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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还不停打手势,示意几人赶紧躲起来
明逸清扫了一下这一大帮子人,有点尴尬,看了一眼完全脱离了乞丐形象的陆汀柔一眼,小小松了口气。
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发小,可毕竟已经有几年没见了,而且白庭胤虽然聪明,年龄却比自己小得多,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个大嘴巴。
所以知道这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脚步声渐近了,修为已经到了凝体后期的明逸清也可以感知到那人的脚步声了,连忙小声招呼着几人躲起来。
屋子还算大,可以躲得地方也很多,什么橱柜,衣服架子,床底下,桌台,储纳箱,都能把几个年龄不大的小子塞进去。
白庭胤也进了衣柜,小小的身子缩在一堆衣服当中,如果不乱动的话,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敲开了房门,明逸清第一眼看到的是侍卫队首。
这是个两米多的高壮汉子,全身肌肉坚实的好像一座铁塔,他看了看连自己腰都不到的这位大少爷,轻蔑的笑了。
大手一挥
“搬!”
粗犷的声音顿时惊动了正躲藏在屋里的孩子们,躲在有缝的地方就顺缝往外望,没有缝的,就支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什么?”
明大少爷瞬间懵比。
“搬什么啊?”
“等等!!”
明逸清喊了出来。
两只小短胳膊张了开来,这是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财产,里面的很多东西虽然不珍贵,但大多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怎么能让他人轻动?
小小的身子虽然挡不住门,但他还是尽自己所能,守护他身后的一切。
“为什么?”
“谁让你们动我的东西的?”
“到底是谁tm的这么大胆子!!”
自诩老实人的明逸清大声骂了出来。
人一辈子这么长,愤怒的时候多了,有时便会麻木。
这很正常。
就好像我们第一次碰到老人碰瓷时出离愤怒,次数多了便会低着头躲开一样。
但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是不能动的,尤其是载着自己最后回忆的东西。
如果连这些都守护不住的话,那人的心,就死了。
所以,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人蔑视,习惯了下人对自己的阴阳怪气,习惯了承受各种各样的耻辱和压力的明大少爷,爆发了!
三两拳打退了几个已经进了屋子的家丁,那侍卫队首的肚子上也中了一脚,小小的身子好像一座高墙,两眼通红着,短短的胳膊挡住了门口,就像那时,母亲挡住自己一样。
这次,死都不能退。
那侍卫队首虽然肚子上有些疼,还不敢还手,嘴上却笑的更轻蔑了。
处于下位的人,总喜欢看到那些曾经站在他们头顶高高在上的人们绝望时的模样,即便那人曾经可能对他们还不错,或者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但他们依然喜欢。
这队首现在就是如此,笑的很开心。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把一沓纸塞进这位曾经的明大少爷怀里,粗犷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居然有那么一丝尖细,像得逞的黄鼠狼一般。
“在忆盈楼欠了三万七千二百六十五两,这,大少爷你可不能赖啊!”
“扯淡!”
通红着眼睛,明大少爷忽然感到一丝可笑。
每天将自己像囚犯一样囚禁在这名为明府的监牢中,连出去买个糕点都费劲,什么时候能有心思去那忆盈楼?
“扯他娘的蛋!”
又骂了一句,好似只说一句并不够威力,也并不如何解气。
“我能去忆盈楼?开什么大唐玩笑?我多余出来的那点月例给自己买点丹药吃都不够还有闲钱去忆盈楼?”
小嘴突突突和机关枪似的撒着自己的不慢,然而那队首依然是优哉游哉的,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反应。
“哟,明大少爷,这你可不能赖掉啊,你看看,这纸上还有您的亲笔签名呢!”
低头拿起那纸,看了一眼上面歪歪斜斜的鬼画符。
明大少爷两眼一鼓
“这是我的字?你瞎吧!”
那汉子老脸一红,急忙解释着:“字不算,那还有你的手印呢!这可不会作假!”
气氛,顿时沉默。
明大少爷的脸很黑,低着头,声音有些微弱
“其实你很清楚吧?”
那汉子没听见骂声,倒是一愣。
“我说,这是我二弟来叫你做的,这件事,其实你很清楚吧!!!”
明逸清喊了出来。
抬起头,因为心中委屈憋得满脸通红,牙咬的嘎吱嘎吱响,不甘、气愤、无奈、恨意种种情绪交杂着,五官几乎扭曲。
“到底为什么啊?!”
明大少爷一把撕碎了手中的欠条,摔在地上
“我只是想守住自己最后的这点东西而已!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啊!”
“我们不是亲兄弟吗!”
那大汉有些沉默
他身后的一帮人也跟着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些给二少爷做事的,自然是清楚这位无权无势的大少爷被陷害的有多惨。
不过,他们终究是听令行事的。
“这,毕竟是家族的旨令。”
声音微沉的回了一句
大手一挥,众人绕过那双手低垂的大少爷,涌入房中。
‘轰………’
衣柜的实木门粉碎成一块块,一瞬之间便带着十余道真气轰出屋子。
飞出来的家丁和那侍卫队首一脸愕然的看着那从衣柜中出来的小小身影,心中满是茫然。
’这小不点从哪冒出来的?!‘
身体本能让刚刚被轰飞的他们拔出武器立刻站了起来。
剑尖所对的,正是满脸狰狞的白衣小鬼。
咬牙切齿道:
“欺!人!太!甚!”
第二十五章 愤怒()
月色半缺,淡淡明光照在一身白衣上,蜡烛微微映着,影子有些浮动。
许是风吹的。
经过三月来的不断磨砺,蕴气初期的境界早已在三个月的锻炼中稳固,可此时,白庭胤的真气却像当时刚刚突破一般,不受控制的在身体周围乱窜着,好似不小心被点燃的炮仗,一触即炸。
淡青色真气浮在身体周围,白庭胤的小脸上,是止不住愤怒表情。
作为一个绝世天才,他的朋友很少。
明逸清显然是其中一个。
他的性格有些懦弱,即使是小他好几岁的孩子也可以和他相互逗闹、开开玩笑。
在白庭胤更小的时候,所有人都把他这个所谓举世无双的大天才捧在手心,扶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几乎所有在他周边与他同龄的孩子都被父母下了严令,不许耽误他的修行。
那是他最厌恶的一段时光,在那时,他甚至只能靠枯燥的修行来解闷。
直到那天,一只小手伸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我们,来做朋友吧。”
那时白庭胤的表情想来和刚刚的陆汀柔差不了太多,一脸的惊讶。
‘即使是绝世的天才,也可以有朋友么?我可以像别人那样在野地里、树梢上、庭院中撒了脱的跑,玩了命的疯么?天才的使命不应该是修炼变强、守护家族么?’
那时,年仅三岁的白庭胤想不通这个问题。
天生的天赋,赋予了他绝世的修炼才能,还有一颗聪明的头脑。
但并没有什么人曾告诉过他,人生应该如何度过。
那天,他秉持着天才应有的骄傲,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非常干脆。
拒绝完,还听他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叨叨:“真可恶啊!我可是第一次主动找人交朋友啊!居然拒绝了。”
白庭胤心里虽开心的哈哈直笑,可脸上却为了那所谓天才应有的骄傲冷漠着。
第二天,他便没再来了。
听说,他后来被明、白两家罚的很惨,不许出门,只能在家中禁足。
即使是这样,当白庭胤偷偷翻进他的屋子,一脸高冷的看着被罚过还没能起身的明逸清的时候,他还是趴在床上,一脸鼻青脸肿的把有些紫青的手伸了出来。
“我们做朋友吧!”
自那之后,八大世家之一的白家,最出名的绝世天才白庭胤,便练就了一手翻人家门绝对不被发现的技术。
这技术便是为了来找他这唯一的朋友的。
他真的很珍惜这份友情。
越是珍惜,便越会愤怒。
真气暴动着,卷起一团团风。
白庭胤的眼中布满了红丝。
他这个唯一的朋友的一切,他都了解过。
明逸清七岁丧母,他的母亲死于一场完全不是秘密的刺杀之中。
八岁那年,最后一个忠诚于他的望真期老管家,也含冤入狱,在半月后,被斩首于断恶台上。
都是安家干的。
从那以后他这明家大少爷,便当的名不副实。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被明家当成了一个闲人养着。
虽然修炼天赋在明家看来还算不错,但没有势力如何能购的起那珍贵的修炼丹药,又如何能获得那些修炼典籍?
什么都没有。
即使如此,九岁开始修炼的明逸清,还是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顽强的爬到了凝体后期。
这份坚毅和成就令人感到惊讶。
但即使如此依然没有打动任何人。
无论是多么有天赋的天才,在他没有势力又没成长起来之前,他都只是个天才罢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白庭胤这个生在一个大家族中的天才,更是清楚的了解这一点。
若是没有他父亲和母亲两大家族的全力支持,他是无法在那么小的年纪便被检查出这份天赋,又被用最好的方式挖掘这份天赋的。
家族是所有天才的依靠,也是所有天才崛起路途上最重要的一块踏脚石。
正是因此,明逸清即使受遍了种种耻辱,依然坚持着留在明府中。
他当然可以逃
但逃了,就没有渠道向上走了。
在外遇到奇遇最终变强,终究是戏里的故事。
连向上爬都费劲,更别提为他娘复仇了。
所以他不敢违背家族,不敢违抗家族中种种不合理的命令,不敢与家族作对,不敢做这样那样的事。
什么都不敢。
正如方才,听到,是家族的旨令后,他便双手低垂,不再反抗了。
怂到不能再怂。
但最了解他的白庭胤大概能想到
他心中的苦,比谁都浓。
正是因为能微微的尝到这份只是浅尝就让他几乎不能忍受的苦楚,他越是愤怒。
真气忽然平静。
语气也是如此。
“听说过。。。八大家族族规这种东西么?”
白衣小鬼突然提了一个和现在毫不相关的问题。
白袍微微飘荡。
月色下,白庭胤的脸色,冷的几乎凝了霜。
“没听过,也没关系,我给你们讲。”
步子轻缓,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迈着,那些家丁的心脏却是如同被一只大手掐住了一般,冷汗直落。
锋利眸光扫过。
“八大家族源自与高祖共起的八名功臣,有文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