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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打穴之术和混阳散炼制之法前来扬州苏家,苏氏上下三百余人皆在我们手上,过时不候
短短一句话,看得夜谨言顿时火起。
“昆仑。。。好个昆仑派。”
夜谨言握着信件的手指有些发白,瞳孔中几乎冒出火来。
苏缘久这些年来对昆仑派的担忧,夜谨言都看在眼里。
每年纯阳宫都有固定的探亲之日,为了防止苏缘久将那些秘密外泄出去,纯阳宫本来是不打算让苏缘久回家探亲的。
后来在夜谨言和苏缘久合力恳求之下,宫里才算答应了这件事,不过必须带上清虚脉的两名太元境师姐一起,既方便在路上一起生活,也方便对苏缘久的保护。
两人当然清楚这种保护是一种监视,不过本来便没什么,苏缘久也只是长大了,明白了一些事情后,担心自己父母会受昆仑派威胁,所以才每年都去看他们。
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说实话,不管是苏缘久还是夜谨言都有些放松了。
想来这件事都过去十年了,昆仑应该也放弃了吧?
两人这几年一直是这么想的,苏缘久也因放下了那份担忧愈发开朗起来。
可是现在,这件事还是被重新刨了出来。
夜谨言有些恨,恨自己没能力早点将昆仑连根拔起。
若是如此,现在便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双眼有些红。
洛风看完也不再说话,看着夜谨言递过来的信件有些迟疑。
现在已经三天了,从纯阳赶路到扬州,一般马匹怎么说都要走上一个月左右,可苏缘久身份不同,不但修为在身而且财大气粗,完全可以不顾马匹死活一路狂奔到扬州,而且前朝炀帝开通了连接南北的大运河,直接顺流而下短短几天便可到达。
如此一来,时间就被直接缩短到七天左右了。
三天,路程已经接近一半了,该如何是好?
再抬头一看,夜谨言早已跑没影了。
洛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后方唤了一句。
“张钧。”
一道身着白袍的人影出现。
“在。”
“你去保护一下谨言吧,凭你道心境的修为,应该。。。”
后方的张钧同样报以苦笑。
“师兄。。。”
“唉,罢了,路上终究是需要个帮手的。”
洛风只是微微笑了下,便再次坐了下来。
静虚殿内,归于沉寂。
。。。。。。
夜谨言此时正一脸杀意的向山门奔去。
“诶诶,这位师兄,你得先给我们看一下纯阳令!”
“哎!师兄,这马不能随便动,不能。。。”
那弟子阻了半天,突然发现夜谨言袖子上六道金色的边纹,顿时不再作声,眼睁睁看着夜谨言把马拽走了。
旁边的一位弟子顿时好奇了起来。
“嗯?冲哥,怎么不拦着点啊!宫里怪罪下来可就完了。”
“拦什么拦,师叔级别的人物,他怕谁啊。”
这弟子显然也是有点怨气,却不想宫内又冲出来一个人,连理都没理看守马厩的两人,径直把马拽走了。
这回两个弟子没看脸,先看的袍子。
五道金纹?
嗯,又是一个师叔级的人物,随他去吧。
“咦,冲哥,刚刚冲出去的那个好像是紫虚脉的白师叔啊。”
“我管他是谁,仗着身份修为乱跑,也不顾及一下咱们这些低级弟子。”
“唉,消消气消消气。”
。。。。。。
夜谨言登上马便径直往南方冲去。
什么?
扬州在哪?
扬州不认识,大运河还不认识么!顺着大运河走找最大的城市,老子就不信到不了。
一路快马加鞭,冲了一天一夜直接策马冲进离纯阳最近的一个大码头。
码头此时只有四艘大船停靠,工人们帮忙运携着船上卸下来的货物,人流交织着。
这一匹马却好像一柄扎进布帛的刀,将人群径直撕裂开来,夜谨言也不顾身后叫骂声直接跑到最大的一艘船上,抓来一个工人问了一句,找出船主。
那船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爷子,此时手上拿着一杆烟枪,身着银丝白绸,斑白的头发束的紧紧的,脑门上的褶子密密实实的,两只昏黄的老眼却冒着精光。
可精明了一世的老船主此时也有点愣。
两眼直愣着看着一个满脸怒气冲冲的年轻人一把将一锭金灿灿的玩意砸在自己面前。
“去扬州!现在立刻马上!不管多少钱。”
那老爷子显然也是认得这年轻人身上的衣服,这身白袍可不就是天下第一道门纯阳宫的衣服么,那可是真正的镇国大宗,问遍大唐都没几个人得罪的起的。
不过自己这一桩生意,要是就这么白跑了。。。
夜谨言显然也是看出老船主的犹豫,一句话不说,又一锭金元宝砸下,桌子上陷出一个深深的坑。
现在正值久儿生死存亡之际。
钱?
那算个什么玩意。
老船主还是犹豫。
夜谨言则完全不停了,一锭又一锭的砸下,每个都陷入实木大桌三寸,到了最后,几乎将整张桌子钉满。
“去去去!现在立马就开船!”
那老爷子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一锭金元宝不够自己的资费,可后来却是被这个财大气粗的小子一锭又一锭好像拿不完的金元宝震蒙了,哪有这么玩的,吓死老子了。
不过老人家显然是人老成精,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不能拿。
趁着招呼人的功夫仔仔细细算了一会儿,谨慎的从桌上拿走了十六锭金元宝,还小心的看了夜谨言一眼,从袖兜里拿出一个金绞剪把金元宝剪成三段,拿走其中两份,把剩下的都退回给了面前这个年轻道士。
“嘿,这位道长啊,这船这么大,开起来还得有一会儿,您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
转头则是一脸凶神恶煞。
“墨迹什么,快点特么给老子把船开起来,没看这位道爷等着呢嘛!快了所有人工钱加一倍,慢了一分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这个敢在几条大江大河上翻浪做生意的老人显然有些黑背景,说起浑话来没人敢反驳,知道工钱会增加之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低头径直加快了脚步。
突然听见后方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身着白袍的身影自天空中落下,夜谨言只是一扫,没有多说什么,看见大船准备好了立刻动身跟着老船主上了船。
长袖微荡,目光遥望远方。
双目带着锋芒
“久儿,等我。”
第二十六章 黑衣()
苏缘久心中忐忑之情几乎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
任谁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死亡之时,还是自己选择的死亡时,都会如此。
不安,焦虑,恐惧,连带着一点点不舍,交杂在一起,几乎要将大脑撕裂。
眼前这座从小住的庄子好像都没了以前那种亲切感。
虽然自懂事之后脑中就不断思考着自己该如何面对现在这种情形,但显然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苏缘久自己还是没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若是将那打穴之法带来,纯阳宫以后就可能会面对一个足以与其匹敌,而不是弱他一筹的大敌。
若是不交,自己家里三百人便会被他们屠杀殆尽。
苏缘久也想过叫人一起来,可是若是被他们用道念发现了,自己家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就算那些人再笨也肯定不会拿什么下人做主要人质的,只会抓她的父母。
到时候若是把她的父母一杀,就算他们来不及杀其他人,对苏缘久一人来说这一趟来的也都毫无意义了。
无奈之下,苏缘久孤身一人,什么也不带的走了回来。
面对家庭和门派两边重量倾轧之时,苏缘久选择了一条完全是自杀的道路。
若不是如此,她又能怎么选呢?
现在站在苏府大门前,握剑的手几乎要将木质的剑鞘捏碎。
却不想还没进门,周围已被重重包围起来。
苏缘久的目光中满是疲惫。
不过手上并没有停。
‘呛啷’一声拔剑而出,一步直冲进门,期望占领一个有利地势,顺带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将父母救出来。
谁知,一进门,整个人就愣住了。
府内,血流漂橹。
一个活人都没有。
那群黑衣人还是将她包围着,随着她的脚步一步步移动着。
苏缘久却好像疯魔了一般,完全不顾周围黑衣人的刀剑,径直向屋内冲去,直向主房。
“爹。。娘,你们千万。。千万不要。。。”
那群黑衣人也是奇怪,只是包围不让苏缘久冲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却没有一个人前来将她制住,只是一步步随之移动着。
苏缘久两手颤巍巍的推开主屋房门,入眼的,是两具尸体。
苏南飞的尸体已经僵硬了,苏夫人的同样如此。
两人显然死的毫无痛苦。
因为两人都被斩首了。
头颅就这么放在身体前面,中间还摆着一炉香。
现在只剩下香灰了。
一个黑衣人静静的坐在主屋中间,长发就那么散着,整个人好像要陷进柔软的貂皮被中。
苏缘久顿时两眼通红。
长剑直刺。
剑锋连转,套月明暗
三环套月
‘咄’
十二剑化为一声,长剑直刺心喉。
却不想那黑衣人只是简简单单一伸指,便牢牢的将长剑锁入两指中间,蒙上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苏缘久看剑术无用,立刻贴身短打。
伸、挥、击、靠,连续四下都被对方灵活的躲开。
银牙紧咬,单掌挥出
泽灭木,大过
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无咎掌
柔和的先天真气拧成了一股,如鞭似牢般直接向那黑衣人冲来,化散成团,一股柔劲顿时将其推飞。
苏缘久眼看有戏,右手拾起长剑便打算再补一击。
那黑衣人却略感无聊的摇了摇头,好像没什么意思了,随意一招鹰爪手便紧紧锁住苏缘久的手腕,鹰爪一捉一甩,苏缘久顿感腕骨剧痛,长剑径直甩飞。
又是一环,困住周身便是一锁。
两脚连续踹在膝弯上,逼的她跪下,左手从后方取出一根绳索,三两下便直接将苏缘久捆好,扔在地上。
苏缘久在手腕被拿时便感觉到了一股绝强的真元将自己包围,被锁住时更是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与他的修为差距,心中绝望之感顿生,被绳索捆好后更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这绳索太过坚韧,八成是用什么兽妖的筋骨做的,完全挣脱不得。
眼看家人尽死,自己又被人拿住,心下绝了逃脱的希望便打算咬舌自尽,却不想那黑衣人又将一块软绵绵的丝绸塞进了自己嘴里。
现在,自杀都没法了。
一直忍住未曾开口的苏缘久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所杀这么多人?我们苏家与你们无缘无故,又为何要灭我苏家满门!为什么?”
那黑衣人没多说话,只是沉默着将不断挣扎着的苏缘久抗到了一个仓库前。
“第十六号目标捕获完成,此次的体质是洞阴环骨。”
那两名仓库前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