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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衙役叫道。
牧苏不紧不慢放下西瓜,慢吞吞走到冯简章二人身边,踮脚往那边眺望了一阵,而后低头看了看,拍一拍袖子、拍一拍膝盖,就好似有灰一般。然后又去看左脚底,左脚底看完了看右脚底。。
押司站在身后看得满嘴起泡直犯愁,牧大人动作怎么这么碎啊。来的可是王爷啊!知州见了也要颤颤巍巍唯恐怠慢的存在。
翘首以盼中,车队缓缓行来,就在百米外。衙役维持好秩序让百姓两边等待,免得挡了王爷的虎驾。
先前已经见过,刘大人没之前那般紧张,不过也好不了多少。汗一茬接一茬,官服紧贴后背。这时,旁边有人轻轻撞了他一下。
刘大人皱眉,置之不理。孰料那人又连续撞了他几次。
“做什么!”他低喝出声。声音大了些惹得冯简章侧目,随即挪开。
做这种事的除了牧苏还有谁,他似乎没有一点两人先前结仇的记忆,眼睛盯着远处车队问刘大人:“沐王爷姓什么?”
刘大人嗤笑:“沐王爷当然是姓沐,你这官如何做的,连这都不知?”
牧苏目光移转落在满是油渍的脸上:“照你的说法皇上姓黄?”
“这当然是姓林!”
“那沐王爷就姓沐了?”
刘大人哑口无言,觉得牧苏是在戏弄与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十几息后,车队来至城门前。
侍卫装备精良,气势凛冽。后排马车雍容华贵,镶嵌金丝一看便不是凡物。
沿途百姓惊慌后退之余又偷偷好奇看去。
听说这可是个王爷。就比皇帝小一点的那种。百姓们感慨,自打牧苏知县上任以来,费县大事便一桩接一桩。
车队忽然停下,那辆华贵马车正停牧苏等人身前。
只见车帘掀开,一张不怒自威的黑脸探出。
冯简章和刘大人连忙躬身行礼。沐王看也不看,落在瞪着死鱼眼发呆的牧苏身上。
“你就是沐小子?”
“是牧不是沐。”牧苏纠正。
沐王一点架子没有,就这么在城门口与牧苏交谈起来:“沐牧同音,你怎知我说的是哪个牧。”
牧苏一本正经道:“当人们提及某样事物时会下意识与其他事物做比较。而人类有种感官叫主观意识。王爷你的主观意识下意识会当成沐而不是牧。”
“说人话。”沐王脸色一沉佯怒道。
我喜欢这个家伙。
透明桥评论道,仅仅因为他凶了牧苏。
牧苏面无表情解释:“就是你是王爷,姓是尊姓。常人提起第一时间肯定想到的是王爷的沐而非下官的牧。”
刘大人顿时惊为天人,险些藏不住内心骇然。
这位不入流的小知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副愣头青摸样,怎的此时马屁拍得震天响!
“哈哈哈哈哈哈。”
沐王豪迈大笑,似乎很是受用。
不过说来也是。平日里官员拍马屁要么就是力拔山河,要么就是虎父犬子,谁会抓着姓来吹捧。
笑过后沐王仔细打量牧苏一番:“你倒是和京里来的那少年有几分相似。不过人家眉间有梅花墨印,气质淡漠如谪仙。你这”
他落在牧苏那明显毛笔勾出的月牙及呆滞无神的死鱼眼上,不知如何点评。
气氛诡异僵住几息,沐王尴尬轻咳一声落下车帘。
随后有声音从马车传出。
“牧小子,本王借你县衙一用。”
车队重新驶动,腾起一片灰尘进入城门。
刘大人抿嘴憋气。直到最后一列侍卫骑马经过,才咳嗽着挥舞手臂驱散沙尘。
心中咒骂小地方就是小地方,稍微有点人马便沙土齐飞。
二人紧随车队步入城门。牧苏还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我怎么仿佛感觉他对我的样貌有意见。”
没有仿佛透明桥幸灾乐祸。
平心而论,牧苏如果烦人程度是100分满分,那双死鱼眼起码占了三分之一。
人类就是一种看脸的生物,和时代无关。
我不嫌弃你哦,最喜欢你了
透明桥头皮发麻:卡莲大小姐拜托你以后这种话私下去说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回到县衙,王爷的车队停在后门外。一众衙役正在侍卫带领下改造县衙大堂。
就如沐王先前说的,他要在这里审问刺杀他的那帮人。
沐王高坐公案桌前。堂下又添置一张桌案,牧苏沦为旁听。
“这些百姓是”
沐王发现衙外稀稀拉拉的人群正聚集过来。
押司小心道:“回王爷,先前牧大人审理案件都是开堂会审,百姓们爱看热闹小人这便去轰走他们!”
“那就让他们看吧。”王爷说道,抓起惊堂木看了看,丢到一旁。
嘭!
他手掌拍下,桌子不堪重负晃了几晃。
“带犯人。”身旁侍卫高喊。
片刻后,十几名灰头土脸,身上带伤绑缚起来的此刻被推搡到堂下,一踢腿弯让他们跪倒。
“主谋是谁?”沐王沉声问道。
那十几人相互对视,忽有一人高喊:“回王爷,主谋是一个姓司徒的老人,他让我们埋伏在您必经之路,待您经过后突然袭击!”
牧苏看的牙疼,心说几时自己判案能这般利索,虎躯一震犯人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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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牧四plus苏()
“那他人呢?”
“~”那名犯人回答的干脆。
“死了?”
“被……乱箭射死了。”犯人低下头。主谋都死了,他们这些帮凶还嘴硬什么。
沐王看向身边侍卫,后者微不可查摇头。尸体都被简单处理了,没法查证是何人。
沐王微微前倾,问堂下跪着的众犯:“你们可还有要说的,没有本王就宣判了。”
他此行另有事要做。一群小小蟊贼不值得他耽搁太多时间。
其他人沉默不语,出声的依旧是那名犯人,他急忙求饶道:“王爷,小人供出其他同党您能否饶小人一命!”
“胡成!”周围犯人怒目而视。有人欲扑上去,被身后侍卫轻而易举制服。
“说来听听。”沐王蒲扇似的双手放置桌上,身体后仰道。
名唤胡成的犯人忙不迭说:“司徒先生还有几名同党没参与刺杀。她们正躲在费县赏春院里……对了!先前刺杀牧大人就是其中一个叫婉如的凶手所为!”
牧苏耳朵竖了起来。
“哦?还有这事。”沐王绕感兴趣,挥了挥手:“阿九,你领几人将人抓来。”
“末将领命。”身后侍卫拱手听令。行走间一身盔甲哗啦作响,和几名侍卫从后门离开。
“其他人有要补充的吗?”沐王又问了一句,见无人应答继而道:“没有的话那把他们关进大牢吧。”
衙役将其余犯人带下,只留胡成一人。
等待不多时,一众侍卫风风火火后衙回来,身后还拖着三人。
一男二女。男一身乞儿装扮,鬓角花白已有岁数。女子一人着粉裙,一人神情冰冷。三人被押至堂下。
“一群囊货。让你们去寻凶手,怎地将姑娘抓来了。”沐王大骂。
侍卫面色不变拱手回答:“回王爷,那粉裙少女便是婉如,其余二人乃是她的同伙。”
“还有这事?”沐王打量三人,对牧苏道:“小本家,你去看看刺杀你的可是此人啊。”
无需他说,牧苏已经起身迈着步子来到三人身前。
那双曾或满是寒意,或满是躲闪,或满是娇羞的明眸如今弥漫着一层死气,没有焦距。
牧苏围绕婉如转了几圈,忽然恍然大悟指向她:“是你——”
似是回应,眸子有了些焦距,落在牧苏身上。
沐王探身问:“此人是不是当日刺杀你之人?”
牧苏转过身,站在粉裙少女身侧。
“回王爷,此人我不认识。”
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眸子逐渐恢复神采,婉如怔怔抬头注视身边这位青年。
“当真?”沐王狐疑。
“当真。”
“果然?”
“果然。”
嘭——
沐王手掌又一次拍在桌上,引得众人一个激灵。
“胡成,你做何解释!”
胡成连忙叩首,头磕破了也未停下。边磕边嚷:“小人不知道!但小人敢拿性命担保,她们是我的同伙!”
“不错,我便是主谋之一。”就在这时,冰冷女子忽然坦然承认。
沐王这会儿反而心生好奇:“你们为何要刺杀我啊。”
女子回答:“并非刺杀,而是以死明志。王爷你常年游走军伍,自然不知林朝内部已腐烂到何地步。去年大旱,朝廷拨给司州的救灾款五十万两白银被层层剥削,最后竟只剩下五千两。朝廷赋税三成,这些贪官却敢收七成甚至更多,与当地士族将之瓜分。便是费县一小小县衙一年就敢贪墨搜刮数万两银子。官官相护,百姓告状无门。”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牧苏连连摆手。
女子瞥去一眼,淡淡说道:“这位牧大人倒是个例外,但这种好官林朝十不存一。我们以死明志便是为了告诉王爷你。这一次是我们,下一次……”
“便是林朝数万万百姓了。”
沐王沉吟,他身居上位,看到的只有繁华的并京和井然有序的军伍。至于这群最底层的百姓……他看不到。那些依附林朝身上吸血吸的盆满钵盈的士族也不会让他看到。
他问下方官员:“此事你们知晓吗?”
瞧着王爷望向自己,刘大人汗更多了,也不敢擦磕磕绊绊道:“应……应该是有的。”
说了得罪士族,不说得罪王爷。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却见此时牧苏起身,无形为刘大人解围。
众目睽睽下,牧苏面有悲意,头颅微仰,好似透过房檐望向天边。
“如今林朝,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说人话。”沐王喝道。
“啧。”牧苏觉得智力超凡的自己天生与这种,脑袋里都是肌肉的武夫格格不入。不耐道:“把满朝文武都抓起来砍头肯定有冤的,隔一个砍一个肯定有漏网的。”
“我林国竟真已到了如此地步……”沐王喃喃自言自语,而后对其他人说道:“此时暂且不谈。说说这些‘为国为民’的刺客该如何处置吧。”
刘大人出声奉承:“这些歹人胆大包天竟敢刺杀王爷您,理应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沐王一张黑脸很是纠结:“是不是重了些,毕竟他们也算是用心良苦啊……”
这算什么?莫非沐王想为他们求情?
刘大人小心翼翼问:“这……那您觉得呢?”
沐王震声怒道:“本王是在问你们!”
无人做声。
沐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些人干脆押解去织州府让那小子处置好了。他是外人,想来不会有那劳什子……主观意识。”