两支黑箭便告落空,擦着他的足底嗡嗡嘶鸣而过,直直飚飞了七八丈远,这才坠入雪地。
一直留意着他那边情况的白弥勒,见状精神大振,顿觉压力大减,全力一拳击出。跟天兵伍梅的掌力更好迎个正着。
嘭地一声闷响,二人足下的积雪像是被飓风刮到一样,翻卷着朝外崩离碎散。
顷刻间,二人脚下一尺之内,积雪尽除,露出灰白色的冰冻层。
因不再花费较大精力顾及放冷箭的那位,这还是今日自打遭遇以来,白弥勒首次能够全力以赴跟天兵伍梅硬撼。
天兵伍梅双肩一晃,白弥勒则是退了小半步,虽然仍处下风。但精神头却是大振,铁拳挥舞。愈发将天兵伍梅给缠得死死!
而那边,挂箭天兵先行两箭射失,后续四箭接踵而来。这四箭又有之前两箭不同,是重新调整好力量和角度的,分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罩向即将落地距离地面还有不足一丈的丁保。
嗡嗡嗡嗡。
丁保知道,真正考验“劲草”的时候到了。
因为这个时候既要考虑落地后的缓冲,又要顾及下坠极快已经很难调整的身体,且又是在空中无从借力,换做一般人绝对是要被洞穿。
但丁保不是一般人,他苦练的“劲草”最擅长的就是在方寸间进行爆发式的闪转腾挪。
也许幅度不大,但足够用了。
仔细看准四支箭矢的行进线路,调整身体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连续扭动、微调,顷刻间,又将四支志在必得的箭矢给躲了开去。
那边正自为他狠狠捏了一把汗的白弥勒,被他这一幕的轻松写意给震得一愣,以为是眼花了,不自觉地摇了摇脑袋,竟差点被天兵伍梅偷袭得手,一掌拍在脑门儿上。吓的是一身冷汗,当下再不敢胡乱走神。
连续两击无效,挂箭天兵的动作终于有了些急躁,两只手重新摸向背后,这一次,抽出来就是八支箭矢。
然则就在他往后摸箭的时间里,丁保已然落地,一把扶住浑浑噩噩的老风,低呼一声:“老风,是我。”然后也不待他回应,揪住他枯槁的身体,双脚在雪地上踏实,弹力勃发,“嗵”地一声,犹如冲天箭般腾空而起——
白弥勒瞧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