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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的东西,可和之前的那些截然不用。
之前的棺材里装的可全都是一片血红不停蠕动的肉,而那正中却粘连着一个轻轻酣睡的巴掌大的小婴儿,虽然它并没有睁开眼睛,但你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出来,它是个活物。
而此刻不同,经过阳光的暴晒后,那些血肉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仅仅是满满一棺材的黑灰而已。
时下没风,这些黑灰并没有飘散起来也算是正常,眼瞅着时下没啥危险了,胖子才回过身去,招手示意让李玉阳过来一起瞧瞧。
可当他再次转过身去往那口棺材里又扫了一眼之后,却勃然变色,原来那棺材里的黑灰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颗血红色小臂长短的肉茧。
“胖子,这是个啥?”刚走过来的李玉阳不知就里,猛地拔出秋水来就要上前拨弄一番,他的这个举动可把胖子吓了一跳,可因为胖子一直在发呆寻思事情并没有来的及阻止李玉阳,使得那肉茧在棺材里滚了几下,兴许是刮到了哪了,这一翻滚之后竟然渗出了一片紫色的液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胖子也不好再说李玉阳什么了,只得等了一眼李玉阳让他别再毛躁了,而他自己则借来了秋水刀,在那颗肉茧上轻轻一划,下一刻这棺材里汁水四溢,一股子说不上是什么的味道就在这祠堂里弥漫了开来。
想来这肉茧不大,那些紫色的汁液只要都淌干净了,很自然这东西就会缩成一团,而到了那个时候,俩人就能够看清楚那藏在肉茧内的东西到底是个啥,可等了半天,那紫色的液体却越来越粘稠,时到最后竟然像是凝固了一样,再也淌不出半滴了。
胖子无奈,只好再次长刀一拨,打算把那道伤痕掩到下面去后,在它的反面再来上一道,这么一来,那个藏在这肉茧里的东西就一定能够看的清楚了。
可这刀还没等伸出去呢,这原本晴空万里的的天色却忽然暗淡了下来,几个呼吸过后就已经如同墨下,很难再去辨认眼前的东西了,而直到这个时候,那颗肉茧却自己轻轻地一晃,那里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头爬出来似得。
眼瞧这天佑诡相,胖子早就已经暗道一声不好,而当那肉茧轻轻晃动的时候他紧忙把秋水递还给了李玉阳,而后俩人互相都没打什么招呼,紧忙从怀里头掏出几张符纸,以备不时之需。
那肉茧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怪异了,眼下虽然并没有露出真貌,但细细想来,就凭它这种能够更改天像的能力,也一定不是个什么好对付的主。
俩人正在这屏气凝神严阵以待呢,那肉茧被划开的缝隙里却忽然伸出了一条苍白而又细微的小手。
那小手五指清晰,如果不看大小的话,那就和正常孩子的手一般无二,可那条伸出来的胳膊就太怪异了,那手臂上的肌肉蠕动个不停,就好像正有什么东西在它的皮肉之下不停乱窜一样。
李玉阳看到这里,不由得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恐慌中举刀就剁,想要把这颗肉茧连同里头的东西都一起剁了算了,可他的这个举动却让站在一旁的胖子给按了下来,而在这个时候,那肉茧里的东西也正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显露出了半个脑袋。
虽然只露了一半,但目测过后,那颗小脑袋应该有核桃那么大,虽然只是露出了半张脸,但那张小脸却说不上像是个人的样子,那表情冷漠之中带着些许的荒诞,就好像它看在眼里的一切都是它嘲弄的对象一般。
由于那颗脑袋伸出来的有限,俩人可并没有再能看见其他的五官了,而就只有那只眼睛就够他们俩震惊的了,虽然眼下它那么小,而看起来李玉阳他们俩人此刻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它剁碎在这里,可就是这样,他们俩人的心里还是生起了一阵的恶寒。
那小东西只是探出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们俩人一眼,这一眼过后就缩回了脑袋,连那一直向外抓扯着的胳膊都再难看见了。
这东西才一缩进去,这天色又渐渐地亮了起来,正午时分的太阳可是毒辣的很,顷刻间那股子阴冷就已经消散殆尽,而那种炙热则涓涓而来。
那阳光在没了什么可遮挡的东西,毫无顾忌地开始暴晒起那颗棺材里的肉茧,不大一会这肉茧竟然凝固成型一分两半,片刻之后化为了飞灰消散不见,只剩下一颗巴掌大小的淡粉色液囊了。
这液囊虽小,但里头的汁液可清淡的很,只要仔细分辨还是能够看出来那层薄膜之内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只不过那东西眼下可再不是个人形,而是一条看似像是虫一样的东西。
俩人面色冷峻,全都默不作声地向后一转走出了这个大阵,而当他们俩来到祠堂外后,李玉阳劈头盖脸地就厉声质问起了胖子,那到底是个啥,如果胖子要是真知道的话,那可千万千万别再瞒着他了,这可是关乎一村人生死攸关的大事。
时下胖子听了李玉阳的话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呼吸间不乏瑟缩辗转又捉摸不定,等胖子平复了心中的悸荡,告诉李玉阳他此刻的猜测时,李玉阳却一脸迷茫地看向了胖子,因为胖子说出来的答案实在是太过生僻了,他从来就没从胖子乃至那些到家典籍里看到过这个字。
“那怕是个还没成型的聻!”
第三十章 凶局()
啥是聻?人死后变鬼,鬼死后成聻,古往今来素有人怕鬼,鬼怕聻之说,由此可见这聻要比厉鬼还恶上七分。
胖子之所以说这东西还没变成聻,是因为古往今来,这聻的形成的例子是少之又少,要不然也不会只是记录在一些特别偏门的文学典籍上,而并没有在正统的道典里出现。
而这些大师们摆下的法阵其实也只是对付一些凶猛的厉鬼的,而那个棺材里的东西虽然还不算是聻,但想来也和那些厉鬼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本质上来说那根本就不是鬼,不对症的药方子,吃多少副也治不了病不是。
既然这东西这么厉害,那眼下可就一定要仔细地想个对策来了,不过胖子却让李玉阳大可不必那么谨慎,因为这东西虽然比厉鬼凶恶的多,但它终究不是聻,如果能把那些大师留下的阵法加以改良的话,想来那还是能有一拼的机会的。
李玉阳一听胖子的这番话后,才把那颗紧张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可他的这股子高兴劲还没持续多久呢,就让胖子一句话给打入了谷底。
“玉阳,今天晚上你也别闲着了,我在这祠堂里头斗这个东西,你就在外边给我双管齐下,去收了那个乔香婷!”
李玉阳一听这话,那张脸登时就垮下来,开玩笑自己这点半瓶醋的本事胖子也敢让他独挑大梁,那不是要把往火坑里推吗。
胖子的这番话刚一出口,李玉阳就连忙摇头想要推辞,可人家胖子却说了,眼下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要不然今天晚上可就不光是前功尽弃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他们哥俩就要葬身在这里。
一听这话,李玉阳只得硬着头皮默然应允了,不过胖子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鼓了鼓气,并且告诉他说,毕竟从学道开始,他李玉阳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浪了,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这村子里头也没别人了,不让他李玉阳顶上去那还能用谁啊。
不过胖子让李玉阳尽可放宽心,毕竟厉害的大头都由他胖子扛了,李玉阳只是对付一个稍微厉害点的女鬼而已,没啥可害怕的。
听了这话后,李玉阳也只好点头答应了,而胖子知道自己劝说成功后,又再次苦口婆心的提醒他说,千万千万不要毛躁,要活学活用他之前学到过的一切,眼下还有近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去着手准备,瞧这形势,今天晚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既然胖子这么说了,那想来今天的这个事就是不行也要行,要不然他的后半辈子怕是就要待在这个小村子里了。
多说无用,还是做事最为实在,眼下时日尚早,还是多给自己留些后手才是今晚能够保住性命的关键。
别看李玉阳平日里显不出什么能耐来,就觉得他是个软脚虾,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打跟着胖子学道之后,他遇见的那些人不是什么掌教真人就是什么一派的元老,抛开这些不谈,如果把他放在那些同一辈分的道士群里,那他李玉阳也算是个拔尖的存在。
这不,自打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后,李玉阳就在这村子里头转悠了起来,不大一会的功夫后,他就来到了这个村里最高的一处房舍下面。
当然了他的身手是没有人家胖子的强了,不过要爬上这座房顶的话,也费不了多大的事。
等他站在房顶四下撒嘛了一番之后,才选定了一处地方,猛然从房上跳了下来,直奔那里而去。
李玉阳选定的位置其实离胖子所处的祠堂不远,一来是为了互相有个照应,而再来也是因为那个地方地处在全村的生气流动的气脉之上,李玉阳也想借势而为,去弥补一些自己实力的不足。
说实话,李玉阳是真没多大的信心,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对付那个女鬼,不过想来这也是自己在学艺途中的一次转折,如果这种事情都能抗过去的话,那未来他也能独挑大梁独当一面了。
俩人怎么去布置的就不用再提了,不过对于神情专注的人来说,时间过的就很是迅速,等他们人布置完一切,抬头在看向四周围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别看白天太阳那么毒辣,到了晚上这小风一吹,都能把人的骨头给寒透了,时下李玉阳闭目养神,坐在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里,而他面前的那张桌子上只放有两个杯子一壶热茶,还有一盏刚刚点亮不久的油灯而已。
那门窗时下可是大敞四开着,一股股小风不断袭来,刮动那油灯里的火苗不断摇曳,大有极尽飘渺的感觉。
这该死的夜里可是真冷啊,李玉阳可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大的阵仗,时下这小风一吹浑身一抖,早就已经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冷的还是怕的了。
借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看去,这小屋里的四壁上早就已经刻满了细细的纹理,那些东西看似好像只是这墙上龟裂的缝隙,但要是仔细一瞅,却能发现那里头早就已经暗藏了玄机。
时下这凶戾骇人的小村子里,只有两个地方胆敢这么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暴露出那股子招惹是非的灯火,而这两处灯火就像是两只明亮的眼睛,在这安静的已经感觉不出人气的小村子里闪烁生辉。
它们一个是李玉阳所处的院子,一处是那座已经没了顶棚的祠堂。
可能是因为夜风太冷的原因,李玉阳闭着眼睛又一次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热茶,随口灌了一碗之后,那股热液顺着口腔直流而下,真是舒服百倍啊。
不过他的这种看似惬意的举动也就只能到这里了,因为那屋外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清微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推开了院门,走进了这个小院子。
眼下胖子所处的这间祠堂相比较白天的时候,可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那个破败凌乱的祠堂此刻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而那些地面上原本就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咒纹里的朱砂也被扫了出来,替换上了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些。
眼下那些大师们坐化的尸体旁边,都被胖子转着圈的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